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朱迪[刑侦]

　　朱迪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凳子上的露西娅掰着肩膀，瞬间调转了位置，现在变成她夹在两人之间。

　　露西娅轻松地解开朱迪的衣服扣子，柔滑的衣襟垂向两侧，露出方便活动的运动内衣，还有线条匀称的腹肌。
　　“不，等等，我说……噗——”
　　朱迪慌乱无措，不知该先穿上衣服，还是该制止她们两个，忽然被淋浴花洒向下淋个湿透，她连忙闭起眼睛，吐掉流进嘴里的水，却更清晰地感到背后火热的身躯，贴合在她背上，害得她脸颊也开始发烫，推开伊芙琳的力道变得绵软。
　　甜美的耳语在她耳边回响：“你的声音很好听，警官小姐。”
　　另一边，露西娅舔掉朱迪身上的水珠，她的舌头比水还要透明濡艳，黏腻得像一层薄膜，朱迪尴尬得快晕倒过去。伊芙琳也捏着她的下巴，扳过头，和她接吻，她的吻还是那么甜美、热情、令人头晕目眩，她们不再掩饰对彼此的渴求，连唇间鼻腔逸出的吐息都不放过，朱迪此刻只感到成瘾的、堕落的、却致命吸引的快乐。

　　“警官小姐……”伊芙琳轻笑着说了句什么，朱迪向她投去一个怨念的眼神，意思是不用特意说出来。
　　“露西，可以了。”
　　不知何时，朱迪已经坐在地上，将整个身体都倚靠在伊芙琳怀中。
　　伊芙琳的手指是杀手的手指，稳定、冰冷、富有技巧，和她的嘴唇是两个极端。不过朱迪能从那动作中感受到一种微妙的温柔和悲哀的痴情，她喜欢她，想给她带来快乐，余光瞥到露西娅在一边，那煽动的画面让朱迪也彻底迷糊了，顺从地被伊芙琳摆布。

　　……

　　直到她们的皮肤被水浸得起皱，伊芙琳才抱着浑身酸软乏力的朱迪出了浴室。

　　露西娅什么都不穿，卷了一张毯子，蜷缩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伊芙琳有点嫌弃地换上朱迪的旧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和朱迪面对面侧躺着，以往对面的位置上是阿比盖尔，她有一瞬的恍惚。伊芙琳给她拨开散落到眼前的碎发，再也不能装作无视至今为止的一切了。伊芙琳在等她开口，她知道。

　　朱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对面的姿态一样轻松，抑制语调的起伏波澜。
　　“我都让你上了，你是不是也该把所有事都说清楚？”

　　“你先把眼睛睁开，妈妈没教过你说话要看着别人的眼睛吗？”
　　朱迪不情不愿地把眼睛眯开一小条缝。
　　“仔细地看着我。”
　　“……”
　　“不然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看就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恶魔的脸，每天早上在镜子里早就看过无数遍了。朱迪自暴自弃地把眼睛倏忽睁大。

　　“要仔细，再仔细地看清楚。”伊芙琳的声音中渲染了几分喑哑。
　　“眼睛”，她冰凉纤长的手指点上朱迪的眼睛，她们的眼睛都是橡树一样温暖的掺杂金棕的深绿，深得有些接近褐色。
　　“鼻子”，沿着鼻梁轻轻地一路向下。
　　“嘴唇”，她们好像刚刚才亲吻过。
　　“还有颧骨。”她顺势捏了捏朱迪的脸颊。

　　“看得非常清楚。”

　　“还觉得我们像吗？”

　　“像的，但不是一模一样。”
　　朱迪对于伊芙琳始终不示以她真面目的怀疑释然了，然而另一种疑惑中掺杂着不安的、近似恐惧的感受却如烟雾缓缓升起。毕竟人和人之间不会无缘无故长得很像，她和阿比盖尔就从头顶到脚趾头没有一点像的。

　　伊芙琳好像很满意这个结论。“你要从哪里开始了解？”

　　“露西娅，还有雪伦……”

　　“不是我的事吗？”

　　“最想吃的菜放到最后。”

　　“算你说了句好听的。”她的手指还在朱迪的脸庞流连，这回朱迪趁机咬了一口。
　　“露西的工作和住址都是我找的，为了让她找点事干，别一天到晚粘在我身边，时间久了反而真的放不下她。”伊芙琳叹气，“这显然违反了黑暗之子的规矩，杀手不允许和特定的人有长期关系，她因为精神状况，被认为不具风险，勉强逃过一劫，不说啦，为了让她真的当一条可以养的狗，付出最大代价的人反而是我呢！”

　　“所以我们是短期关系？”

　　“取决于你是不是长期警察。”

　　“你希望我是，对吧？”

　　“警察和通缉犯的关系可比情人要长久。”

　　“完全同意。”

　　“恭喜我们达成一致，好了，下一个话题，我想也是你最关心的……别告诉我你要拿个本子记下来。”

　　朱迪好笑：“不会。”

　　“还要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录音笔。”她靠过来，在朱迪身上不安分地一通乱摸，朱迪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还要请律师？”

　　“我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伊芙琳突然认真起来，“你应该多恨我一点，为了那些金发女郎和泰勒太太，为了那个侦探。”

　　“你是因为命令——”

　　“你不用给我找借口。”她凝视着朱迪，那眼神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恨你很简单，爱你很难。我总是喜欢挑战有难度的案子。”

　　“我从没想过你也会喜欢我。”她在说到“喜欢”这个词时，变得小心翼翼，像是个烫嘴的词语。

　　“我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朱迪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脑袋出什么问题了，一般的精神问题还能和医生商量，这种事无法诉诸他人。她有点理解露西娅为什么总是能认出伊芙琳了，她看她的时候，像看着一个没有形体和容貌的灵魂，一旦察觉到她的存在，那千变万化的魔术就会失灵，男女老幼，高矮胖瘦，都只不过是欺瞒世人的障眼法。
　　“你让我想起《权力的游戏》里有一个叫无面者的杀手组织了。”

　　“噢，那还是他们更酷。”伊芙琳笑着摇摇头，“黑暗之子说穿了也只不过是大人物排除异己的道具而已，我还是更喜欢组织以前的样子。”

　　看来雪伦也是得罪了大人物，才被下令杀害的，她之前的复出恐怕也掺杂了不少上层交易。来自地狱狭间的魔鬼的馈赠，总是标注了常人无法偿还的价码。和泰勒太太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踏进了一个怎样的世界。

　　“以前的样子？”

　　“对，你应该知道地狱狭间最早只是个秘密论坛吧？那时候的黑暗之子也不过是最活跃的管理者的自称，他们关注每一个帖子，狂热地以自己的方式给出回应，他们是一群赛博世界的酒神信徒。后来网站壮大起来，一些管理者因为不认同逐渐权力化而退出，留下的那些家伙，完全忘记了何为灵魂的狂热，沉迷于操纵金钱生杀的肮脏生意。”

　　“听上去你也不太赞同？”

　　“我烦透了勾心斗角。”伊芙琳厌倦地说道，“现在的黑暗之子，和你的联邦警局也没什么区别。”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