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发癫我鼓掌,同学发疯我爆哭。

作者:枯荷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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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翘课


      运动会一过就是漫长的雨季,白城的雨季能从五月,一直持续到十月,绵绵细雨里透着刺骨的寒冷,细雨过后,又热得没天理,吴问倒是觉得新鲜,但大家似乎还挺讨厌的。

      这一冷一热,就有人接连感冒,王澜都蔫了一波,吴问还好好的,专心致志地刷题,心不在焉地看雨。

      每天上午的跑操环节,时不时因为雨而取消,朱大在楼下拿喇叭宣布的时候,整栋楼都会欢呼雀跃,有时候等到了操场,雨才开始落,临时通知解散后,就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利用这二十分钟的时间,绕着操场散步,当然了,不勾肩搭背,更不敢手牵手,还离得老远。

      吴问笑骂着王澜,把他撵走后,就四处寻找白行。

      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立着一个高瘦的侧影,白行把白色衬衫穿出了棱角分明的感觉,到处都是尖的,摸起来扎手的感觉,此刻却偃旗息鼓起来。
      他的长发特别显眼,被雨滴打湿了,就软软地耷拉着,就像他平时看人的样子,有气无力。

      吴问走近,看白行盯着一汪池水发呆,那池水倒映着天上的蓝天,和几朵乌云,吴问没喊他,跟着他一起看。

      不知过了多久,操场上只剩下他俩了,再有一分钟,他们就上课迟到了。
      黑云从远方压下来,天地为之变色,天上人间,只有两个黑点,在迎接着这场雨。

      白行抬起被雨水彻底打湿的头,将头发全捋到脑后,看着吴问。
      吴问看着他光洁的额头。

      天空一声炸雷响,闪电摧枯拉朽袭来,霸占了这一汪池水中的小小天空。
      转瞬之间,暴雨“唰”地砸下来,空气中是塑胶跑道的味道,但隐约夹杂着一丝海风的味道,吴问喜欢海风的味道,非常喜欢。

      两个人无声对视,谁也没有动,任暴雨打到身上,打湿了男孩的白T恤,透出影影约约的腰线,雨水顺着白行的颅顶流了下来,在他的眼睫毛处形成一道水帘。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已经愈合了。”
      两个人就这样傻站了一节课。

      第2天,吴问的前缀前面又多加了一个词:宇宙无敌三分王,干得漂亮闭嘴哥,激情翘课伪文青。
      吴问今天没什么精神,他有气无力打发道:“为什么是伪文青?”
      何以安小脸一歪,小手一抱:“那当然是有真文青的衬托啊!是吧,任我行?”

      吴问依旧有气无力:“为什么给他取的外号这么酷炫?你们偏心,我要告诉鳌拜,你们欺负我!我哭!”
      王澜扑哧笑出了声:“放心,那十套试卷,你还差三套,鳌拜的爱还有三天才能抵达战场。”

      大家贫了半天,才发现,偶尔插一句的任我行,此刻正趴在桌面上,一动不动。
      吴问胆子大,直接一根手指戳了上去,戳上了他的痒痒肉。

      白行仍旧趴着,睡得跟个死猪一样。
      吴问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我行!任我行!你别不是那啥了吧!”

      众人围了上去,谁也不敢动,吴问伸手扒开了白行的黑发,光线刺眼,任我行老人家这才勉强打开眼睛,接见对面的吴问:“怎么了?”
      吴问看着白行的白脸:“我还以为你噶了。”然后伸手一探,摸上白行的额头。

      众人纷纷倒退,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里写着:big胆!
      众人刚要问烧了吗,吴问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澜:“喂!马上上课了!你去哪儿?”

      吴问跑到了校医院,那个传说中的兽医,局促又理直气壮地说:“我就是个兽医,你指望我给人看病?”

      吴问到了校门,上课时间,门卫不给过,他都不想解释,直接翻墙出去了,他越跑越急,脑海中自动放映着一些片段。

      李默坐在沙发上,以手扶额,闭着眼,满身疲倦,气若游丝地安抚着吴问:“妈没事,就是有点累,睡一觉就好了。”
      吴问动了动唇,脚尖往外动了半步,又转回来:“你发烧了,我送你医院,帮你跟公司请个假。”

      李默睁开眼,声音拔高了几度,烦躁吼道:“我说了不用!”
      李默就是这样,需求只说一遍,只要有人违反这个规则,就会发飙。

      然后,那晚就是吴问见李默的最后一面。

      等他跌跌撞撞赶回教室的时候,全班同学吓了一跳,除了趴着的那一位。
      吴问浑身湿透,衣服上还有红泥,站在前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物理老师没说什么,放他进来。

      吴问从善如流地拿出纸杯,在众目睽睽之下,接了点热水,再接了点冷水,然后径直走向他的座位,嗯,他座位的前一位。
      敲醒白行,给他喂了药。
      白行睡眼朦胧,觉得教室气氛不对,但还是下意识张嘴,乖乖咽了。

      吴问忙完,又上前来接了一杯水,给自己喂了药。

      张华顶着他的地中海,颤颤巍巍放下粉笔,作为无视先进设备,执拗地使用黑板和粉笔授课的老教师,他第一次见识到了,敢在课堂上光明正大无视老师的学生。
      不过,他还是知道分寸的,他放任着那个恐怖如斯的人喝完药。

      全班安静如鸡,看着他的表演。

      夏文青戳了戳何以安的背:“别忘了呼吸。”
      王澜往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吴问是有一点子英雄气在身上的。”
      何以安:“什么英雄,英雄救美的英雄,还是英雄豪杰的英雄。”
      梁文博:“英雄救美?你们都把我行哥当成啥了?明明是英雄惜英雄的英雄。”
      刘宁:“你们在这做阅读理解?语文老师答应了吗?”
      ······

      吴问做完了这一切,也觉得自己有点疯,后知后觉地开始给自己找补:“对不住啊,装逼装惯了,没出戏。”
      全班哄堂大笑。
      然后吴问就喜提了走廊一日游,他还不忘拿出那未做完的三套卷子,打算再抢救一下,即将又被告状的失控局面。
      期间还不忘往群里发了一句:“滚。”

      一下课,王澜就疯了:“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
      梁文博:“胖子,我有点子羡慕是怎么回事?”
      何以安:“啊——”

      办公室,杨奥柏被所有科任老师轮番轰炸。
      物理老师张华顶着地中海:“这这,这孩子不能要了!简直无法无天!”
      化学老师赵雨眉头突突:“有没有人来管管他!咱们班的纪律分都被他扣到下个月了!”
      语文老师秦琴愤愤不平:“这说出去让我怎么活,2班的语文老师都‘夸’我名师出高徒了!”

      杨奥柏也不知道怎么办,他生无可恋地在椅子上躺尸,看着天花板喃喃道:“要不再给他做几套数学卷子?”
      其他老师:“去!要做也是做我的!”
      于是,吴问喜提全科套卷,嗯,十份的。

      吴家,吴一兮看着对面排排坐的两个孩子,举杯站了起来,两人异体同速站了起来,椅子哐啷哐啷一顿响。
      吴一兮把目光移向吴问:“你坐下。”
      吴问:“哎。”
      然后再把目光看向白行:“白同学。”
      白行:“嗯。”

      吴一兮带着半框眼镜,四十来岁,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其实这是吴一兮很久之前的装束,近年来都穿得很随意。
      最近班主任打电话家访,说了他儿子在课堂上的胡作非为,又听他儿子最近频繁提起这个人,再加上先前此人对他儿子颇为照顾,于是就邀请人到家里吃顿饭,以表谢意。

      “能不能请你多带吴问出去玩玩,别再做卷子了。”
      白行:“啊?”

      然后吴一兮以茶代酒,拉着白行一顿喝,从天文讲到地理,从秦皇讲到了汉武,从嵇康讲到了陶渊明,从“声无哀乐论”讲到了“阳明心学”。

      8点,是一个默契的时间,吴家父子双双各回各卧,当然今天只有吴问先回了,留下白行,惨遭吴一兮碎碎念毒手。
      吴问原本以为白行会拒绝,没想到不知道是碍于一药之恩,还是心血来潮,他居然答应前来。

      白行上楼跟吴问道别的时,发现吴问房门紧闭,他刚要抬手,吴问就打开了门,他石膏也不吊了,但手肘上永远留下了一个疤。
      吴问:“完了?”
      白行:“嗯。”
      吴问:“我送你。”
      白行:“不用了,12点了,早点睡吧。”
      吴问边往外走,边说:“啊?这么晚了嘛?”

      白行随意一瞥,就看到了门对着的书桌上,放着堆积如山的试卷和学习资料。

      白行没想到吴问的送,不是送到大门口,而是送到家,其实骑自行车也就五分钟,但硬生生给他们走出了半个小时。

      路灯将他俩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俩谁都没说话,吴问看着远处的黑蓝色海面,静静地听着海浪翻滚的声音,海风见缝插针地吹过,撩起了裤脚,凉爽舒服。

      “你打架怎么练的?”吴问看似随意问到。
      白行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实战。”
      吴问停了下来:“能不能教我?”
      白行盯着他,在思考着什么。

      成年人,不答应就是拒绝的意思。
      于是吴问说了声“当我没说。”往前走去,下一秒就被人拉住了。

      “不是,你爸让我带你玩,不是带坏你。”
      吴问点点头,但感觉自己的目的没达到,可他又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哦~”吴问音调婉转,“你这么听我爸的话啊~”

      两人对视片刻,吴问看到白行的嘴角慢慢上扬,下一秒,两人就齐齐笑出了声,笑得前仰后合,被楼上居民开窗问候,吴问反手拉过白行的手腕,两人一前一后,在柏油马路上狂奔,惊起了路边小院,狗舍里的狗,汪汪直叫。

      主要是吴问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拿捏得实在有些过分,搁谁都要被创飞。

      直到被白行扯了一下,吴问才停下,两人双双杵着膝盖,气喘吁吁,就像小时候,被老爷爷追着打的,拿石头砸了别人家窗玻璃的,捣蛋小孩儿。

      吴问送完白行,回到家已经1点多了,可吴一兮的房间还亮着灯光。

      最近他爸不知道在搞什么,经常见不着人,他悄悄留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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