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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镖
司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这女孩是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而正在被嘲笑。
所有人各异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关欣抬起眼,许觅清坐在远处,眼睛里却毫无波澜。
她在心底哀求,许觅清一定不要向她一样犯傻,一定不要为她而出头。
名为“叨叨”的那个女生对着身边女生挤眉弄眼,眼神里在无声地交流——
关欣问了不该问的话,刚升上去的职位一定会再降下来。谁不知道许觅清在清洲台只有关欣一个朋友,而许觅清若是为关欣出头,她定是会把这场直播搞毁了,而这一切谁担得起?
身边的另一个女生悄悄对叨叨竖了个大拇指。
“许觅清,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就看着你的朋友难堪?”叨叨加重了“朋友”二字。
几束不怀好意的目光射了过来。
关欣站在远处,对他摇了摇头。
司临睨了这几个人一眼,漫不经心道:“没有。”
这些人的事情,与他何干。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叨叨:“?你……”
她气的牙痒痒,实在没意料到许觅清这次怎么不反驳她了。
司临面无表情,拿起了手机翻动。
副市长站在台上,笑得满脸赘肉,“大家都这么热情,剩下的问题我就不回答了。”
底下应景地响起一片遗憾的唏嘘之声。
“但是昂,有的小同志,不要一天到晚耍手机,业绩一个也没有。”
素日听闻自家小侄女叨叨在这里经常受一个名为许觅清的人欺负,副市长决心为自家小侄女撑撑腰。
大家的目光霎时间都映在了司临身上,司临放下手机,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在隔空cue他。
司临没什么反应,收起了手机,塞进了口袋,面部表情地听着副市长训导,仿佛被批评的人不是他。
见司临没什么反应,他又直接点名,装模作样,语重心长地训道:“许觅清同志,你这样在咱们A市清洲台不作为混日子啊,你这样传到星际怎么办?难道要让联邦新闻网笑掉大牙吗?”
“小姑娘,清洲台可不养闲人。”
众人哄笑。
几人阿谀奉承:“刘市长说的是,多谢刘市长帮清洲台教导后辈。”
哄笑之中,司临骤然抬起眼帘。
他的目光如冰般冰冷,里面似乎蛰伏了什么洪水猛兽,让人心下一惊。
他本不愿纠缠此事。
司临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清洲台不养闲人没错,我想问问刘市长,何为闲人?”
霎时间,清洲台一片寂静。
刘鑫一听,脸上笑容僵了一瞬,又顾忌正在直播,只好重新扬起笑容,“自然是不作为的人了。”
司临忽然勾唇笑了,他缓缓道:“好,那我想知道刘市长这项‘幸福林带’究竟是为谁而作为?”
刘鑫一怔,他死鸭子嘴硬:“当然是为民众啊!”
“‘幸福林带’位于A市正中央,本就拥堵,急需要更大更宽的道路,城市规划不合常理,这是第一个问题。”
“‘幸福林带’底下,铺设有大量高压电缆、燃气管道等设施,树木根系生长可能破坏管线,引发泄漏、断电等安全事故。同时,管线检修也会频繁挖断根系,导致树木死亡,这是第二个问题。”
司临不急不慢,脸上没什么表情,唯独那眼神凌厉,他盯着台上已经有些汗流浃背的刘鑫,语气冷淡:“我这种不作为的人都能想明白的问题,深思熟虑且有作为的刘市长,不至于想不到吧?”
一瞬间,整个清洲台安静地可怕,此时若是一根针掉落在地上,或许每个人都能听见。
无人应答。
片刻,司临顿了顿,眼神露出些许挑衅,“或者是,刘市长,借以实施该项目惠民的美名,行勾结腐败行径吧?”
“我、我自然能想得到,这‘幸福林带’是响应国家号召!是在加大A市绿化,美化生态环境!”刘鑫面色不善,他额头渗出冷汗来,紧紧攥着拳头,“你不配待在清洲台当记者,目光短浅,阻碍城市发展!”
语罢,他对着台下的叨叨眼神示意了一番,叨叨立刻会意,忙小跑到副台长旁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至此,副台长才从这场巨大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忙打圆场:“是啊,觅清,市长这么说,是在督促你。你就别在这里惹是生非了。”
这话明里暗里是给了刘鑫台阶下,却把她归咎为惹是生非。
司临垂下眼眸,他本不欲和刘鑫有过多交集,至多也只是口舌之争。
可现在,他却换了想法。
“现在的小辈竟然这样没有教养。”刘鑫见他不说话,背着手感叹了一句。
忽然,耳机旁的蓝牙亮了亮,发出奇怪的紫光 。
“刘市长,如果说,我有你与中标者的往来信件呢?”司临声音并不大,却让刘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胡说八道!”刘鑫气急。
司临不急不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录音,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信件中包含有贿赂金额和支付方式。而这支录音笔中,是您亲信企业的某位员工的关键证词。”
刘鑫气急败坏,他抹了一把冷汗,也顾不上什么直播了,冲着司临大喊:“你,你胡说!”
“胡说?”司临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既然是假的,那就趁着这次直播,我给大家放一下这段录音如何?”
“你!不行!”
司临不咸不淡开口:“既然是假的,市长何须着急,待大家一听便能还您一个清白。”
—
二层楼上。
“少爷,您看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这样的蠢货,早该如此了。”若望放下手里的茶盏,眉眼弯弯如春风拂面,眼底却是捉摸不透的寒意。
“这个女子,叫什么?”他浅笑问道。
“回少爷,名叫许觅清。”
若望点点头,目光落在下方那个黑衣女子身上,“不错呢,很聪明。”
“这次她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
如同司临猜想地没错,这些证据的确是让整个跨年晚会都变得一塌糊涂。
一切乱糟糟的,如同战乱了一般,整个清洲台的人从上到下都变得慌乱无比。
唯独有他,趁着慌乱,反倒是神态自若地早早溜出了清洲台。
司临踩着累人的高跟鞋,“哒哒哒”地刚刚走出大门,街边却忽然一阵疾风,顿了几秒后,司临才看清,眼前停下一辆黑色的车。
他并不清楚这是车的牌子,只隐隐知道这车很名贵。
车灯忽然亮起,在暗夜里打出一束亮光。
司临眯起来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车上走下来一位雍容尊贵的男子——他面带笑意,却让人感受到意外的寒冷。
那俊俏男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玫瑰,递到了司临面前,“许小姐,玫瑰赠美人。”
司临睨他一眼,头顶冒出一个无语的问号。
他好像跟这个人不认识吧?还是说……这是许觅清的朋友?
许觅清还有这么帅的朋友,真是……
想到这里,司临更是烦躁。
沉默几秒后,司临在直说不认识和礼貌回应之中选择了不礼貌。
他连手都没抬起,径直从若望身边走了过去。
男子也不恼,反而眼底多了几分玩味,他慢悠悠地跟在司临身后,“许小姐如此直爽,不如陪我玩个游戏如何?”
司临沉默,站在路边,手机里是于任五分钟前发的“我堵车了六哥!估计到那还得一个半小时呜呜呜呜”
司临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敲了几个字:“那你别来了,我自己打车吧。”
他默默打出这几个字后心道:被这个诡异男子看见于任的车牌号可就危险了。
“许小姐可是没听清?这是我的不是了。”若望依旧笑眯眯,不见焦急和烦躁。
反观司临头上都要着火了——
这男的谁啊?一口一个许小姐,见面就送玫瑰,还玩游戏?
大家都是男的,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狗东西什么心思!大晚上能玩什么游戏!肮脏!
“许小姐?”
司临实在忍不住了,他声音冷冷,“你谁?要怎么样?”
“忘记自我介绍了,许小姐莫怕,我是刘氏集团的二公子。”
司临:“所以?”
许觅清就看上了这男人的钱?肤浅女。
“许小姐容貌非凡,我实在想和小姐……。”
司临默不作声睨他一眼。
这男人就看上许觅清好看了?浪荡男。
更何况,她也没好看到这种地步吧。
司临没好气打断他,声音冷淡:“你想干什么?具体点。”
若望想了想,这才开口:“飞镖,会吗?这项娱乐活动很考验耐心和准头,不如许小姐同我——”
“少废话。”
若望话还没说完,司临就没好脸色地打断 ,“飞镖拿来。”
若望一愣:“啊?”
“拿来。”若望虽然懵逼,但还是招了招手,旁边的黑衣保镖递给了他一只飞镖。
司临接过,看都没看,一挥手就朝着着对面飞了过去。
若望懵逼地望向飞镖飞出的那个方向。
司临声音不咸不淡,带着刻意的疏离,“从近到远第四棵树正中心位置,自己去看。”
若望还没愣过神来,司临烦躁地挥挥手,语气掠过一丝威胁的气息,“走了。”
“哦,还有。”
司临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冷睨着那迅速掩盖错愕,又恢复笑咪咪表情的男人,没好脸色地留下一句,“她……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语罢,连头也没回,飞速朝着回家相反的方向走去,甚至太激动司临还差点崴了脚。
身后的若望推了推眼镜,笑容渐渐落下,他的目光聚在眼前的人身上——
这女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独自对面三四个大男人,真是……不容小觑。
和她……好像。
片刻后,他微微侧目对身边人轻声说:“去看看。”
保镖躬身。“是,少爷,我们直接开车跟上去吗?”
某少爷:“开什么车?我让你去看飞镖。”
保镖这才恍然间记起,这刚刚递出去的飞镖是自家少爷先前出国带回来的定制款,一直当心肝宝贝一样带在身边的,他应和一声,忙向着对面第四棵树那边跑去。
几秒后,保镖的声音远远传来:“少爷——”
“真的在正中央——”
—
司临没走原来的路线,他绕了一圈才回去。
路上,他勾起唇角,似乎对方才自己最后补充的那句话很满意。
许觅清才不会喜欢那个什么白白弱弱的小少爷,笑起来跟个狐狸一样。
肯定的。
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司临立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这才恍然清醒。
不对,许觅清喜欢什么样的……
关他什么事。
还有,这个【星心羁绊】怎么变成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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