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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顺丰通宝
林华阳来之前憋了一肚子怒气，见了白面书生后又被激起几重恼怒，恨不得将白面书生千刀万剐，如今被柳暮寒一打岔，他心情稍微平和，只依然看白面书生不顺眼。
“白面书生，不若你松了俺，俺与你好好打一架！”
“那可不行，你的内力比我强，单打独斗我可打不过你，”白面书生拆了一把扇子，将写着字的一面朝外，慢悠悠冲着林华阳走来，“不如你发誓，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杀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白面书生走近，扇面上的字愈发显眼，便是柳暮寒也看清了上面写着什么。
大咧咧的“莫生气”三个字，显然是冲着林华阳而来。
林华阳压下怒意：“俺发誓，绝不会杀你，若是俺违背誓言，就让俺不得好死。”
“你本就不想活，这般誓言又有何用？”白面书生摇了摇头，“不如这样，你跟着我念——‘俺发誓，若是俺违背誓言，就让俺的媳妇一辈子给俺戴绿帽子’。”
林华阳扭了扭绳子：“俺就一个媳妇，已经给俺戴绿帽子了。”
白面书生晃了晃手里的扇子，继续摇头：“那不行，要是你以后再娶媳妇呢，反正你要是杀了我，你以后再找婆娘的时候就得想着那婆娘还得给你戴绿帽子，那我才放心给你松绑。”
林华阳瞪他：“成，俺发誓，若是俺违背誓言，就让俺的媳妇一辈子给俺戴绿帽子，说完了，快放了俺！”
白面书生收起扇子，在柳暮寒肩上点了点：“小孩，躲远点，拳脚无眼，到时候伤了你。”
柳暮寒看着两人：“你们真要打啊？”
“要是打一架能消了这家伙的怒气，总比我被逼着东躲西藏要好。”白面书生这话，也间接说明了他出现在这里摆摊就是为了躲避林华阳。
两人之间的恩怨一度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若不是柳暮寒在此，先前林华阳一击击中，怕是真会杀了白面书生。
柳暮寒倒退着离远了点，在巷尾拐弯的角落里坐下。
林华阳这人，白面书生最是了解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很少会改变，这人一根肠子到底，既然说了不会杀白面书生，就绝对不会动手。
白面书生也正想了解两人之间的恩怨。
林华阳身上的绳索被松开后，他第一时间做的事是将脚边的长刀踢开，握拳挥手而上，一拳砸在白面书生脸上。
白面书生躲避不及，脸上狠狠挨了一下，吐出一颗血牙出来。
“竖子！把我打死了，你就等着你以后的媳妇给你戴绿帽吧！”
“放心，肯定不会打死你。”
林华阳说着，一拳又一拳冲着白面书生身上砸去。
白面书生的功夫以轻巧为主，灵活有余、强悍不足，面对林华阳的来势汹汹，白面书生动作逐渐仓皇，时不时会被林华阳的拳头打中，引起一阵阵哀嚎。
柳暮寒坐在角落里，伸出自己的拳头比了比，大约估算着自己的拳头应该只有林华阳的一半大小。
他看着两人的对战动作，不知不觉被林华阳的招式吸引，隐约觉得林华阳的招式有些熟悉。
勾拳，挥拳，踢脚……柳暮寒很快将林华阳的招式连贯起来，并在记忆中找到了让他觉得熟悉的那一套招式。
林华阳一招一式都带了气，挥拳时也用了劲气，只是手下还是稍稍留了情，没有真的对白面书生下狠手。
白面书生仓皇躲避，也是故意发出哀嚎声，却也清楚林华阳的拳头并没有伤及他的内脏，索性配合林华阳的动作，让他出了气，免得以后再没完没了。
这一下，白面书生狠狠砸在一旁的木头架子上，木头架子翻向一侧，正正落在木头架子上的白面书生就地一滚，便已经滚了两米远，目光正好落在远处的角落。
这一看，白面书生却完全移不开视线了。
林华阳这一拳，实实在在砸在白面书生腰侧，见白面书生无甚反应，又提脚要踹。
白面书生捂着腰躲开，突然笑了：“兄弟，你这招式怎么还没人小孩学的好？人家小孩的动作比你可熟练多了。”
说完，白面书生伸手指着柳暮寒所在的方向。
林华阳抬头看了眼，没来得及细看就想起白面书生狡猾无比，想要再狠狠打过，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猛地抬头，却见柳暮寒竟然真的打出了他们绿柳山庄的拳法。
白面书生转身踩在一旁的石阶上，飞升而上，从屋顶快速离开。
要走之前，将话遥遥放下：“少庄主，你我之间的恩怨到底为止，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小孩，我那个摊位上的字画都归你了，就算是买你那几个土豆！”
声音消失的时候，白面书生的人也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林华阳没有去追，一来方才那几拳已经让他发泄了怒火，二来他更想知道柳暮寒是如何能打出他们家的拳法的，只说他看到的柳暮寒打出的招式，确实如白面书生所说，比他熟练不少。
他不愿意承认，柳暮寒的招式并不仅仅只是熟练，在他的一招一式中，林华阳隐约看到了这套拳法的气韵，气韵一说，虚无缥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柳暮寒小小年纪，竟能领悟拳法中的气韵，这份天赋，纵观全武林，都无几人能及。
柳暮寒在白面书生逃走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见林华阳走近，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局促地站在原地。
“你从何处习得我绿柳山庄的拳法？”林华阳直接了当问询。
柳暮寒压低了脑袋，他也不知该怎么说，他从不知道自己之前记下的招式竟是绿柳山庄的拳法，若是早知道，他一定不会偷学别人的东西。
林华阳皱眉，本就粗犷的模样，一皱眉，变得愈发凶狠。
柳暮寒原本鼓足了勇气，想要跟林华阳解释“古爷爷”的事，抬头便看到林华阳凶神恶煞的模样，想起先前林华阳对白面书生喊打喊杀，心底的那一丝丝勇气瞬间被打碎，又低下头不敢再提偷学之事。
柳暮寒本不是胆小之人，只是此事涉及偷学，他心底发虚，便无法涌出更多的勇气。
林华阳瞧他的模样：“你伸手。”
柳暮寒把手伸出去，放在林华阳面前。
林华阳探看柳暮寒的脉息，本想着他能使出那套拳法，势必会有些内力，不管内力几何，都能证明柳暮寒不简单，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探出经脉尽断的脉象。
林华阳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按着柳暮寒手腕的力也大了些，不可置信地一次又一次探看，得到的结果依然是经脉尽断。
“怎会如此，你家人是武林中人？是我绿柳山庄属派？”
林华阳松手的瞬间，柳暮寒已经把手缩了回去，藏在袖子底下不让他瞧见。
林华阳摇头：“罢了，可惜，你经脉尽断，便是招式学的再好又有何用，不管你是从哪里学的我绿柳山庄拳法，以后都切不可展露。”
柳暮寒抬头，有些好奇林华阳的态度转变。
林华阳背着手：“江湖武林中人，各门各派皆有对手，你既然懂绿柳山庄的拳法，外人瞧见，便会以为你是绿柳山庄之人，若是和睦的人倒是好说，可若是碰上不好说话的人，你怕是小命难保。”
柳暮寒唇瓣嗫喏，想说若不是林华阳先使出了招式，他定不会在旁边打拳，记在他脑海里的那些招式少说也有几千招，要从那么多招式中找出绿柳山庄的拳法真没有那么容易。
只是细细想来，若是这套拳法是绿柳山庄的拳法，林华阳又是这般态度，想必是不外传的拳法，保不准他记下的那几千招也是别的门派不外传的秘籍，若是眼下跟林华阳这般说，怕是真要惹出事来。
他后知后觉想起了最初那些追杀的人对古爷爷的称呼，古怪老人这个名字，似乎跟白面书生有些相似。
“林叔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使用绿柳山庄的拳法。”柳暮寒承诺道。
不仅仅是绿柳山庄的拳法，包括其它的招式，他都不会大咧咧使出来，绝不能像今日这般被人抓个正着，若是碰上不好说话的人，他恐怕已经人头落地。
林华阳看着柳暮寒，武痴本性被激起：“小孩，不如俺们打一架，你经脉尽断，俺不用内力，就这般徒手跟你打，若是你赢了，这枚银鉴就归你，你拿着这枚银鉴，可以去顺丰通宝取二十万两白银！”
林华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鉴，拍在一旁。
“二十万两？”柳暮寒震惊不已，随后便是连连摇头，“不不不，不要不要。”
“你是不是瞧不起俺？”林华阳挥拳落在柳暮寒眼前，“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要是连你都赢不了，俺立刻回绿柳山庄闭关！”
柳暮寒后退一步，也缓缓握紧拳头，抬起眼眸时，眼神中的情绪已经完全被亢奋霸占。
“林叔，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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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顺丰通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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