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庄周

作者: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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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6 章


      某位先烈说过,勇敢的人得勇于直视惨烈的命运。
      他庄秦,生来就一付小白脸的风流模样,阳光有余,运动不足。加上又注重打扮时尚,又添了花心男的必选项。他的妹妹曾经点评过,我哥是个很好的反派角色。稍微化妆一下,就是花心小白脸,如果衣服稍凌乱一些,鼻子上要加个黑墨镜就能变身二世祖,不管哪个角度看,从来就是不贤良德淑的料。
      他的初恋女友,分手时和他说,“庄秦,你让人很没安全感。……一付容易出轨的样子,我只是个普通女孩,我很专情的。”
      庄秦记得当时太阳巨大巨大,几乎已经就在他背上火辣辣地蹭了。
      蝉鸣得凄凉哀婉,他口干舌燥,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女友似一朵仲夏夜,幽幽打苞于枝头的玉兰花一样,小小的,沁香惹人爱。他小心翼翼地珍惜着,一心一意对待,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夜游,十足的好孩子,满格的良家青年。
      就在那一年夏天,那一夜,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第一次感觉到他人生中跟随着一种巨大的悲凉,随时可以将他压顶。这种悲凉,让他体会到了骨子里清纯可人,但外表妖娆天生情妇样女生的悲哀。
      他又何尝不是良家子弟一枚,缘何人人说他不是好男人?守不了贞洁,必定爱偷吃?
      他不知道,有的人,生来有种悲摧的气场。与大众的普通且朴素的感情天生抵触,无关缘由,无关时间,也无关地点。人们所感觉到的第一印象,与他的本性是背道而驰的。
      而人们,习惯迁就自己的第一感官。

      只记得当时,他目无焦距,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初恋朦胧着眼睛,终是扛不住他的穷摇,反身力大无比地推了他一把,咆哮嘶吼着:“为什么?因为我害怕你的背叛!我不想亲眼看到你——红——杏——出——墙!”
      他震憾得久不能语,心底淌血,讷讷地说:“我,我不会,我不能,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我也很专情啊!我就叫庄秦啊!!!!!!!”
      初恋含着泪花,说:“现在不可能不代表以后不可能。趁我还有理智,没陷进去,我们分吧。我不想受伤害,我怕!”
      这么狠辣的话,这么强的逻辑,从一个LOLI嘴里说出来,杀伤力是巨大的。
      彼时也算是个正太的庄秦,终于哭了,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怕就甩了我,那我怎么办?我还没出墙呢,你就先下手为强,太不道德,太过份了!”
      他向来嘴笨,说着这话,相当不理智。
      初恋LOLI给了他一个耳光,尖声哭叫:“你看,你已经有预谋了。”
      于是LOLI和正太一都哭着背道而返,回家了。
      当晚,他砸了房间里的电视。
      姐妹们当时回忆起来,那时段刚好播放一电视剧,特悲情的,男主要押赴刑场,他激动地在囚车里对恋人喊:“回去,回去,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身——首——异——处!”
      回忆起他这狗血又HLL的青春初恋。
      再想想下午自己说的弱智一样的话。
      ……你值得幸福……
      “幸福生活,幸福女人……女人越当越快活……XX卫生巾……”
      “……你,值得更好的……肤X洁护理液……”
      电视广告声在他身后排山倒海,他却想从十九楼跳下去。
      虽然最后她答应了,却带着那样脆弱的面容,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像是等待被人将自己从某种无望中拉起。
      他感觉到,他长久的等待,似乎有了一个定点的着落。这样的感觉,让他只感到了甜蜜。而忽略了,那一抹脆弱的不安。

      ———————我是我是季风二当家,我相亲失败打架赔钱非常窝火的分割线————————
      “滚出来,瓢瓢,你给老娘滚出来!”季风披着散发相当恐怖地往客厅中央一戳,如圆规一般固定好。
      她的愤怒让她不停地发抖,发间的喇叭花摇摇欲坠。
      小粉抖簌簌地出来了,口齿不清地说:“二,二当家,瓢瓢去,去买你最喜欢吃的JJ牌火腿了。她,她知道错了。她,她知道错了。”
      季风一步上着,直勾勾地盯着小粉,盯着小粉浑身发毛,头皮发麻。
      “小粉,你知道吧……口桀……口桀,你们都在看我笑话吧,口亨口亨。”
      “没得这事情啊二当家口牙口牙口牙!”小粉吓得花容失色了“二当家我们完全不知道瓢瓢安排饭卡男和你相亲要是知道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去并且会海扁阿瓢瓢一顿替你剃了她的头发拔光她的喇叭花烧光她的衣服啃光她的黄瓜来替你出气可是阿瓢瓢也不是故意的她根本不知道你上大学时被饭卡折磨过就因为管饭卡的大叔做事马虎又强词夺理输错了电脑害你整整大学四年在食堂只能吃到阳春面这么悲剧的事情事情闹成这样大家也不愿意看到口我口我口我!”
      在季风死鱼一般的瞪视下,小粉不带喘气地说了这么多,已经快让她翻白眼了。
      易易在帮小粉顺着气,小心翼翼地说:“二当家的,你想想,我们怎么可能害你,大家这么久的同战壕友谊,大家的目标最终也都是一致的。你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你的健康就是我们的健康。你的金主就是我们共同的金主。纵然这次的事,我们有错在先,但那也是阿瓢瓢做的,账记在她头上,我们帮你讨!你放心,我们会再给你趸摸好男人的。这世上三条腿的忠犬不好找,两条腿的自动提款街仆街。交给我们吧!……二当家,你看,你一生气,连花都失色了。我种了盆百合,摘朵给你吧。幸福的女人,怎么能没有花呢?”
      季风看着易易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不爱百合,你还是给我弄朵牡丹吧。”
      当她转身离开时,易易似乎看到她眼角的泪光。
      蓦地,季风又转头,朝易易勾个手指,“从今天开始,只准瓢瓢吃白水煮的阳春面,除了盐什么也不许加。让她吃两个星期,她就知道我为什么和饭卡有这么大的仇了!”
      易易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用力点头。“好,对于重口味的瓢瓢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惩罚。我强烈支持!我想其他人也肯定支持!”
      季风满意地走了。
      易易对劫后余生的小粉认真交待,“记着,和初谷她们说的时候,只要说季风让瓢瓢吃白水煮阳春面,不要提盐。”
      “连盐也不加吗?”
      “我得让瓢瓢知道,阳春面也是有自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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