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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跟踪
顾千回瞬间寒了脸，再不理他。
方白宴抬眸，瞥了一眼兀自站在二楼栏杆前的萧蚺，“萧兄，我这大徒儿就借你了。”
萧蚺微微弯唇：“一定完璧归赵。”
“无聊。”顾千回冷脸。
靳梦成双眼亮闪闪的抓着方白宴的手臂：“师父去哪里看美人？把我也带上吧！”
方白宴哼笑：“你也想去？”
靳梦成点头如虾子：“想去想去......”
方白宴一抬手，折扇就敲到了他头上：“跟你师弟在客栈老老实实待着！”
靳梦成顿时垮下了脸：“哦。”
顾千回站起身，对着靳梦成说道：“你跟小杰回房，将上次我给你们带回来的《内外经》第三篇背下来，晚些我要考你们，背不下来不准吃饭。”
两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说实话，他们对这大师兄比师父还要敬畏三分。
靳梦成与季元杰哀痛大过心死的互相看了一眼，认命的嗫嚅了一声：“知道了。”
方白宴轻笑，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两个师弟上了楼，顾千回才望向萧蚺，“你的目的，现在可以说了。”
萧蚺将顾千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乎是在重新认识这个人一般，半晌才啧啧了两声：“你师父那样的人，怎么却教出来你这么个徒弟？”
顾千回垂眸不语，他跟方白宴本身就是两种性子的人好吗？
天生的！
萧蚺微微一笑：“你要跟我就这么一高一低的说话吗？”
顾千回淡淡看了他一眼，抬脚上楼，来到他身边，萧蚺一摆手，笑道：“请。”
顾千回目不斜视，直接走进他的房间，刚进门，脚步便顿住了。
萧蚺唇角笑容未变，见他停住不动，便问道：“怎么了？”
顾千回扫视了一眼萧蚺的房间，屋内的异香，墙壁上浅刻着的劲气痕迹，以及......残留的师父身上的气息。
只看了一眼，顾千回甚至能推断的出，昨夜方白宴进来以后，都与萧蚺做了些什么。
“是夜杀。”
这是一句陈述句，而不是疑问。
萧蚺笑了，带着几分欣赏，“不错。”
顾千回面无表情，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只小瓶，倒出一颗黑色的小丸子，吞了下去，转眼望他：“这也算试探？”
这才是正确的避毒方式，萧蚺暗暗感叹了一声，方白宴那厮简直就不是人！
他微微笑道：“也算，也不算.......”
他先走了进去，自己坐在了圆桌前，伸手倒了两杯茶说道：“请坐，不知萧某能否问一下，尊师的师承是哪里？”
顾千回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淡淡说道：“不知，师父从未提及。”
萧蚺沉默了一瞬，才说道：“罢了，且说我的事吧，实不相瞒，赤剑堂尚秋平身上的毒，是我下的，我在寻找一个医毒双绝之人，为的是救我的一个至亲之人，我已经寻了一年之久，是因为你救了顺义堂的周敬云，也识得黑煞，所以我才找上了你。”
方白宴走出客栈，清晨阳光明媚，他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手臂还未放下，眼眸便已微微一暗。
有人监视。
他微微蹙眉，不露痕迹的四处打量了一番，跟踪之人倒是藏的小心谨慎，一时半会倒是难以发现。
他暗暗冷哼了一声，转身从客栈后门离开，隐藏在暗中观察，果然不过片刻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大约有三四拨人的样子，基本是三两一组，或是三五成群，或是卖零嘴小吃，又或是装作行走的百姓，只是来来回回就在客栈周围晃荡。
而且那些人的神色目光都聚在客栈门口，每出来一个人都会神色紧张的死死盯几眼。
中间还见到季元杰跟靳梦成鬼鬼祟祟的跑出大门，后来那两个吃货一人抱了一包松子糖有说有笑的又回了客栈，不过却不见那些人分出人去跟踪他们。
方白宴略略沉吟，然后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果然就见到那些乔装打扮的人暗中跟上了他。
难道是为了他来的？
方白宴微微挑眉，此刻顾千回就在客栈，这些人不会不知道，却依然跟上了他，看来目标便很明确了。
方白宴不知这些人究竟什么目的，索性带着他们到处兜圈子，等把这些人逗得几乎快要没了耐心，这才一闪身，从人群中消失了。
那些人再也找不到方白宴的踪迹，茫然四顾，无奈之下只得回转。
方白宴暗中追着这些人，见他们左转右绕，最终进了一座小院子内。
周围没人，方白宴身子一闪就上了围墙，蹲在房檐上，见那几个人进了小院子后，朝着一个身穿浅色长袍、头束玉冠的男子躬身行礼。
“回禀主子，今日上午‘他’一直没有出去过。”
方白宴不知那个“他”指的是谁，但是想了半天，除了自己跟顾千回外，难道却是为了那个叫萧蚺而来的不成？
男子背对着他们，似乎正在低头烹茶，听了他们的话，轻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没出去过？都跟着你们跟到家门口了，竟还不知道，真是蠢货！”
那几人面色一变，却见那男子突然抬头朝着方白宴藏身之处微微一笑：“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
既然藏不下去，方白宴索性飘然落地，淡淡说道，“阁下倒是眼尖得很。”
那男子慢慢转过身，只见他不过二三十岁，生的一副温柔腼腆的模样，眼角微弯，不说话也是一副微笑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方白宴，未说话，只挥了挥手，身后那些人如蒙大赦般赶紧退了下去。
等所有人走的一干二净，那男子走到方白宴身边，对着他深深行了一礼。
“鹰卫统领萧七，参见小主人，请小主人恕罪，萧七是奉了主上的命令，请小主人尽快回家。”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了上去，方白宴没接，只在他手里看了一眼。
巴掌大的蟠龙黑珏，这个当世只得一块，做不得假。
没想到，这些人真是为了他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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