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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被生拉硬拽地行了一程,直到眼看又要回到鹰岭的地界,唐椴才终于找到机会从这位女侠手中将自己的胳臂拽了出来。
他慌忙整理自己明显被扯得凌乱的仪容,十分纳闷:“况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上来就这样拉拉扯扯的,实在是……”
“有辱斯文”四个字刚到嘴边,他理完最后的领口,正要抬头时,一下愣住。
方才他从后方赶来,原本就一直站在况安安的背后,没机会从正面瞧她。这会儿她大剌剌地站在自己面前,他这才看见——
容颜明媚的少女胸前的衣襟竟然被人一剑剖开,露出带血的里衣。不过她显然对此并不在意,只是将散开的衣襟随手捆了一下,然而方才和自己这番拉扯之间,胸前又再次松散开来。
唐椴脸上登时一红,立马转过背去。
“你你你……”他刚才的距离几乎直接贴到了她的跟前,这般画面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超过,他的耳朵根都熟透了,话也说不利索。
况安安斜挑了下眉,从他的反应中往自己的胸口看去——
明明里面还有好几件衣服啊,这小子至于慌张成这样吗?
“不就是道剑伤吗?你好歹出来行走江湖,怎么一副这么没见识的模样。”
唐椴根本不好意思回头看她,连连摇头:“便是动手比试,也得注意分寸啊!那人下手实在是忒不注意!”
其他路数的修士他管不着,可是他们剑修最是讲究持身清正,这种故意挑碎女子胸前衣襟的事情,是断然做不出来的!下流至极!
“更何况……”他皱着眉头,心里突突乱跳,“你可是我大哥秦枭名义上的未婚妻!”
况安安随手从衣摆下撕下一块碎布,扎在胸前,听到他这话心头倒是觉得来了些意思。
她在唐椴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回头,对他道:“真巧啊,这就是你那位大哥的干的。”
唐椴顿时张大嘴巴,愣在原地。
“不可能吧?他、他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呢……”
想到当时秦枭的所作所为,况安安就忍不住泛起冷笑:“他不就是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么。”
她眼眸一瞥愣在原地的唐椴,心头登时连带着对这位狗男人的傻白甜小腿毛也没了半点好感。
“还有,提醒你一句,不要再把我和那个狗男人扯上半点关系,我早就跟他退婚了。”
她抽出背上的寒刃剑,抱持在手心,并指细心擦拭剑锋,看着这柄沉寂千年的上古神剑在她的指尖下散发出刺骨的寒芒,没有心思再跟他废话。
“行了,你可以去找你的老爹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见。”
况安安看着这柄旷世之剑,想到它主人的剑术被秦枭夺走,心里就不由得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必须尽快找到他!
就算自己得不到楚湛的剑道传承,也不能让那个狗男人得了去,不然的话,实在是不知道又会生出多少变数!
况安安面色凛然地筹划着将来的安排,一抬头才发现那呆头鹅并没有走,而是神情肃穆地一直看着自己。
身为剑痴,他甚至没有去盯这柄剑,而是满脸正色地对她道:
“那道他就是因为你提出退婚,就对你动手了吗?”
况安安被他的问题问得有些意外,她眼珠微转,立马将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的那些自己挥剑追杀的画面撇开,十分正气凛然:“那不然呢?”
“你便是信不过我,那易池池身上的伤你总看见了吧?也是被他害的,险些命都没了!”
思及此处,况安安眼中神色凶戾起来,将长剑“唰”一下归鞘,心中的决心亦是更加坚定。
绝对不能让这狗男人继续猖狂下去了!
唐椴的两条眉毛都拧成了一处,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他竟然会是这种人!难怪我遇到易池池的时候,她对他是那般态度……”
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摇着脑袋,痛心疾首。片刻之后,脑袋里好像有点回过味来,意识到什么:“你跟易池池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按常理来看,因为秦枭的原因,况安安和易池池不势如水火就不错了,怎么忽然就凑到了一堆,还俨然一副交情颇深的样子?
况安安为易池池鸣不平,易池池更是将绝世宝剑直接相赠,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似的!
“哦对,还有那个胤玄……”唐椴托着下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胤玄这般谪仙一样的人物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已经是十分稀奇,更别说他两次见到易池池,都有胤玄在她旁边。
诡异!实在是诡异!
况安安对他这般直男式的思维十分无语:“我跟她又不是情敌,为什么不能关系好?而且易池池都跟胤玄绑上红线了,怎么可能还在乎秦枭那个狗男人啊。”
“红线?!”
这句话带给唐椴的冲击力不亚于地震,他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剑,完全不可能相信。
“身为六方阁的下任掌印人,胤玄必须先行剪鳞之礼才能继任,他现在绝不可能动情!”
-
池池脚下退后两步,直到后背贴到了树干上,心都还在怦怦乱跳。
面前之人低哑的话音就在她耳侧响起,犹如带有能让人心慌意乱的磁性,池池喉间微动,甚至来不及思索他和况安安到底还能是什么其他的关系,就下意识瞥开目光。
视线慌忙避开之际,她莫名觉得手腕一紧。顺着目光往下看去,她忍不住小声惊讶:“颜色好像变了!”
短暂而旖旎的气氛顷刻间被少女清脆的话音打断。
她洁白如糯雪的手腕半举在空中,能够明显看出来上面有一道红痕浮现,埋在她纤薄透明的肌肤之下,宛如一圈完整的红线。
池池也是没想到它竟然颜色还会变深,心里莫名有些对身上出现的未知变化的忌惮,想到况安安忽然的离去,更是觉得没谱:“况安安到底知道些什么呀,她为什么不肯说出来呢?”
她心里隐约觉得,自打况安安看到这个东西之后就有些怪怪的。
胤玄的眸色深了些许,他后退半步,将二人之间恢复成正常距离。
“应该是当时敖汐弄的。”
“!”
池池被他一提醒,顿时想起来那时候,在雪雾弥漫开来的瞬间被敖汐握住的手好像是有一些不对劲。
敖汐这个小姑娘虽然有些鬼灵精怪,但是她是信得过的,而且听胤玄话音平淡,没有什么波澜的样子,让池池心中又安定了一点——
“应该不是什么坏的东西吧?没危险吧?”
反正就是一根红线而已,还是敖汐弄的,说不定还是什么保平安的好东西呢!
胤玄也没有表示否认,他只是将目光停留在她的手腕上,唇线几不可察地微微抿起。
池池心里顿时卸下了紧张,左右转着手腕看了起来,反正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她将袖子重新放下,甩了甩手。
“算了,不管它了。”
她冲胤玄摆了摆手,准备正式告别。
胤玄一直淡然的神色在她抬腿准备离开时出现了变化,他眸子抬起,缓声开口道:“这应该不是普通的红线。”
在池池惊讶的目光中,他将自己的手腕抬起,露出一模一样的另一根红线。
“据我所知,被绑上的人,但凡超出一定的距离,这就会变成‘死线’。”
池池正要抬起的脚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真的假的?!”
“嗯,试试?”
胤玄将手收回袖中,长眉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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