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初恋事件簿

　　16.

　　3月23日。

　　“欢迎光临~”

　　客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杂货店的老板夫妇都不在：“诶，今天只有飒太和小柚香啊，你们爸妈呢？”

　　柚香在想事情，被打断了也还在想，所以一时间没吱声，但对客人笑了笑。先前问好的飒太则是接过话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客人，今天是我们家的大日子。”

　　客人是熟客，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生日快乐，小柚香。”

　　达也和爱美一大早就出门了，达也是去买食材，这样可以早早地回来筹备大餐，爱美要去甜品店拿预定的蛋糕，因此看店的只有兄妹俩。

　　听到客人的祝福，柚香立刻说谢谢，声音甜甜的，飒太走出来陪着客人完成了采购，期间还把称谓从“客人”换成了“姐姐”。

　　临别时兄妹俩一起笑眯眯地送客，客人也笑眯眯的：“真是好孩子们。”

　　客人走后，兄妹俩凑到柜台旁边咬耳朵，嘀嘀咕咕的，像屋檐上靠着的两只胖鸟——柚香说，哥哥你上次还差点喊人家阿姨呢，这次嘴这么甜，肯定是因为你偷吃了我的芝士蛋糕。

　　飒太为自己澄清：“蛋糕是妈妈半夜翻冰箱吃掉的，和我无关。”

　　“那没事了。”少女瞬间大度起来，“妈妈那么辛苦，吃蛋糕是应该的。”

　　而且飒太这话提醒了她，柚香赶紧给爱美打了个电话，让她在甜品店拿蛋糕时，记得买点她自己喜欢的甜品——“回家后我给妈妈报销！”

　　爱美笑着说“遵命”，又忍不住问她：“宝贝，这样真的好吗？明天你还要和阿英一起出去玩呢，要是零花钱不够了该怎么办？”

　　飒太在旁边插话：“那就让国见付钱呗。”

　　柚香白了他一眼，然后回答妈妈：“没关系，妈妈你尽管买就好。如果真没钱了，我们就去玩不怎么花钱的活动，阿英会理解我的！”

　　挂了电话，兄妹俩又开始叽叽喳喳。

　　柚香说，哥哥你好奇怪。

　　飒太说，妹妹你太天真了，谈恋爱就是要男生给女生花钱的啊，至少要让对方多花一点。你要是和他AA制，你就是男生眼里的傻瓜……

　　“阿英之前就已经把明天的活动经费转给我了。”柚香拿出手机，给哥哥看聊天记录，“说是什么……家臣给公主大人的进贡？”

　　飒太：……

　　好小子，真是滴水不漏。

　　第16话「事件16：过生日」

　　达也是先一步回来的，他站在店门外的时候，兄妹俩还在交头接耳。

　　因为飒太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原来妹妹新换的头像和国见是情侣头像，他立刻追问起来：“你们俩的头像是谁？”总感觉看着有点眼熟，虽然飒太觉得自己应该没看过这部番，但不妨碍他已经开始感到不顺眼了。

　　“你当然没看过，因为下个月才会播出呢。”柚香的语气轻快了起来。

　　她说她在上个星期看到了pv，然后一下子就被男女主吸引了，总之就是很喜欢，所以就问阿英要不要一起用——顺带一提，国见英之前用了很久的头像是他比较喜欢的音乐专辑的封面，所以她有点担心他会不太情愿。

　　如果他真的不情愿，那她就哄他情愿，嗯，计划通！

　　结果国见英说：“为什么不？”然后当着她的面换上了新头像。

　　柚香呆了一瞬，诶，阿英这么好说话呀？亏她都想好怎么哄他了呢。

　　“我在你面前什么时候不好说话了？”国见英反问她。

　　是哦，柚香想了想，点头。

　　但是阿英之前的头像用了很久，可见他很喜欢那个封面，那他肯定对那张图很有感情，她觉得他不舍得换也很正常吧？就算他只是懒得换，那他现在也按她说的做了。

　　一句话（无需甜言蜜语）就让对方按自己的想法做事——“我真厉害。”柚香突然说道，理直气壮。

　　听了柚香的回忆，飒太直撇嘴。让他猜猜看，国见这小子肯定会顺着柚香的话直接夸她厉害吧？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阿英才没像哥哥说的那样呢。”柚香哼了一声。

　　比起顺着女朋友话夸她厉害，国见英只是想了一秒钟，就接过话来：“听你这么一讲，我感觉我好像也有不少可取之处。”

　　因为这么厉害的柚香是他女朋友。

　　飒太：……

　　他服了。

　　以及，怪不得他觉得这对头像很眼熟——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男主，和看起来很可爱的女主，还都是黑头发。这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所以这俩人到底是谁啊？”飒太问道。

　　柚香眨了眨眼睛，回答他：“折木奉太郎和千反田爱瑠。”

　　听到开门的声音，兄妹俩一起回头，见达也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二人立刻展开翅膀，扑过来帮忙拎东西。飒太拍掉柚香伸出来的手，说这种事让哥哥来就好，柚香“哦”了一声，转头给达也倒了杯水，“爸爸，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谢谢柚香。”达也笑呵呵地接过了杯子，关心道，“我今早出门的时候看到你在发呆，是有什么心事吗？”

　　青井家主打一个开诚布公，有什么烦恼就说出来。要么实现烦恼分担，四个人均摊，一起烦恼，减轻个人压力；要么就好好讨论，说不定有人拥有急智，运气一好就给解决了呢？

　　柚香坦率地说道：“的确有，我现在还没想好明天和阿英去做什么……”

　　她想过去野餐，但直觉告诉她，国见英不是喜欢做这种事的人，因为太麻烦了。还有放风筝，跑来跑去的，他估计也不是很喜欢，去手作店做东西也是同理。

　　那他喜欢什么呢？如果是坐在一起看漫画，这不就和平时没区别嘛。至于看电影，最近没什么好看的影片……啊对，阿英还喜欢排球。但谁会在约会的时候一起看排球录像带啊，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又不是影山同学。

　　听完女儿的絮絮叨叨，达也直言道：“为什么不去问问国见？”

　　柚香“哦”了一声，说问过了，“他说他没什么想法，我来就好。”

　　“那你就不用犹豫了，直接决定吧。”达也揉了揉女儿的头发，“他都说了随你了，当然是你怎么决定都可以。”

　　柚香撇嘴，话是这么说……但既然是第一个“共同的生日”，那她肯定也希望阿英能开心嘛，如果只按她的想法来，那也太专制主义了。

　　但是！好像也没人规定问过一次就不能再问了。

　　那就去问好了，作为青井王国的好国王，柚香选择聆听民意。

　　五分钟之后，听完女朋友的絮絮叨叨，国见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在烦这个啊。”

　　“不行吗？”柚香在电话的另一端气鼓鼓。

　　“不，就是，那个……”他支吾了一下，“太可爱了。”

　　“什么？我没听清。”

　　国见英瞄了一眼紧盯着自己并且试图听八卦的美穗女士，果断地拿着手机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算了，他想，说实话好了，反正现在不是当面夸人，柚香看不到他的表情，他不至于会感到不好意思……

　　“我是说——”他说，“柚香，你真的好可爱。”

　　“……诶？”

　　疑惑的声音也好可爱，但这句话就不说了，听起来过于笨蛋。

　　说真的，柚香很了解他，他对野餐、放风筝、手作这些事情的确都不感兴趣。当初那个风筝比赛，如果他没被姐姐坑过去，他在学生时代不会和这种比赛有任何的交集，因为他想当然地认为自己不喜欢……然后在拿到倒数之后就更不喜欢了。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偶尔去一次还是挺不错的，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柚香……当然，这有点结果论的意味，毕竟那时候的他可不知道自己后来会那样喜欢她。

　　国见英想，他之前说影山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实他也差不多。在放假的时候，他喜欢坐着发呆，他能从宇宙想到排球，像一个空想家。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规划，也不是说他讨厌人群，无法和人交流，每天只想躺着……

　　只要是他去做的事情，就是他喜欢的，是他的选择。

　　他不喜欢的，他才不勉强自己。

　　“我的意思是，”国见英斟酌着词语回答她，“我不感兴趣的事都是‘可做，可不做’，但现在加上一个你，天平很难不发生显著的倾斜。”

　　柚香点评道：“听起来我像个重约某某千克的砝码。”

　　国见英笑了一声，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挂在房间里的纽扣画，“嗯……感觉用这个形容也有点奇怪，我不该说天平的……只是一时间没想到我最喜欢什么，然后拿来做比喻。”

　　等一下，他好像无意间把心里话说出去了！

　　“最喜欢”这个词，用最喜欢的事物来比喻柚香，那不就是在说——国见英忍不住扶额，虽然这是实话，但是……他明天还要和柚香见面诶，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哦~我知道了。”柚香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你的盐牛奶糖！”在她认知里，这是阿英最喜欢的食物，“嗯嗯，阿英最喜欢我——我也最最喜欢阿英啦！”

　　少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恥ずかしい、恥ずかしい……很少有人会狼狈地挂断电话吧……啊，反正他是。

　　国见英躺倒在床上，抛着排球，试图集中注意力，然后像往常那样开始漫无目的地想事情。很快他就发现，他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因为宇宙链接过排球之后会串联到黏土小熊，然后变成一颗颗纽扣。

　　他的世界里都是她。

　　据说人们对爱情的初印象往往来自于父母，不过在国见家，国见先生总是在出差，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因此小时候的国见英对父母的感情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姐姐曾经告诉他，她听亲戚们说，爸爸在婚礼上有哭着说“和美穗结婚是我人生中最幸运的事”，他是那种会说自己是最幸福的新郎的类型。

　　爸爸听起来个笨蛋，年幼的国见英在心底锐评。

　　一直以来，国见英认为，自己距离结婚这种事非常遥远，因为他已经设想过了未来。他要读一个不错的高中，在高中继续打排球，然后读大学。大学选择一个他感兴趣而且前景不错的专业，找一个既稳定又不会忙死的工作，在工作时摸鱼，在下班后狠狠看漫画……在这些规划中，他只考虑到了自己，并没有考虑更多。

　　因为他之前根本没想到自己会交往女朋友——谈恋爱，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之所以会突然想起来爸爸在婚礼上的发言，是因为国见英觉得，他现在就由衷地感受到幸福……那是一种很宁静的满足感。无论明天和柚香一起做什么，他都感到期待。

　　现在想想，自己之前对恋爱的态度还是太天真了。有点小聪明是可以的，但很容易自以为是。谁让他那时候不知道自己会遇到柚香呢，可爱的、真挚的，能够让他变成笨蛋的女孩。

　　刚才的电话挂断的有些匆忙，国见英想，只是他已经在零点给柚香说过生日祝福了，当时她是在被子里和他打的电话……至于现在，少年接住排球，放下，拿起手机给她发消息。

　　「忘记在电话里说……补上一句，柚香，再一次祝你生日快乐……我也最喜欢你。」

　　不行，还是打不出来最后句话，真的很让人不好意思。

　　改一改好了。

　　「忘记在电话里说……补上一句，柚香，再一次祝你生日快乐……现在，盐牛奶糖排第二名。」

　　满意，发送。

　　3月24日。

　　家里开商店真是太方便了，柚香快乐地往背包里放了各式各样的零食。等到国见英来找她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柜台上鼓起来的背包，装的满满当当的，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体积可观的袋子。

　　“一个装了野餐布。”她解释道，“另一个是——”

　　“风筝，今天天气很好。”国见英一脸了然，“是什么图案的？”

　　“是小狗哦，我画的。”柚香骄傲地说道，“嗯……飞天小狗！”

　　理论上小狗是不会飞的，但这里是青井王国，一切皆有可能。国见英点头：“了解了。所以我们今天就是做这些吗？”

　　“下午的时候想和阿英牵着手散步。”她说，又苦恼，“但我们的东西有点多，很占手。”

　　“没事，到时候找地方寄存。”国见英说道，又问她散步的时候去做什么，是顺路去手作店？还是去饮料店？她今天还想玩点什么吗？

　　“咦。”柚香看他，突然意识到他讲话好有耐心，就像幼儿园的老师那样，循循善诱，很温柔。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伸出手，“我还想……”

　　她眨眼睛：“先抱你一下！”

　　好吧，国见英伸出手：“遵命。”

　　宫城县的樱花开的相对比较晚，花期还要过上几天，如今公园里的樱花树基本是含苞待放的状态。最大那块空地上已经有人在放风筝了，也有人在周边铺了野餐布。柚香见状，忙拉着国见英就近找了个位置放东西，然后取出了她的小狗风筝。

　　“谁先来？”她问。

　　“我吧。”国见英从她手里接过风筝，低头研究了一下，“事先声明，我好多年没做过这种事了，为了避免输给旁边的小朋友……”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她，目光和声音里都着有些许笑意，“需要柚香教我。”

　　……啊。

　　柚香怔住了，忘记说话。

　　“……怎么呆住了？”国见英疑惑道。

　　少女这才猛然回神，她飞快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突然用双手捂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他，“阿英，刚才……唔，我好喜欢你刚才那样。”

　　国见英：？

　　什么……喜欢……

　　“就是，好认真，又好可爱。”柚香松开手，试着和他比划，却无法很到位地形容自己的心情——太奇怪了，她想，她好像不只是想说这些话，她之前是想做什么来着。那是一种她有点不太明白的情绪，就像毕业那天他亲了她的额头时的心情一样，不只是心跳的加速。

　　搞不明白，她选择跳过：“我会好好教你的！”

　　国见英：……

　　少年避开了她的眼神。

　　好明亮，闪闪发光的，一看就是那种满心满眼都写着喜欢的眼神，但又似乎有点不太一样……糟糕，现在是初春，甚至不能用天气热做借口。

　　……他肯定是脸红了！国见英深觉懊恼，又有些无奈。

　　想要在柚香面前做到从容，大概还需要好几年吧。

　　放风筝并不难，先不说柚香在这方面确实颇有经验，今天的风是真的很配合。在柚香的指点下，国见英很快就把风筝放了起来，不久之后，他们俩的小狗风筝超越了旁边小朋友的奥特曼风筝，搞得小朋友闷闷不乐。

　　“姐姐，你为什么给这个哥哥做外援啊？”

　　“嗯……为什么呢？”柚香笑眯眯地逗小朋友玩，虽然她自己也不大，“姐姐也不是很懂呢。旁边这位哥哥，你知道吗？”

　　可惜的是，小朋友很快就被妈妈抓走了，柚香对此感到遗憾，因为她还没扮够“坏心眼的大姐姐”，也没听到国见英的回答。

　　后面两个人换着放了一会，把在天上吹风吹傻了的小狗风筝收了回来，一起享用各自带来的食物，以及交换礼物。在国见英看来，柚香之前已经送过了纽扣画，不必再送了，但她又缝制了一个穿着青城队服的小熊玩偶，可以挂在包上的那种。

　　“这个只是半成品。”她说，“因为现在还不知道阿英入学后的背号，到时候我会加上的。”

　　不是所有的一年级都会拿到背号，尤其是在强校，不过女朋友的信任和笃定不需要反驳——国见英接过玩偶，郑重地挂在了包上。决定了，如果有谁警觉地问他，他会先在心底夸对方有眼光，然后说“是你想的那样”。

　　在手作礼物面前，购买的礼物似乎会稍逊一筹。但柚香很雀跃，因为有礼物收本身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更何况她很喜欢他选的礼物。

　　“是疯帽子和柴郡猫！”柚香高兴地说道，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把他夸了又夸。不得不说，她很擅长提供情绪价值，让人看了就会想给她送礼物，因为会不由自主地期待她的回应，虽然当事人并不知道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故事？”她问。

　　因为他是掉进兔子洞的爱丽丝。

　　想起来之前没来得及回答小朋友那个关于外援的问题，国见英咬了一口柚香递来的甜甜圈，说道：“因为我们互相喜欢。”

　　**

　　结束公园的行程，之后是寄存行李，牵着手散步——在路过一家能拍大头贴的店铺时，柚香停住了脚步，她想起来了，之前备考复习的时候她说过，要一起去拍这个来着。

　　那就拍吧，国见英对此没意见。

　　大头贴机器内部的空间很小，对着机器选择图案的时候很容易就贴到一起。平时都是女孩子们或者情侣才会来拍这种东西，国见英对此没什么了解，所以他感觉挺新奇的，就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屏幕页面……但柚香和朋友们拍过不少次，所以她的注意力很自然地涣散了，从眼前的图案飘到了身旁挨着的少年身上。

　　他们是一起走过来的，有晒过太阳，所以阿英身上有很温暖的气息。柚香这样想着，不由得瞄他，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好喜欢，她可以一直看下去。于是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少女忽然记起来在放风筝之前发生的对话——啊……原来如此。

　　国见英对此一无所知。

　　摄像头倒计到最后几秒，他摆好动作却忍不住偏过头，想要看向女朋友——“咔嚓”声响起，下一瞬，少年怔住了。当然，怔住的不只是他。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嗯？

　　“……？！”

　　是这样的，柚香终于意识到，在听到那句“需要柚香教我”的时候，她那种好像发自于本能的心情是什么了。她想亲他——因为好喜欢他，觉得好可爱，她发自内心地想要亲近他。所以在商量好拍摄的动作之后，她决定偷袭，趁国见英不备，亲一下他的脸颊。

　　对，只是脸颊……她还没想到更深的层次。

　　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转头——

　　呼吸在此刻静止。

　　机器提醒顾客点击“确认”的声音将柚香唤醒，她从懵掉的状态中回神，后退了小半步，很是迷茫：“诶、啊，我……”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和阿英，贴了一下？

　　“我们，是接吻了吗？”她小声地问道。

　　……他都已经因为血液流速过快和心率过高而感觉死了一次了，但她竟然还在问。

　　被天然系击倒，国见英深吸了一口气。

　　“我以为这种事情还要过段时间……”他嘀咕道，只觉脑海里一片混乱，胃部也在痉挛。柚香总是那样可爱，他当然有想要亲她的时刻，但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是比较克制的，因为这种事要顺其自然，很自然，非常自然……至于什么时候自然……忘记了，天然系喜欢为所欲为。

　　国见英瞄了一眼被大头贴定格的动作，摄像头捕捉到的是她靠过来的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并没有拍到那样的一幕。

　　“……柚香，点一下确认。”他说，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抿了抿唇。

　　“好的。”柚香还在茫然，所以下意识地选择了照做。当她转过头看向他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又被拉近了，很近、很近。

　　在下一个倒计时开始的时候，少年的手落在了柚香的耳侧，捧住了她的脸颊，呼吸与她交织。

　　“现在才是，”国见英低声道，“接吻。”

　　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柚香想，哦，原来她现在是睡美人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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