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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这周末空闲时间多,加上许久没有见到奶奶,星期五上午下课她就坐车回到西胪镇。
周六早上,他们家庭院上还种着芒果树和龙眼树,特别是这个时候的龙眼树上花香遍地,还有几只蜜蜂正在上面围转着,而芒果树早已结出小果。
芒果树和龙眼树都有一定年龄,其他沙地今年则被奶奶拿来种点小菜,在右手边的篱笆墙上正缠绕着苦瓜。
夏天已到,蔬菜生长速度快,祁芯一大早在庭院转动,她拿着篮子出来后先伸了个懒腰,随后就往一边的油菜花走去。
没有想到离开这里两个月,竟然有小翻天覆地的改变,祁芯走在湿润的土地上,穿着的夹脚鞋,鞋跟上已经粘着泥土。
祁芯小心翼翼踩进去,在一排油菜花前蹲了下去,她轻轻嗅了下,花味倒是闻不太出。
当她摘菜摘到一半时候,秦阿姨就跑去来帮忙,她帮奶奶的衣服洗好晾好要出来浇水。
见她一人在那边,小跑几步:“祁芯,阿姨来就好,你到一边去吧。”
祁芯在这边闲着也是无聊,想着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但她最多的是更想逃避程祁越的事情。
她没有掀开程崎越和张洁钰的事情,一是不想面对,二是希望他能自己解决,她还是不想放弃他,觉得程崎越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每次都和自己这么说,她等待的机会都是盲目的,偏偏早上九点过后陈婧曦从家中过来,说是要逃避她父母的逼问又不想太早去学校。
五月份的天炎热毒辣,蝉鸣声有序而起,没过多久地面滚烫。
祁芯把菜收割好就把篮子交给秦阿姨,她正要去把门口的垃圾倒掉,还没有出去,那扇栏杆大门很快跳出个人来。
“芯芯,惊喜不。”陈婧曦左手边的墙边跳出,手上还拿着滚烫的番薯,是她路过时买的。
她加上心不在焉的,被吓得也够呛的,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婧曦?!”祁芯站稳脚跟,看到陈婧曦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两人进到庭院后就找个地方坐着,陈婧曦就把番薯递给祁芯,她买的有点多,因为她也很喜欢,于是多买了点。
“婧曦这些都是给我的?”祁芯收到有点惊讶,毕竟她差不多一年没有吃到。
陈婧曦知道祁芯很喜欢吃番薯,不过西胪镇这边卖番薯基本很少,再加上是烤的,香味迷人,她一看到路边有卖立马下车去买。
祁芯没有立马就吃,而是先拿到里面先给奶奶和秦阿姨尝尝,然后又从里面赶出来,她从里面端着盘西瓜走去。
祁芯放在石桌上,而陈婧曦就四处看看,她看到芒果树上接着大小不同的青芒,旁边的龙眼树上开着花正吸引几只蜜蜂。
“芯芯,你家也太好了吧,这树这菜可以说是真正的纯天然了。”陈婧曦很喜欢这种氛围,有时候还挺羡慕祁芯的,至少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祁芯笑着道:“你又不没来过,以后想来就来,先来吃个西瓜吧。”
陈婧曦转过头去,瞧了眼祁芯手上切好的西瓜,她没客气就拿起来吃,一口一个西瓜果然解渴,她来时没怎么喝水,就被他哥赶了出来。
西瓜吃了,相见时的话也聊了,陈婧曦站在她的面前,她认真道:“芯芯,程崎越的事情你到底要怎么办,这都快半个月了,到底你怎么想的,还想着拖下去?”
祁芯被她这么一问,想要逃避的心又被拉回来,她低头搓了搓手,小声道:“那我又能怎么办,他会不会和我分手。”
陈婧曦瞬间觉得脑袋要炸开了,她自个气的转了一圈,捂着胸口平复下心情,要是她年龄再高点,血压都上来。
“芯芯,你喜欢他六年多,你们也在一起了,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幸不幸福呢?”陈婧曦不敢大声说话,她知道奶奶在里头。
因为祁芯是她很好的闺蜜,从初二转学到这边时候,陈婧曦的性格那时有点嚣张跋扈,见谁不爽就上去说,导致被叫了几次家长。
而祁芯在一次误打误撞中结识到陈婧曦,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父母能多关心她下。
之后的日子里,祁芯也渐渐和她打交道,中考体育考试祁芯也是陪她跑了锻炼了一个月,陈婧曦这种从金钥匙长大的女孩,身体本就矫情,班上也有不少女生不喜欢她。
毕竟她体育经常体育请假,学习成绩也不怎么,祁芯感觉她这个不是很坏,就教她一些会的题目,还有陪她锻炼。
在最后一年中她们两个都考上同所高中,陈婧曦为了和这边的高中近些,选择在这个小镇上租房,她们两个的关系就从朋友变成闺蜜,俩人之间的秘密也相互告诉。
所以祁芯喜欢程崎越多年,陈婧曦也是最了解的,要不是祁芯喜欢他多年,又不想她伤心,以陈婧曦的性格会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早就杀到程崎越面前说翻脸就翻脸。
但是她家祁芯不会让他被自己打,毕竟是她喜欢那么多年的人,所以她忍了好几天不去打程崎越这个想法在今天还是爆发了。
见祁芯沉默的样子,陈婧曦为了不激动而大声喧哗吵到奶奶,她选择把她牵到外面去,很严肃和她讲这个问题。
“芯芯,你喜欢他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喜欢到这么卑微,他都能在有你的情况下和别人在图书馆进行亲密的行为。”
陈婧曦看着祁芯站在墙边呆呆的样子,她始终忍下心了,这天底下哪有那个女朋友可以忍受自己的男朋友和别人女的在一起,就只有这个傻女孩,知道后没有去找小三,反而能做到相安无事去忽略这件事。
祁芯听完陈婧曦这些话,心里却难受得喘不过气,绞肉就像被活生生搅拌着,她有想过分手的事情,早就想过了,但还是放不下他。
这几个月以来,她看似很平静,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半夜气的肝疼,抓头发抓到痛,她很讨厌这么懦弱的自己,却无法去面对。
因为她真的好喜欢,真的不想失去,她想要留下他,更想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付出。
可今天她好像失败了。
祁芯整整沉默一分钟多,最后忍不住泪水从眼里流出,她再也忍受不了了,看到陈婧曦就往她身上抱去。
“曦曦我真的很笨?很不好嘛?”祁芯打从心底难受,那悲伤的哭腔声在胸口阵阵击痛着,她在那一刻这些天负面情绪全部爆发出来。
陈婧曦任着她抱着,自己也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要她先好好哭下:“芯芯,不是你不好,而是程崎越不好。我们家芯芯是这世上最好的,最深情的一个,怎么都是程崎越那混蛋不好。”
“芯芯,先好好哭下,不要憋在心里,那样我会心疼的。”陈婧曦轻声哄她。
祁芯抱着她却哭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样,她喜欢程崎越六年多了,但在这场暗恋中她成功了,也成功卑微到底,无底线去接受他和别人的暧昧。
程崎越是她年少就认定的事,可她却不是他心里的认定,反而是替代,终于在某天时候她真正明白了程崎越对她真的只是替代品。
张洁钰才是他的白月光,无论她做什么都不能挽留在他心里的地位,替代品始终是替代品,只要白月光回来,她就会随时随地被踢开。
那一晚祁芯算是明白,也学会了放手,不属于自己的她也不再要,就当成这么多年的感情白付出了。
那天下午下课后,祁芯和胡茄一起去附近的新华书店买书和笔记本,最近她在晋江写的文有点了起色,又在学校的图书馆找不到自己想要书,于是想着去外面看看。
她们来到新华书店的时候,正好碰到张洁钰,她在书店看书,倚靠在书架上表面看书实际上时不时抬头一看,正好见祁芯过来。
其实祁芯和胡茄从往这边来时,张洁钰已经注意到,她更多的是想遇见祁芯,想知道祁芯到底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却不分手?
祁芯看到张洁钰站在那边,就把书合好放在书架上,正朝她大方走过来,她那种高雅自信的气质是祁芯这辈子都比不上的。
“祁芯是吧,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
第一次是在公交站那边,第二次见面是胡茄偷拍她的照片,张洁钰早就知道,至于第三次她前天在学校门口就与她碰过面。
今天这是第四面,她能保证不再退让,能保证程崎越和她就此分手。
胡茄认得出这人是谁,她把祁芯护在后面:“怎么?有事说事,好狗不挡道。”
张洁钰眼睛瞪得跟铜铃样,但她心态好,不计较:“我想和你单独说件事,要不聊聊?”
祁芯轻笑,回绝:“不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张洁钰见她不聊,自然不用这招:“行啊,那我走了。”
她大摇大摆就从这里走出去,祁芯见她离开后,右眼皮子一直跳跳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不需要一个外人来谈判。
可在半个小时后,程崎越却出现在这边,正好在文具区这边看到她,他跑过来很慌张,见祁芯之后想要走了,但又停了下来。
“祁芯,你怎么在这?”程崎越专门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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