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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人类应该学会吸取教训。可惜人类获得的最大教训，就是他们从来没有做到过这一点。
四月，佳爱琉失踪了。
当天晚上，所有的护士都陷入了沉睡，而她不知所踪。但是她来到了我的梦里。
其实她很经常来，因为在这里她不会受到打扰。
她说她要去一个适合她的地方，那时候她的表情很难过。我不知道她要去哪，但我知道或许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不会再见面，所以才来找我告别。我没法劝说她留下，也不会祝福她，我知道我这里更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这世界上也没有能容下她的所在。
愿以后梦里仍能相见。
我在一片柔软如同轻云的纯白梦境里醒来，只看到那些浮动的光与影，在窗棂的深影里融化。
“凎，谁把兔子又放出来了？！”
为什么我床上满是兔子？！
一只穿着侦探服，戴着单片眼镜还拿着小拐杖的兔子以一副大爷的姿势趴在我床头看比它都大的书。
“早上好，老板。”
草，兔子说话了。不行，地下室那帮海鲜到底研究出来个什么玩意？！
我拎着兔子冲到地下室，还好，地下室的技术员还都是人，没变成兔子。问了一番才知道，他们在实验的时候把黑川龙彦的样本不小心掺进了兔子的胚胎里，结果得到了一个智商接近人类的个体（这群技术人员可能对人类正常智商有一点误解）。如果不是黑川龙彦没有留下别的血液样本，人据说还在外太空，他们甚至想培育全部具有思考能力的三代兔子。
黑川龙彦有这智商？
我震惊地问出口，结果他们这些人的回答是，有的，黑川龙彦是他们这行的优秀人才，只不过后来他磕坏了脑袋，所以看起来比较憨憨。
“老板你好，我叫希尔，代号「海兔」，是阿卡姆研究所的第一例智慧兔子。”兔子两只脚站起来，还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我精通兔子语和日语，如果需要请拨打这个号码。”它还递给我一张小巧的名片。
我很想敲开他们的小脑袋瓜看看他们天天在想什么。
醒醒，我们地球要变成兔子星了！
我带着新晋吉祥物希尔兔走出地下室门，拿着手机给莎莉打了个电话。自从上次我们通过欧皇晒卡、钓鱼执法的方式抓到连环杀人犯「酋长」之后，莎莉就被组织召去了美国，换了一个黑皮金发小哥来和我对接。
他叫安室透，是隔壁街咖啡店的店员。
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也是个卧底。不对，应该这么说——
一开口就知道，老卧底了。
跟他聊了几次，没探出他的底，不过肯定不是FBI的，那我就放心了。本地卧底没有那么爱管闲事，各干各的，能救就救，生死有命，不会特意来找我麻烦。
对接人选我是不太介意，反正两个组织之间到现在为止没有真正的非法合作意向，活动的领域也大不相同，很少出现摩擦。到目前为止出现过最大的一件事是黑衣组织在拉莱耶海鲜自助餐厅吃饭，结果他们就兔子是咸的好吃还是甜的好吃这个问题发生了争执，砸碎了一张桌子。
“歪，莎莉，最近在忙什么呢？”
那边很快接通了电话，但听筒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听着还有枪声。
正打着接什么电话啊？！
“花井户，你还在东京吗？”那边传来莎莉有些惊慌的声音，“快走，离开东京！”
“具体情况？”虽然我可以信任莎莉，但如果东京真的出大事，我还是想尽量让更多人撤出东京。
“纽约市中心变成了一个大坑……”她的呼吸很急促，“很多人都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很快封锁了这件事，消息根本传不出去。替我给上面带个信，他们在东京检测到了，跟纽约发生异变之前一模一样的信号！”
纽约的巨坑。什么样的冲击能造成这种结果？我不由得马上想起神奈川的巨坑，临走之前我还去调查了一番，现在想想去的已经不是单纯的「井」了。要说异世界还是有点问题……不过也差不多。
莎莉那边早早变成了忙音，我愣了一会儿，转头又回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飘飞着无数的兔子毛。
“你们，最近有观测到东京的错位波动吗？”
我这么问了，他们一脸茫然。
过了几分钟，技术部长彩见花灯才反应过来：“是哦，我们好像是有这么个工作的……”
你们已经完全把天父和主忘在脑后，一心扑在兔子上了吗？！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他们急急忙忙折腾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东京有一个超大的波动力场，出现已经有一个月了。目前正在缓慢扩散，预计五天后就会覆盖整个东京，那时候估计也就是它触发的时候。
翻译一下：东京药丸。
“老板老板，我有一个主意！我们的全息游戏已经快做好了，我们可以把他们送进异世界！”
“驳回，下一个。”
“嘤，老板好凶。”
这是什么三流小说的剧情，我球快完了所以政府搞了个游戏，举家搬迁到异世界……想一想就不可能好吗！且不说实际操作难度有多大，就这游戏服务器，怎么搭，你告诉我怎么搭？
我一手拎着一只海鲜，让他们赶紧整个办法出来。整不出来，三天之内鲨了你们。
东京要是也变成一个大坑，还有日后我知道的那些，这应该只是一个信号，更大的事还在后面。
我赶紧给海鲜外务部的人打了个电话。
“海葵，你们最近是不是闲着啊？”
外务部的人，在没有接到任务的时候，就三天两头凑在一起打牌玩乐，发泄他们过剩的精力。也有人经常一年到头在外面跑，比如黑川龙彦。黑川龙彦他在技术部挂名，但总归是外务部的人，他两边靠据说是因为能拿两份工资。
剩下的人偶尔来我这里蹭饭吃，更多的时候窝在餐厅，出门就打扮成外卖小哥。对，这个片区的外卖小哥，有一半都是海鲜自助教的，他们专门有一个外卖公司作为掩饰，反正谁也不会有事没事调查外卖的都送外卖到了哪。
“新活动开了，我很忙，没有大事不要找我。诶，是花井户啊，你出货了没？”那边传来一个肝透支的虚弱声音。
代号海葵的这个人，就是上次全把钱抽卡坠机了的那位，人送外号暗夜使者，长的白白净净，脸上黑的一批。我跟他没见过几面，不过只要肝同一个游戏那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我：“出了，白嫖十连满宝。”
海葵：“我们的友谊尽了，桥归桥路归路，下辈子见。”
欧洲人和非洲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短暂。
“找你有正事。”我偷着笑了半天，才回到正题上来。
“什么事都不能阻止我再氪一单！”怒吼声穿过网线原封不动地过来了。
“东京要炸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介凡人，救不了，我撤了。”
“你游总部在东京。”
“我救！”
“总之，你去找几个高中生拯救一下世界，动作要快，就这两天的事了。”我把情况大概说了说，“你们肯定有解决方案，没有就现想一个，加油啊，世界就靠你们拯救了！”
很好，只要高中生还没绝种，这个世界就还有救。
我跟技术部长彩见花灯聊了几句，根据他们的分析，东京此时的波动跟他们黑进八角大楼的情报库获得的纽约波动不一致，有很大可能东京不会变成一个大坑。
是，不会变成大坑，我上辈子还看见过一个小城里的人因为错位事件全都变成了丧尸，偏偏他们对自己的外表一无所知，硬生生吓跑了调查组。
我看着这群人忙的热火朝天的样子，决定出去透口气。刚出门呆了一会儿，彩见花灯就颠儿颠儿地过来了。
“老板老板，虽然我们没有找到拯救东京的办法，但我们加班把异世界服务器搭好了！”
“东京要是没了你们服务器也没了！”我冷笑。
他卡壳半天，讪讪道：“我再回去想想。”
“等等。”我一把拉住他，“你们以前都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
“老板，这么大的事我们也是第一次干……我有个想法，我们把东京搬走，等事过去了再搬回来！”
“……”
路是人走的，办法是人想的，不能靠海鲜。
“你们找到初始节点的位置了吗？”
我有一个想法。
“我去劈了它。”
时间和空间的桎梏尚能劈开，一道还没成型的不知道什么玩意，不试试怎么知道。
“老板不要啊我们忽然有办法了只要在这之间加强联系搭建一个足够稳定的通道然后我们构建一个合适的回流就可以阻止它的无序扩散了！游戏服务器已经搭建好了技术方面还有一点小问题只能允许未成年通过但是内测已经可以开始了！”
“高中生打游戏拯救世界？”
“对，就是这个。”
我头疼地按着太阳穴：“有几成把握？”
“一……那个，九成！九成把握！”
“明天就给我开服，到第五天还不行我就去东京塔破碎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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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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