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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原来常治,秦正,左涵三人关系极为要好,平时也都是以兄弟相称。
所以那天常治酒后说起韩娇娇约着他私下见面的事,秦正开口要陪着他时,左涵不但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还答应了一起同去。
只是那韩娇娇临到约见的前一日突然改变了时间,恰巧那日晚间他家中另有安排,所以没能一同去。
不过他一直担心常治性子急,那韩娇娇又任性,怕两人争执起来,秦正劝说不住。毕竟那秦正平时就寡言少语,并不擅长处理这种争端。
当他处理完家中的事物,匆匆赶到客栈时,发现常治和秦正都已离去了。而那韩娇娇躺在地上,脸色发青,还不断的抽搐着,像是..........中了什么毒。
当时看到眼前的那一幕,他整个人都被吓的动弹不得了,跟在他身后的小二也吓的丢了魂似的,半晌都没发出个声响。
等他们反应过来,那韩娇娇已经停止了抽搐,这时他才想起要上前去探视,然而那韩娇娇已没了呼吸。
他的第一反应是,要赶紧报官。正当他起身踉跄着往屋外跑着要去喊人报官时,小二的一句话提醒了自己。
那小二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哀求的说道:“公子,如果现在报官,咱们两人可就很难摆脱嫌疑了!反正这小姐已经死了,早晚报官都是一样的,不如等别人来发现!”
他那时候本就被吓坏了,结果小二这一句话,他竟然鬼使神差的真就放弃了报官,还假装没事似的,走出了客栈......................
事发第二天,当听说常治自首,承认是他自己亲手掐死了韩娇娇时,左涵就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
因为他赶到时,那韩娇娇还并没有死,而且对方临死前那异常的抽搐,那明显是毒发的症状。
可事已至此,他没有勇气再站出来了。他还侥幸的认为,那常治是荣妃的表弟,犯再大的错,都不会有事的。
没想到那日在琥珀胡上,世子爷同赵子年都很肯定的告诉他,即便是荣妃的表弟,杀了人也要偿命。
从琥珀胡回家后,他就一直坐立难安,其实自从事发后,他一直都是坐立难安的。不过那一天他心里比往日都更加慌乱。
他急需找个人来倾诉自己心里的不安以及内疚,于是他来到了秦正家中。将自己心中的这些无法向旁人诉说的秘密告知了,他以为对方果真是神志不清的秦正。
显然那秦正并不是真的被吓的神志不清了,他都是装的。
他就是韩娇娇被害案件的真正凶手。当他得知,这左涵竟然知道那韩娇娇并不是被常治掐死的后,便动了杀机。
只是那秦正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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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大堂内,秦正的爹爹,兵部右侍郎,秦啸河带着自己“神志不清”的儿子,秦正坐在了旁观席上。
此刻秦正还不知道,自己的罪刑已经暴露,他还只以为,让他来,只是衙门审讯的流程罢了。这秦啸河,自然更不知道这些,他只是不放心自己儿子,陪着他来的。
今天这衙门大堂内,坐的可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人物,府尹大人难免有些紧张,从一开始就不停的用袖摆擦拭额角。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见世子爷李谨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这才拍了拍案子上的惊堂木,喊了声“带疑犯!”
不多时,就有两名差役,一左一右,将那常治架着胳膊带上了堂。
小七坐在世子爷身后靠右一些,从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那秦正,在那常治被人架着经过他身前时,一直呈放空状的双目,闪过了一丝异样。
那秦正看上去五官端正,一表人才的可不像是坏人啊!不过坏人脸上从来就不会自己挂上坏人两个字,他们都是狡猾的,善于伪装的!小七在心里这样思量着,就听那府尹大人朗声问道:“常治,你可认罪?”
“草民冤枉!”
常治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否认了那韩娇娇是被自己杀害的!
大堂上,还不知情的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吃惊的盯着堂上的疑犯。特别是韩娇娇的爹爹兵部左侍郎韩栋,听闻常治如此应答,气愤的一拳打在他所坐的椅子一侧的把手上!
小七已经很佩服这韩栋的自制力了。他现在心里一定在想,这常治一定因为是荣妃的表弟,所以才敢出尔反尔,当庭毁罪!
她觉得,要是自己,在认定常治是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的情况下,听到他又矢口否认,肯定恨不得跑过去将他踹上几脚!
“咳!”
府尹轻咳一声,拿眼望了望世子爷,又望了望赵子年。见二人,正襟危坐,仍然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得硬着头皮朝着常治问道:“你之前不是都认罪了,为何突然又说人不是你杀的,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
“有!”
常治整个人虽然显得异常憔悴,这个有字却说得中气十足!
不等府尹传唤证人,那韩栋已经坐不住了,一手指着常治责问道:“证人在哪,我看看今天,你要用什么方式来遮掩自己的罪刑!”
常治低头不语,面对韩栋的斥责,他越发觉得自己愧疚难当。要不是自己悔婚,娇娇也不会急着约自己面谈,那她也就不会死了!
大堂之上,岂容他们在这发泄私怨,“快!传证人!”府尹见状赶紧夺回了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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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可以为他作证,那韩娇娇并不是被他杀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来人正是左涵!
此刻的左涵,身上带了一股子小七在他身上没有见到过的正气,一种毫不退缩的正气。
看见左涵走上来,那秦正的目光中透出了几分惊恐!
“你如何作证?难道你亲眼看到了?”府尹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是!”
左涵将之前自己在李谨等人面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完左涵的叙述,韩栋语带颤抖的问道:“你是说,娇娇....娇娇她真的是中毒而死的?”
“正是!”左涵答的极为干脆。
接下来,府尹按照程序,将仵作传唤到了堂上,仵作给出的韩娇娇的死因也是毒杀。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是毒杀,那这毒是何人下的,又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呢?接下来是不是该将那下毒之人带上来了?府尹大人以带了几分哀求的目光看着世子爷。
可是这世子爷告知他让今日开堂审理此案的,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世子爷还跟没事人似的。那平时咋咋呼呼的赵子年,今天也跟变了个人似的!
就在府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邱天走进来了。
邱天也不吱声,也没有要跟那府尹打招呼的意思,一进来,就大摇大摆的在赵子年身旁坐了下来。
他坐下后,朝着世子爷和赵子年递了个眼神。
得了邱天的暗示,赵子年一改之前的沉默,一开口就朝着府尹道:“哎呀,我说府尹大人,你怎么回事,审个案子还拖拖拉拉了的,准备留着这个案子过年吗?”
她这一番话,差点没把府尹大人给噎死!只见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朝着堂上众人道:“传犯人!”
府尹大人直接用了犯人这个词,说明对于世子爷以及赵子年的办案能力,他是极为的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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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见阿海,押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进来。
小七心中暗道:看来这位就是替韩娇娇送信的那名丫鬟了!
“阿春!”
韩栋自然认得这个姑娘,她就是自己女儿的贴身丫鬟-阿春!
阿春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老爷,而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嚎道:“晴天大老爷,是我杀了我家小姐.....是我。那天夜里,我去过那家客栈!”
原来阿春被韩娇娇发现手脚不干净,经常偷拿自己的东西。那韩娇娇虽然娇纵任性,其实也算是个心善的姑娘。她只狠狠的当着自己院里的下人将这阿春数落了一顿,并未对她多加苛责。
而阿春表面上对自己主子极力哀求,表现出悔过之意,其实心里早已生了怨根。
于是当有人找上她,让她送信给自己小姐以及常治时,她想也没想这其中的厉害就答应了。
后来更是受不住别人的威逼利诱,狠心的在韩娇娇茶水里下了毒!
也就是说,这阿春是直接杀死韩娇娇的人。那天她躲在客栈外面的暗处,等着常治同秦正离开后,便趁着客栈前台小二打盹的空档,混了进去。
她进去时,韩娇娇刚从刚才被常治掐住脖颈的窒息中缓过来,阿春假意关心自家小姐,以喂对方喝水为由,将毒放在了茶水里面。然后她又以下楼唤车夫来帮着自己搀扶小姐为由,偷偷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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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栋被自己听到的这些惊得直挺挺的跌坐在了座椅上。
这阿春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奴才!府尹大人听后,愤愤的问道:“是何人指使你的?”
“奴婢.....奴婢并不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这去哪里找人!府尹刚才还一副义愤填膺,要将那人除之后快的神情,这会顿时泄了一半的气!
“再见了他,你可还能认得出?”世子爷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阿春虽听出问话的人不是坐在堂上的大人,却也不敢抬头,只伏在地上,颤抖着回道:“能...奴婢能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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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