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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两人最后谁都没来得及说话。
“你好，你们的炭烤牛排和黑椒意面。”服务员端上菜，一边奇怪地打量着这桌登对的客人，“菜已上齐，请慢用。”
“谢谢。”桌上两人彼时异口同声。
服务员：“……”这俩人到底是不是情侣？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但又诡异的和谐。
解决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口，姜彤看了眼时间，不多不少，过去了半个小时。
“我吃饱了。”她放下叉子，终于决定说点什么，“我下午还有点事，你呢？”
池砚也放下手中的餐具，回答说：“我没什么安排。”
姜彤：“好的，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明天……嗯？没安排？”
“嗯。”池砚应。
该不会是为了她，刻意把时间都挪出来了吧？
姜彤问：“不去公司吗？”
池砚：“在休假，回国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姜彤：“哦。”
“小顾总——”
正说着，旁边走过来两位女生，一位穿着浅蓝色大衣的女生停在了她们餐桌旁，在她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位好友。
蓝色大衣女生道：“好巧，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刚才还以为看错了。”
池砚看她们一眼，微微颔首：“你们好。”
旁边另一女生说：“佳颖，原来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小顾总呀……”
“哪有经常，你别乱说。”孙佳颖扯了扯好友，不好意思地说，“顾总，我朋友就爱开玩笑，你别听她乱说，你也来这吃饭吗？”
来餐厅不吃饭，难不成来蹦迪？
姜彤沉默地在一边当空气，直到这句话，实在觉得好笑，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来约会。”男人回答说。
姜彤：“……”
另外两位女生：“……”
她们这才扭头去看座位另一端的人。
你们好。”姜彤对上炙热的两道目光，浅弯出一抹笑，“司寒，这是你朋友吗？”
池砚说：“不是，不熟。”
……
女生最后走了，比她们先一步离开这家餐厅。
“你刚刚会不会太无情了？”看着两位近乎窘迫的背影，姜彤撑腮轻笑道，“你这么说，她们可要伤心一阵了。”
池砚语气跟刚才一样平：“我说的是实话，我不记得她们是谁？”
“？”姜彤惊愕地微微睁眼，“真的假的？”
两个人，四只眼睛都快黏他身上去了，会不认识？
“嗯。”池砚说，“应该没见过几面，更谈不上朋友，幸好你没让我介绍一下，不然我会下不来台。”
姜彤再难忍住笑，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哎。”喝了口水，姜彤放下杯子喊他，“虽然你不认识，但你才回国多久，身边就这么多桃花，你昨天说过什么你都记得吧……”
“记得。”像是能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池砚截下她的话，语气诚恳如宣誓，又带着一股霸道，“你放心，这次回国就是为了你，我说过我只爱你，以后也会一直向你证明，别人和我没关系，我们才有关系。”
“……”姜彤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大口。
行吧，话都这样说了也没什么好烦心的了，反正她也不想情敌太多，还得费时间在这上面。
小乖：【恭喜主人，好感度+1，目前好感值4，请再接再厉！】
池砚微微一愣，目光意外地看向对座的人。
“时间差不多了。”姜彤起身拿包，摁亮手机看了眼说，“我下午要去见外公，就先走了。”
池砚跟着起身：“我送你。”
“不用。”姜彤低头在屏幕上敲敲打打，“我已经叫车了。”
从餐厅出来，姜彤看了眼手机上的车距离自己还有多远。蓦地回头一看，旁边的人还在。
“你怎么没走？”姜彤说，“你不用跟我一起等。”
五分钟后，车来了。
姜彤拉开车门，摆摆手说：“拜拜。”
“等等。”池砚叫住他。
“？”姜彤半个头都快钻进去，又临时退了出来，回头问，“怎么了？”
池砚站在石阶上，字正腔圆：“……我爱你。”
姜彤：“……”
后视镜里，昨天那幕似乎又在上演。
池砚目送着车离开，盯着那消失的车尾看了好半天也没再听到系统的提示。
怎么又不行了？
池砚拧了拧眉，挪动步子，走往停车区。
*
沈家别墅。
和外公谈了一下午，晚饭时间两人才从书房出来。
“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到公司一起开会，”沈青舟边走边说，“这次交给你后，我就不再插手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我和你外婆年纪大了，是该撒手享福养老咯。”
姜彤点头：“外公放心，我会把公司经营好的。”
一定不会倒闭！
沈青舟想到什么说：“袁山那边茶户要停止合作的事我听说了，你不打算找他们再谈谈，直接就决定找新的茶户收购？”
“谈，当然谈，但不是我去谈。”姜彤说，“他们……”
“谈什么，先别谈了。”外婆从厨房走过来，打断两人道，“刘妈把饭做好了，云清，你们也都谈一下午了，先来吃饭吧。”
姜彤应了声好，连忙走去洗了个手。
饭桌上，安静不到半晌，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问题上。
“你说不是你去谈是个什么说法？”沈青舟问。
姜彤回答说：“我上次去门店看了下，然后调查发现，袁山那边提供给我们的茶叶，有以次充好的迹象，我们给的收购价并不低，一直合作这么多年，他们能捞不少，还贪心就不应该了，我已经让秘书着手取证，等鉴定结果出来，就让律师和他们谈吧。”
“竟有这种事！”沈青舟放下筷子，脸色愠怒。
“外公别生气。”姜彤夹了一筷子菜过去，反安抚说，“重新找茶户不难，他们瞧不起我，以为我不懂行道，想趁机提价，这些我先不算，但这样的合作早终止早止损。”
沈青舟沉默了两声说：“这就当做是你真正接手公司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吧，虽然我说不管了，但有问题你还是可以和我说，茶户我认识不少……”
“不用，外公，我已经有打算了。”姜彤打断说，“茶户我自己会去看和考察，但我可能需要外公帮另外一个忙。”
“哦？”沈青舟挑挑眉，“你说说看。”
*
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外婆的强烈意见下，才停止对工作的交流，安静地把饭吃完。
外面下起了大雨，姜彤看了眼窗外，暗自嘀咕：“什么时候下的雨？”
“吃饭的时候就下了。”外婆端着茶走过来，“你们只顾着聊工作，哪还关注天气，司机老陈今天请假了，要不你今晚就住这里吧？”
“不了，外婆，我打车就行。”
姜彤说着拿出手机，发现微信上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刘妈。”外婆在一旁吩咐，“找把伞给云清，就放门口吧。”
“好嘞。”
姜彤没听她们的谈话，伸手点进了顾司寒的头像。
GSH：【天阴了，看样子今天会有雨，你早点回家。】
发送时间是下午3点半。
GSH：【还在外面吗？有没有伞？】
发送时间是下午4点。
GSH：【怎么不回消息，还没回家？】
发送时间是下午4点20分。
GSH：【还在你外公家吗？】
GSH：【我来接你。】
发送时间是下午4点48分。
姜彤收起手机，起身说：“外婆，外公，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
“啊？车到了吗？”
“到了。”
外婆跟在身后提醒：“记得拿伞，在门口。”
玄关的柜子上，挂着一把墨绿大伞，姜彤应了一声，拿上它推开了门。
门口，姜彤点开手机，拨出那串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喂，顾司寒”
“嗯。”
“你真来了？”
“嗯。”
“……在哪？”
大雨倾盆的夜幕，远处浓墨漆黑的一角忽然亮起车灯，雨丝无处遁形，被照的分外明显。
池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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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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