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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体
见顾忍冬态度这么认真，云愿开始仔细听他说话，两人时不时还会讨论几句。
顾忍冬抽出云愿书包里之前的数学考卷，从头到尾认真给她讲解。
不得不说，顾忍冬的确是最了解云愿学习进度的人，也是云愿身边最负责任的补课老师，几乎他只要一说，云愿就立马能够明白自己哪里需要改进。
见云愿盯着自己，顾忍冬问：“怎么了？”
“随便感慨一下，顾老师真是太太太认真了。”云愿道，“当你的学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顾忍冬被夸了以后开心得意，还不忘说：“那其他人应该很难体会这种幸福。”
“嗯？”
“我对当老师这件事没有任何想法。”顾忍冬道，“顾老师大概就只有你一个学生，只对你一个人负责。”
云愿笑弯了眉眼：“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
顾忍冬顺手揉了揉云愿头发：“那你要快点习惯才行。”
闲聊几句后，两人的话题再次回到正轨，他俩都是做事特别认真的类型，一旦决定开始，就必须做到最好才会结束。
结果等两人讨论结束，一看墙上时间已经三点半，距离他们起床时间只剩不到三小时。
迟到的困倦出现，云愿打了个哈欠：“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吧。”
“都这么晚了吗，又没说两句话。”顾忍冬整理好书包，“愿愿，你快去睡觉吧，我等会再沙发凑合下就行，明早再回去换衣服。”
“家里不是有你的房间吗？”云愿困得迷迷糊糊，眼睛半睁半闭，差点撞上洗手间门。
顾忍冬笑道：“那房间我都多少年没住了，放的好像还是儿童床啊。”
云愿用冷水洗了把脸，人清醒了些，从洗手间探出头：“我爸妈早给你换好了，啧啧啧，某些人啊，完全辜负了长辈的真心。”
“看你还是不够困，又开始贫嘴。”顾忍冬也跟着挤进洗手间，从镜子后面的收纳柜翻出一次性牙刷。
云愿困得很，刷牙时摇摇晃晃，顾忍冬都怕她摔倒，手臂微微抬起护了下。
然后，他拿出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
想了想，他还在相册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一张差不多的构图，是他们更小一些年纪拍摄的，距今大约也有十几年。
他跟云愿从小关系就好，尤其更小一些时。
两人上幼儿园时，顾忍冬父母刚入职不久，工作十分忙碌，而云愿父母就在银杏巷做生意，空闲时间相比较多一些。
那两年，顾忍冬几乎常年都待在云家，云建夫妻俩也很喜欢他，在给云愿装修房间时还给顾忍冬也装修了一间客房。
只是等后来年纪长大些，彼此都有了性别意识，顾忍冬就不怎么住云家了。后来云建夫妻俩也离婚各自搬离银杏巷，那间客房就此闲置。
就算顾忍冬每天都跟云愿见面，也几乎没怎么打开那间客房，他是真不知道，原来房子后面又重新装修过。
房间就在云愿卧室隔壁，顾忍冬推开房门，除了换床之外，房间里大多数装饰依旧维持原状。
在今天的顾忍冬看来，这装修肯定是有些老旧幼稚的。
云愿顺手推了他一把：“早点睡觉，我也睡了，衣柜里应该有新睡衣，我妈之前买的，洗干净了。”
虽然长时间没人住，不过云愿每周都有请家政过来收拾，所以房间很干净，香薰跟外面客餐厅用的有些许不同，闻起来似乎更温馨自然一些。
顾忍冬翻了个身，在稍显陌生的香味包围下睡着，睡眠质量一如既往的好。
而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云愿闭着眼收起手账本，头一歪就睡着了。
几乎才刚躺下，云愿感觉闹钟就响了，身体不断给大脑传达我现在不想起床的意愿，然而理智不断提醒云愿，她现在必须起床，否则就要迟到了。
强撑着精神起床打开卧室门，云愿看见顾忍冬把脸整个埋进洗手盆里，过了会才抬起头：“总算清醒些，咱俩等早自习结束再去吃早餐吧。”
云愿点点头，同时认真强调：“以后再也不要熬夜了。”
“说的没错，以后绝对绝对再也不要熬夜。”顾忍冬道。
锁门时，顾忍冬故意学丧尸走路姿势：“咱俩现在就是行尸走肉本肉。”
云愿被逗笑。
钟芷涵向来喜欢踩点上课，所以基本不跟好友约着出门。今天居然在巷口碰见顾忍冬和云愿，震惊道：“你俩今天怎么回事，终于想清楚不卷了吗？”
“本来也没怎么卷过。”云愿说。
等钟芷涵看见云愿眼底的青黑，又看了看同样萎靡不振的顾忍冬：“你俩昨晚干嘛去了，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啊。”
云愿蔫蔫道：“你问顾忍冬吧，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俩昨晚彻夜讨论学习，直到凌晨三点半！”
钟芷涵疑惑不解外加无语：“还说你俩不卷呢，如果这都不算卷，那什么才算！”
云愿边打哈欠边说：“真的只是个意外。”
她简单解释了两句，钟芷涵听得更无语了。
至于顾忍冬画流程图复盘两人吵架全过程这种事，云愿想，还是不要说了，如果被其他朋友们知道这件事，她和顾忍冬绝对要被调侃到明年过年。
离期末考试没剩下几天，教室里的学习氛围格外浓厚，就连下课休息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都没几个人到窗户边看。
在这样的氛围下，云愿不可避免被感染，完全没有什么玩乐的心思，连困倦都飘远了。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云愿看向窗外放松眼睛时，果然看见站在人群里的顾忍冬。
因为顾忍冬个子高，又穿了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在人群中实在过于显眼。
她想，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奇心旺盛，就算路上碰见有人吵架，也必须要认真仔细地听一会。等回去以后，还会声情并茂地说给家里人听。
云愿不自觉被顾忍冬吸引了目光，虽然平常呼朋唤友人缘很好，但当顾忍冬不说话不笑时，就会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所以有些刚认识的人，私底下会问云愿顾忍冬是不是不太好相处。
然而只要熟悉起来，顾忍冬原本建立的酷哥形象就会荡然无存。用韩深形容的就是，从帅气荒漠狼崽到变成闹腾欢脱的傻狗，最终只需要在一瞬之间。
趁着下课时间，云愿悄悄拍了张照片发给顾忍冬：“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八卦啊，刚才是谁发朋友圈说困到昏迷。”
“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顾忍冬很快回复。
“不要用这种正经理由掩饰自己只是八卦的本质。”
顾忍冬回云愿一串省略号。
上课铃声响起，楼下的热闹也渐渐散了。
放学路上，顾忍冬果然跟云愿声情并茂还原白天看见的争吵过程。
其实云愿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前因后果，但……
她想，顾忍冬努力表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迎接期末考试的这段时间，两人没再吵架，也没再熬夜，但保持了一起讨论学习的好习惯。
有时候结束时太晚，顾忍冬就直接在云愿家住下。
有次顾康和胡晓半夜回家，发现儿子竟然不在，虽然心里知道顾忍冬算靠谱，还是立马给他打了电话。
结果顾忍冬的声音在隔壁院子响起：“我在这呢，困得很，不说了，明天见。”
说完这句话，顾忍冬就挂了电话。
顾康和胡晓都很无语，虽然自家儿子情商不高至今未开窍，但随随便便住人家小姑娘家里也不好啊。
第二天，胡晓委婉地跟顾忍冬提了这件事。
果然，顾忍冬根本不在意，也没听出胡晓的言外之意。
他说这样方便学习，而且就睡一觉而已，几小时的事情，睡在哪里不都一样，就算院子里打地铺都能凑合。
顾忍冬还没忘炫耀，云建给他重新装了卧室，谢秋给他准备了一年四季的服装，总结就是非常用心。
胡晓都无语了：“行行行，人家最好，要不你去给他们家当儿子吧。”
“我倒是想呢，人家也不要啊。”顾忍冬忽然认真道，“而且我不想云愿当我妹妹。”
胡晓吓一跳，还以为自家这个傻儿子终于开窍了。
结果就听见顾忍冬说，如果是亲妹妹，他每天还不被云愿欺负死，更别提天天操心这操心那，那他可真就成家庭地位最底层了。
胡晓再度无语，她怀疑自己怀孕时是不是吃错了东西，为什么她跟顾康都挺正常的，而顾忍冬脑回路奇葩到她这个亲妈都不忍直视。
短暂回家一趟，顾康和胡晓又恢复忙碌。
顾忍冬和云愿一连两天夜宵都是外卖，两人都算是对吃都点挑剔的人，吃得面如菜色，最后顾忍冬买了东西，夜宵换成火锅，成功在寒冷冬日给自己吃到上火。
顾忍冬左边嘴角起了痘，云愿在右边嘴角，看起来居然还挺对称。
钟芷涵和谢宁这些损友看见后，非要拉着顾忍冬他俩一起拍照，说这就是两人搞小团体吃独食的后果。
顾忍冬扬言说等放假天天请他们吃火锅，大家都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长痘就大家一起长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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