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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
齐昭立刻站了起来，手中亮出一把枪正对着卷轴，而百晓生都震惊地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梦境？根本没有听过啊？
“你，你会被反噬的啊！死了别怪我！”百晓生颤抖着嘴唇，手指紧紧抓着自己的笔记本。
齐昭举着枪，心知这样无法帮顾暮星抵挡反噬，可他还是条件反射地这样做了。
顾暮星面对可能来临的反噬，内心毫无恐惧，只有隐隐的期待与兴奋。
眼前卷轴一圈一圈向外散着金光，宁静祥和。
————
谁也不知道，她刚刚在脑海里喊系统。
“这个游戏的梦境组成原理是什么？”
应该不是什么敏感话题，麻烦回答我一下......
顾暮星在心里默默请求。
令人心惊的沉默过后，是熟悉的电流声，然后是系统正常的声音：
【游戏梦境基于现实世界人类文明历史的背景，加入了由人类的欲望、恐惧与罪恶衍生的原创幻想元素，旨在让玩家拥有最沉浸式的梦境体验。】
顾暮星想到齐昭曾经说过的，梦境主题与各大陆的现实地理和文化有关联，加上‘未知’是最高难度，她猜‘未知’的梦境主题其实就是以每个大陆文化里最神秘最强大的那个部分作为原型而设计的。
她也想起自己的那个小说。不知道是被做成了什么等级的梦境。
东部和南部的现实地理涵盖国家较多，文化历史背景很丰富，她不敢赌。西部的文化主要奠基于《圣经》，但《圣经》里的决定性事件有很多，创世、偷吃禁果、耶稣降生、最终的灭世，都可以算是历史转折点，而梦境名称也不知道会是什么。
只有北部大陆，现实里最具有影响力的便是北欧神话预言，而其中最著名的一段，就是那场灭世大战，名叫“诸神黄昏”，且独一无二，没有别名。
三人各想各的，一直在那冒金光的【答案】突然缓缓展开。
顾暮星望着卷轴。如此看来，自己应该是赌对了。
“什么......竟然蒙对了梦境的名字？这是‘未知’的梦境名字吗？”百晓生不敢置信。
卷轴上显现出大串如同诗歌般的文字，没有任何逻辑性：
【极北高地边缘，黄昏降临之时，世界树将指引你的路。】
【灵魂沉眠于人类奇迹与神话始终之处。】
【梦境的旅者，历史的见证者，文明的书写者。】
【挑战恐惧，终结恐惧，理解恐惧，主宰恐惧。】
【血肉虚无，轮回永无止境。】
【希望源于消亡，向死后而重生。】
“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提示......”百晓生喃喃道。
【答案】大部分时间给出的关于入门和精英的情报都是比较完整的通关思路，像是“阵营对抗，抢夺水晶”，或者关键信息，比如“注意蜡烛长度“；对于高级梦境的提示会抽象一点，但起码可以看出梦境的基本规则，比如“相信神的存在”，或是“时间非线性”。
这种毫无逻辑性但描述了大量信息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她的笔记本已经自动展开，开始记录一切。
齐昭收回了枪，默默读着上面的话语，只是眼底深邃，看不出在想什么。
提出问题的顾暮星却兴致缺缺：“什么玩意儿，就第一句跟最后一句跟诸神的黄昏有点关系，其他的话都在说什么呢？”
【答案】：......
它闪烁着红光，像是濒临暴怒边缘，但很快平静下来，不情不愿地又冒出来一句话，似乎在回答她：
【‘未知’梦境的线索与世界真理相关，探索世界，理解真理，解锁未知。】
顾暮星：“......呵呵，和系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百晓生震惊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还能提问？”
顾暮星也没有头绪，但【答案】又冒出了回答：
【隐藏彩蛋：首个猜对任意梦境名称并在【答案】面前正确说出的玩家将获得“三次发问机会”，【答案】持有者共享次数。请多多探索世界吧！】
百晓生愣了一下，歉意地低头不敢看顾暮星。
这下换顾暮星人麻了，这就算三次用完了，也太难受了。
不过上面的回答让她意识到，提示可能与其他的‘未知’梦境有关。
那就有的猜了......她摸着下巴，总算提起了些兴趣。
卷轴展示完毕，落在桌面，金光消失，进入冷却。
顾暮星道，“这条情报，一个月内禁止贩卖。”
百晓生一梗，“这是我的自由！”她心里盘算着，好大一个情报，要发财了！
“这是我猜出来的问题。不过不重要。你现在住在哪里？”
顾暮星没有逼迫她，而是平静地突然跳跃了话题。
百晓生面色一窘，“我......一般下线在家里睡。游戏里卖攻略的钱住不起游戏里的酒店，大部分都是至少两千现实币一晚......更别说千叶大酒店那种有训练场的房间了，最便宜的房型都五千一晚起步。主要是我也不是真的通晓一切，不然我早就出去了......但是这条‘未知’的情报绝对能卖好价钱！”
顾暮星笑道，“赫连既然能抓到你，肯定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下线不怕死么？”
百晓生脸色白了。因为玩家之间交易一定要加好友，所以自己肯定是被某个跟赫连有联系的人出卖了。所以赫连现在大概率知道她的真名。万一自己在现实里被逮到，可能死的比在游戏里还惨。
顾暮星观察着百晓生的表情，知晓时机已到，于是伸出手，“如果你跟我合作，我可以负责你所有游戏内的开销，包括帮你躲避赫连的追杀......说句实话，他活不了多久了。”
齐昭在旁边暗自愤愤，“星星都没包养过我......”
“少爷还需要我包养？”
“呵呵，一点形式主义都不愿意给。”
顾暮星不理齐昭，继续望着百晓生：“只是合作，卖普通情报随意，我还会给你提供情报，怎么样，考虑一下？”
顾暮星看中的并不是百晓生，而是她的【答案】。
这个道具实在太有意思了，给出的提示加上自己系统时常出现的异样，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吸引她去探索这个世界。
至少她刚刚在脑子里回味了一遍，根据这个游戏梦境的设定大概猜出来了两句话的意义：
【梦境的旅者，历史的见证者，文明的书写者。】
【挑战恐惧，终结恐惧，理解恐惧，主宰恐惧。】
第一句是说的玩家的身份，第二句是整体游戏玩法。梦境即为恐惧，通关梦境——“挑战、终结”，获得更多消息——“理解恐惧”，打出True End——“主宰恐惧”。
若是能通关更多梦境了解到更多关于游戏的秘密，肯定能理解【答案】的其他抽象提示。
少女真诚又狡诈，两种矛盾的状态在她身上莫名其妙结合得很自然，也让百晓生不禁心生好奇，还带有一点敬畏。
她这一个月已经见过许多类型的玩家，有的把她当成救命稻草，她随口说的一个价格对方就满口答应，殊不知了解了具体攻略并不代表百分百通关，梦境内真正的较量根本不是情报差，而是人性和面对恐惧的能力；也有的和顾暮星一样提出了长期合作的建议，开出了诱人条件，但要求她只为他们服务，成为工具人。
在她眼里，前面那种人是纯粹的蠢，而后者，她又不想在游戏里还给人打工，这种生存类的游戏，她的良知告诉她信息垄断要不得。
所以一直是价高者得的规则，她很游刃有余，除了赫连这次算是小小翻车，但她并不在意。
拥有【答案】的她，也就拥有足够强悍的资本与任何势力进行平等的交易，从而保全自己。因为每个势力或是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核心利益需求，只要抓准了，就可以谈判。
但这个女孩不同。
她太神秘善变了，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情绪。纵然长袖善舞如百晓生，也没法找到一种应对她的态度，她看不出顾暮星到底在意的是什么，她好像什么都不懂，但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虽然我不需要你也能找到真相，我还是选择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非常居高临下。
况且她竟然能在没有任何线索（顾暮星：脚本，不算开挂！）的情况下盲猜出一个‘未知’梦境的具体名字，毫不畏惧可能的反噬，这是强大实力的体现，未来肯定能成为一个重要的情报渠道。
百晓生定下心神，伸出手，和顾暮星握了一下又放开，“合作愉快。”
顾暮星的好友申请里出现了一条：“戚小雨请求添加您为好友，是否同意？”
顾暮星点了通过，满意地点头，道：“你可以把未知梦境的基础情报宣传出去，但不可以提到具体的名字。同样，你收到任何有关未知的线索，第一时间给我，而不要给别人。我觉得时机到了，你再卖出去。”
‘未知’的消息随着游戏内玩家的探索程度，后续肯定会有更多人知晓。而她想要百晓生打一个时间差，让自己更加可信，吸引更多的情报来源与她交易，拿到更多情报进行记录归纳，形成良性发展的闭环。
“你去找顾和景，告诉他你是百晓生，是顾暮星让你去的，他会给你安排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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