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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烟雨去的恰好是惊破之前来的一家成衣店。
那会儿惊破问人家怎么讨姑娘喜欢
如今带着姑娘来,老板打量惊破眼神有些敬佩。
惊破反应过来后,趁烟雨不注意,捏着一把小刀抵在老板腰间“不敢说的别说,不然杀了你”
老板一副我懂得样子,小声回复“放心公子,做小人这行的嘴都严”
──不就是害羞好面子嘛,这样的小公子脸皮薄多的是。
烟雨瞧了一圈,扭过头看见老板和惊破不知在谋划什么,于是走进来问。
老板连忙迎上去,听了烟雨需求。
将人带到里屋。
“ 姑娘这件蓝色广袖留仙裙再适合不过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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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犹犹豫豫的瞧着,她素来清淡内敛,这样华贵衣衫……
惊破看了眼尚在思考的少女,从怀中摸出一定银子“ 就它,包起来!”
老板眉笑颜开的收下银子,惊破不等烟雨反应拉着她去敲发饰。
簪花和翡翠簪子,还有那只放在最显眼位置的步摇。
惊破都要买给她,要比刘易安给她的更多更好看。
阿雨只能是他的阿雨。
烟雨拉着惊破衣袖说够了。
惊破问她“是不是不喜欢?”
光是那只步摇就足够精致,怎会不喜欢,只是她平日里不爱装扮。
惊破说“ 那就是喜欢,喜欢就拿着,我想送给你”
回去时惊破背了许多东西,心情看起来特别好,拉着她东问问西问问。
惊破和烟雨从成衣店出来,安乐便进去。
安乐无名的不开心,看着老板谄媚讨好样子,摔了一鞭子“ 把你们铺子里镇店之宝拿来,我一定要比烟雨好看!”
耳观八方老板立刻意识到,这是爱慕者吃味了,连忙叫来人,将铺子里最贵的衣裙搬了上来。
金丝做底,阴线缝制,珍珠做坠。
安乐很满意“ 就它”
“这就包起来”
惊破买给烟雨的,安乐统统买来带回去。
环云大婚那日,安乐嫌麻烦影响自己看戏,统统丢给潇潇穿,让她务必好生打扮把烟雨比下去。
潇潇领了命,抱着那身华贵衣裙无从下手。
如今安乐的内力恢复的差不多,所以一些事情她便亲自去做。
平日待在县尉府的就成了潇潇。
环云后来再也不曾来过,底下的人说,环云在准备大婚用的东西,像这南都城所有的新娘一般,由教习嬷嬷教着,学着怎样为人妻子。
县尉府第一声鞭炮放响的时候,府上的人已经都在前院准备迎着接亲队伍。
潇潇按照安乐要求早早装扮好,坐在屋里耐心等待。
环云被丫鬟嬷嬷拥簇着完成最后的装扮,红色的盖头落下来,她作为曹氏女的生活也正式结束了。
外面不知闹了多久,在锣鼓喧天中由着人扶着,出了县尉府的门,上了接亲马车,到了王家,跨过火盆,拜了高堂,送入洞房。
这一切的流程在此时,到还算正常。
环云像所有新妇一样坐在房中等待夫君到来,喝合卺酒。
嬷嬷见新郎官的酒敬的差不多,便带着人去送合卺酒。
一推房门,一股浓重血腥味传来,嬷嬷纵使见过世面也被这一幕吓得不清。
新娘盖头掉在地上,胸口插着刀,涌出来血与嫁衣不知哪个更红,环云眼睛死盯着屋顶。
端酒的丫头,腿一软,吓得晕了过去。
此时宴席一篇祥和,众人目光集中在烟雨和潇潇二人身上。
嬷嬷的尖叫声,让宴席陷入混乱。
────────
烟雨穿上那广袖留仙裙才晓得这件衣服妙处,虽是织锦的料子,却很贴身,烟雨本就瘦弱,如今穿上衣裙,将曼妙身姿勾勒出了,加上垂在肩头步摇,格外秀色可餐。
惊破牵着烟雨的手,一会看看步摇一会拉拉衣袖“阿雨这样很好看”
烟雨脸红起来。
惊破有些不舍将这样阿雨送到县尉府,烟雨最怕惊破出尔反尔,一早便出门便立了规矩。
若是不守诺,日后再也不理他。
惊破一开始满不在乎,过了不大会儿过来拉她,让她不要不理他。
烟雨写了立据,惊破签了字。
惊破捏着纸小心翼翼装起来“阿雨也要早些回来,我不会伤阿雨,可我会讨厌带着阿雨的人,讨厌的人会忍不住杀了他”
他从不再她面前遮掩对她的依赖同样也不会掩盖自己的本性。
从一群恶鬼爬出来的少年纵使活下来与常人无异,也难以剔除骨子里的嗜血本性。
惊破将烟雨送到县尉府附近便停了下来。
他如今内力过几日才能恢复,若是去了免不得被人怀疑,索性他观察过这些时日都是潇潇在做安乐郡主。
阿雨进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烟雨像惊破招了招手,今日不便戴帷帽便挂了面纱。
到了府门口递了请柬,由人引着穿过长廊去往宴席。
过路的都是准备宴席的丫鬟仆人,烟雨穿过亭廊时特意停下来让路。
今日府上丫鬟装扮有些特别,枣红色的短夹袄格外鲜艳,烟雨多看了两眼,觉得有些新奇。
于是一个不小心碰到端着嫁衣匣子的小丫头,那丫头心急手快扶助她,只是可怜匣子摔在地上。
小丫头扶稳她后连忙去捡匣子,烟雨有些不好意思,帮着去捡,这匣子不清反倒重的吓人。
烟雨心声疑惑,这匣子发出声响到不像装着嫁衣好像千金的铁块,怪不得这丫头拿不稳。
小丫头有些着急,连忙将匣子抱起来,慌慌张张的走。
烟雨觉得奇怪,丫头面生,颧骨倒是高的吓人。
旁边引路的有些焦急喊了声姑娘,烟雨才回过神,起身跟着往前走。
宴席大多是县尉府的贵客,烟雨本是借着环云光进来,不好上前,只从怀中取出自己备好礼,便坐在最末的位置,想着见到环云便离开。
桌上食物有些凉了,烟雨并未动筷子,但等的久了未免有些饿。
肚子不争气叫了一声,烟雨脸又些,正在纠结吃些什么时,一双玉手睇来一块糕点。
烟雨顺着手看过去,少女穿着粉白衣裙,头上的头饰琳琅满目,整个人看上去在发光,但不显俗气,小脸有些稚嫩的可爱,看着她痴痴的笑着。
“要吃吗?红豆糕”
是安乐郡主,烟雨有些犹豫,之前她伙同刘易安骗她过去事还历历在目。
烟雨摇摇头,最终拒绝了。
她有些不开心,“我听见你肚子叫了”
郡主性情不定,又不知道找到什么有趣事来整蛊她,烟雨施礼“郡主恕罪,民女不爱吃红豆糕”
安乐笑眯眯盯着烟雨,似乎懂了她的犹豫,慢悠悠靠过来“ 阿雨姑娘,我们许久之前见过的,但不是在县尉府…”
烟雨顿时疑惑起来,她何时见过安乐?
“阿雨姑娘,南都城花灯节….”潇潇小声提醒。
烟雨这才想到惊破两年前忽然离开好像就是因为见到那位叫……潇潇少女而火急火燎的离开。
所以……安乐郡主是那日的少女?
烟雨像是得知不得了事情,但安乐郡主与眼前潇潇简直判若两人,怎会是同一人。
烟雨忽然想到刘府里那个喂她吃药的那位和刘易安极像的那位公子,刘易安一届书生那公子功夫了得杀人果伐,简直判若两人。
如今的潇潇和安乐也是,两人都爱笑,前着有些天真后者则是乖戾的坏笑,二者天壤地别。
还有惊破,他认识潇潇却不认得安乐。
他们几人都有一个特点,武功高强。
烟雨放佛窥探到什么不该言说的秘密“ 所以安乐是安乐,潇潇是……”潇潇对吗?
潇潇在烟雨问完前捂住她的嘴巴“ 潇潇是安乐,安乐也是潇潇。阿雨姑娘果真和小蝴蝶一样聪明,但是阿雨姑娘若是说了不该说的,我就只能杀了你了,这样就不好玩了!”
这话惊破也说过。
那是烟雨从蝴蝶铜片上看到他的名字,那少年便要杀了她。
所以惊破你是否也和她们一样,连名字都是别人的……
烟雨不敢想象下去,身体僵着,声音有些沙哑“郡主民女什么都不知道”
潇潇笑了笑,将红豆糕放在烟雨眼前的碗中“我答应小蝴蝶了,要照顾你,吃些吧,没有放毒”
烟雨不再推脱,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化开,很甜。
潇潇很开心,终于有个人吃这个不嫌弃过于甜腻了。
那时到了迎亲环节,宴席热闹起来。
烟雨陪着潇潇坐在那里没有懂,不知谁喊了声要有郡主证婚
众人眼光才聚焦过来,穿着粉白衣衫少女挥了挥手。
潇潇拉着烟雨起身“证婚人不是由族长出面吗?本郡主去不合适吧?”
当朝郡主,族长如何比得上。
曹政良早就想请安乐来,奈何听闻安乐性情不定,连询问机会都没有。
今日被推上来,曹政良便顺水推舟邀请。
潇潇手里装着腰佩想了想“我只给活人证婚,不给死人。”
声音甚至有些甜美。
这话不仅吓到曹政良和在坐的人,连烟雨都有些惊愕。
今日毕竟是大喜之日…
潇潇露出个天真微笑“但曹县尉提出口了是要考虑一下”
这话让曹政良脸色稍缓。
但听潇潇话锋一转拉着烟雨道“不如就让烟雨姑娘来吧,她是环云姑娘的朋友,做证婚再好不过了!”
曹政良脸彻底黑下来,这次连烟雨都不懂潇潇在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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