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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骆闻自前院回来,知宋锦婳已去沐浴,便也先去沐浴,三两下完事穿了一身月白色内衫,坐在窗下长榻上等人。
一轮圆月高挂半空,皎皎白月,灼灼其华。
他陡的想起那张娇羞的脸,比这月还要白还要亮,还有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握在手心里,竟似握了一截子绸缎,比他身上的锦绸还要滑。
听的浴间水声哗啦,他忍不住想,是她的手滑还是那水滑呢?
水声渐停,传来几声低低私语,接着便是渐近的轻盈脚步声。
他缓缓转头,望向里间门口,一只小脚先迈了进来,搭在脚腕间的裤角被扯得往上一窜,露出一截白的发光的肌肤,旋即又被盖住了。
他盯着那处愣了愣,抬眼往上瞧,一把细腰在红色的纱衣里轻摇,低低的抹胸将那一处勒的鼓鼓囊囊,也在那轻纱里摇呀摇,直摇到了他心口间。
再往上,桃腮杏目,脸娇如花!
他撅住那双盈盈水目,直直探进那乌黑的眸底,将他此刻的心意表露的坦坦荡荡。
他心悦于她,甚喜。
亦,想要她!
但娇人儿愣愣的顿在门口,那盈盈眸里的水越聚越多,不过片刻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落,原本粉嫩嫩的小脸也白了。
他轻缩了下眉角,娇人儿便抖了抖,泪珠子落的更快了。
他站起身朝里走,娇人儿抖的更快,还下意识收回了一只脚,竟是怕的要逃回去了。
换做别的女人,他早就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矫揉造作,令人厌烦。
但此刻他却觉得他家王妃分外好看,不由得加快步子,在她收回第二只脚时,将她一把揽在怀里拦腰轻抱起来,鼻间顿时扑进一阵清香,他禁不住深吸了几口。
真好闻,他更喜了。
怀里的人儿吓得低低啊了一声,慌乱的挣着要下去。
他低下头,轻声道:“别怕……地上凉,我抱你上床!”
上床!上……床!上你祖宗八辈的床!
宋锦婳在心里破口大骂,把骆闻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才又怯生生的道:“王……王爷,妾身……妾身……”
温香软玉在怀,骆闻有些分神,刻意放轻了力道,恐弄疼娇妻,见她依旧怕的瑟瑟发抖,便又低了嗓音,哄道:“叫夫君……婳儿……”
婳儿!!!宋锦婳听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莽夫准是看了不正经的话本子,否则怎的如此会撩人?
若是真的‘宋锦婳’那小丫头在此,怕是真要被这甜言蜜语给骗了去,再加上他那副人模狗样的脸面,不知道会将人哄得如何团团转。
也只有她,一眼便将他看透,断不会上他的当!
她的夫君只有一人,今生今世也只那一人!
“王爷,妾身……今日身上不方便!”说了这句,宋锦婳抖的更厉害了,心里乐,面上却显着怕的要死,又担心莽夫不懂,便加了一句:“那个,月事来了。”
骆闻正弯腰极轻柔的把她往床上放,闻言,手上一顿,就那么抱着她,半落不落的停住了。
宋锦婳顿觉揽着她的手臂硬了几分,硌的她腰间一阵疼,又怕骆闻一生气把她扔床上,微垂着头寻找着落点,好减轻被摔时的疼痛。
但骆闻只顿了片刻,仍旧轻柔的将她安放在床间,收手时不经意间在她腰间摸了摸,真比那水还要滑。
他挨着她坐下,呵呵一笑:“无碍,咱们来日……方长!”
滚热的气息扑在她耳上,令她顿生警惕,这贼嘴上这么说,却半点不见克制,一双眼火辣辣的盯着,似是随时都能将她扑倒。
宋锦婳不着痕迹的往里坐了坐,故作惊讶又带着点惊喜:“王爷……您,真好。”
她扯了一床被子盖住双膝,又往里缩了缩,离得骆闻远了些,娇滴滴又怯生生的抬眸看他:“王爷,不如咱们说说话吧。”
洞房花烛,说说话——吧?
谁能想到堂堂锦王爷的洞房之夜竟是与王妃盖着被子说说话?
但锦王爷自己不觉得荒唐,反倒心疼他的小王妃,新婚夜突然来了月事,她定也懊恼不已,又怕他生怒。
她这么欢喜嫁给他,肯定也想与他亲近,要怪就怪这月事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他索性躺下来,扯了被子另一头胡乱的盖在身上,侧头看她,刻意放柔了声调:“不知婳儿想说什么?”
宋锦婳略一斟酌,将酝酿许久的话问出来:“王爷,您可否讲一讲那周国小太子的事?祖父说,您待那小太子很好,可外头的人又说……”
她没再往下说,双眸暗暗打量着骆闻,眼见他皱了皱眉,面色稍显不善,她心里一紧,怕这莽夫装不下去,就要暴怒发作了。
骆闻冷嗤一声:“周亦丰那个小兔崽子,一大早还吵着要来闹洞房,幸亏我叫人把他锁起来了。”
锁起来了?她就知道骆闻这恶贼怎会善待丰儿?不过是在外人跟前做戏罢了。
宋锦婳双目圆瞪,差点就要发作,好在最后一刻找回了理智,压着嗓子故作惊讶:“王爷,小太子还那么小,怕是要吓坏了。”
“他不吓坏别人就不错了。”骆闻又补了一句:“放心吧,有人伺候着,不会有事。”
他略一沉吟,视线落在宋锦婳脸上,突然开口道:“若我说,那周国的小太子是被周王所害,反被我救了,你信不信?”
什么?骆闻说的什么?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但每个字她都听不懂。
‘那周国的小太子是被周王所害,反被我救了。’
这恶贼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吗?骗人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好!
宋锦婳只当听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周王对她对儿子,掏心掏肺的疼宠,只差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他们,怎会痛下杀手?
且后宫独她一人,皇子也只丰儿一人。
周王有何理由杀自己唯一的儿子??
这话谁会信呢?骆闻这慌撒的未免太离谱了些!!
她假作震惊,直摇头:“妾身不信,王爷,您……”
骆闻了然一笑:“你不信,我也不信。你可能觉得我是在骗你吧?”
宋锦婳避开这个问题,拐了个弯:“王爷所为乃是为大齐百姓,英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给大齐换来了二十年太平,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骆闻侧过身子,一手撑在枕上托着头,细细的盯着宋锦婳看,她该是极心悦他的吧?旁人只会劝他莫要冲动凡事要顾惜自己的名声。
而她说,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为了大齐百姓,都是值得的。
他本不想在今天说那些事,但见她这般信赖于他,心下还真生出一股冲动,定要替自己洗了那些冤屈,不叫信他的人因误解而难过。
别人知不知无所谓,但他想让她知道。
见他突然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面上神情也晦暗不明,宋锦婳心下暗惊,难道说错话了,遂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王爷,您怎么不说话了?”
骆闻坐直身子,望着对面的姑娘,一脸认真:“本想晚点再同你说,这件事只有父皇母后,太子和太子妃知晓,外人全然不知。我不想你放在心里头难过,今日便也告诉你。”
这是要叫她烂在肚子里别往外说,以免穿帮,宋锦婳心底冷笑,懂,她都懂,便也配合着露出了一脸凝重:“王爷请讲,妾身绝不往外说半句。”
她心下腹诽,且看这恶贼如何编?只当他是个跳梁小丑在跟前蹦跶,也亏得她是周国的王后,不然只怕真就被骗了去呢。
她当笑话往下听,但听到卯十二这个名字时,她微微一惊。
老周王好色,子嗣众多,周乾之母乃是个不起眼的小妃子,母家也无强力支撑,生下周乾后,也不得老周王宠爱,母子二人常受人欺负。
她们奚家世代受王室看重,作为奚家最受宠的姑娘,她经常出入王宫,见着周乾被人欺负,忍不住出手帮过几次,一来二去,便与周乾生了情。
那一年,王宫内乱,老周王身受重伤,几个大王子又都死于非命,是她奚家保了周乾登上王位,而她顺理成章做了王后。
父亲担心他们在宫内不安全,便亲自训练出一批暗卫,命名皆以时辰中的丑和寅为首,数字为序。丑寅各100人,专门隐匿在暗处,轮流替换日夜不息。
此事只有父亲,周王和她三人知晓,就连贴身伺候她的金屏银屏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卯十二,虽不在丑寅之中,却如出一撤,绝不可能是巧合!
她不由得坐正身子,凝神细听。
“卯十二拼死相救,只剩下一口气,被我救回来后,用参片吊着也不过多活了半刻。他是周王暗中培养的死士,那日他得了密令,将太子偷出带到北疆城内将其杀害,再栽赃在我身上。卯十二因幼时受过奚家救命之恩,不忍太子惨死,这才冒死相救。”
“他临死前将周亦丰托付于我,且一再叮嘱不要将其送回奚家。怕周王另有毒计,害了奚家满门。”
宋锦婳听的心里一凉:“周亦丰也知晓此事?”
骆闻点头:“卯十二本不想告诉他,但又怕周亦丰自投罗网,只得狠心相告。”
“单凭一人之言,周亦丰也信?”电光石火间,宋锦婳听出许多疑点来:“凭一个死人的几句话,您怕是也不能全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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