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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丁梦玉母女后续的事都由司瞳处理，摄青鬼则被秦渡带走，当然包括被她收进法器里的汪鹏海。司瞳不知道她带着这么一只强大又危险的鬼去了哪里，也没资格问，于是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全部都处理好已是第二日，司瞳赶回晷街自己的住处补了个觉，下午要去找秦渡。
说实话她并不想去，但昨天分开前秦渡又跟她强调过一次，人在考古司打工的司瞳想不出任何不去的理由……
要不干脆辞职算了。
司瞳开始自暴自弃。
丁梦玉被送入地府前说要把全部财产给她作为答谢，司瞳没有答应，只收了自己应得的酬劳，其中大部分是功德。
虽然她现在真的缺钱，但谨记不得贪妄，自己应得的部分不能少取，超出这个界限绝不可多拿，否则沾染贪妄有损修行。
下午两点，司瞳准时出现在秦渡办公室，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仔细观察这间办公室的风格。
这里给人的感觉，比起说是办公室，更像是一间茶室。
雅致清幽的设计风格，室内满是四溢的茶香，混合着极淡的檀香味，几乎在瞬间便让人安下心神。紫檀木制作的桌椅纹理细腻，司瞳进来的时候，秦渡正坐在桌后泡茶。
女人穿着深色的交领深衣，没披外袍，长袖仔细挽了起来，露出一节线条流畅的小臂，阳光照在身上白得发光。她长发依旧挽起，用那根白玉簪固定住，额前两缕自然散落，于是线条明晰的下颌线和精致的天鹅颈越发惹人瞩目，至少司瞳第一眼就被吸引。
“过来坐。”
秦渡专注在泡茶的动作上，开口让她坐在对面，司瞳却之不恭，道了声谢就规规矩矩坐下了。
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司瞳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落在对面女人的身上，被她泡茶的每一个动作吸引。从她行云流水、不急不缓的动作来看，泡茶仿佛是经年累月中不变的乐趣。
秦渡皓腕微抬，执壶倾茶，茶汤缓缓流入杯中，茶香随之弥漫开来。
“尝尝。”秦渡轻轻将茶杯推至对面。
司瞳只愣了一秒，小心翼翼端起茶杯，很仔细地品尝了一口。
入口茶香，沁人心脾。
司瞳忍不住露出赞叹的神色：“秦教授好厉害。”
秦渡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淡然一笑：“是茶好。”
司瞳觉得她谦虚了，泡茶也是一门修行，秦渡泡出来的，和自己随便加几片茶叶兑水，那不是一种东西。
司瞳目光落在她领口绣工精美的竹叶上，突然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女人像是一副历史画卷，由内而外的一切都是古典雅致的，又透着让人抗拒不了的神秘，仿佛她就是遗落在时间长河里的历史本身。
一盏茶过后，司瞳率先打破沉默，询问秦渡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
听她这样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问题，秦渡目光盯着桌角摆放的青铜香炉出神，青烟自香炉中袅袅升起，散于空气中，像握不住的思绪。
“秦教授？”
许久没得到答复，司瞳试探着唤她一声。
秦渡恍然回过神，收回落于青铜香炉上的视线，起身道：“你跟我来吧。”
秦渡抬手一勾，搭在衣架上的黑色鹤氅便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过来，自动披在她身后。
司瞳被她这一手炫技炫得眼发直，等她拉开办公室的门才反应过来，抬脚迅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在空荡安静的走廊里，
大楼的走廊尽头是旋转楼梯，原木制作而成外观看上去十分复古，随着秦渡踏上阶梯的瞬间，司瞳还在心里想这不会一脚就踩坏了吧？
古老陈旧的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腐朽声音，司瞳心脏跟着跳得越来越快，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她们在旋转楼梯上转了多少圈，直到法阵的光自脚下迸发，她本能地定住脚步闭上眼睛，不安的情绪无限放大，前方有温暖的声音传来：“别怕。”
是秦渡的声音。
司瞳竟然真的就稍稍安心了些。
明明是心里最害怕最想远离的大反派，司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对方身上感受出邪恶危险的气息，这两天她们频繁接触，她甚至完全没有厉鬼以上等级该有的戾气，反而像司瞳见过的所有普通鬼一样，冷淡、寡情、看不出七情六欲。
可问题又来了，既然没有情感，那她留在世间的原因又是什么呢？牵连着她与这个人间的锁链是什么？
法阵启动的时间不长，很快，光芒散去，秦渡再次开口：“好了。”
司瞳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栋完全陌生的大楼中，这是一栋她在电视里才见过的民国时期的公馆，她和秦渡一前一后站在公馆一楼的大堂内，她下意识回身找出路，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门。
“这、这里……”
楼上传来喧闹声，司瞳抬眼望去，有抱着文件的人来回走动，看上去十分忙碌。
秦渡先一步迈上楼梯，道：“这里是你真正入职的部门。”
司瞳惊讶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跟在秦渡身后，“什么叫真正入职的部门？”
她难道不是考古司的员工吗？
秦渡没有立刻回答她，当她们一起踏上楼梯的瞬间，司瞳便立刻察觉到，这里充满防御类的术法，在秦渡迈上台阶的时候术法自动散开，这才让她们畅通无阻地往楼上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司瞳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却又不敢相信。
“异事局，全称异常事物及现象调查局。”
尘埃落定，司瞳轻轻拧起眉毛，更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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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瞳真正要干活的地方是异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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