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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A星帝国联盟3128年西南部爆发大批空中劫难,O盟投放了过多燃油弹,西南部十几个渔村全都沦为一片火海,陆骁行迅速被派遣到那边指挥救援善后,摧毁O盟新型武器的任务就落到了盛辙头上。
东南军区上将霍以达已经下达了直接指令,要求陆骁行和盛辙十日之内找出应对之法,否则接受无限的军事问责,陆骁行一走,所有的重任全都落在了他头上。
盛辙知道,即使最后没有解决这件事,按照盛家和陆家的势力霍以达也不敢将他俩真的怎么样,但是他俩和那些混吃等死空有一张贵族通行卡的纨绔子弟并不一样,他俩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更可况O盟越来越嚣张,身上的军人血性也不允许他们退缩。
东南地区生化武器研究基地的研究员们确定束手无策,按照盛辙的级别目前无法跨区调动别的研究基地的研究员,陷入绝境之际盛辙却想到了一个人。
翌日一早,盛辙便提着鲜花和水果去了趟医院。
当简然看着那束姹紫嫣红的花篮时被雷得外焦里嫩,实在是想不出陆骁行是如何忍受他堪比奇葩的品味的。
“小嫂子,那个骁哥他去执行任务了,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盛辙望着简然那张苍白的脸,犹豫着要不要厚着脸皮死马当活马医地问问简然有没有办法。
简然抿了口水,放下水杯说:“是去西南那边了么?”
盛辙惊讶道:“骁哥跟你说了?”
简然摇了摇头,陆骁行从不会跟他汇报行程,他也只是看了这两天的新闻推测的,没想到让他猜准了:“没有,骁哥他不喜欢跟我讲这些。”
“骁哥是……怕小嫂子你担心嘛。”盛辙说这些话时自己都没多大底气,更别说和简然对视了。
不过简然早就习惯了,也就不再期待了,他笑笑说:“小辙爷来医院不会只是来看看我这么简单吧?”
大概是日子过得太辛苦,简然不想再让自己那么累了,他更倾向于有话挑明了说。
盛辙挠了挠头:“那个……小嫂子我来是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个的。”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四级加密文件,按道理说不可以外传,但是不外传他和陆骁行必定要吃一番苦头,倒不如豁出去搏一把。他把图纸展开来呈现在简然面前说:“这是O盟生化武器研究所最新设计的远程水弹和燃油弹,一旦水弹和燃油弹爆炸,后续会污染环境不说,主要是会严重影响Alpha的腺体,信息素一旦紊乱后果就不堪设想。”
盛辙说:“如果只是普通的我也不至于为难到这种地步,曲院长在搞封闭式研究,你是曲院长最满意的亲传弟子,小嫂子,你真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不然我和骁哥很可能会被关禁闭。”盛辙怕简然不帮忙,还是搬出了万能的陆骁行。
简然看了眼图纸,无论是结构还是原理都和普通水弹和燃油弹没什么区别,他指了指旁边的文件说:“这个能看吗?”
“能能能!”盛辙连忙打开。
简然研究这些东西时更加安静了,即使坐在病床上他也将背挺得笔直,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照在肩头,浅栗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更显深重。
盛辙在那瞬间竟然看呆了,生平第一次怨恨自己年少时没多读两本数,现在想形容一下简然的盛世美颜都没点墨水,想了好久,盛辙终于想到那句最常见却又最贴切的形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除此之外,盛辙脑海中也只剩下了年少时期背诵的古地球上流传千古的诗句——蓝田日暖玉生烟,不知道能不能形容,但是盛辙觉得这位小嫂子如烟似玉,只是看着就让人舒心。
不知道看了多久,简然突然从抽屉里找出纸笔,画了个简单的草图,盛辙自然而然地朝他走来:“小嫂子,怎么样,有没有攻克的余地?”
简然先问:“东南地区的生化武器研究基地里的研究员都是一顶一的,他们怎么说?”
都这时候了,盛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们若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我也不至于来这儿搬救兵。”
“有,只是工程量巨大。”简然如实说,“就是不知道你们是想摧毁Omega盟的武器,还是只是想找可以缓解腺体问题的方法?”
“那必定是摧毁他们的武器。”盛辙说:“或者能和它们对抗也行,A盟现有的武器也能硬碰硬,只是代价太惨重了,耗不起。”
简然心中了然,说:“方法有两个,第一,找批人潜进O盟武器制造基地,摧毁图纸上的这个构造;第二,说服帝国军事联盟启动新型武器制造。”
不管是Omega盟还是A盟,为了防止武器制造基地被偷袭造成毁灭性的结果,他们全都按照“1+N”模式将基地分散在各个地方。
一个完整武器的制造需要多个基地合作,这也就给了A盟偷袭O盟的机会,只要找到图纸上那部分结构的制造基地,不管是炸了还是如何都能换来暂时消停。
只是这项方法治标不治本。
盛辙也清楚:“启动新型武器制造?小嫂子,目前基地里没有人可以设计出。”
“那就采用第一种办法,难就难在基地在哪儿?”简然说:“A盟特工也不是吃白饭的,以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对方新型武器的毁灭,应该是你们联盟里大多数人的选择吧。”
“小嫂子,你能不能设计出能对抗的新型武器?”盛辙试探性问道。
简然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陆家的规矩你懂的,能不能设计出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A盟中只要是军事联盟中的贵族家族里流传着一个明文规定,Omega不许涉及军政,不管是出于权力必须控制在A盟四大家族之中,亦或是维护Alpha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但凡Omega参与军政都会被家族处以严厉的家法,违者甚至可能会丢失性命。
盛辙能看到,简然的眼睛里有落寞,有不舍,但是唯独没有不甘。
如果说这是他爱陆骁行的代价,那么他就是心甘情愿的。
盛辙临走前,简然还是叫住了他:“小辙爷。”
“嫂子……”盛辙回头。
“你们都是A盟顶级特工,如果,如果是骁哥接下了摧毁军工厂的任务,请你去蔷薇花园118号别墅取份文件。”简然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我想,那份文件可以帮助你们斩草除根,至少不会平白无故牺牲那么些人。”
盛辙明白简然的意思,即使这份任务没有落在陆骁行头上,简然设计的图纸依旧会存在。
“所以,这份文件的来源……”简然不希望除了他们第三个人知道。
盛辙保证道:“嫂子和焰焰会安然无恙的。”
-
半个月之后,陆骁行回到京城时盛辙已经处理完所有事情了。
陆骁行几乎不可思议:“你能有这么大本事?请动曲老爷子了?”
“那倒没有。”盛辙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我请嫂子帮的忙,反正解决方案已经交上去了,究竟是摧毁军工厂还是重新设计新型武器,就是那群老头子的事儿了。”
“新型武器,说得轻巧,你来设计?”陆骁行清楚盛辙的本事。
盛辙嘿嘿一笑:“那可不,没这金刚钻,我也不揽这瓷器活儿。不过按照那群糟老头子的利己主义,不会大费周章兴师动众的研究新武器。只是不知道又有哪群倒霉蛋子摊上炸毁军工厂的任务。”
陆骁行冷冷一笑:“说不定就是我们。”
“放心,咱俩的爹们不会让咱俩去送死的。”盛辙颇有自信,像他们这种帝国贵族,最是看重血脉嫡子的身份,老封建的很。
陆骁行淡了眼眸,问:“你说你找简然帮忙,他给你设计图纸了?”
“没有。”盛辙说:“简然只是将新型武器中的核心部分指了出来,只要摧毁这部分,那批潜水艇和小型导弹就都废了。”
“不过骁哥,我觉得简然被关在陆家真是屈才了。”盛辙并未夸张,“整个东南研究基地每一个人能找到解决办法,简然只是看了两眼图纸就万事大吉了,如果他能进到生化武器研究基地总部,可能真会大放异彩。”
盛辙这么说,其实只是想告诉陆骁行就算简然不靠陆家也能在帝国军事联盟里获得至高无上的地位,也许是未来的曲院士也不为过,这种荣耀或许比牢笼里的金丝雀更让人羡慕吧。
他能在简然的眼中看到对这份事业的热爱。
然而陆骁行脑海中想到是上次他带着安风回家时,安风故意弄洒了咖啡,污染的应该就是堆图纸,可惜那时他没功夫也没心思去看。
他明知道安风故意刁难,不仅没有指责反而任由他放纵,现在想想盛辙说的未必就是假话。
只是简然他怎么可能那么强?他只是一个Omega,一个心术不正,满心只想走捷径的Omega罢了。
陆骁行结束任务后,陆霆山立马让人将他请了回来。他回到陆家老宅时简然正在给陆焰换尿布,陆霆山拿着拨浪鼓逗陆焰,看起来其乐融融,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三口。
从小到大,陆霆山很少赏给他笑脸,对着简然倒是和蔼可亲,是因为他是沈莹的儿子,那他母亲算什么?
想到这里,陆骁行怒不可遏地握紧了拳头,但他年岁渐长,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
“骁哥,你回来了?”简然听到脚步声,顾不得换尿布,立马抬起头笑盈盈地对上他的目光。
却被眸底的寒意震住了心底的雀跃。
“怎么,我不去请,你就不知道回来?”陆霆山见到陆骁行摆着臭脸,刚才少有的笑意也跟着消失殆尽。
陆骁行说:“我回不回来,是事关你生死,还是影响陆家兴衰?”
“你——”陆霆山本想发脾气,碍于儿媳和孙子都在眼前不好发作,硬生生地忍了。
他说:“这次你西南地区的任务执行的不错,我听霍以达说了,所以给你一周假期,带着然然和焰焰出去走走。”
“想去哪儿,你直接派人派车送去就是了,要我去干什么?”陆骁行头也不抬,“添堵我倒是可以。”
简然也没想到陆霆山居然会让陆骁行带着他去散心,陆霆山或许不清楚,但是简然知道陆骁行对自己的态度,慌忙说:“父亲,骁哥他连续奔波大半月,不如就在家好好休息。”
“而且焰焰最近总是发烧,就不折腾了。”简然试图劝说陆霆山,但是陆霆山并未领情:“那就把焰焰留在老宅,你们出去。”
陆霆山果然滴水不漏:“你因为救他受了重伤,正是需要修养,京城人烟嘈杂的,你心情也不好。”
陆骁行瞪了简然一眼,以为是简然告密。
书房中,陆骁行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上,与严肃庄重的书房显得格格不入。
陆霆山也不管他:“我不管你外面有多少莺莺燕燕,总之给我处理干净。”
陆骁行惯会往陆霆山逆鳞上踩:“我若是不呢?”
“陆骁行,一个男人结了婚就该对自己的老婆孩子负起责任,否则你就不配为人。”
陆霆山的话彻底惹毛了陆骁行,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那你他妈的就是个人了?你对得起自己的老婆孩子,要不是你他妈的管不住下半身出轨偷人,我妈又怎么可能会死?”
“你也配教育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陆骁行恨不得拎起陆霆山将他狠狠甩在墙上,但是他不能,他需要顾虑的事情还有很多,他必须拿到他该拿到的再和陆霆山撕破脸,他欠母亲的,他会替祁瑶一点一点地讨回来。
陆霆山黑着脸,一步一步地从书桌前移到沙发前,每一步脚步声逗听得一清二楚,沉重有力,直直地敲击在父子二人心中。
他拎起陆骁行,不容分说地直接赏给了陆骁行一巴掌,没容陆骁行缓过来,第二巴掌紧跟着又扫了过来。
陆霆山下手狠重,直接将陆骁行扇得脑袋嗡嗡直响,好像有无数只苍蝇在耳边飞绕。
“我打你是因为你不知道尊重长辈,我是你老子,你连着对我说了两句他妈的。”陆霆山拎着陆骁行,语气几乎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其次,谁告诉你我出轨?你有证据吗?”
陆骁行说不出话了。
陆霆山疾言厉色,并不打算放过陆骁行:“谁告诉你的?说!”
祁瑶自|杀的血腥惨状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展现,随之而来的还有祁湫撕心裂肺得呐喊与诅咒,还有祁家上下对陆霆山的怨怼和愤恨,都让陆骁行对于陆霆山出轨深信不疑,陆霆山和沈莹就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怎么,心虚了?”陆骁行一点一点试图掰开陆霆山的手,猩红的双眼中只有满满的恨意:“以为嗓门大就可以撇去你做过的那些龌龊事?以为你足够有权有势就可以堵上所有人的嘴?难道沈莹不是你初恋?难道你和沈莹之间没有半点私情?我母亲意外那天你没和沈莹见面?要不要我帮你重温一下当时的场景啊?你抱着沈莹,接下来准备干什么?办公室play?”
“是不是祁家的人跟你讲的这些?”陆霆山甚至顾不上教训陆骁行出言不逊了,他掐紧了陆骁行的脖子:“还是祁湫那个女人告诉你的?”
“这些重要吗?”陆骁行笑了,那双与陆霆山有九成相像的眼中蕴含着熊熊恨意,还有无尽的泪:“难道这些不是事实吗?啊!”
陆骁行的暴怒让陆霆山终于找回些理智,他担心简然听到吵闹会上来,即使真想弄死陆骁行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他把陆骁行按倒在地踹了陆骁行一脚:“老子警告你,老子没出轨,我不管是不是祁家的人给你讲了些什么,从此之后你给我乖乖忘掉,再让我知道你和祁家人往来,老子他妈的直接端了祁家,还有你那个小姨。”
“不要挑衅老子耐心。”陆霆山说,“我出不出轨由不得你来给老子定性,听明白了吗?以后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给我用用脑子,查清楚了再来指责老子。”
“陆霆山,早晚有天!”陆骁行已经彻底失控,“你会死在我手里。”
陆霆山松开人,松了松筋骨:“老子等着你,在你没能力之前最好记得我们的约定,但凡简然对你不满意,你的军旅生涯就结束了。”
陆霆山俯身在他耳边说:“毕竟,陆焰要比你更讨我欢心。”
陆骁行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他确实没想到,有天那个意外而来的小东西居然会成为威胁自己地位的人。
陆霆山确实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以前他总是有恃无恐,但是现在,控制一个婴孩确实比控制他一个打心底里就叛逆的人要容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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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行带着一身伤出来的,他出来时简然和孩子逗不在客厅。
“简然去哪儿了。”陆霆山问管家,管家回道:“将军,少夫人带着小少爷出去了,他走得匆忙,让我待他向你说句抱歉。”
陆霆山有些疑惑:“没说什么事儿吗?”
管家说:“说是小少爷该吃药了,但是来得匆忙给忘带了,我本来想派人去取,但是少夫人坚持回去。”
陆霆山点点头,摆摆手让管家退下,又对陆骁行说:“还愣着干什么?你老婆孩子不舒服,非要我拿枪对着你的头你才愿意去是吗?”
陆骁行临走前,愤恨地看了烟老宅,这所充满悲情回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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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行到家时,房间了黑漆漆的,根本不像有人回来的痕迹。
他并未打开灯,隐隐约约却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声响,陆骁行下意识掏出别在身后的枪,小心翼翼地朝卧室走去。
推开门,只见简然抱着腿,蜷缩在床前。
陆骁行打开灯,厉声呵斥:“在家不开灯,你他妈想吓唬谁?”
陆焰突然被吵到,哇的一声放声大哭,陆骁行第一次想弄死这个本就不该来到世界上的小东西。
他握紧了手里的枪。
简然终于抬起头,看到陆骁行手中的枪,哑着嗓子冷不丁地说:“骁哥,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们?”
陆骁行心虚道:“你他妈在胡说什么?”
他最讨厌简然这副样子,人畜无害的好似自己做了万千亏心事。
简然指了指他手里的枪:“如果骁哥想,随时可以。”
“现在不正是一个好时机吗?”简然突然站起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泪渍,陆骁行看得一清二楚。
今天的简然太过反常,他心里莫名想到什么,但是又不可能,如果简然听到了他和陆霆山的谈话,不该是这个反应,而是会装作一无所知的和自己相处,他的目的不就是要整个陆家吗?
“好!”陆骁行讨厌别人挑衅他:“老子满足你。”
简然无力地站在陆骁行面前闭上了双眼,似乎随时恭候凌迟的到来。
冰冷的枪顶在简然脑袋上,扳机扣动的声音回响在耳边,只有轻轻勾勾手指,不过两秒,这个杀母仇人的孩子就会死在自己面前,这不是自己一直都想要的结果吗?
要沈莹死,要陆霆山陪葬,要简然生不如死,尝尝他小时候经历的滋味儿。
“骁哥,你不是讨厌我吗?你不是觉得我和我妈一样是个不择手段,破坏别人家庭也要获得权势的卑鄙之人吗?”简然说:“杀了我,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和那些0玩了,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我这副恶心的样子了,杀了我那些令你痛苦的回忆也就随之消失了。”
“那场意外,我很抱歉。”简然此刻无比的痛苦,他真的太累了,他只想好好睡一觉,哪怕永远都醒不过来,这样他就解脱了。
“是我没控制好发情期,是我勾引的你,可是我除了道歉,除了竭尽所能的弥补,哪怕付出生命我都在所不惜,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刚才陆霆山和陆骁行的对话他没听全,但是最关键的却一句不落的入了耳朵,“可是你讨厌我,并不是仅仅因为这个,还因为我是沈莹的儿子,对吗?”
他没想到,陆骁行那么恨他,居然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破坏祁瑶家庭幸福的第三者,他母亲毁了陆骁行的童年,也毁了陆骁行的一生。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这份罪责他这辈子都承担不起。
在听到对话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楼上下来,又是如何抱着陆焰回到家的。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里,他见到管家时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
简然知道沈莹书桌底下一直有张合照,上边的男人是陆霆山,青葱岁月,但是年龄并没有磨灭两人出众的相貌,反而变得稳重成熟,多了时间的韵味,他问过沈莹,但是他母亲只是淡淡一笑:“都过去了,他是我同桌,也是我战友,留着也是对我年轻时光的怀念。”
简然没有往深处细想。
他曾无数次怀疑自己究竟那里做得不够好,所以他不会使用陆家一分钱,不会向陆骁行讨要一个东西。他以为陆骁行没玩够,所以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地放纵他,因为若不是自己发情引诱了陆骁行,他也不至于被自己带进婚姻的笼子。
他喜欢陆骁行,他拼尽一切力气要让陆骁行快乐,哪怕只换来他的一个笑容,甚至这个笑容都不是对自己的也没关系。
只是这份卑微到极致的隐忍与暗恋,在沉重的血海深仇面前,似乎都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他也明白,沈莹是沈莹,他是他,上一代的恩怨不该强加到他的身上,只不过自古以来“父债子偿”的观念刻在了简然心头,他终究还是无力面对。
沈莹是养育他二十年的母亲,沈莹什么性格人品他在清楚不过,自己的妈妈怎么可能会做出破坏别人家庭这种恶毒的事情?
简然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刚想辩驳,就听到陆骁行毫不犹豫地承认:“是!我不仅仅是讨厌你,而且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和你那个妈一起丢进地下拍卖会,让他们看看你们发情会有多*?”
简然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骁哥,就像你父亲说得那样,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不要随便乱扣帽子,你相信你所听到的,我也相信我母亲的人品,如果事实真如你以为的那样。”
简然说:“一切就按照你所想的办。”
说弥补太过苍白,说抱歉太过无力,简然所能做的就是让陆骁行可以在往后余生里能够释怀一些,至少不要让恨意泯灭了他所有的生活。
“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的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替我做决定。”陆骁行几乎失控,“死到临头都不愿意承认你那个妈就是个小三?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杀了你我妈能回得来吗?啊!”
“如果杀了你可以让我妈回来。”陆骁行的怒吼和陆焰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充满整栋房子:“我他的一定会将你和尼妈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简然跪坐在地上,泪水早已糊满了全脸。
人活着,真的太痛苦了。
疼到最后可能都没有知觉了。
“但是我不会让你死。”陆骁行拎着他脖子,咬着牙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偿还我这些年所受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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