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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倌
“灯光开!人员准备!第一场戏action!”
第一场戏是晟帝潜龙时期,路遇家道中落的谢卿礼,二人相识相知,结拜为兄弟的戏。
阮颢看着手里的剧本,不禁笑出声来,但也暗自庆幸,幸亏那刘乐山只写了谢相的出身,很多事情全未提及。
幸好……他抚上了自己的胸脯。
正式开拍,阮颢同其他扮演者一块儿,走在大街之上,突然窜出来一人,他穿着独属于西部的纱衣,踉踉跄跄地跌坐在角落里去,虽然那人低着头,但那及腰长卷发如黑色瀑布一般垂下,白皙地双手抱着膝,好一副美人落魄姿态。
阮颢走上前,伸出手,笑嘻嘻道:“美人可是无家可归?”
“这!刘导!这跟台本上的不一样啊!阮颢他自己改词了!”刘昊旁边的助理焦急道。
“我现在就让他停下!”
“别。”刘昊拉住那人,他看着阮颢那副模样,道:“再看看。”
工作人员这边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就连韦千儿都替阮颢捏了口气,她紧张的看着阮颢,老大他不会是忘词了吧!台词完全不一样啊!
而阮颢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不顾周围任复杂的眼光,继续开口道:“美人可愿赏脸让阮某瞧上一瞧?”
剧本上的词是别人臆想出来的,朕本人就在你们面前,谁又比我更懂阮颢?
这是不知道谢安会怎么接着这场戏?
他伸出手强行挑起了谢安的下巴,鼻尖痣,桃花眼,花瓣唇,处处像他,可是却终究不是他……
抚在下巴处的指尖猛然一颤,阮颢一时间忘了收回,只是错愕地看着自己面前之人。
谢安正看着阮颢,那双妩媚的,奉承的,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与谢卿礼如出一辙!
世人都说谢丞相清冷矜贵,有举世之才,亦有天人之姿!
可只有阮颢知道谢卿礼那不堪入目的过去……
庆帝四年春,太子阮承德即位,举国上下普天同庆,人尽皆知,宫里也匆匆忙忙筹备太子继任大典。
“恭喜大哥!”阮颢走上前去,向其鞠了一躬道。
阮承德点点头,拍了拍阮颢的肩道:“多谢三弟,今天我也高兴,咱们一定好好喝一杯!”
阮颢笑着点点头,深宫之中,他出身低贱,母亲早早亡故,正巧皇后无子,便被带到她膝下扶养,是人性的善吗?
阮颢不禁轻笑摇头,自己不过是她的一粒棋子,一个坐到东宫之位的棋子。
只是……他将手中酒筹放下,抬眼看向这四周,五个皇子之中,他最信任的只有阮承德,剩下的,包括他那母后,他不信。
妄想掌控我?先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与其他大臣一片嘘寒问暖,阮颢便觉得身心疲惫,酒劲正浓便走了出去透透气,此时月色正好,暖风扰人,倒是解了不少酒意。
“不习惯?”
“没有,就是题大哥高兴喝多了些。”阮颢笑笑。
“你呀!”阮承德指了指阮颢,语气带了些宠溺。
“看来,你也觉得高兴。”他突然道。
“东宫之位,多少人虎视眈眈企图吞入腹中,现如今,大哥你也是东宫之主,怎么……不开心?”阮颢见阮承德脸上没有丝毫雀跃,只有无尽忧愁,不禁问道。
阮承德没有说话,但那双略显疲惫苍老地眼神却安静地盯着阮颢那张满是少年志气的脸,叹了口气。
“有的位子,一但坐上了,便是无尽的痛苦与相残。”
“若把这个机会给你,你可还愿意?”
阮颢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他。
“罢了,等你到了这时,你便懂了,记住……”他顿了顿继续道:“最是无情帝王家。”
树叶婆娑作响,在空荡无人的宫殿中显得寂寞清冷,虽然已是四月,但在这里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此时静心阁内,烛火摇曳,二人面对而立,不知交流些什么。
“二哥,我们……”
“莫要声张。”年纪稍长点地男子缓缓道。
“且让他多坐一会儿,莫急,他坐不了多久了。”
“对了,老三呢?”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喝了几樽闷酒,便走出去透风了。”
“倒是心大。”他嗤笑道。
“不过,大哥也随后跟着他出去了。”
阮承兑顿了顿,随即开口道:“从小以来,属他们俩关系最为亲近,我与老三只是打过照面,印象里他总是躲在阮承德身后,切切诺诺的,定成不了大事,不过也是盯着些,难免是装出来的。”
“是!”
阮承兑等人走后,缓缓站起身,走到一书案旁拿起一把镶金长剑,他将剑鞘脱去,剑身在微弱烛光下泛着冷冷寒光,他嘴角蓦地扯起一抹微笑,东宫又如何?他要的是皇位!
已是黄昏,阮颢走在道上,他停住了脚步,向后转身,便看到几个鬼祟影子。
二哥他当真是无聊。
阮颢摇摇头,既然如此,那便为他做一出戏。
正这么想着就见大群人往一处方向走去,阮颢也跟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就听其中一黑脸男子开口道:“啧,我跟你们说,真是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那男人,啧,长得比女人还美!那身段、那声音把你哄的一阵一阵的!”
“哟,你也看上了?”另一个人打趣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什么男人哪有女人香,现在怎的转性了?”
“我泱泱大晟!民俗开放!喜男喜女那不是自己说了算?”
“我看你就是见色起意!”
“哈哈哈!”众人哄笑一团,接下来的话都是些污秽言语,阮颢没有再听,他记住了一地——清风倌,眼下想要甩开那些人的方法只有这样了。
阮颢一咬牙,心一横,跟着众人便进了清风倌。
“诶?人呢?阮颢人呢?不是让你盯着吗?去哪了?”
黑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阁楼,难以启齿道:“他去了清风倌。”
想不到大晟竟有如此地带,阮颢抬头看向阁内装饰,金镶玉纂已经无法形容此处的富丽堂皇,这里大多是些特殊癖好的权贵,真是恶心,阮颢掩住唇。
不一会儿,他便看到几个男孩穿着些仅仅能挡住三点的衣服进了一间屋子内。
这帮禽兽不如的东西连十五岁的孩童都不曾放过,阮颢跟上前,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只见那几个男孩满脸谄媚,身体柔弱无骨地躺在男人怀里,嘴上调笑,声音酥酥如骨,让人听了抖头皮发麻,他们竟乐在其中,没有半分强迫之意!
阮颢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想要救的竟是这些无可救药之人?
“在外面看了多久了?进来吧。”屋内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磁性的声音。
阮颢一惊打算跑掉,那门却突然猛地推开,天旋地转之间,他被那人拽进屋内。
“看了那么长时间……想跑?”他凑上前低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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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清风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