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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三人走了许久,天渐渐黑了。
“今天又要在野外露宿了。”缪斯望着暗蓝的天,说。
三人从地上找了一堆枯枝落叶,凑在一起烧了。
彤红的火焰将缪斯的面前照亮,火焰延续上了太阳的温暖,给冰冷的夜晚带来和暖。森林里只有猫头鹰的叫声。
“阴影,出来吃东西。”缪斯扯开袖口,说。
阴影听见缪斯的话,伸出身体,用几十根触手缠住了面包,送进自己的身体。
“是稀有的黑灵,你从哪买的?”度温说。
“教堂捡的。”缪斯回答。
“这东西价格不菲,居然有人会扔在教堂。”度温说
“很可爱,吃东西时像只小狗”缪斯吃东西的阴影,摸摸它的触手,说。
“小狗?我看是超长版的黑色蛐蜓还差不多。”度温说。
因为在他看来,眼前的黑灵就是由一条坚硬的脊柱,两侧长了数条分叉的神经组成的生物。反应也似乎有点木纳。
“无所谓,在我心里它最可爱。”缪斯又摸摸它的那堆触毛,阴影也用触手蹭她覆鳞的脖子。
触手接触到鳞片的间隙,像黑色的线。
这一目在度温看来有些诡异。他转过头避兔去看它们亲昵的画面,旁边的勒法尼却呵呵了起来。
怎么都在笑啊就,我一个人觉得奇怪吗?度温想。
“缪斯快把阴影放下来,度温先生快受不了。”勒法尼说。缪斯缓缓把阴影收到口袋里,然后说:“不玩了,今晚我来守夜。大家趁早体息,明天还要赶路。”
“辛苦你了,半夜时你喊醒我,咱们轮流守夜。”度温说。
“多谢。”缪斯回答。
两人睡去,只剩下守夜的缪斯。到了半夜。
“醒醒。”缪斯拍醒了睡梦中的度温。“该换班了。”
“好。”度温起身,说。
“守夜真是无聊死了。”缪斯无精打采地说。
听到缪斯的话度温突然说:“我那我睡前给你讲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旅人在中途遇上了大雨,他不想自己被淋湿,所以拼命地跑,想找个能遮雨的地方。
他穿过森林,面前出现了一个小镇,他赶忙进到了一个旅馆躲雨旅馆内有个年轻人热情地给他准备了房间并对旅人说:“你走了这么久,不如在这里住下。
旅人拒绝了,他准备等雨停了就走。但那个年轻人却一直劝他说:‘你走了这么久,不知在这里住下。’
旅人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来。而且年统人的头顶上有条什么东西。
在他疑惑时,年轻人的脚踩到了水,滑倒了。
旅人刚想扶他起来,年轻人的肢体却断开了,露出了一堆蜘蛛丝。
原来这个年轻人看着奇怪是因为他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有被怪物操纵的躯壳。’”
“无聊到犯困的故事,我睡觉去。”缪面无表情地说。
见没吓到缪斯,度温有些失望,恢复了平常的神情,坐起身,乘乖守夜去。
翌日三人起身继续向西前进。
行至中午,三人稍作休息要时,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缪斯说:“天好像要下雨学,我们快些找个避雨的地方。”
天果真被她言中了,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落在地上,连成一片白色的雨幕。
“快点跑。”
“哎呦我艹,有蛛网糊我脸上了!”
三人赶紧穿上雨衣,找地方躲雨,穿过森林,在白色的雨幕中,他们见到远处的一栋房子。
三人来到门前,勒法尼敲响大门,里面很快有人说话:“外面的人,来到我主人的门前做甚?”
勒法尼说:“你好这家的主人,我们是来避雨的,请让我们进去。”
没过多久,门打开了。三人进门脱下身上的防水斗篷。
此时,为三人开门的管家走出来说:“请三位把衣服擦干,不要让雨水滴到房子里。”说罢,便递上毛巾。但无一人上前接过。
“小姐你这样子要我们怎么敢接啊。”度温向门口后退一步,说。
因为度温看到的,是一个瞳孔全黑,脸上还有几块圆点,下半身是蜘蛛的少女,你说他怎能不害怕?
“如果你害怕,可以离开找其他地方避雨。”管家有些生气地说。
度温叫其余二人围过来,和他们说:“咱们去找下家,这人一看就不正常,走吧……”
度温望着窗外的大雨,默默接毛巾、擦干自己身上的雨水。
“为什么我们要留在这里……为什么?”度温不可置信地问二人。
“外面的雨太大了,出去会被淋成落汤鸡的。”勒法尼说。
“那也比待在这栋房里强,你们不怕她半夜吃了你们吗?”想到这,度温就起一阵鸡皮疙瘩。
“你还年经,没见过这些东西。”勒法尼看着他,捂住嘴笑着说。
“老师以前还跟我讲他年轻时,投宿到一个巫师家里,那家主人会指挥着一堆活尸给他干活。”缪斯也插句话。
“我还在适应中。”度温觉得他们的话有些荒诞,随不与他们讲话。
缪斯看着窗外,心想:这几天怎么这么多雨?
“让一让女士。”管家走到缪斯的位置,用扶布擦窗。然后惆怅地看向窗外说:“又下雨。主人也不知带件防水的斗篷。”
“你的主人刚才出了吗?”缪斯说:
“出去许久了。”管家回答。“我想想……大概三年前他就出门了,现在也仍未回来。”
“你不去找他吗?”缪斯问。“
“找过,但也只在附近找,如果觉得出远门的话哪天主人回来,发现我不在,又该怎么办?”管家说。
缪斯和勒法尼坐在大厅,度温看着窗外,观察雨何时停。
“别在那边看了,过来歇会儿。” 缪斯说。
“喝点热茶放松不好吗?”勒法尼说
“不用,我不渴。”
“你的那杯再不喝就凉了。”缪斯又说。
“不用,我不渴。”
度温仍站在那里不动。缪斯见状,走过去将他拖过来。
“放开我口牙……”度温拼命抓着窗台,但论力气,三个人中还是缪斯最强,她毫不费力就将度温拖了过来。她拿了把椅子,把度温放上去。
度温终于无奈地端起那杯茶。
“度温,除了会占卜,还会些啥?”缪斯说。
度温放下茶杯,说:“你说到这个,我确实有另一个技能。”
度温从口袋拿出一张纸,又从装灰的盒子里扣了点灰,均匀地涂在纸上,然后将纸放进茶水是。
随着时间推移,被茶水浸湿的纸出现了勒法尼喝茶的画面。
缪斯看过去,自己的老师确实在喝茶,神态也与纸上显出的画面无异。
“这就念写。“度温解释道。“所谓念写,就是可以把过去发生的事印在纸上。”
“但纸上的画面明显是刚才老师喝茶的样子这也算过去吗?”缪斯说。
“当然,几秒的时间既虽然很短暂,但也算过去,只是发生的时间太短,几乎等同于现实。也有时间跨度长的,例如,瓦沙克给我的一张。”度温又拿出了一张莎草纸。
“这里几年前瓦沙克展示教学时给我演示的,当时我好像是在海边。”度温说。
“这上面有只头顶尖尖的海螺。”缪斯说。
“时间跨度是不是有太大了。”勒法尼说。
“ 瓦莎克说这是几亿年前的画面。”度温说。
“我看下我要找朋友在雅典做什么。”又一张浸在水中的纸,显示的画面是一片黑。“我的朋友喜欢在白天睡觉,正常。”
“我看下那只蜘蛛在干嘛
他拿出一张纸,浸泡在茶水里。纸上出现的画面是管家摔到在地的样子。
“那位管家摔到了,我过去看。”缪斯了立即跑上楼。
“我也上去。”勒法尼也跟上。
缪斯上到二楼,四个房间里有一间房门打开着。
她走进去,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管家。缪斯赶忙将管家扶起。
“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管家说。
“你没事吧?”勒法尼问。
“腰疼……”管家捂着自己腰的右侧说。
勒法尼发现,刚才的一跤摔断了她的一条附肢,现在这条附肢正以一种不协调的姿态挂在腰上。
“你的一只手断了,很难搞哦……”勒法尼说。
“一条附肢而已。会长回来的。”管家说。
然后,她走到架子前,捡起地上的完整的瓶瓶罐罐放向架子上。
“罐子里有好多虫。”缪斯看着地上的虫子,说道。
“那是主人要拿来做实验的,请不要动它们。”等到管家将地上的虫子一个个捡起,把房间打扫干净后,她说:“终于弄完了,我已经不知多久没进过这房间了。”
“刚才这里有好多灰尘,你上次进这个房间是什么时候了?”缪斯问。
“记不清。我总是很健忘,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管家说。
“看灰尘厚度,起码七个月以上了。”勒法尼说。
“天哪……我还以为只时候一个月没打扫呢!”蜘蛛管家说。
“ 慢慢想吧,听人说,如果某件事忘记了,那就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事,别太操心。”缪斯说。
“下楼休息吧。”勒法尼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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