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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早晨九点，地铁迎来新一天的早高峰，困倦的人们随意刷着手机，点进了心动引力的高位热搜。
心动引力节目组放出了新一条视频：
屏幕上的青年坐姿懒散随意，双眼皮深深一道，微微上挑的眼下有淡淡的乌青，因为肤色白皙显得更加明显。
“大家好，我是心动引力的总导演，叶开。”
【嗯，视频过了两分钟，我光盯着脸看，是一点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
【天杀的心动引力，把孩子都累出来黑眼圈了。】
【好漂亮一只猫，美得我说不出来话了，真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开要干出来那些事，不然凭着这张脸，他可以在全娱乐圈的丑男头上拉屎。】
【救命，前面的倒也不必！】
“昨晚，节目组的嘉宾阮时意因叶泊羽言语挑衅与之发生争吵，未能诉诸正确的途径，反而上升到肢体暴力，经过节目组的及时调解，两人已经达成初步和解。我在这里为这件事带来的不好影响向大家道歉。”
【缺德乐子人又来了，所以叶阮为什么打起来了？抢男人扯头花？】
【那真的要成为恋综史上头一遭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快播快播，我要看扯头花！】
【有一说一，这个节目组感觉还是蛮听劝的，上次被说海报做得难看，第二天就有了新的，这次也是，回应好快，不像那些爱装死的。】
【前面的不要装路人了好吗？你们家蒸煮叶开到现在对于霸凌叶泊羽的事情还在装死，什么话都没说过呢。】
【不是吧，我记得叶开应该是有否认这件事来着，但是好像很快被骂得删除了微博。】
【所以，吵架的原因呢？怎么不说，不会要我们自己去节目看吧，那真是炒作实锤了。】
“其中各种原因因涉及到本人个人隐私，不予公之于众，但因侵犯到我的个人权益，我会寻求法律的帮助，还望大家理解。”
【这么刺激？】
【我天好大的信息量，所以他是要和阮时意对簿公堂还是和叶泊羽？】
【第一期到底什么时候播（嘶吼）】
叶家的来电和短信雪花般涌进叶开的手机，不过他已经无心去看。
海市天气变化无常，原本天气预报的连续大晴天转为暴雨，室外活动全都没法录制，叶开跟副导演商量了一下，打算将录制计划延后。
总归他们现在已经拍摄了不少分量，而且高投资做小成本综艺，浪费不了多少钱。
阮时意收拾好东西从楼上下来时整个人蔫蔫的，像只落了水的小狗，瞧着怪可怜的。
叶开不由笑了：“怎么了？”
“对不起啊，我看到今早放出来的道歉视频，给你添麻烦了。”
叶开：“没有。硬要说的话，其实是我和叶泊羽之间的恩怨不小心牵连到了你。下周见。”
阮时意眼睛又开始亮晶晶地瞟他，叶开补充了一句：“希望你下周能在节目里找到心动的感觉。”
阮时意表情恹恹地走了。
沈北霖收拾好行李，临走前堵住叶开：“你们两兄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被骗了？”
他一觉醒来听说了打架的事情，所有人都讳莫如深、闭口不谈，他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接问叶泊羽。
如果叶泊羽否认自己有错，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如果叶泊羽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他是否又真的能够心无芥蒂地接受呢？还是任这份疑心继续蚕食两人之间的美好？
叶开打量他的神情，心中轻轻嗤笑一声，一句谎话，一点香水，有时候信任的崩塌就这么简单。
又或者说他们之间的信任从未有过牢不可摧的地基。
“你可以直接问他。”叶开礼貌又疏离地建议，“好好交流才是情侣之间的相处之道啊。我作为恋综导演，才最最希望你们能重归于好。”
他的事不关己让沈北霖有点恼怒，但又无话可说，半晌憋着气答道：“我会查清楚的。”
叶开点头：“希望您能找到想要的答案。”
不然他还要帮忙把答案递过去，未免也太过麻烦。
樊泽拖着行李箱下楼来，叶开侧目看过去，应该是叶泊羽的行李箱，曾经把他绊倒的那一只。
樊泽察觉到他的视线，有些躲避。他昨晚一夜未眠，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真的爱错了人。
他仍然心存侥幸，联系当年的知情人，希望只是自己昨晚一时想差了。
叶开并不很惊讶，瞥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很体面地对他们两位说了“再见”。
下午一点，心动引力第一期准时上线。
【阮真的好会做饭，隔着屏幕都觉得好香，居家好男人】
【呃我不敢说，怕被叶泊羽粉丝骂，但是为什么大家都在帮忙，就他站在一边】
【别问，问就是团宠人设。】
【前面干嘛阴阳怪气？现在叶泊羽是团宠没问题吧。】
【不管了，反正我为阮叶扯头花battle投阮一票】
【昨晚叶泊羽粉丝不是一直在骂心动引力故意不剪叶泊羽的part吗？看到现在一大半都是叶泊羽的镜头吧。】
【强迫症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为什么樊泽都喊他收拾东西了，他还把东西到处乱扔。】
【阮安慰做噩梦的牧这里真的好好磕，而且明明他比牧年纪还要小吧，后面聊天真的很温柔包容】
【这个观察员好帅！三分钟！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观察员沈晤是沈北霖的弟弟？感觉长得不是很像。】
【我焯，长得最帅的在当观察员，长得最美的在当导演，心动引力，有钱你是真不会赚呐！】
【沈晤看他哥的表情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像极了我看我那恋爱脑的朋友，真的好怕他用他那张帅脸翻白眼。】
副导演看着实时飙升的平台播放量，松了口气：“看来我们组不会被解散了。”
“之前你不是强烈反对吗？”
副导涨红了脸：“我那是对我自己的艺术的坚持，我的想法是艺术！art！艺术是不可以妥协的！”
叶开：“不懂，但我听说你之前大学四级考了八次还没过。”
副导演：……
这个组还是散了吧。
Lily注意到叶开拿起了包：“怎么了？”
叶开：“我们投资人约我吃饭。”
副导演：“……我只是随口一说，不会把我们组奶死了吧。”
叶开也摸不清沈晤的母亲，林兰若女士为什么会突然找他吃饭：“应该不是节目的事情，今天收视率还不错。”
*
林兰若约叶开见面的餐厅位于中心商区顶楼，晚高峰略微有些堵车，叶开提前五分钟到了地方，林兰若已经在餐厅坐着了。
全玻璃透明餐厅，侧目看过去可以将外面林立的高楼尽收眼底，餐厅音乐悠扬，叶开在林兰若对面落座：“阿姨好，抱歉，我来晚了。”
林兰若笑着摇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我听沈晤说你今天下午没有工作安排，所以冒昧把你约出来，不会打扰你吧？”
“怎么会？”叶开弯了下眼睛，他就算是饿死，就算是从楼上跳下去，都不可能不来陪他们的投资人吃饭。
大约是因为人太漂亮的缘故，叶开随便说点什么都显得特别真诚，吃饭到一半，林兰若频频举杯，显然心情很不错。
“其实今天应该把沈晤也叫过来的，但是他现在还在外面出差，而我又太好奇了。”
叶开不由想到了沈晤昨晚跟他说的话，心里叹了口气。
他并不打算糊弄林兰若：“我和沈晤，大概是大家产生了一些误会，其实我们俩之间没有情侣关系。”
刀叉在餐盘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林兰若优雅的笑容凝固了一瞬：“啊，这样吗？”
“是的。”叶开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把没见过面的任飞白拖出来当挡箭牌，“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爸也一直在为我不找对象而发愁，安排我去参加各种相亲。”
“相亲”“没有情侣关系”这两个词串联起来，林兰若的心“咯噔”一跳，一个结论陡然出现在她的脑海，她深呼吸了两次，表情几经变幻，最后小心翼翼地问：
“所以，你是说，沈晤居然当了小三？”
叶开：“？”
这又是哪来的结论！
“是我的教育方式哪里出了问题吗……我的孩子，一个喜欢上了一个绿茶的白痴，另一个自甘堕落，当了小三……”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说……”一向伶牙俐齿的叶开卡壳了，这个误会过于离奇，以至于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比较好。
“算了。”林兰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露出价格不菲的珠宝项链，眨了两下眼睛，“他的感情已经不被世俗所容，如果我这个做妈妈的再不支持他，他还可以依靠谁呢！”
“不过我认为，你们俩最好还是分开，如果不想分开……别被人发现。”
叶开：“。”
好开明的教育态度。
叶开：“阿姨，我还是单身，沈晤，没和我讨论过情感方面的话题，所以我不清楚。总之，我和沈晤真的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甚至可能在他那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因为我们俩统共只见过三次面。”
林兰若一惊：“真的吗？可是我听他们说……”
为了防止林女士说出“你们俩连孩子都有了”这种雷人的话，叶开赶紧打断道：“谣言止于智者。”
林兰若眼上的点点泪光一瞬间消失不见：“好吧。”
叶开离席的间隙里，林兰若拿出手机，给自己那不靠谱的儿子发信息：
【我问了小开，人家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呢。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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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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