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青春热血情

　　第十六章、短发

　　在军方制定的代号为‘课题组计划’和‘北雁掌控行动’的两项部署中，前者为执行后者是布控，只不过当时的刘文武并不了解，与此同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军方还在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里抽调了应届毕业生陈晓作为刘文武的替补。
　　‘课题组计划’分为三个递进性阶段，历时四十一周（1988.09—1989.06）……‘北雁掌控行动’分五个机动性阶段，历时五十六周（1988.09—1989.10），区域涵盖湘、京、赣、闽……等多地。
　　‘课题组计划’第一阶段拟定于1988年9月开始，旨在为天才少年李文和争取刻不容缓的航天科技研究时间，因其养母母爱泛滥，拒不接受航天部提议，横加干预阻止李文和参与‘华夏之光项目’。
　　‘课题组计划’第二阶段以常德师专为导入点，军方硬性抽调军教院心理学权威学者章淑雅做‘北雁掌控行动’的执行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入教师专以治疗刘文武心灵创伤为源点，完成心灵互通的交集。
　　‘课题组计划’的第三阶段与‘北雁掌控行动’的第一阶段同步实施，将刘文武导入章淑雅生活之前，依托‘北雁’之兄哈德谷那曾对刘文武招降的契机，入京与‘北雁’形成会晤。
　　‘北雁掌控行动’第二阶段以依托第一阶段的顺利完成为前提，旨在循序渐进地展开后续掌控‘北雁掌控行动’的反渗透计划，奠定基础。同时填补李文和养母丧子之痛的空缺。
　　（李文和于9月10号遭遇山体滑坡致脑疝，转入军方秘密医疗机构治疗，目的是李文和为规避章淑雅干扰阻挠，进入太空站专心致力于‘华夏之光’项目，此事的真相是李文和临别前与刘文武首次在医院里会面之后坦承的。）
　　与军方制定的‘北雁掌控行动’的行动部署，时间上相差不巨。1989年5月中国发生震惊世界的‘xy事件’，1989年6月刘文武即遭师范大学劝退处理，理由是生活作风不良，其实不过是他在学校认识了一个名叫祝馨柔的女生而已，即被巧立名目地欲加之罪了。
　　事实上‘课题组计划’和‘北雁掌控行动’两项部署，作为任务执行人的刘文武对任务细节事先自始至终都全然不知，这也正是军方基于任务需要刻意打造的前提……
　　正是因为这份难得的懵然不知才让刘文武恰到好处、理所当然地撑过了来自境外多方势力意欲分裂中国的各项审查考核，成功渗透进了阴谋势力组织。
　　最终得以不负众望圆满完成了‘北雁掌控行动’，刘文武获得了军方颁发的个人二等功的奖励，同年10月入学军教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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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二日是李想的生日，十一日她接到了爸爸从外地打来的电话，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李想说什么都行。听得出爸爸有点失望，李想有点儿小后悔，但是电话已经断了。
　　自从离开了山区，李想就有些失落，具体是什么原因，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总觉着有什么事没做完，又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没兴致，最让李想郁闷的就是那身穿过的作训服，还有就是丁琳说过的回来要送自己一套的，也一直没有消息，电话偶尔也会打，但就是不提这茬，李想也不好意思问。
　　生日那天是周五，早上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是爸爸会给她一份特殊的生日礼物，李想没多想，以前都是这样说，无非就是些小玩意，又不能坏了爸爸妈妈的心意，只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接受。
　　下午要好的同学邀请李想出去吃饭，共同庆贺她20岁生日，约好吃完饭一起去蹦迪，但一想起爸爸妈妈，李想觉得还是回去一趟好些，毕竟父母的都是希望自己快乐健康的。
　　回到家，爸爸还没回来，桌上放着生日蛋糕，妈妈在厨房忙碌着，李想想着和同学们的约定，忙去对妈妈说可能不能在家吃饭，到了厨房才发现妈妈的兴致要高于往常很多，看做好的菜品就和以往大不相同，不觉又有些愧疚，赶忙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同学们打电话说要迟一些才能到。
　　一出门就看见了爸爸刚进门，李想发现爸爸除了自己的公文包，什么礼物都没拿，不觉有点气愤，但她没表现出来，想着也许是早准备好了，爸爸和蔼地和李想打着招呼，然后大家一起收拾着饭桌。
　　菜品都摆上桌了，李想想着快点结束吧！同学们都在等着，晚了总不好，然而，偏偏爸爸妈妈都不着急，爸爸还哼着曲调不时地对着李想笑着，李想坐在桌边，很焦急地等着开饭。
　　门铃响了，李想看了看门口，爸爸这时喊着李想去开门，李想心里嘀咕着，谁这么不长眼啊！偏偏这时候来，气鼓鼓地走向门，边走边问谁呀！没人应声，门铃还是响个不停，李想来了气，猛地拉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身着解放军上校军装的中年军官，军帽压得有点低，还有点斜，感觉有点像电影里党卫军坏蛋的戴法，脸上的肤色很暗，戴着一副似曾相识的黑色墨镜，嘴唇有点厚，有点说不出的怪感觉，身材不低，站在门口像个门神，手里拎着个手袋，李想忙问：
　　“请问您是？”来人忽然‘啪……’地一个立正，敬着礼大声说道：
　　“祝你顿顿大鱼大肉，唱歌帅哥伴奏，日进斗金不够，敢跟乌龟比寿，36***边防团一连侦察排一班战士刘文武恭祝你福如东海老王八，寿比南山大石头！”
　　什么‘老王八……大石头……’的，哪有这样说生日祝福语的，倒是前面的几句，押着韵像顺口溜一样倒是很别致。骤然间听到军官中间夹杂着的自我介绍，李想有点儿懵……
　　身后传来爸爸妈妈的笑声，李想不是一星半点儿的懵，潜意识告诉她这人就是刘文武，但是刘文武这个名字好像真的很熟悉却在眼前这一刻里很是模糊想不起来，这时，传来一个悦耳的问候：
　　“祝你生日快乐，天天都美丽，时时都健康！”丁琳也是穿着军装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捧着一束鲜花，姹紫嫣红地很鲜艳。
　　“哟……看着你怎么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啊……怎么……不喜欢刚才的祝福语？那就换一个……嗯……我想想……有了……大海全TM是水，蜘蛛全TM是腿，辣椒真TM辣嘴，见你我真不后悔，全世界数你最美……”
　　李想此时的思绪是一份久违了的感动，同时还有着一片久违了的温暖，她已经想起刘文武是谁了，以至于刘文武后续说的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就是爸爸说的特殊的生日礼物。
　　怔了几秒后，李想轻轻地靠在了刘文武的怀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忘记了所有人的存在，她感觉是在那个山区里空旷的林间，重新又回到了白雪皑皑的边防线上。
　　据说刘文武得了一种名为‘见光死’的眼病，不能见光，所以不能摘墨镜，李想总觉着这副墨镜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具体的细节。
　　坐在桌边，李想不自觉地打量着刘文武，摘掉了帽子的刘文武，头发很密，很短，直直地立着，看着刘文武的略厚的嘴唇，李想忽然想到了一个词——性感，对，就是这个词，开门的时候就发觉刘文武的嘴唇怪怪的，现在才找到定义。
　　丁琳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套部队作训服，让李想现在就去换上。妈妈当即表示愿意陪李想去，冰雪聪颖的李想焉能不了解这是变相让自己回避的暗示，丁琳可能有什么话不想让自己听到。
　　李想轻蔑地一笑，告诫妈妈自己可以，有客人在女主人不离场是有失礼节的，她抓起手机拎着衣服走向自己房间，趁人不注意将手机调成静音自动链接模式搁在书柜上，回到房间用小灵通快速拨通了自己手机，瞬间接通：
　　“真快，半年了，伤好彻底了没？”爸爸问道。
　　“遇到刮风下雨……还是有点儿不得劲儿！”刘文武答。
　　“伤不都得慢慢养嘛，伤个风感个冒啥的……恢复起来不也得有个过程嘛！”妈妈帮腔道。
　　“他们都还好吧？”爸爸又问道。
　　“还行吧！多谢！”刘文武说道。
　　“咳……”丁琳发出假意的咳嗽声。
　　“你是六八年属猴的吧？也快小四张了，你……”爸爸的话没有说完被刘文武抢断了。他说道：
　　“多谢领导费心，我成家了。”
　　“她不是走了吗？况且连结婚证都没……”丁琳的抢断声戛然而止。这无异于是在揭别人的伤疤，这个场合提简直就是傻得冒泡。李想曾经从父母的交谈中获悉丁琳对刘文武有意，想让爸妈撮合。
　　据丁琳反馈回来的消息，刘文武的初恋离婚后，专程赶赴来与刘文武破镜重圆了不足一年时间，女方已有孕在身，却突然在某日里不辞而别，刘文武一直都在苦苦等候，至今未婚。
　　其实说起来，李想理解刘文武，也十分肯定刘文武不婚的症结所在无非就是不想在某日，女友携儿带女来投奔之际遭遇自己已婚的为难与尴尬，直白地说这是一份对爱情的执着，一份独属于男人的责任担当。
　　李想果断挂断电话。抖开衣服，蓦然发现这套衣服赫然就是自己去山区里穿的那套，连腰带和枪套都在，还有那双短腰的靴子，穿上作训服，李想来到镜子前，突然发现领子上有个领章，那是学员军衔，李想摸索着，眼睛开始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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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着作训学员服的李想此刻坐在出租车里，焦急地看着堵得严严实实的公路，司机也很无奈地耷拉着脸，仪表盘上放着两张一百元钞票，这是李想作为让司机赶时间的钱，但是路上堵得很厉害，离机场还有一段距离，李想不停地看着表，娇嫩的脸上泛出隐隐的汗渍。
　　好不容易到了机场，李想飞奔而出，忘记了关车门，但是她看到了出了航站楼的爸爸和丁琳，同时也看到了起飞了的飞机冲向云霄，李想抿着嘴，有些失落地看着飞机远去，蓦然一个立正，举起了右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微风轻拂着李想的短发。

　　——完——
　　2007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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