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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秋冬交接之时，雨纷纷的下着，风吹的树叶翩翩而下，叶子就这样盘旋着落在湿漉漉的地上，一阵风吹来，又像寻找什么似的飞了起来，然后又掉在了地上。
路灯全都打开了，灯光在水里摇晃着，随着涟漪扩散。一家在小巷子里的火锅店还亮着黄色的光，两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
叶归隔着锅里发出的热气看着顾言“呼呼”的吹着一块肥牛，然后放进嘴里，结果还是被烫到了，右手一直对着嘴巴扇气，左手拿着被子准备喝水。
叶归笑着看着她，“小心一点。”
“你不吃东西吗？”顾言吞下肉后看着叶归，“一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快说，是不是图谋不轨?”
叶归耸了耸肩，“我有什么办法，一看到喜欢的人眼睛自己就亮起来了。”
“烦人，以前怎么发现你这么会耍流氓，可怜我一直被骗着，还想着我要怎么主动呢。”
“那...要不你主动一下给我看看?”叶归喝了一口饮料，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
顾言眼睛眯成一条线，“才不要，人家是个害羞腼腆内向胆小乖巧的小女生。”
“反差挺大的，对吧?害羞腼腆内向胆小的小女生?”
“彼此彼此。”
顾言把叶归送回了学校，叶归走了几步回头看到双手插兜站着的顾言，看起来拽拽的，突然想起来陈时叙说这家伙有外套手就插外套口袋，没外套就插裤子口袋，因此初中好些人管她叫“拽姐。”
“拽姐，做望妻石就好好站着，别歪歪扭扭的。”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奇奇怪怪的外号的?！”
“我不告诉你。”叶归刚说完嘴就被顾言捂住。
“烦人。”
叶归笑着退了几步，成功让嘴获得了自由，“你怪好玩的，端端正正站着看着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手一插兜人就歪了，看起来跟个流氓痞子在跟踪我这个妙龄少女一样。”
“得了吧妙龄少女，再不进去门禁时间过了叫你睡大街。”
“抱一下你。”说着叶归就抱了上来，顾言愣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来抱着叶归。
“好了，拜拜。”叶归说完就小跑进了学校。
顾言笑得灿烂——她怎么可以这么主动?
晚上，顾言的寝室。四个人各躺在各的床上，无聊地翻着手机。
“好无聊啊，顾言快讲讲你女朋友。”何从婉有气无力的说着。
“她明年五月成年了，你们觉得送什么好？”
“五月?还是明年的?你不觉得现在考虑这个太早了吗？”下铺的徐约情说着。
“啧，人家小情侣就是这样的。”何从婉说着，“不对等等?你说什么?明年五月成年?顾言你诱拐未成年少女！！！”
顾言白了她一眼，“呵呵。”接着贱笑着换了一种语气，“没办法，谁叫我女朋友天资聪慧，早早的就读书了。”
“咦—不过这个确实挺重要的，话说她之前送了你什么?”何从婉若有所思。
“一束她自己包的花，上面有我最喜欢的凌霄，还有一串手链，呐。”说着顾言抬起了手臂把衣服挽了上去。
“好好看，给我看一下。”何从婉说着就要动手。
“诶诶诶，”顾言见状马上把袖子放了下去，右手护着左手，“小心一点啊，我右手打羽毛球的特别强壮，小心我打你。”
“切。”何从婉把手缩了回去，“小心我见到叶归的时候告状，揭露你的真面目，告诉她你是个蛮横霸道的女人。”
“我怎么样她都喜欢。”说着顾言一整个人钻进被窝里了。“还在下面的关灯。”
为了看手链站在下面的何从婉：……
“今天晚上这瓜非吃不可了。”何从婉想着，眼睛转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说回来，你们两个谁表白了？怎么你看着这么恋爱脑?”
“她表白的呗，我哪里恋爱脑，我这是喜欢我女朋友。”
“她表白?！看你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你表白的，所以才开心。”
“呸，这件事说来话长。”
“说吧。”
“不说，你不睡觉人家情情还有小千要睡觉。”然后顾言歇开被子就看到趴她床沿边的三个人：……
“哎呀，说白了就是你小女朋友吃醋了嘛，真的是。”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
“你个死木头闭嘴，双向奔赴的爱情怎么说着这么轻描淡写，你女朋友怎么看上你的。”说罢何从婉眼睛里露出了向往的光亮，“想谈恋爱了。”
“诶?你人身攻击?我怎么了？我这么优秀，温柔大方善良有耐心有礼貌......”
“哦。”三个人露出了“我们的都不相信的目光”。
不久之后就要放寒假了，两人早早订了票，顺便带着陈时叙……
顾言不说但是心里一直埋着这根刺，初中两人上老班的课还嘻嘻哈哈的喜悦在看到两个人一起出来的时候横扫而空。叶归早看出了顾言心里的小九九，直接跟陈时叙坦白了两人的关系。
陈时叙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两个，顾言仰着头牵着叶归，“把你的羡慕收一收。”
过了一会顾言想起了陈时叙的女朋友，“对了，你跟你女朋友...?”
“分了，高中就分了。”陈时叙低头打着游戏随口应着。
“分了?你把她从我们班垫底硬生生拖到前几然后靠近一个高中，这就分啦?”
“怎么说?她这个人，有点那个，你知道吧。”
顾言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点什么头啊！”
“别争了。”叶归轻轻握了一下顾言的手。
顾言眼睛发亮的对着陈时叙，“看我女朋友多喜欢我。”说完就砸进了叶归怀里。
叶归笑了一下，轻轻搂住她。
下车后，两人跟陈时叙告别后手拉手去找来接她们的顾父，两人一搭一搭的聊着天。
“我都不知道陈时叙什么专业诶。”
“隔壁医学系的。”
顾言脑海里浮现出了陈时叙那令人担忧的发际线，把这事讲给了叶归。两人笑了一会，看到了前面的顾父顾母，便松开了手，继续嘲笑着陈时叙走了过去。
两人放了东西又约出来玩了，就这样沿着河慢慢走着，“对了，你的心理学学的怎么样？”
“比我想象中的难，”顾言用一种“快来安慰我的眼神”看着叶归。
叶归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以后干嘛？去医院工作还是自己单独干?”
“当然是自己单干啊，医院太固定了，我不喜欢。”
叶归想了一会，认真的看着她，“不过你这个人共情能力太强了，所以你很擅长分析别人的心理，但是这样你会不会很容易被影响?”
“才不会呢，我可冷血无情了。”
“终于暴露了?”
“你！”顾言假装生气的看着叶归。
叶归哄了两三句顾言又开心了，对着叶归说到：“过年那天记得留点时间给我，好不好？”她双手拉着叶归的手。
“嗯...可以啊，吃完年夜饭就出来呗。”
“好！”顾言看着叶归，眼睛十分清澈，里面印着大楼、灯光、还有——她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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