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落笔惊风

作者:奔跑的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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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往常徐望桥写故事,多是同人二创,或将主角的人设投到另一个故事框架中,以此碰撞出火花,或是修改原故事的走向与结局,虽说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徐望桥的故事是同人二创,但徐望桥心底门清。

      而这次,徐望桥想用一个完完全全原创的故事来帮助徐府躲开这场无妄之灾。

      徐望桥从抽屉中取出一沓纸,那是他当日从李府门房那儿得到于总管在皇帝面前给徐正行进谗言后写下的故事,故事的反派是个太监,名唤李羽,这个故事虽然勾勒了反派的大致框架,却没来得及创造一个与之势均力敌的主角。

      走雷山救人后,徐望桥这才发现真正的恶首不是于总管,而是皇帝,他暗恨皇帝草菅人命,同时也断了继续创作这个故事的念头,便把稿纸收进了抽屉内。

      徐望桥把这稿纸再度取出,就是准备将这个无疾而终的故事补完。

      他要以徐正行为蓝本,创作一个断案如神的“徐青天”形象。

      人牙子案告破,徐正行的口碑在民间逐渐发酵,于总管背了个黑锅死后也遭人唾骂。徐望桥便打算借这股“势”,让皇帝不敢对徐府轻举妄动。

      “你不是把杀人炼丹的事都推到于太监身上吗,那我就帮你一把,让这个太监遗臭万年,也算遂了你的心意。”

      徐望桥眼神如刀,挥笔写就故事的主角名字——徐忠义。

      在原来的故事中,太监李羽把持朝纲,驱逐政敌,原来的托孤之臣尽数下台,而就在这样昏暗的官场中,一个名为徐忠义的新星冉冉升起。

      他前期并不表露对李羽的敌意,而是暗中收集李羽的各种罪状,同时,靠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断案手段一路高升,秘密成为了新皇的心腹。

      在新皇与李羽的权利争夺中,徐忠义看似站在李羽一边,实则是新皇埋在李羽势力内部的一枚棋子!

      也是在两方相争的最重要关头,徐忠义挺身而出,将这些年收集到的关于李羽的罪证示于人前——□□后宫、勾结朝臣、卖官鬻爵、还有……杀人炼丹!

      故事的前期以徐忠义断案为主,先塑造出徐忠义的形象,也借这些离奇的案子吸引帝京百姓的眼球,而中期以太监李羽和新皇的权利拉锯为主,意在强调皇帝那颗铲除奸佞的心正是徐忠义效忠的根源,而后期,则是李羽与徐忠义的正式对垒,也是所有故事的最高潮,徐忠义也会在这一篇章中,利用搜集到的李羽杀人炼丹的证据,将李羽一举击溃!

      徐望桥越写越酣,灵感如同山泉源源不绝。

      你不是想做一个百姓口中的好皇帝吗?我满足你!

      你不是想把杀人炼丹的恶名推到太监身上吗?我满足你!

      那么,我徐府想从这趟浑水中安然退出,你总该满足我了吧!

      徐望桥笔墨淋漓,手中的毛笔如银蛇乱舞,笔下的故事异彩纷呈,反转一层接着一层,徐忠义在徐望桥的笔下如有神助,形象正大光明。

      “这个故事,就叫《忠奸传》!”

      虽说皇帝的罪行不容揭露,但当笔下的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时,徐望桥仍觉得畅快极了。

      徐望桥挥笔写就“忠奸传”三个大字,而后豪迈地将笔插在发髻之间,顿时胸中块垒尽消。

      打完初稿后,已是月明星稀,徐望桥仍不觉得困顿,没有丝毫睡意,便起身到院子里闲逛。

      那枚纯阳果的功效是毋庸置疑的,伏案写作这么久,徐望桥腰不酸背不痛,眼睛也不花,仍旧生气勃勃。

      行至院内,徐望桥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

      “遇山?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徐望桥快步向前,遇山此时正穿着他幼时的旧衣服,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坐着一根矮凳在地上写写画画。

      徐望桥低头一看,地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字,除了“遇山”这两个字之外,还歪歪扭扭写着一到十。

      遇山见徐望桥来了,连忙伸出右脚在地上乱划,想把那些字全部擦掉。

      徐望桥笑着止住了遇山的动作:“擦什么,我刚学写字的时候,比你写得丑多了。”

      遇山撅起嘴:“你又骗我,徐伯给我看过你刚学字时写得纸,很好看。”

      徐望桥心道:那是因为我上辈子有基础了。

      但这种话徐望桥也不好跟遇山说,便转移话题:“一到十这几个字,你是自己学的吗?”

      遇山摇摇头:“是徐伯教我的,不过徐伯说,他也只会写这几个字。”

      徐望桥又问:“怎么不拿笔写?”

      遇山低下头,双脸通红,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会……”

      徐望桥索性在遇山身前蹲下:“上来,我带你去书房教你。”

      遇山听了徐望桥的话,高兴地一把丢掉手中树枝,甚至顾不上自己那条受伤的左腿,一下子跳到徐望桥背上。

      “小心你的腿!”徐望桥惊呼一声,待遇山稳稳趴在他背上后,便背着遇山疾步如飞去了书房。

      遇山坐在雕花圈椅上,眼神四处游移,局促到不知怎么摆放双手双脚。

      他看着桌上乱糟糟的纸笔,徐望桥写草稿时通常是用草书,故而笔墨肆意。遇山虽然一个字也看不懂,但不妨碍他觉得徐望桥的字格外好看,他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只觉得这种狂放的字和那种工整的字各有各的好看。

      徐望桥随意整理出一片干净的桌子,“我先教你握笔,再教你写‘水土’、‘日月’、‘风火’、‘天地’这八个字。”

      “嗯?我的笔呢?”

      徐望桥在笔架上翻来覆去的找,笔架虽然放着很多笔,但徐望桥常用的就那么一支,少了那支笔,徐望桥便觉得写什么都不得劲。

      徐望桥找笔时,一颗圆圆的脑袋在桌上伸来探去,而被他遗忘的那支斜插在发髻间的笔就这样戳到了遇山的脸上。

      笔尖墨未干,遇山那张白白净净的右脸就这样被徐望桥划了长长的一道墨痕。

      “唔……”

      徐望桥这才发现,那支笔竟又被他插到头上去了。

      他看着遇山右脸的墨痕,忽然之间就被戳中了笑点,忍不住捧腹大笑:“你怎么也不知道躲一下……哈哈!”

      遇山下意识用手去蹭了蹭右脸,那一道长长的墨痕又被他擦出几道手印,愈发显得滑稽了。

      徐望桥笑得直不起腰,遇山也忘了生气。

      他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看着徐望桥,这是徐望桥头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肆意,遇山头一次认识到,徐望桥也才十三岁,笑起来仍然是一副孩子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徐望桥才止住笑意,他打来一盆水帮遇山擦拭着右脸,一边擦,一边想:如果把遇山左脸的那块斑也看成一片墨迹,那倒不觉得触目,反而多了几分亲近呢!

      徐望桥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遇山左脸的那块丑陋斑痕,甚至还给它加上了一层朦胧的美化滤镜。

      “好了,现在干正事。”

      帮遇山把脸洗干净后,徐望桥终于正色起来。

      “你仔细观察,看我是怎么握笔的,五指在什么位置,又是什么姿势。”

      徐望桥交给遇山一副纸笔,自己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遇山对面,板正身体,用最标准的握法握住笔杆,一笔一画写下“水土、日月、风火、天地”八个大字。

      徐望桥这回用的是最标准的正楷,横平竖直,每个字都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写字的时候,腰一定要直起来,头不能埋太低,运笔时,主要是手腕发力带动你的手掌,横要平,竖要直,撇要飞,捺要扬……”

      有徐望桥在身前做示范,遇山学得很快也很标准。

      当遇山写出第一个“水”字时,徐望桥面露讶色。

      “虽然手还不稳,有点抖,但框架打得很好,不错呀,你是我教过的学生里,学得最快的一个了。”

      遇山得了徐望桥的夸赞,心里美滋滋的,可听到徐望桥教过很多学生时,那种得意又被冲淡了些。

      “你有很多学生吗?”

      徐望桥笑着说:“幼安坊的孩子,都是我的学生啊,他们的字都是我教的,但都没你学得快学得好。”

      遇山捏了捏拳头,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做你最好的学生!”

      “嗯,不错不错,有志气,不过你既然做了我的学生,那是不是该叫我一句‘先生’啊?”

      遇山纳闷道:“不是叫师父吗?”

      “师父跟先生是不同的,师父占了一个‘父’字,徒儿占了一个‘儿’字,两者名为师徒,实为父子,而先生与学生,就宽松很多,先生只是比学生早出生几年,所以懂得东西要多一些,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遇山听完心头一紧,他下意识不想成为徐望桥众多学生中的一个,更不想和徐望桥绑定“师徒父子”这种不可逾越的关系。

      他只是下意识问:“还有别的称呼吗?”

      徐望桥弯着眉眼,逗弄道:“你若是想,也可以像宝湖一样,叫我一声哥。”

      “哥?”遇山无师自通,“桥哥?”

      徐望桥笑着应了一声,忍不住揉了揉遇山的头,他实在是太喜欢眼前这个小孩了。

      “桥哥,我想先学着写你的名字。”遇山朝着徐望桥微微倾身,问道,“行吗?”

      “行,我教你写‘徐望桥哥’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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