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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项圈和主人
“不要总把我当没长大的小孩,在我们那儿,十八岁就已经是可以独立自主的成年人了。”
在地球上,他这年纪都能合法做三岁孩子的爸爸了,偏偏在这颗星球上,总是被这群外星人当做思想幼稚的孩子。
“是罪奴的错,您可以用这屋子里的器具惩罚罪奴,别气坏了身体。”
银发雌虫的语气还是哄孩子的语气,完全没把他当做一个成年男人……成年雄虫看待。
“算了,还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时隔多年还能被人当小孩哄,坎贝尔无助地扯了扯嘴角。
反正一时之间不可能改变这群虫族对他的态度,眼前还有需要着重处理的事。
坎贝尔举起鞭子,用鞭子轻轻点了点银发雌虫的肩膀,“上衣脱了。”
诺伊斯倒也不矫情,伸手解开了衣扣,衣衫从肩膀处缓缓褪下,露出他结实有料的上半身。
雌虫有意放缓了动作,好让整个画面多谢大多雄虫喜欢欣赏的美感。
最好小王虫能多对他做点什么。
“我不熟悉这东西的用法,如果我手太重了,你提醒我一下。”雌虫的勾引直直撞上了硬板。
王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拂过黑色皮质的鞭身,宛如缱绻缠绕在自己长发间。
诺伊斯牢牢盯着那双手,双瞳逐渐迷离,仿佛已然被王虫信息素迷得七荤八素了。
但事实上,坎贝尔的信息素乖乖地在身体里呆着。
据他从光脑上了解到,雄虫信息素浓度对雌虫的影响取决于雄虫的基因等级。
普通雄虫的信息素泄露只会影响到与之深度链接的雌虫,远远超出普通基因等级的王虫的信息素释放一丁点,就足以影响周围数以百计的雌虫。
坎贝尔已经能娴熟地掌控自己信息素的释放了,自从了解到王虫信息素对虫族的影响,他就很注意信息素的控制了。
“转过身。”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肌肤,线条优越的胸肌和腹肌看得坎贝尔眼热。
和眼前这只雌虫相比,自己那副纤瘦的身材丝毫没看头。
短鞭比长鞭容易控制些,坎贝尔没用太大力,他也只想在雌虫身上留点痕迹,以备不时之需。
“嗖,啪……”
手里的这根东西坎贝尔是初次接触,不太能控制力度,几鞭下去,眼前雌虫的背上只有几道泛着粉红的痕迹。
这痕迹轻得估摸着等雌虫穿上衣服就会消失了。
哪儿像在自己这儿保守折磨的样子。
“我要用力了,你忍着点。”更用力的鞭打之前,坎贝尔还贴心地提醒了诺伊斯。
他满脑子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动作快点在雌虫身上留下足够的鞭痕,解决现下的难题。
熟不知这话在诺伊斯耳朵里添了另一层意味。
“我是您的雌虫,对我,您自然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雌虫背对着他,坎贝尔看不见他的脸,却听出来了雌虫升高的语调。
被鞭子打有什么好兴奋的?
坎贝尔无法理解。
他一个地球人捉摸不透这些外星人的脑回路。
“别乱动。”
坎贝尔加重了力度,高高扬起手臂,手中的短鞭抽在雌虫的背上,留下一道一道的鞭痕。
这次鞭痕没有很快就消失,雌虫的脊背上有着四五条较深的鞭痕,没有出血。
他用鞭子的技术不太好,再抽下去很可能会抽中原本的鞭痕上,对雌虫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雌虫的腰侧肌肉幅度极小得抽动了几下,落入了坎贝尔的眼眸中。
“最后几鞭了,你别乱动。”坎贝尔提醒道。
雌虫也有痛觉,这十几鞭子抽在身上不是好受的。
天生拥有的强大共情力令坎贝尔无法对雌虫保持冷漠。
他原本准备好好抽他一顿,替他那些惨死的同胞们报仇的。
鞭子真正挥在雌虫背上,瞧见雌虫因为疼痛而绷紧的肌肉和颈部凸出的血管时,坎贝尔的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抽在雌虫身上鞭子的力度也被他稍微控制得轻了些。
“你做什么!”
银发雌虫突然往后退了半步,本没有太大力度的鞭子直接猛地砸向雌虫的左肩胛骨上方。
那里,布着几条最深的鞭痕,被这么一鞭子砸下去,在破皮边缘的皮肤直接绽开几条口子,鲜血喷溅到了坎贝尔的眼角处。
“让你不要乱动,不要乱动,听不懂话是吧,都出血了。”坎贝尔顾不得脸上的血迹,满脸怨气、怒火中烧。
手上的短鞭被他扔了出去。
“做戏也要做全套,如今皇位上那位不是好骗的。”诺伊斯转过身,“这点伤痕可满足不了皇室,他们希望看见的是我被折磨到崩溃或是濒临死亡,而不是现在这样。”
看见王虫眼眸里的紧张,诺伊斯空落落的心轰然被填满了。
火热的目光一寸寸地爬过王虫的唇珠、鼻尖、眼角、眉峰,脸颊上点点暗红色的血珠衬得王虫妖艳诱惑,吸走了诺伊斯的沉着冷静。
王虫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诺伊斯用可以撕开异兽皮的指甲戳着掌心。
现在不仅是背部在流血,两只手掌也在渗血。
“您脸上弄脏了。”诺伊斯哑着嗓子道,眼睛舍不得从王虫脸上挪动一分。
小王虫的手掌在脸上毫无章法地随便揉搓了几下,“干净了吗?”
血迹没被擦干净,反而被涂得更开了。
“左边还有。”诺伊斯回答。
这屋子里除了各类刑具,没有什么正常的家具,坎贝尔的视线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看见镜子。
顺着雌虫的描述,手掌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现在呢?还有吗?”
脸颊已经被他自己揉搓得发红,他粗暴的动作带走了大部分的血迹,可仍有淡淡的血迹挂在靠近下颌骨的部分。
雄虫的皮肤比雌虫娇嫩多了,许多雄虫每个月都会花大量信用点在护肤产品上,诺伊斯也曾亲眼见过一些雄虫在室外呆得时间长了点,裸露在外的脸部发红又脱皮。
王虫雄虫也是雄虫,应当是需要精心呵护的。
“在这还有一点。”柔软的指腹擦过王虫沾了血的脸颊。
“谢谢。”坎贝尔仰起头,父母教育他,道谢和道歉要直视对方,他是有素质的人类。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拳左右,很近,近到坎贝尔一抬头,两人的鼻尖直接触碰在了一块儿。
雌虫的个子比他高上许多,遮挡住了坎贝尔眼前的世界,黯淡的阴影笼罩在坎贝尔眼前。
银灰色的眼眸中全是自己,热烈的目光令坎贝尔莫名的不自在,他悄悄错开了视线,盯着雌虫的下巴。
喉咙忽然干涩得厉害,“咳咳……”身体像被丢进了火堆,从内而外得灼热。
“您最好再多抽我几鞭子,见血的那种。”在坎贝尔面皮开始滚烫时,诺伊斯主动往后退了点,给两人拉开了点距离。
手指点了点颈部的黑色项圈,“好在这东西压制了我的恢复力,伤口不会太快愈合,不然,您这一路上都要拿着鞭子抽我了。”
自古以来万人之上的位置上的人都不是蠢人,坎贝尔相信雌虫说的是真的。
他狠下心,朝着雌虫布满了鞭痕的背部又补了十几鞭。
鞭鞭见血,伤口处溢出的血浸湿了裤子。
“不用换套新衣服吗?”
见雌虫抓起地上的衣服,手臂往衣袖里套,似乎是扯到背后的伤口了,嘴里流出一丝‘嘶’的痛呼。
“还是不换为好,我越是狼狈,咱们雌帝陛下越满意。”伤口被扯到绽开的疼痛也未曾让诺伊斯的动作停顿。
银发雌虫漫不经心地套起衣服,动作太粗暴,伤口处的血从布料里渗出,很快浸湿了大半上衣背部。
如若是人类像这样急速失血,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是轻的,身体差些的可能会昏死过去。
诺伊斯的脸色却没有一点异样,不到一会儿功夫,干干净净的白色上衣被染成了血衣。
“伤口被蹭到会很痛,你动作慢点。”看得坎贝尔龇牙咧嘴的。
诺伊斯正低头扣着最后一颗扣子,听见小王虫极小声的关心,银灰色的眼眸先是诧异,随即便被狂喜充斥。
满脸的受宠若惊。
顶着张高贵的俊美脸庞,咧着嘴,冲坎贝尔笑得极为不值钱,“雄主在关心我。”
诺伊斯不再以‘罪奴’的自称,这让坎贝尔这个生活在人人平等年代的人听着舒服了些。
对方如果把对自己的称呼也改了,就再好不过了。
‘雄主’什么的,听起来自己像封建王朝的家主老爷。
“我们是合作关系,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放你自由的,私下只有我们俩的时候,不用叫我什么……‘雄主’。”
这个古怪的称呼在坎贝尔嘴里烫嘴般,反复咀嚼了几次,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出来。
“嗯,您的护卫在门外了,是不是皇室那边派来的人催促他了?”诺伊斯没有接话。
“差点忘了这茬,走,出去吧。”坎贝尔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瞬间把自己刚刚在纠结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们地球上有句话——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不清楚你和你们族群的皇帝之间具体是怎样的情况,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你多忍着点。”
“必要的时候,我会出面的。”坎贝尔侧过身,回望着跟在身后的雌虫,“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嗯,我相信您。”诺伊斯低声道,一双总是冷淡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活了百年,从来都是虫族在他的羽翼之下求生,从没听过有虫族说出想保护他的话语。
那些性子柔弱的雄虫见到他像见到异兽一样,恨不得爬上飞行器就逃回家。
王虫说要保护他,对诺伊斯来说很是种很稀有的体验。
被保护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在门外等着的雌虫罗瑞一抬头便瞧见令他震惊的一幕,身着血衣的统帅大人像只大型宠物乖巧地跟在王虫身后,凝集在王虫身上的眼神柔和又深情。
眼含春意的样子不像在娱乐室里受了惩罚的,更像被王虫‘奖赏’了的。
真是……要怀疑统帅是否被王虫迷了心智、毁了灵魂,变出了另外的人格?
“不好让皇室的人等太久,走吧。”
“你没法跟着去皇室,罗瑞,今晚给你放个假,回家也好、去见朋友也好,随你去哪儿都行,明天午饭之前回来。”
王虫缓缓走过。
忽然,一道沁了毒的凛冽目光投来,罗瑞仿佛瞬间被一双无法逃脱的手拉扯进了深渊黑洞。
空气里凝结着死亡的气息,极寒包裹着全身、黑暗围困着周围,想逃却腿脚发软,强烈的濒死感让罗瑞无法正常呼吸。
“诺伊斯,跟上来,乖点。”
王虫的呼唤拯救了即将昏死的罗瑞,诺伊斯收敛了全身气势,亦步亦趋地跟在王虫身后。
统帅大人还是曾经的统帅大人,只是这只恐怖的猛兽被戴上了项圈,有了主人。
虫神在上,还好宇宙中还有能制住统帅大人的王虫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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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戴上了项圈,不代表他被彻底剥夺了野性,主人是他生命中的唯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