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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日暮的甘泉宫静谧而美好。殿内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气息,凝夏小心拿着药膏为宋乐安上药,她的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看着这红肿的膝盖,凝夏眼尾都有些红了,声音带着哽咽“公主啊,肯定很痛啊!下次说话做事可要谨慎些啊!”她一边说,一边用嘴轻轻对着伤处吹气,试图缓解那灼热的痛感。
宋乐安忍着痛楚,扯出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打趣道:“瞧你这样儿,倒像是你自个儿伤着了似的。”
凝夏嘴角弯了弯,声音带着些许俏皮:“伤在您身,痛在奴婢心里啊!”
凝夏擦药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宋乐安,语气里带着隐隐的雀跃,道:“公主,再过些日子,就要举办岁稔宴了。”
“岁稔宴?那是什么?”
凝夏仔细回想着,歪了歪脑袋,道:“具体的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还未进宫时便听人说,举办这岁稔宴,为的是祈祷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让天下百姓都有个好收成,是个顶顶重要的大吉庆呢!”
“哦哦。”,宋乐安轻声应着
战场上
残阳如血,将广袤无垠的大漠染成一片金红。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与血腥气息。
霍祁和亓鹤汀靠着智谋与武略,成功以八千士卒击溃了数倍于己的南蛮大军,不仅守住了防线,更是一鼓作气夺取南蛮三座重要城池。南蛮人见这气势,颇有些胆寒,于是递上投降书,愿意俯首称臣。
如今,篝火在营帐外燃起,驱散着大漠夜晚的寒意。疲惫却兴奋的士卒们围着火堆,高声谈笑,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粗犷的歌声和豪迈的笑声在旷野中回荡。
霍祁坐于一旁,火光跳跃着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他手中拿着一根枯枝,无意识地拨弄着火堆,发出噼啪的轻响。亓鹤汀大步走来,将腰间的水壶解下,随手一抛,扔向霍祁。霍祁头也没抬,手臂一抬便稳稳接住,他拔掉瓶塞,仰头灌了几大口清水,喝完,他随手将水壶又抛了回去。
亓鹤汀接过水壶,也灌了几口。他随意地用袖子抹了下嘴,而后望着大漠中即将落下的红日,带着些许戏谑:“某些人哪!心都飞到别处去了吧!”
霍祁拨弄火堆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不禁意地上挑,道:“说我作甚?某人哪!不有自小就与上官家定下的婚姻。这凯旋归来,怕不是立刻就要被押着拜堂成亲了吧。”
亓鹤汀忽地就像是猫被踩了尾巴,瞬间炸毛,猛地跳起来,指着霍祁道:“去去去。少拿这事儿编排我!八字还没一撇呢!”
霍祁见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低低地笑出了声,而后从怀中拿出那个珍藏的平安符,暗暗想着:估摸着,定能在岁稔宴赶回去,到时候便可请圣上赐婚。不知阿诺此刻在做些什么?平安符被他紧紧攥在掌心,贴在胸口最靠近心跳的地方。
凤鸾殿内
皇后独自伫立于书案前,殿内光线幽暗,她却隐于阴影之中,只看得见她模糊轮廓,而她的整张脸,则完全陷落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凤眼,暗藏锋芒。良久,皇后的声音带着沉稳却有着些许沙哑:“张嬷嬷,你说,祯儿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吧!”
张嬷嬷立刻将本就躬着的背脊弯得更低。那张布满岁月刻痕的脸上,一双眼睛却闪过精光。她恭敬地应道道:“回娘娘的话,太子殿下确实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老奴瞧着,殿下气度愈发沉稳。”
皇后沉稳声音带着些许的忧虑“这四皇子就开始有所动作了。”顿了顿,又想起远嫁的女儿,声音哽了一下,“诺儿又远去和亲。”又迅速压下情绪,道:“而今本宫的身体也不大好了,这争储一事……本宫实在担忧。”
张嬷嬷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她向前挪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刻意的谨慎,“老奴斗胆进言,不如……娘娘何不寻个既有真才实学且能忠心耿耿为太子殿下效力之人。若能得此膀臂,殿下的路,或许能稳当些。”
话音刚落,皇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嬷嬷此言,本宫何尝不知,可这人谈何容易?祯儿心性纯良,如今陛下又有意无意地打压林家,扶持庄家。能担此重任者,凤毛麟角。”
张嬷嬷头低地更低了。她深知这盘棋局,步步惊心。
许久,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决断,“罢了!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话锋一转,而后秘密吩咐道:“岁稔宴是个机会,到时,你替本宫暗中留意各家入宫的贵女,暗中为祯儿选妃。记住,着重看其品性、才情、家世根基。”
“是。老奴谨记在心,定当用心留意”
“甘泉宫那儿时刻紧盯,望秋……本宫不大信的过。”
“老奴明白了。”
“嗯。”皇后从鼻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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