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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
沈霄听见巨大的水声也吓了一跳,此刻薛还臻光着身子展露在她面前,通体莹白,除了腰间有幅突兀的莲花,四肢劲瘦有力修长,胸前两点朱红和下-身一览无余。
他脸颊微红,还因为过于激动而不停喘-息着,眼神躲闪不敢看她,接着又迅速一脚迈进了浴桶,那扬起的水花溅到她的脸上。
沈霄被这一幕震撼到了眼睛,有点想流泪,心里有种奇异的委屈。
她不明白薛还臻怎么突然光着身子跳出桶外,纵使她经历了很多,却没见过这样离奇的场景。
她爹不是没给她房里塞过人,当某个寻常的日子,自己疲惫又平和地准备美美睡下,突然有手臂攀上自己身躯的那一刻她真的被吓得够呛。
很直接的,她后来在书房的榻上睡了三个月,直到她爹向她保证再也不塞人了。
薛还臻不止脸,整个身子都因为羞涩红透了,他忍不住趴在浴桶边偷瞄了一眼沈霄,发现她也在脸红,但是神情带了些不悦,眉间紧锁。
他突然有些怀疑沈霄说她不行是骗他的。
想到这里,他大着胆子伸手去拉她的袖子,沈霄还在震惊中没有回神,任由他扯着慢慢挪到了桶边。
两个人的脸贴得那样近。
沈霄发现心里那种奇异的委屈更浓了,腹部也燥热起来。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薛还臻,此刻的样子简直像极了她们俩在灯下初见时候的模样,带了些媚色,嘴角的笑也十分勾人。
“我不……”沈霄嘴里喃喃,稍一挣扎很容易就挣脱他了,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心里又开始念经。
修行者怎么可以堕入欲海呢。
但是她听见心里有一个很小的声音在问——饮食男女,生之大欲。为什么饮食可以,男女不可以呢?
那个小声音化身成一条银色的小蛇,在心底深处钻出来。
总之就是不行!另一个声音又冒出来化成了一块具象的石头,往那条蛇身上用力投掷过去。
薛还臻见她退后几步又闭上双眼,神情分外紧张,自己的心也怦怦乱跳,他是不是太放-荡了?霄霄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他又给自己壮胆,声音低哑着开口。
“霄霄,你为什么不敢睁眼看我?”
沈霄欲哭无泪,她努力睁开眼直视着薛还臻那充满了水光又带点绯红的凤眸,突然觉得有些口渴。
她僵硬地转过身回到屏风外,走到桌前慢慢喝完了一杯茶才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神思还是有些恍惚,她觉得奇怪,自己没芯也能动情吗?还是说她动的是欲呢?为什么偏偏对他这样?她和岑倾朝夕相处了几年也没这样啊……
她忽地意识到自己整个人还湿着,忙脱下拿干布擦了一遍,穿上了备用的衣裳。
薛还臻也出来了,整个人红得像柿子。
两个人默默地往庄子的方向走,此刻已经夜深了,街上没有多少人。
路过河边的时候,喜鹊灯也都流得不知去向了。
薛还臻在她后面,突然小声开口问道。
“沈霄,你什么时候娶我?”
沈霄在想事已至此如果她还是拒绝他,他是不是又要跳河去了。
她有些苦恼地挠头,完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只能说些话让他死心。
“你知道的,这辈子我都不打算成亲了。”
越靠近山脚越是暗得浓烈,视物变得极为勉强,她们两个因为手里没灯笼,无法照亮上山的路。
四周已经一片漆黑,薛还臻忽地打了个冷战,然后搂住了沈霄。
“霄霄,我有些怕……”
沈霄觉得自己也不能把他推开了,这儿周围都黑黑的,那只能回客栈了?怎么回事啊自己,跟着薛还臻在一起都变笨了。
她们往回走的时候,沈霄忽地听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其实还是在睡觉,要不然今晚的经历怎么这么奇怪。伸手想掐一下自己的胳膊,结果薛还臻痛得要死,又去握她的手。
他也没生气,只是软软地开口问她。
“霄霄你干嘛掐我。”
沈霄有些无语。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
薛还臻搂得她更紧,笑着开口说道:“是梦又如何?”
突然,他被什么绊倒了,整个身子往坡下栽去,连带着沈霄也惊呼一声,和他一起像圆珠般滚了几圈,直到撞到了一棵树。
沈霄头被撞得有些晕,她“嘶”地一声还没说完,薛还臻双臂撑在她两边,忽然亲上了她的脖颈。
她本就灵敏的感官在黑暗中又放大了数倍,以至于被他亲得颤了一下。
“你干什么!”
“霄霄,你就当你在做梦吧。”薛还臻的声音更加哑了,他慢慢地去吮吸她脖颈肌肤里的幽香,仿佛一种迷-情剂,让他此刻心旌荡漾。
沈霄被他亲得身体也热起来,额头出了薄汗,她觉得这无法自控的感觉太糟糕了她不想有,但是架不住周围黑得再看不到其他的颜色,倒真的像入梦了。
她没打算亲他,只是想着咬他哪里一口,却不小心衔住了他的唇,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只是俩人都不太会吻,一个吻得笨拙,一个吻得十分用力,如同泄愤。
渐入佳境之后,倒有了几分恩爱缠-绵的味道。
他知道男儿得伏在下位,才能得到妻主真正的疼惜,便扯开了自己的腰带,扣住她的肩膀与她调换了位置。
衣襟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在暗淡星光下看不真切的春景,他的手抚着她的腰,轻柔地摸着她的脊骨。
“都给霄霄,好不好?”
声音暗哑低沉,带着些许颤抖。
身下之人温软带香乱人心神,沈霄看着他含笑的双眸,辨不清里面是星光还是泪光。
等到两个人都平静下来,薛还臻略带虚弱地侧靠在她怀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飞到了九霄云外。
回想起刚刚一切,不由羞红了脸。
没想到沈霄虽然不行,但还是能用别的法子给予他极乐。
沈霄抱着他感觉挺舒服的,她轻轻地抚着薛还臻的后背的乌发,就像在抚着自己心头的痒意。
她想着要不还是娶他吧,这么像个妖精一样的人,带在身边也很快乐。
只是苦修不成,背弃誓言,福池积满之后她的那个愿望到底是什么,自己仍然是一知半解。
想到这里她又冷静了下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你的守宫砂还在吗?”
薛还臻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发现居然还在,它牢固得像一颗真的痣。
“还在。”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该说不在的,这样霄霄肯定会心软娶他的。
两个人陷入了寂静无言,只是依偎着,夏天晚上倒有些冷。
头顶的星空已经开始消隐暗淡,透出白色的光,过一会儿估计就天亮了。
沈霄放开了他,动作轻缓地帮他把衣服规整好,接着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脏污。
薛还臻见她突然抽身,心头阵阵失落,宛如浇上一杯苦酒。
他希望就这么一直躺下去,躺到地老天荒。
天已大亮的时候,两个人走到了庄子里。
踏上木阁楼阶梯的时候,沈霄发现白楠正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他们两个。
他应该站了好一会儿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只是盯着沈霄看完之后又盯着薛还臻看。
沈霄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薛还臻也跟进来了,好像她的尾巴。
“我换身衣服,你进来干嘛?”沈霄有些慌张。
薛还臻不说话,只是含笑望着她,脸颊也带了些薄红,眸子里是无穷无尽的柔情,像一汪湖水。
沈霄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背对着他换了身干净衣服,今天照例该先治白楠,再去胥大夫那里。
她规整好一切后就出去了,敲了敲白楠房间的门。
之前给白楠施针的时候,薛还臻都是避开的,这次却执拗地要旁观,撒娇的语气也软绵绵的,让沈霄和白楠听完后都略微有些僵硬。
毕竟扎穴道的时候,白楠的上身穿的薄纱就像没穿一样。
白楠躺着的时候也不敢看薛还臻,轻咳一声开口说道:“阿臻还是去做早饭吧。”
薛还臻终于走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白楠不用问也知道他们俩应该是有什么了,不过他不知道沈霄是不是认真的。
只好轻咳一声,目光也不看沈霄,淡淡开口叹道。
“沈大夫,我这个徒儿,一介男儿身,却半分男儿家的温良恭俭都无,又喜杀戮,将来怕是找不到什么好妻主。”
沈霄知道白楠这是在试探她了,她的神情变得有些讪讪的。
薛还臻太磨人了,她完全招架不住。
白楠眼眶含泪,说的话也带了些哭腔。
“他很惨的,七岁就没娘没爹,一直跟着我在这庄子里,孤零零的。”
沈霄越听越头大,有些举棋不定,她想先找到个寺庙,问问妙善一些问题再来谈这个事情,可是妙善不一定在琼殿啊……
吃过早饭,沈霄又拔腿去玉芝堂了,薛还臻之前是不跟着的,毕竟她和胥大夫聊得火热的时候,他一个人待在大堂也分外无聊。
可是现在,他非要挽着沈霄的胳膊出门,时不时“不小心”地贴贴脸,让沈霄身心都有点麻,一旦她想甩开,薛还臻就会把脑袋凑得更近。
两个人好像连体婴一样。
不过到了街上人多的地方薛还臻还是把挽住她改成和她十指紧扣。
沈霄到了玉芝堂终于能和他彻底分开了,只觉得如释重负。
她此刻倒有些想偷偷溜走,毕竟白楠也治好了。
只是她如果现在就走的话,有点对不住胥大夫。
想了想她还是继续投入地描绘着那些答应了要给胥大夫的图和操作手册。
沈霄正专注着,旁边有人递了一个果盘上来,一阵鸭梨的涩香沁人心脾,那人干净的少年音清脆爽朗,却在沈霄的耳朵里仿若炸开一声惊雷。
“三娘要不先歇歇?我们去茶楼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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