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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徘徊
十六：徘徊
因回宫后两人都心存芥蒂，一连数日没有碰面，白应忱在寒柳斋强迫自己专心调养心症，琴亦无心再弹。
而澹台晏上朝之余，把自己埋在奏疏里，彻夜不眠。
太后闻之，遂去咸阳宫，走入内殿，看见澹台晏半伏在案前打盹。
遂放轻脚步，拉起滑落的毯子给他盖上。
澹台晏惊醒，一把握住身旁的手：“应……”话吐出半个字，看见是太后立刻松开手：“母后，天寒地冻，你怎么来了？”起身，扶住太后往暖阁走去，还不忘回头瞪了千山万水二人一眼。
虽然只说出了半个字，澹台晏最近的的反常，太后已了然于胸，男色而已，何至于此。虽有些气，依旧不动声色的缓缓顺道“本宫听闻我儿一连几日不眠不休，来看看我儿。”
“让母后担忧，是儿子的不是。只是最近国事繁忙，所以……”
“晏儿！”太后厉声打断澹台宴，严厉的看了他一眼，柔声对周边伺候的人说：“你等退下，我与我儿说话，不传不得入内！”
“喏！”众人退下。
澹台宴心想，这是要生气了，这关不好过了。
“晏儿，你休要狡辩。所有的奏疏，一式两份送与你我案头，国事如何，我自分明！你究竟为何，我自清楚！不忍责备你，只因你是我儿，仓皇继位，历练不够而已。”
澹台宴，默默到了一杯茶，递给母后，轻轻的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看着他，接过茶，看着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你得时刻谨记，你是王，是一国之君。喜欢无妨，可有宠妃亦可有宠臣，但是都不可用心，无论是男女，动心你就有软肋！你肩上背负的就是整个秦国，你不可给人有拿捏的机会。”
“孩儿明白…应忱他……”
“晏儿…今日我不跟你谈白应忱。在我眼里他只是个我儿喜欢的物件，你亦应如此。我想跟你说的是，年后大婚的事情…”
“母后，是不是太快了？孩儿还小，刚刚继位，无心……”
“晏儿，过完年你就20岁，不小了，不可再像往日那样任性妄为！文相是你的辅政大臣，文韬武略，其女小你半岁相貌和人才都是人中翘楚，无论是为国还是为你，都是你皇后最佳人选。且你初登皇位，皇室动荡更易祸起萧墙，母后力弱，你需要知心人尽心辅佐，文家人才辈出，是你的强助力，你可明白。”
“孩儿明白……可是……”澹台晏微微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正想再寻理由拒绝或推辞！
“至于那个白应忱，如此扰你心智，依我看……！”
“母后……”澹台晏急忙插言。
“不可用心！帝王之心，该如何，你父皇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太后凌厉的说到。
“母后，我答应年后大婚。应……白公子能否交给我处置，我会找到合适方式安置。”澹台晏跪下，哀求到。
“好吧！”太后扶起澹台晏，抚着他的脸温柔而坚定的说到说：“晏儿，你需时刻谨记，你是帝王！你肩负着整个国家的兴衰，不可对一个人太过用心！”
说完，走了出去……
澹台晏，看着母后的背影，身上又冷了几分……
澹台晏支开了跟着的人，不知不觉的走到寒柳斋门口，徘徊了一会，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坐在廊下，默默的解决问题方式……心里默默盼着白应忱能走出来，看见自己，陪自己温一壶酒喝一杯茶……可是直到灯灭，大地万籁俱寂，仍不见他出来。
澹台晏又默默的走回了咸阳宫。
白应忱在窗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亦喜亦悲。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事态的发展却与来路背道而驰。
于公，秦国虽被称为虎狼之国，从偏居一隅，到不断蚕食中原。但治下的区域确实有条不紊，逐现国泰民安之兆。
于私，他亦不忍心伤害这个人，可是这身后的血海深仇又该如何？
他该如何自处？两难之境。
走了好！走了好！此刻隐身此处，找个合适的时间离开，一别两宽，或许是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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