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16 章
刘喜之倒也没有深究这种感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奇人轶事层出不穷。一个气息有些异样却也清正平和的人也不必过于关注。
却说伯哥儿拜别刘喜之他们后,没有直接回家里的住宅,到是去了自家的酒铺。这几天父亲一直都在酒铺忙碌,希望能尽快开业。他自己除了读书,也会在此帮忙,换换脑子放松心情。抬头看了天色,这会父亲应该还没回去,他可以去告诉父亲刘大夫的消息。
他直直的往前走,没怎么留意周边的人,与一个衣衫考究的人擦肩而过,也就没注意这人在他走后先是歙了歙鼻子,之后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人他不认识,要是刘喜之在这看此情景,铁定觉得有人又要被碰瓷了。这人就是从医馆离开的石寒水。
他见着伯哥儿已经走远,回忆起刚刚闻到的味道,断定与自己遇难那天,看到的黑衣人给他的感觉很相似。
他当时也不是很清醒,只睁眼模糊看到个大概,那人是个领头的,上下一身黑,还带着斗篷,把自个遮的严严实实,绝对是准备打家劫舍的装扮。
可是他身上的味道及其特别,至今他都忘不掉,现在在这人身上闻到相似的,他得去探查一番,遂远远的缀在他后面。
伯哥儿到了酒馆,酒馆前的空地上卸了不少的酒坛子,父亲和送酒的伙计进进出出搬运。伯哥儿也直接上手跟着搬,李老板正出来看着他的动作,赶快阻拦。
“快放下,快放下,你这刚刚身体好些,别搬这些,再累着你,我们来就行。”说着张着两个胳膊,就要接过伯哥儿怀里的坛子。
伯哥儿抱的坛子不是很大,很简单就躲给他爹的手,笑着说:“爹,我搬的都不是重的酒,我会量力而行,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刘大夫之前也说了,平时要注意多锻炼,咱们可要听医嘱,您就放心吧。”
李老板看儿子的动作使着力倒也不吃劲,走的平稳不摇晃。知道他自己心里有数,也就让他跟着一起搬。
加入一人,做起事来就是快一些,这么来来回回几回,门前的酒坛就不多了。小一些的酒坛搬完了,伯哥儿看着脚下这个比之前稍大一些,上手试了试,沉甸甸的有些吃力,得注意着慢慢来。
他刚走到门口,因着坛子是抱在怀里,挡着部分视线,就没注意脚下的地上有个小突起,一下子踢在上面,身体立马前倾,眼看就要摔倒,旁边伸出一双手扶了他一把,他才堪堪站稳。
伯哥儿连连感谢,照着刚才的样子,自己得狠狠摔一跤,酒铁定是保不住了,若是为了稳住身体,自己按在或跪在碎片上,肯定会见血。
石寒水只说自己路过,见他马上要倒,顺手帮了一把,没什么。这时李老板也出来了,见儿子与石寒水交谈甚欢,开始以为儿子遇到了同窗。
只见石寒水身量高腿也长,身穿玄色织锦长衫,前襟和衣袖等绣着精致繁复花纹,其上还能隐隐看到金线勾勒,头上是一只脂白色细腻油润的羊脂玉小冠,端的的玉树临风、贵不可言,行动间自有一种潇洒不羁,定是望门贵族的子弟。
李老板很希望伯哥儿能和同窗多多交流,孩子自打生病后,就与之前的生活脱轨了,现在回学院读书,李老板总是担忧儿子被欺负。
后通过儿子介绍才知是位路过的好心人,李老板也是不停致谢。石寒水为了转移李老板注意力,环顾一周,开口道,“老板,我想来一小坛屠苏酒,最近身体有些不适,刚刚痊愈,本不应饮酒,奈何自己就好这口,就来些屠苏酒解解馋。”
为啥点这屠苏酒?屠,割也,苏,腐也。割草为药,时人认为饮用屠苏可防病疗疾,驱邪避瘴。另一个原因则是石寒水在外面时看见有屠苏酒的坛子,可店里一眼望去可不见一个,定是存于仓库,把这老板支走,可以跟伯哥儿套话。
果不其然,李老板嘴里说着生病要少饮酒,脚下不停的奔去仓库了。可还没正式开业呢,就有生意上门,可是好兆头。
见父亲去拿酒,伯哥儿自觉替父亲支应着石寒水,他将人请进店铺。店铺这几天还在修整,微微有些凌乱,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石兄,环境有些杂乱。”
伯哥儿也是实在性子,就这么一会已经与石寒水兄弟相称了。
石寒水也没在意环境,他本也意不在此,随着伯哥儿在屋里找了地方坐下,他说道:“不用在意这些,屋子正在收拾,这样也正常。”
伯哥儿见他确实也不在意,就也坐在旁边,没有可以招待的茶水,那就聊些其他的,想起他说最近身体不适,于是道,“石兄若是身体不适,可去学府街附近那家宝药堂,他家的刘喜之刘大夫医术高明、医者仁心,我之前一度差点痴傻,就是刘大夫救治的,这才短短时日,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且刘大夫医馆的药也有奇效,我之前就吃过,可是深有体会。最近他家的面药也很火,许多女子排队购买,你可以去抓一剂补身的药补一补。”
石寒水一听宝药堂,暗道好巧,于是兴致勃勃的样子与他聊,“是义诊的那家医馆吗?”
“是的,刘大夫之前义诊三日,石兄也听说了?”伯哥儿觉得不愧是刘大夫,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积累了不少的名气。
石寒水笑着,这一笑仿佛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你说起别人我不知道,刘大夫我可是知道的,我这身体不适,也是刘大夫给治的。”
两人既然认识同一个人,那也算有共同的话题,就刘大夫这人聊了几句。
石寒水状似不经意问,“不知伯哥儿熏的什么香?”
“熏香?”伯哥儿抬起衣袖闻了闻,结果什么香味也没闻道,“我是不熏香的,也就用皂角洗衣,最多也就是皂角的味道。”
他疑心没准是自己有什么怪异的味道,石兄不好直说,又仔细抬起闻闻,确认没有味道。正巧李老板拿着小坛的屠苏酒过来,见儿子奇奇怪怪的举动,一问原因也笑了,“熏香是富贵人家的习惯,我们这种平民老百姓可不兴熏香。”
石寒水笑着接过李老板递来的酒,眼神有点暗,没有味道?
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得信息,石寒水也不在多留就离开了酒馆。路上将手里的酒坛的酒封打开,凑近一看,酒水晶莹剔透、色泽纯正,酒的香气丰富持久无异味。对于这种小酒馆来说,酒的品质也算上层。
他在酒坛口深深吸了两大口酒香,似乎将体内馋虫躁动压下去了,也没喝上一口就又将酒封了起来,提着这壶酒溜溜达达的走在岸边垂柳的树荫下。
今日的门不白出,石寒水想着,伯哥儿身上的香气有点东西。依着父子两的表现,他已经猜出香气不是一般人能闻到。这估计还要和宝药堂的刘大夫相关,看来自己还得想法去那个医馆,他眯着眼笑了起来。
一路悠闲的回到他现在居住得客栈,他将手里的酒坛递给迎上来的小二,“你小子有口福了,这坛酒就赏你了,去为我置办一席海味,再来一壶姜茶送到我房里。”
小二笑呵呵的忙应着,这位石公子可是位好主顾。这种随手送东西是经常的,伺候好了还有金银打赏,所以小儿是格外殷勤,老远看见他就迎上来了。在吩咐好后厨后,他探头四周看了看,见没人,于是偷偷打开酒封尝了一口,好酒啊,今晚准备些下酒菜,沟美美的喝上一顿了,他笑咪咪的走了。
夜里万物沉睡,鸟儿们站在树枝上,蜷缩着爪子,头埋在翅膀里,边睡觉边警惕着周围环境。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起,鸟儿们受到惊吓,一下子扑凌凌的全飞走了。沈元良是跑的急切又紧迫,后面像有洪水猛兽追着,一个没看清脚下,狠狠的趴在地上。
他连忙爬起来,也没看自己摔的怎么样了,接着向目的地跑去。终于到了宝药堂的门前,他扑上去就是疯狂敲门,嘴里喊着,“刘大夫,救命啊,刘大夫……”
周边有几户听到声音,有人亮起了灯,后听到声音是在敲医馆的门,知道是晚上有人急症,也就没出来。医馆的门让来人敲开了后,他们也就熄灯休息了。
金匙睡眼惺忪的来开门,看到是沈元良,他还下意识有些想躲。沈元良见到他,之前被吓尿了的人居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着急的就想往里闯。
看他模样,整个人灰头土脸,许是跑的急了,头上不停的往下流汗,冠也歪了,脸上身上也都是土,一整个狼狈不堪。金匙将他带到医馆里,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问,“金匙,刘大夫呢?”
“在后院屋里,听到有人敲门,我先来开门,刘大夫正起来呢”
不等金匙说完,他已经一阵风刮到后院,见两间屋子都亮着灯,一间门开着,那是金匙的屋子,另一间房门没开,能从窗上的影子看出里面人在穿衣服。本身的教养没让他直接冲到屋里,他直接到门口,敲着刘喜之房门,“刘大夫,快救救我哥吧,他要被妖怪吃掉了。”说着终于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刘喜之一手系着衣服扣子,一手将房门打开,让他进来,“你先进来说说什么情况?”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