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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乐瑶的腺体毁坏的很彻底,并且没有治愈的可能。由于内部已经烂了,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医生只能把她整个腺体挖掉。没了腺体的Omega会失去生育能力,而没了生育能力的Omega,则失去了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价值。
林思弦的情况要好很多,她的信息素等级和夏堇澜不相上下,她的腺体被夏堇澜那般强行攻击,伤口也只是表面看起来严重,实则内部根本没有受到太大损坏,降级为A级的信息素水平,只要接下来好好养着,重新回到S级根本不是难事。
那天两人前脚被救护车拉走,后脚夏堇澜就报了警,并且给了警方一个关键的证人,而这个证人,还是直接给乐向暖下毒的凶手。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死者还是正在走下坡路的乐家的女儿,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启动调查不仅不会给他们带来好处,还会平白增加工作量,他们本来是不愿意管的。
可谁让报警的是夏堇澜呢,如今元明集团的新晋掌权人!
并且夏堇澜已经把自己查到的证据全部转手给了警方,证据确凿,林思弦和乐向暖三人皆是杀害乐向暖的主犯。
林、乐二人还没在病床上躺热乎呢,就被转移到了警属医院,被警方早早控制了起来。
乐父以及林家知道后想动用人脉把二人捞出来,可警方背后有夏堇澜坐镇,他们自然不会成功。于是,两家的人求到了夏堇澜面前。
乐父说既然夏堇澜喜欢乐家女,那他就把乐瑶送给她,只要她能帮乐家渡过难关。
“我知道夏总喜欢向暖那个不孝女,可乐瑶是她亲姐姐,亲姐妹之间模样还是有相似的地方,不如夏总把乐瑶安置在身边当个替身。”
此番话出,差点没把夏堇澜气出个好歹来。
两家人都被夏堇澜轰了出去。
“乐家和林家欠阿暖一条命,从乐瑶和林思弦身上拿不回来的,我会从乐家和林家取回来。”
夏堇澜声音淡淡,看向乐父和林父的目光,冰冷的如同在看两个死人。
自这件事之后,日子又开始变得风平浪静。
天气闷热,蝉鸣聒噪,矗立在院子里的树没有丝毫晃动的痕迹。时间仿佛停止在炎热的午后,长宁擦了擦汗,坐在树荫下的秋千上,抬头望了眼天空。
是灰白的颜色,看不见一点云彩。
“要下雨喽。”
长宁回头:“管家,你怎么知道要下雨?”
管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闻出来的。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有一次失误过。”
长宁不信,下不下雨怎么能用鼻子闻出来,她鼻子也灵的很,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不过这天下点雨也挺好,整天这么热,她都快闷出病来了。
“夫人,您快去屋里凉快凉快吧,别中暑了,我清理一下这里的杂草。”
“管家,这么热的天就先别除草了,休息几天夏总不会说什么的。林婶煮了绿豆汤,您进去喝点。”
“哎呀,别处都清理了就留了这块,看着不得劲儿。夫人您先进去,我清完这里的草就去休息。”
长宁没有再劝,徐管家在夏堇澜家里工作了十来年,他心里自然是有一把标尺存在的,他想除草,不是因为客气,也不是因为想干好工作,而是的确如他所说,看着那块地不舒服。
长宁进了屋,喝了碗绿豆汤后,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是被一记闷雷惊醒的。
长宁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暗。外面黑云压城,雷声滚滚,暴雨倾盆。
她蓦地就醒盹了,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起来,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奔去窗前,把窗打开了一条缝。
混杂着泥土味道的风吹散炎热,带来一股清凉。
这场雨下的又急又大,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也不知道今晚夏堇澜还回不回来,路况难走,还是在公司住下为好。
此时,市某看守所。
一身囚服的林思弦死死的盯着坐在探视窗外的夏堇澜身上。
她头发乱糟糟的,面容憔悴,可看过去的目光却带着浓重的恨意。
林思弦戴着手铐的双手蓦地抓住栏杆,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抒发着自己的怨恨。
“夏堇澜,你不是喜欢乐向暖那个病秧子吗,那你知道她是怎么说你的吗?”
夏堇澜抬起眼皮。
被关了半月有余的女人疯了似的低笑起来。警察想要呵斥,被夏堇澜阻拦了。
“呵呵呵呵呵呵……”
她的嗓子里好像蓄了一口浓痰,发出的笑声嘶哑难听。
“她啊,她说你像个舔狗,像块狗皮膏药,她讨厌你,厌恶你,还说你的信息素味真的很难闻。”
“她和你交好,是为了让你把她从联姻中救出来。可是你呢,你这个废物,空有继承人的身份,还不是受你爷爷掌控,你这个胆小鬼,是你的懦弱害死了她!”
林思弦眸中迸发出奇异的光,她舔舔干裂的嘴唇:“是你害死了她!你不是喜欢她吗,那你怎么不下去陪她,差点标记了她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口中的喜欢?”
夏堇澜面色倏地变得惨白。
“你知道她信息素是什么味儿吗?”林思弦露出享受的表情:“牛奶味?不对!她发情的时候,信息素是香香甜甜的奶油味的。”
“奶油味的小蛋糕,那真的是相当可口……”
夏堇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看守所的,她感觉自己找不到自己了,对这世界的一切,都有了一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她站在避雨的亭子下面,出神的看着外面瀑布般的暴雨,恍惚伸出手去触摸。
“夏总,您还好吗?”
夏堇澜苦笑道:“不太好。”
“林思弦说,我是个胆小鬼,是我的懦弱害死了她。”
“夏总,向暖小姐的死和您没有任何关系,您不必自责,想来向暖小姐也不想见到这样的你。”
“夏总……”
“朝云,回公司吧。”
*
长宁再次被惊醒,她点开手机,时间是凌晨四点。
雨早就停了,她打开窗帘,月亮悬挂在天边,月光皎洁。看样子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
她拢好睡衣,打开卧室门。走廊很黑,她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摸着墙壁下楼。忽然,她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那东西滚到墙角,发出“嘭”的一声。
长宁打开灯,发现那是一个空了的酒瓶。
她捡起来,确定没有在冰箱见过这种酒。度数有些高,不是夏堇澜平时会喝的那种。
她回头看了眼,夏堇澜的卧室房门紧闭,里面也没有光透出来。
长宁下楼,看到客厅的景象她不由呆了一下,只见客厅的茶几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瓶子,有的瓶子滚到了地毯上,里面的液体洒了一半。
她走过去大致扫了眼,这些全部都是酒瓶,有的喝的一滴不剩,有的打开了却一口没喝。
客厅的空气置换器是开启的状态,这也是她没有闻到酒味的原因。
她并没有去清理这些垃圾,而是急切的跑回楼上,敲响了夏堇澜的房门。
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长宁试探性的拧了拧门把手,房门在她焦躁不安的目光缓缓开启了一条缝。
门没有锁!
她打开,蹑手蹑脚走进去,空气置换器在努力工作着,可是她还是在凉丝丝的空气中捕捉到一丝酒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柠檬香。
长宁没有开灯,也没有喊人,她感觉现在的自己像一个入室盗窃的小偷,别的贼是偷钱,她是来偷人的。
在黑暗的地方待的久了,她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能模糊看见点东西的轮廓了。
她看到了床上隆起的一个小鼓包。
长宁轻轻走过去,看见夏堇澜把自己裹在一张薄被里,呼吸很重,呼出的气体带着些灼热。长宁又凑近了点,依稀看见对方紧簇的眉宇,看起来睡的很不安生。
“夏总?夏总?”
没人回答。
长宁叹了口气,在夏堇澜窗边半蹲下来,安静的室内响起轻柔而低沉的女声。
“澜姐姐,乐向暖已经死了一年了,她希望你能向前看,而非沉浸在过去。你是一个很好很优秀的人,你未来的伴侣,也一定是极好极优秀的。”
“对不起啊澜姐姐,忘记她吧,她不值得。”
长宁离开了,给她关好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小鼓包忽然动了一下,那不再是蜷起的一团,而是变成了一个极为舒展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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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向暖没有和林思弦发生过任何关系,那些话她也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