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见下下你欠我这里的怎么还

　　当县里的老野村听说特得奖得主是两个小孩后，本来约好明天再见面的野村把两个孩子和他们养的老鼠迎到了家里。
　　原本的黑皮少年不堪人类的“骚扰”，趁人不注意就变回了老鼠。
　　野村家早已是长野县最著名的工匠之家，老野村更是家里最为技术纯熟的工匠。已经活了六七十年的老工匠对这两个孩子产生了兴趣。
　　徒弟为客人涨茶，而后依着师父的意思便退开了。
　　野村夸赞道“两位看上去就天资非凡，特等奖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就连成人组之间的竞争也是无比激烈……”
　　“谢谢夸奖。”五条悟回道。
　　“哈哈！那我也不客套了，两位想要雕什么东西？”野村和蔼地笑了笑。
　　五条悟回道“把我们几个雕上去可以吗？”
　　“哦？”
　　“我、他和老鼠。”五条悟说道。
　　“两个小朋友和你们的宠物？”野田笑着重复了一遍。
　　“嗯。”五条悟点了点头。
　　“等等！”楮厌打断道。
　　“？”五条悟疑惑。
　　之前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悟]想要这个特制木雕，在听到小家伙的打算后——当然不能用这副“丢人”的样子！
　　“不是两个小朋友。”楮厌笑了笑。
　　五条悟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这家伙！难道想变身吗？太夸张了吧！这不是还有个人类的吗！？
　　还没来得及阻止，诅咒的周身就被白烟所包裹——

　　五条悟愣住了，这副样子——他还没见过。
　　扎起的黑发在白烟中飞舞显现，从脸上蔓延向下的黑色咒印，强健的身体在白烟下若影若现。不是瓜皮头的七八岁，也不是矫健干练的十七八岁青年身，是从始至终都透着强大气息的年长成人。
　　……这才是千年诅咒的原身吗？甚至连气质都变得不那么亲近了…
　　“哈…呼！”楮厌杵在桌上喘着粗气“稍微有点费力。”
　　“那老大你还变？！”小老鼠惊道。
　　欲哭无泪啊！为什么总是喜欢突然间做这种意义不大的事？
　　“……”五条悟愣住了。
　　“呼…木雕上用这副形态可以吗？”楮厌笑道。
　　比赛时围观的众人和眼前的老者对自己的印象是小孩。
　　既然这个奖品最终会雕上人的话，作为自己和[悟]之间难有的配合，他想要用原身对待，用自己原本的样子。
　　以他多年对人类的观察来讲，在这位老者面前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方一点。更何况能见到自己原身的人类，应该是对方感到荣幸才对。

　　确实正常情况下，普通人看见这一幕怕是早就吓了个半死，但老野村倒是还一如往常，顺便还给自己添了口茶。
　　野村和善地回答道“一个真正的人类小孩、一个会变大的小孩以及一只会说话的老鼠。是这三者吗？”
　　他甚至都没对刚刚的异象发问。
　　反而是小老鼠被老人的话一惊，赶忙捂住了嘴巴——被人类看见自己说话了……
　　“等一下！”五条悟抢道“你这是在耍赖！凭什么你是大人我就得是小孩？”
　　楮厌伸手摸头“你现在不就是真小孩吗？”
　　“……”五条悟一把拍开了诅咒的手“不行！大爷，你也得把我雕成大人。”转头向老野村说道。
　　小老鼠冒出头来“五条大人明明就是小孩，不照真人雕也是可以的吗？”
　　“哪不是真人？我不是在这儿吗？”说罢，给小老鼠脑袋上来了一个包。
　　“哇呜！”
　　五条大人不讲道理，学着老大打鼠鼠脑袋！小老鼠捂着脑袋蹲到一边委委屈屈。
　　“[悟]，你看老先生多为难，乖乖听话～”楮厌现在的表情肯定很欠揍，原来千年诅咒可以这么有礼貌的吗？
　　“不行！不行！不行！”小孩子特有的“哭闹”环节“太卑鄙了！这样不就像带孩子吗？”
　　“[悟]……”诅咒[苦口婆心]地劝道。
　　……
　　“可以。”平息这场争吵的是老野村。
　　工匠活了那么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更何况，对方直接就在自己面前变身了。
　　来者的不凡，也印证了他们会是特等奖的得主的原因。
　　照着小孩雕成大人——只要有个方向，对于自己来说并不难。
　　“可以吗？！”五条悟大喜。
　　“当然可以，小朋友。既然你们得了特等奖，按照原则我需要满足你们的要求。”老野田慢慢地回道。
　　“那么你想要的'年长方向'可以讲讲吗？”
　　这么多年，倾注无数心血在木雕工艺的自己，对自己的作品给予了[生命]，或多或少便感受到了常人难以感受的情感。有时候甚至可以看到空中飞着怪异生物，尽管只是淡淡的影子。
　　两个孩子进到屋里的那一刻，他们身上就有淡淡的“不祥”，当时他深思：这可以称之为不祥吗？
　　直到其中一个变成了成人模样，身上的黑色印记足以证明此人的“异常”。佐证了身上的不祥与危险。
　　老野村在木雕领域多年，第一次来了这样的访客。在听到两人先后所提的要求，他并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兴奋。
　　过于能感知情感的工匠在那一刹那——脑子里闪过了木雕的雏形。他向小孩寻求“方向”，他甚至产生了自己所想和小孩所说最终会合二为一的预感。
　　五条悟杵着下巴，最终答道“果然——家主的样子吧。未来我会继承五条家，这是可以确定的。”

　　……
　　一直淡然的老工匠突然笑了起来，声音越发控制不住，越发隐藏不了的兴奋感。
　　把在座的另外三者看得一懵——不由自主的默契想道：难不成真被瓜皮头（自己/老大）吓到了？

　　合在一起了！和自己想象的木雕雏形完美契合！人类的情感是会反应到木雕上的！这就是自己几十年探知到的真实。

　　然后——兴奋的工匠不顾几人不解的神情，留了句半个月来拿的交代后就把几人给赶走了……
　　三个人站在野村宅前——
　　“他都不用看着我们雕吗？”楮厌懵道。
　　“…可能他比较……厉害。”五条悟懵道。
　　“老大，饿了！”小老鼠说道。

　　。。。。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五条家宅内——五条家主每天都处于一点就着的状态。
　　当时诅咒擅自带着[悟]离开了，告知自己的是几天，结果都那么多天了还是没个人影。
　　不能把事情闹大，但又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心急如焚的五条家主无比后悔答应了诅咒的要求！好在诅咒还有个束缚在身上……
　　最后实在走投无路气不过在暗网上悬赏了千年诅咒。
　　……而后过了好几天还是没人敢接，甚至还以为是五条家主在钓鱼，谁家没事会悬赏个千年诅咒？这不找死吗？
　　然后追着五条家主骂了几条街。
　　五条家主不得不提高悬赏，直至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还是没人敢接。

　　……反而是某一天，五条家主都快把自己脑袋都薅秃的时候——他收到了来自长野县的几张大头贴。

　　。。。。

　　而此时的五条家少爷和千年诅咒正在各个地方晃荡，两个人哪人多就往哪窜，他们甚至还拍了几张搞怪大头贴寄给了五条家——美其名曰让他们不要担心。
　　诅咒这些年存的小金库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两人一鼠过得相当自在，到处游玩等待半个月后的某一天——
　　……
　　两人一鼠各自都带着一个搞怪太阳镜，脖子上挂着一个纪念花环。重新来到了野村家。
　　“你们说那家伙真的靠谱吗？”五条悟和身边的诅咒[咬耳朵]。
　　“总觉得不太靠谱…那家伙都把我们赶出来了啊。”楮厌回道。
　　“那怎么办啊？”小老鼠加入通话。
　　……
　　“就当个纪念品吧。”五条悟说道。
　　楮厌点点头“嗯嗯，纪念品。”

　　。。。。

　　结果总是出人意料的——
　　“这是真的吗？”小老鼠愣道。
　　“好像是……”五条悟的太阳镜都掉了。
　　“……”楮厌。
　　“各位！这真是我近些年最满意的作品了！”老野村迎了上来“诶？你还可以变成青年的模样？”
　　楮厌现在稍微恢复了咒力，已经是青年的样貌了，这副模样也是近些年他最喜欢用的，身形方便轻巧也不会年纪太小。

　　木雕大概有人的膝盖那么高：
　　主心是坐在某间家宅房屋缘侧的两人，满身咒印的诅咒侧头微笑，长发飘扬，似乎是在认真倾听身边人的话语。
　　另一位身着贵气朴素的家主衣装，微微一笑，无比专注地望着身边的人。
　　而他们的脚边趴着一只正在熟睡的老鼠。

　　……
　　“雕得比我想象得还好！”五条悟惊叹道“只是我的表情好奇怪，怪'慎人'的。”
　　五条悟的完美放大版在本人心里很是满意，除了表情，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鼠鼠觉得很好啊！”小老鼠拍了拍鼠爪“这就是鼠鼠梦想中的样子！”
　　小老鼠很开心：能安静地趴在两位大人身边睡觉，整个木雕就像画一样，看上去十分静谧。
　　楮厌立在木雕前仍然未动，也不说话。

　　野村站在一旁补充道“说来惭愧，老身在制作这座木雕时虽然脑子有了一幅大致的画面，可人物的表情就像断片了一样。”
　　“现在这个表情就很好啊。”小老鼠说道。
　　“啊…当时我和这位鼠朋友的想法一样，直到最后发现能放上去的只有这个表情。”野村答道。
　　“虽然……”五条悟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他揪了揪久久不说话的瓜皮头“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不喜欢吗？”
　　“[悟]喜欢吗？”楮厌反问道，表情上倒是没什么变化。
　　五条悟点了点头。
　　楮厌点了点头“我也喜欢。”
　　“？”把五条悟整得更懵了“那为什么不说话？被震惊到了？”
　　楮厌笑了笑“是啊，被吓到了！做得很像！”
　　五条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家伙不喜欢呢。
　　转头开始询问工匠怎么做的，想不到自己长大的模样真的被做出来了。

　　该说不愧是老工匠的特制品吗？木雕内存有的情感也似乎被表达了出来。
　　看得久了，竟然觉得就像拥有生命一样。这个工匠就像去过六百年前一样，这样的场景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他能看到别人的大脑？
　　就像把自己的脑子剖开了一样——见过同样的场景，但不确定的表情。
　　也许是时间太长了，也可能当初的自己并没有注意，他记不起自己的表情、也记不清对方的表情。

　　当时的他们是这样的表情吗？

　　“这位朋友，未来永远是未知的。”野村突然拍了拍还在发呆的楮厌“小朋友现在还并没有长大不是吗？”
　　“虽然这样的话由老身来说并不合适——如果不在过去的话，大可以去未来找一找。”野田微笑道。

　　。。。。

　　“你们两个之前'没头没尾'地说什么谜语？”五条悟抬头问道。
　　三者最后选择坐人类的交通工具回五条家，现在已经到了五条家宅周边的街区。
　　楮厌一手拎着木雕，一手牵着小孩。
　　“不告诉你！”楮厌幼稚地学小孩吐舌头。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兴奋？
　　“真幼稚！”这句话竟然有一天从五条悟嘴里说了出来。
　　……
　　五条悟说道“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一路上人越来越多，平时五条家可不是这样的。
　　“可能因为诅咒终于打算带五条少爷回去了吧。”楮厌笑了笑。
　　坐交通工具的话，五条家很容易就可以查到行踪——他们终于要回来了！
　　五条家主就差连夜放炮仗庆祝了。
　　“哈哈！不是发过大头贴了吗？”五条悟笑道。

　　……
　　“！”还没等楮厌回话，五条悟顿在原地，缓缓地回过头——苍蓝的双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身后站着一个身穿和服的健硕男人，随着五条悟的回头，男人脸上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怎么了？”楮厌回头瞥了一眼——嘴角有疤的男人。
　　定定地在原地看了片刻——

　　“没什么，走吧，我们回家吧！好累啊～”
　　“你只是玩累了吧！”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