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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十五下
彼时徐徊初入官场,颇受打压,老静安侯是现任静安侯齐木的爷爷,他清楚他的儿孙在科举读书上并无天资,便早早将眼光放到了女婿的挑选上。
老静安侯眼光毒辣,抓住了彼时的愣头青徐徊,两家自此结成联姻。
徐徊有了静安侯府财力的支持,加之自己能力出众,很快一路高升,最终爬到了大晏国相这个位置。
……
徐徊和妻子齐氏育有三子四女,其中,幺女徐珠因自幼被溺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此时徐家的势力已经压过了静安侯府,徐徊便做主将徐珠嫁给了她的表哥齐木,后来齐木他爷爷和爹死了,齐木顺利袭爵静安侯,徐珠也成了侯夫人。
齐木他爹死得早,没能袭爵,但齐木自有他的爷爷老静安侯替他打算,老静安侯给齐木捐官,让齐木入了仕途。
老静安侯死了以后,齐木又有老丈人替他打算,徐徊帮着给齐木挪了挪窝,位置又往上提了提,奈何齐木能力实在有限,到这里又停了许多年。
直到忠王娶了齐木和徐珠的嫡二女齐乐,作为女婿的忠王,十分想进步,所以顺带帮着岳父齐木把位置提了提,又十分刚好礼部侍郎致仕,加上齐木多年为官的资历摆在那里,最终齐木就那样堂而皇之爬上了礼部侍郎的位置。
可谓拿腐材充栋梁。
萧山鱼又想起前世靖王府举行宴会,他在湖边偶遇齐岩的事情,那时齐岩用一种下流污秽的目光看着萧山鱼,以一种回忆般的口吻对萧山鱼说道,“我觉得美人图还是没你真人好看,早知道你这么快出狱,我就该让人多画点。”
萧山鱼后来逼问应梵逍才知,太子一案被临天帝全权交给了忠王,在忠王的人将萧山鱼抓到大牢以后,齐岩仗着自己忠王妻弟的名头经常大摇大摆的出入大牢。
至于齐岩到大牢做了什么,萧山鱼眼中寒光闪烁,齐岩带了几个画师,一边在暗室看狱卒给萧山鱼上刑,一边叫画师画图——
那些画,有萧山鱼被施加鞭刑的画,有萧山鱼被拔掉十根指甲的画,也有萧山鱼被上烙刑的画,甚至还有顶着萧山鱼脸的春宫图。
齐岩不止拥有那些画,还将那些画拿去给来齐府的客人赏玩。
萧山鱼记忆犹新,在那次宴会上,忠王曾不止一次地向应梵逍讨要萧山鱼,彼时忠王看向萧山鱼的目光如齐岩一般黏腻而恶心,似在欣赏和挑拣一件很有趣也好玩的玩具。
萧山鱼心中清楚,忠王定然也看过齐岩收集的那些画,甚至,或许最开始画画的想法,就是忠王给齐岩的。
虽然那时应梵逍拒绝了忠王的请求,但萧山鱼的处境并没有变好。
许是有人故意恶心应梵逍,想要报复应梵逍对他的拒绝,那些记录着萧山鱼痛苦和不堪的画最终流入了民间......
最终成了萧山鱼不堪一生的见证。
萧山鱼疲惫的阖眸。
太轻了。
忠王和静安侯府的结局太轻了。
前世,萧山鱼顾忌应梵逍要在临天帝面前当一个情深义重的好儿子,咬着牙吞下血劝应梵逍去向临天帝替忠王求情,最终应梵逍还真替忠王求下来一个终身圈禁的好结局。
而静安侯府也不过全族流放边地而已,甚至连齐岩那个狗东西,在萧山鱼被关禁闭之时,都已经娶妻生子,其乐融融了。
说不定齐岩活得比萧山鱼还长。
这辈子,萧山鱼不想顾忌了。
萧山鱼只想要忠王他们全部去死。
眼前沈奇水不知拉着齐方说什么,萧山鱼只觉得聒噪,尤其在看见齐方那张酷似徐家人的长相时,萧山鱼的眸光越发冷凝。
萧山鱼知道,徐珠和齐木这对夫妻早已经相看两厌,不仅各自与旁人偷情,还生下了好几个孽种,更闹出了一场换子乌龙。
比如眼前站着的这个齐方,根本就不是静安侯齐木与妾室的孩子,而是徐珠和旁人偷情生下的孽种,至于齐岩,则根本不是徐珠的孩子。
萧山鱼记得齐岩喜好男色,还喜欢在床笫间折磨人,萧山鱼瞧着齐方清秀却楚楚可怜的面容,心道,也不知道齐岩得知齐方的身世,会有何种动作。
萧山鱼转而看向一旁的沈奇水,走上前劝道,“问书,既然阿方想要温书,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萧山鱼又笑着对齐方说话,声音轻柔,“我和你离得很近,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对了,正式介绍,我叫萧山鱼,很高兴认识你。”
前世齐方是被齐岩打死的,只是静安侯府为了保护齐岩,最终掩盖了这个真相,萧山鱼心想,齐方,你也该高兴认识我,至少这辈子你会活得久一点。
萧山鱼忽而抚上齐方的发顶,齐方瑟缩着躲闪了一下,勉强朝萧山鱼露出了一个腼腆的微笑。
应梵逍不耐地催促着,“那就再去别的地方逛逛。”
萧山鱼三人和齐方作别,又去戏楼坐了坐,便很快打道回府,沈奇水也不好多加叨扰,便向萧山鱼辞行。
这一别后,萧山鱼和沈奇水也都没时间相邀游玩了,因为春闱将至。
萧山鱼后半年时光几乎全放在备考上,无暇分心去其他杂事,就连应梵逍,萧山鱼也都是冷处理状态。
对萧山鱼来说,眼前这场科举考试,才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前世萧山鱼在此次科举考试中了一甲,而后又在殿试中得了探花,之后便是打马游街,春风得意。
萧山鱼在翰林呆了两年,因接了太子的橄榄枝,很快又被调到刑部,萧山鱼仅在刑部呆了一年,便因太子谋逆事被拖入了大牢——从前他是以刑官的身份进监狱,那次却是以囚徒的身份。
萧山鱼并未懈怠,事实上,他对那年科考的试题早已经忘却殆尽,他先是花了大功夫跟上他自己之前的进度,再按着记忆去寻找可能会考的试题。
经过半年多点灯夜战,临上考场之际,萧山鱼也总算成竹在胸。
对萧山鱼来说,入仕,是复仇的第一步。唯有手握权力,才能不受欺凌。
萧山鱼前世那一跤跌得太惨,因为,那重重迷雾中,藏着萧山鱼人生中避无可避的过去。
考试那日,应梵逍早早混迹在等候的马车群中,见萧山鱼进了考试院,应梵逍才放下车帘,似闭目养神般在轿中休憩,实则应梵逍很久就有一个问题想要问萧山鱼,但是又总觉得鬼神之说太过离奇,面对萧山鱼时总无从问起。
实际上,应梵逍已经不止一次在梦中梦见那无头男了。
应梵逍第一次梦见无头男,是和萧山鱼从清辉原回来那夜,那夜他和萧山鱼关系变得亲近,那夜梦中,应梵逍便远远看见一个无头的男人提着头朝他走来,只是应梵逍很轻易地躲了过去。
那时应梵逍并不以为意,但在第二次萧山鱼和他更为亲近之后,应梵逍梦见那男人追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以应梵逍被那无头男人捉到而梦醒结束。
而之后,也有过三四次梦,每次都是在他和萧山鱼有过些许亲密接触之后,无头男人会准时提着头出现在应梵逍梦中,每次都以应梵逍被抓住告终。
最近那次,那无头男人甚至都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朕来找你,你为何要跑?”
应梵逍都要气炸了,三番两次做个怪梦就算了,那无头男人居然还问他为什么要跑?!真是疯子,被个提着脑袋的家伙在梦里追,他不跑他是傻吗?!
应梵逍很疑惑,为什么每次都是在他和萧山鱼做过亲密动作之后那个无头男人才来找他。
为此应梵逍还翻来覆去将萧山鱼的过去翻了个遍,但应梵逍没查到古怪,萧山鱼并没有和什么男人走得很亲密,而且还是情人那种亲密。
喜欢萧山鱼的人很多,但萧山鱼都不为所动。
应梵逍实在匪夷所思,梦里那个无头男人到底和萧山鱼什么关系。
应梵逍也很好奇,为什么那个无头男人自称朕,除了大晏以前的皇帝祖宗们和现役的临天帝,谁还敢自称朕?
思来想去,应梵逍实在不觉得他的祖宗们或者谁谁谁托梦来找他会是一件好事,所以应梵逍决定找道士驱鬼,而且是那种能将那鬼镇压、永世不得翻身的一劳永逸的驱法。
应梵逍找到的道士颇有道行,一眼便点穿了鬼魂缠着应梵逍的原因——阳气泄露。
想到这里,应梵逍睁开了眼,急忙唤马车夫赶去道观。
应梵逍甚少自泄,是以阳气充足,但一碰上萧山鱼,应梵逍就完全不能冷静处置,一时擦枪走火,便会导致应梵逍身上阳气过少,而那无头男人就会趁此找上应梵逍。
在萧山鱼备考那半年,应梵逍偶尔也庆幸萧山鱼没空来撩拨他,但更多时候应梵逍还是很想黏在萧山鱼身边,虽然总共就吃到那么三四次肉渣,但是每次一完那无头男就入梦来了,气得应梵逍六根都清净了。
萧山鱼即将考完,应梵逍不想再过以前那样清心寡欲的生活,便打算彻底了结那缠着他的鬼。
会灵观地处子惠山深处,地僻人稀,应梵逍来的时候,观主云华道长正好在扫落叶,应梵逍赶忙上前去,让云华道长进行解怨仪式。
如果萧山鱼在这里,就会发现,前世应梵逍亲封的大晏国师云华,此时还只是个闲扫落叶、静观云鹤的道士。
云华称解怨仪式需得耗费三日三夜,且得从月圆之夜开始,还需要应梵逍的眉心血三滴,最终云华算定春闱左右便是月圆之夜。
应梵逍也想着刚好萧山鱼去考试,他不用向萧山鱼解释他晚上去了哪里,便就此定了下来。
应梵逍眉心血被取下三滴,滴于蜡盏之中,原本烛火高燃,却顷刻间摇曳不休,烛火瞬间变成暗红色,应梵逍原本正闭目打坐,却顷刻倒地不醒。
应梵逍的近侍月一当即冲过去拿刀架在云华道长脖子上。
云华道长眼神平静,望着跳动的烛火,说道,“且等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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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晏朝的老祖宗们to攻:你可真是孝子贤孙啊老九(指指点点)。

云华道长:想要鬼怪不缠身,很简单,护好阳气,当一辈子童男子。

应梵逍:呵。

你们就是嫉妒。

注:仪式纯属虚构,且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