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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提醒朕?
第16章
在刘启看来,‘汉’的要求都不算什么难以完成的,她疼惜境内万民,所以不要求建庙立祠。
她对朝政也无兴趣,对他选择哪个继承人也不予干预。
国灵仅限于小范围的人能看见,还为他带来未来的预警,这样好的国灵哪里找?
看不到一点坏处,全是好处。
只需要预防她去找了人来推翻汉朝……
不过刘启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她自己看着都不太想活了,一副顺其自然随波逐流的样子……
他心中一惊,不会是早期崇尚黄老之术,无为而治造成的吧,秦末的时候她明显不是这个性格的。
刘启连性格变化都为她找补好了,这个也能理解,如此重大的变故,近千年的寂寞,有一种淡淡的疯感再正常不过。
够了,越想他越心疼‘汉’了。
刘启选择性遗忘了‘汉’说的那些难听话,就这么哄好了自己。
既然想起刘彻了,刘启不禁就要问了:“见祖宗今日与彻儿在一起,可是早就……”
“说起这个,在他面前我的身份需要保密,”‘汉’身上气势一收,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消失了,唇角有着淡淡笑意,“我与他约好了,他猜到了,我就告诉他我是谁。”
虽然令‘汉’露出笑脸的是自己的亲亲儿子,但刘启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嫉妒,他堂堂大汉天子还比不上一个黄口小儿?
他酸溜溜问道:“那要是彻儿猜不到?”
“那就等他猜到再说,”‘汉’的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也表达了她的坚持,她侧首瞥向刘启,“你有意见?”
刘启赶紧摇头以表忠心:“没有,我非常支持这个想法,特别好,很圣明。”
‘汉’微微颔首:“无事就退下吧,你今天政务处理完了?”
“诺,启这就去宣室殿。”
刘启恭敬行礼退下,出了王娡的宫殿,他才察觉不对。
不对啊,他不就是处理政务累了,才想着来看看夫人和儿子的吗?
他停下脚步,站在未央宫内前往前殿的宫道上,转身回去也不是,继续去前殿……
难道要把刚打发走的大臣,再宣召回来?
在回去烦‘汉’和折腾大臣来回跑之间,他还是果断选择了后者,相信他的臣子也很愿意来回跑着锻炼一下身体的。
拥有强健的体魄,才能更好地为大汉效力啊。
于是,刚刚从未央宫离开,回到自己办公官署的官员发现,宫中又来人啦。
还是陛下,还是来自陛下的召见。
刚坐自己位置上,座位都没暖热乎的众人:“……”
那能怎么办,谁让他是皇帝呢,去呗,还能造反不成吗。
被二次召见的大臣,有的都老胳膊老腿了,硬是撑着身体,再陪我们大汉棋圣折腾这一回!
好在刘启本人良心尚在,召人进宫还请他们先吃了一顿午膳,没叫人饿着肚子陪他一起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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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和‘汉’还在交谈时,王娡便听到外面的动静,在陛下进入宫殿范围内后,她惊讶发现,自己也可以看见那位冕下了。
也是今日,她才明白,彻儿口中所描述皆为真实。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1
任何人见了她,都会不自觉产生敬仰的念头,她同样如此。
在刘彻进来后她略微思索,便带着孩子去了偏殿待着。
她想,陛下和那位冕下,若是要商议正事,应是会用上正殿的。
出于小心谨慎,她选择了避开他们。
但人类的好奇心是止不住的,这也是她哄着刘彻安静待在内室床榻边,自己却来到窗边的原因。
她偷偷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景象泄露一线……
那恢宏史诗她同样见证,只是无缘得见正殿内发生的故事。
她有些遗憾地看向正殿的方向,手掌扶着窗沿,逐渐握紧。
直到指甲泛白,正殿门口被人推开,她才后知后觉松了手。
陛下紧随着那位冕下身后走了出来,廊外的景象变了。
她捂着嘴,屏住呼吸去看那壮阔的景象。
那就是,大汉天下……吗?
可惜她没看许久,那景象就消失了,那位冕下同陛下谈起了什么。
因为离的远,具体内容她听不清楚,只能看见陛下焦急的动作,和那位冕下随意而又放松的姿态。
似是不经意的动作,正在和陛下交谈间,冕下向这边瞥了一眼。
王娡也不知自己怎么确定的,只觉那一眼轻瞥像是要透过墙壁,将躲在墙后的她也一同看穿一般。
她与她对视?
“咯吱。”
王娡惊慌之下呼吸急促,连忙关上了窗户,窗户关上时发出的细微咯吱声却是无法避免的。
她心惊肉跳地屏住呼吸去听外面的动静,只能听到风雪呼啸和微弱的人声。
陛下和那位冕下的注意力都不在这边,没有人在向这边靠近。
她应该是没有被发现的。
王娡长舒一口气,身子一软险些顺着墙壁瘫坐在地。
“阿母,父皇在外面说了什么?”
刘彻没有忘记压低声音,小小声地问他的母亲。
王娡:“!!!”
王娡本来就软着的身子被吓得一激灵,扶着窗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低头一看,出声的正是她的‘好儿子’。
鬼吓人不一定能吓死人,但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
这小子突然一出声,吓到她就算了,万一被外面的人和神发现了,他们母子今日就要好好想想怎么解释‘偷窥’的事了。
王娡深吸一口气,额头上青筋突突地跳。
偏刘彻注意力还在外面,小手拽着王娡衣袖,还未发现他阿母不太友善的表情。
她同样以气音问儿子:“不是让你去里边先自己一个人待会儿,怎么来了这里?”
刘彻心虚地松开手,眼珠乱转支吾半天没能找个合适的理由出来。
王娡微微一笑,她带着儿子小心走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到了侧殿靠内里放置床榻的生活区。
在这里,她才敢稍微放大音量:“彻儿今年四岁快要五岁了吧?”
要是算上虚岁,那年纪就更大了。
刘彻眨眨眼,不明白阿母突然提起年龄的事,是要做什么。
“已经是大孩子了,也该拜个德高望重的人为师长了。”
“不过,彻儿认得字还不多,也不急于一时。”
王娡话锋又是一转:“明日起学到的字,就再多练习一遍吧。”
刘彻:QAQ、
加作业,对古往今来的还处在活泼好动时期的小孩子来说,多么深恶痛绝的一句话啊。
刘彻也不能反对,自小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力争上游,周围环境更是不允许他躺平下去。
他要争夺父皇的宠爱,要在群臣中有聪慧贤德的名声,要在她心中有重要地位。
好像有什么灵混了进去?这不重要。
“诺。”刘彻接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心情舒畅了不少的王娡放过了自己儿子,倒不是在儿子身上撒气,这是她早就有的决定。
年幼早慧也是她为儿子定下的路线,既然要争那个位置,那么总要有特别出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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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在和母亲姐妹们一起用过了午膳,又在午后小憩片刻,拿起了毛笔在姐姐的指导下,开始下午的练习。
不过没过多久,宣室殿那边就来了人,是黄门令手下的人,说陛下宣召胶东王殿下有事。
刘彻眼睛一亮,扔下手里的毛笔就想跟着那侍从一起离开。
还是他姐姐平阳公主笑着拉住他,用干净的手帕擦去他脸上墨痕,这才放了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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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儿到阿父身边来。”
宣室殿内正坐着处理政务的刘启放下手中东西,看刘彻的眼神无比慈祥。
刘启把人牵着手拉到跟前,抬眸看向站着的刘彻:“阿父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了。”
刘彻乖巧点头,一副听话好孩子的模样。
“彻儿与……”刘启几番斟酌,选择含糊了‘汉’的称呼,只尊称她为‘冕下’,“那位冕下,是何时相识,相识原因又是什么?”
刘彻表情有点纠结,他先耍赖一般道:“……那父皇会原谅彻儿犯的一点小错吗?”
他抬起小手捏起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刘启微笑:好小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阿父不怪罪于你。”
“那日是太子阿兄的册封礼,彻儿曾在典礼上……”刘彻条理清晰地叙述了他当日见闻,一点点回忆与她的初遇。
刘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那日朕误说那位冕下是高祖,你也没提醒朕?”
刘彻:“?!”
这个走向?不太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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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算账jpg·

刘彻:?狡猾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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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出自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