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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番外3
我继续像一个可耻的窥视者一样，在每天黄昏的时候去女贞路看望这个孩子。
得知自己是一个巫师的女孩明显变得快乐和忙碌，她似乎有了魔法世界的朋友，我有时会看见她白色的猫头鹰带着信，从黄昏的夕阳下一掠而过。
——应该是在交流对于这个即将进入的陌生世界的心得吧。我清楚地记得彼时刚刚得知自己身份的莉莉，每天和我约在那个小小的树林里，向我询问魔法世界的各种事情，美丽的绿眼睛里溢满好奇和向往的神情。
——不，我不能再这样继续想下去，我不配拥有这样的记忆……那双美丽的眼睛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而造成这一切的，是我。
新生开学那一天，当我坐在教师席上，看着那个在那些该死的麻瓜长期的忽视和虐待下，比身边同龄的孩子要瘦弱得多的小小背影，有些紧张地走向那顶分院帽的时候，居然，像许多年前一样，也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那顶破帽子在她的头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长到连邓布利多都把身体向前探了出去——最终还是决定把她分到格兰芬多。
我在心里嘲笑自己，西弗勒斯，你在想些什么？莉莉和波特的女儿，当然是一个格兰芬多，难道还会是一个斯莱特林吗？况且，还有邓布利多在，他会放任他的救世主，黄金女孩，大难不死的蒂娜·波特，成为一个阴险狡诈的斯莱特林吗？
帽子做出决定的时候，我看见坐在斯莱特林长桌上的德拉科——我的教子，似乎微微地低下头，叹息了一声。
我看见格兰芬多长桌上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男孩和另外两个新生兴奋地跳起来，向她挥手。
我看见那个女孩向德拉科的方向有些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向她的那些格兰芬多朋友走去。
我闭了闭眼。
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熟悉。
命运是一只残酷的轮盘，在此与彼之间往复循环。
跟那个愚蠢怯懦的奇洛说话时——我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会招聘这样一个令人鄙夷的家伙做黑魔法防御教授——我感觉到那个好奇探究的目光，那个女孩，似乎在寻找些什么——可当我看向她时，她却突然神色痛苦地捂着额头，而一刹那间，这痛苦又似乎全无踪影。
迅速捕捉到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眼神，我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第一节魔药课，当我念到那个女孩的中间名时，声音不自禁地颤抖，而这再次引来了那个好奇探究的目光。我不知道她注意到什么，作为掩饰，我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波特小姐！如果将水仙花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一剂生死水，先生。是一种见效很快的强力安眠药。”
“正确……让我们看看这个答案是否属于侥幸……如果我要求你去找一块牛黄，那么你会到哪里去找？”
“牛的胃里，先生。它有极强的解毒作用。”
她的回答完全正确。意外之余我有些欣慰，她毕竟是莉莉的女儿。
之后我提问了那个韦斯莱家的男孩，他一如意料之中的张口结舌，而我则对此毫不留情地加以讥讽——我承认我是刻意为难，但我很难释怀在开学仪式上看到的那幕惊人相似的场景。
“马尔福先生，你为什么不把答案说给韦斯莱先生听听呢？”
看着我的教子骄傲的神情，我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是的，我知道是毫无道理的迁怒——对着一个完全无关的十一岁小孩子。可我本身就是这样一个阴险偏执睚眦必报的斯莱特林，并不是，也从来不可能是一个“光明正义”的格兰芬多。不公平？命运待我从来没有过公平，在我阴暗贫瘠千疮百孔的生命里，这是我不懂得，也不再想要懂得的东西——反正我的生命里，也不剩下什么了。
也许，莉莉的女儿真的继承了她的魔药天分——当看到她和她的搭档第一次做出来的药水时，我不由地想。作为一个刚刚开始接触魔药的孩子，这个结果已经是好得足够惊人了。可是我还是对那瓶东西的颜色进行了挑剔，并有些快意地看着两个女孩失望的神情。
严格有助于她的成长——我这样对自己说。
其实，我只是永——远——不想再看到一个自大的波特出现在我的面前。
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居然忽略了那些本该早些察觉的异常，直到隆巴顿家的白痴男孩——那个女孩的另一个格兰芬多朋友让他该死的坩埚冒出气体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允许自己在课堂上走神，因而发生这样的错误。
来不及对没能阻止这场事故懊恼，我本能地选择挡在那个女孩身前——我不能够让莉莉的女儿在我的面前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疼痛。
——这是我一直以来，在心里对莉莉的承诺。
怀着对自己的恼怒，我有些气急败坏地训斥了那个闯祸的男孩，并为此扣了格兰芬多五分。
“先生……”
怎么，你也要表达对我偏心的不满吗？正气凛然地？
……“西弗勒斯，你怎么能痴迷于黑魔法呢？这是邪恶的！”莉莉，你的女儿，也要开始斥责我了呢……我是不是，应该期待呢？
“……您的手也受伤了……我是想说，您最好也去医务室看一看……”
没有等到预料中的愤怒，我只是听见那个小小的声音带着关切地这样说。
这样的关切让我感到有些狼狈。
这一堂课，终于结束了。
匆匆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将魔药涂在自己失去咒语的压制而开始有些恶化的伤口上，我反省自己由于那张相似的面孔而引起的情绪不稳。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头在壁炉中出现，“有时间陪我聊聊天吗？我喜欢柠檬雪糕。”
重新收拾起毫无表情的面具，我走进校长办公室。
向我兜售完他的甜食后，邓布利多问我，对蒂娜•波特的魔药课表现感觉怎么样。
“很一般……不过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波特，她的表现超出我的预料。”斟酌着词句，我这样回答。
邓布利多笑了。
“是吗？西弗勒斯，不过我在其他教授那里听到更高的评价呢……我听米勒娃说，蒂娜主动向她要求课外辅导变形术课程，是个像莉莉一样好学的孩子啊！”
我有些吃惊地看向他。
“你也是这样认为吧，西弗勒斯。我因此有个想法，作为一门对蒂娜的将来非常重要的课程，我想能不能也麻烦你在课余时间对蒂娜的魔药进行单独辅导……你看这样好不好，米勒娃和你每周分别辅导一天，时间由你们自己确定，你觉得如何？”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一切都安排好了，还需要征询我的意见么？
“……我可以勉强试一试，但是，如果当我发现她并没有学习魔药所需要的天分时，我不会继续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忍受一个没有大脑的波特小鬼。”
“你能同意真是太好了，西弗勒斯！另外，你能帮我注意一下奇洛么？”
走到门边的我抬起了头……那个猥琐怯懦的奇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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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教授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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