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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那么爱你
东京街头边上,在夏日的清爽的凉风中,远离了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她坐在台阶上,少年健硕的身子倚靠在她的肩头,酒气自他身上散出,让她更加头疼。
半夜一点多,她与他如同两年前那日,坐在街头边上,远离了人群的街头边上,只有冰凉的月光照亮着四周。
如果说,两年前,她相信他的解释,只是因为被喜欢的人拒绝,只是因为想忘掉那个不爱他的人而买醉的话。那么两年后的今天,她终于知道那个让他痛不欲生的女人是谁了。
是我错过什么记忆
才从幸福跳到这里
最怕自己从今以后
什么都不相信
当初多勇敢爱了你
多勇敢才能原谅你
我为什么那么爱你
爱到什么都说可以
发誓绝不做的事情
现在做的不想放弃
爱情到底让人脆弱
还是让人坚定
阿妹的《我为什么那么爱你》在他的低吟下一声一声,一字一字敲入她的心房。
季舞从没想过,想陌阳这样高傲的人会有这样失态的一天。
抓着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你还要我怎样?两个多月了,你就不曾想过我吗?”
她其实很想说:“有什么可想的?我们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可是这样的话在他低头咬上她的脖子时卡在她喉咙里。
他用力的咬着她的脖子,那种强烈的疼痛很快就遍布她的全身,她很想推开他的身子,问他是不是疯了?可不知为何,她动不了手。像是,突然觉得,现在她的疼痛并不比他此刻受到的煎熬多。
任由他撕咬她的脖子。
在放开她的脖子的那一刻,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低语:“疼吗?是不是很像吸血鬼?可是我就是爱上你这个吸血鬼才变成吸血鬼的。”
清冷的凉风中,她抬头望向月白色的月亮,忽然就想起两年前的那日,也是像此刻的夜晚。
他在她的耳边解释:“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狠的心!不管我怎么做,她眼里总是没有我。你说,我该不该忘了她?”
那时,她还很气愤,拍着他的肩头,大声地说:“这种女人你当然该忘了!! 她根本就是有眼不识泰山!! 想我们家陌阳这么优秀的男人竟然不爱,根本就是笨蛋,外加白痴!!你该找个更好的,气死她!!”
的确是笨蛋加白痴!
他从中国来日本是为了什么,她竟然不知道。
月光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有远及近。
“柳学长!”
沙哑的声音显而易见是哭过。
柳蹲下身子,看了看她身边已经不知人事的陌阳,说:“先到我宿舍。”
一路上,两人都没作声。
幸村早已打开宿舍的大门在等待。而楼下的门卫早已熄灯。所幸的是,陌阳的酒品还好,一路上不见吵闹,就连细微的打鼾声都没有。
柳与幸村的宿舍在三楼,两人一间,偷渡两人到宿舍,竟然悄无声息。
季舞打点好陌阳后,听柳的话,很快就躺在柳的床铺上睡着。
而幸村与柳打着地铺。
黑暗中,幸村听着久间舞均匀的呼吸声,说:“她很信任你,柳,按照一般情况,她不是该打给真田吗?”
柳莲二却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幸村像是自言自语般:“大学无聊的生活,终于有点看头了啊!”
柳莲二听着他愉悦的声音,后脑勺不禁划过黑线。
季舞本想着这事不能让真田知道,不然真田妈妈也知道了。可第二日,累了一晚的四人,都没在意阳光早已穿透厚重的窗帘打进房间内。
敲门声传来之时,柳本能的打开门,在反应过来,他的床上还躺着久间舞,而她昨晚还提醒他不能让真田知道。可惜,这一切在真田踏入房间内,瞧见坐在地铺上的幸村,又瞧见柳床铺上的久间舞后曝光。
一张本就黑脸的脸更加黑脸,沉着嗓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而被吵醒的季舞却火上加油地爬起身惊叫:“真田学长,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在看见幸村与柳后,更是责问道:“你们怎么不敲门便进女孩子的房间?”
幸而,真田的怒火在陌阳醒来后,解释一切并自愿承担下责任后而稀释。
季舞满脸羞色的爬下床,不自觉地就站在柳的身后,偷偷地看着真田的脸色,在他终于缓下脸色后,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自我安慰。
夏日里的凉衫,不仅丝薄,而且宽松。
经过一夜的压载,再在季舞的一惊一咋下,凉衫的领口歪到了一遍。
那道在脖子与肩头的接连处的,尽管经过了一夜的缓冲,仍是猩红的,甚至血肉模糊的伤口,就这样轻易的曝露在众人面前。
咬齿清晰的伤痕,尽管她狡辩是自己不小心抓伤的,可这样拙劣的借口连她也是结结巴巴的小心的掩饰。
“是我咬的。”
陌阳扯着嘴角说道
一夜的醉酒后,干净整齐的白衬衫早已凌乱不堪,五指耙过的亚麻色的短发羁马不驯,黑得透澈的眼瞳似笑非笑地盯着季舞。全然不似他们以往所认识的陌阳。
散漫的声音更是增添了真田了怒火,他站在陌阳的面前,目不转睛,问:“为什么?”
“因为,她欠我的。”
他一字一字说得那样的理所当然,可眼眸里婉转的悲凉却让另三个半人怔住。
季舞摸上隐隐还疼痛的德伤口,心下一片凉薄。
这世上,她是不是欠了很多人?
脖子上的一片荒凉,突然惊醒了她。手下惊慌的乱摸一阵,却还是碰不着一直不离身的项链。
“久间,别~~~~”幸村提醒的话还未说完,只见,已是断了的还挂在她的领口的银白色的项链,在她一阵慌乱下无声地掉往地上,幸村飞快地想去接住。
项链漏过他的手掌,地上,已是四分五裂的残缺。
那张不大不小的彩色照印入众人的视线。
陌阳跨步蹲下身子拣起照片,说:“哟,你还留着这张照片啊!”
“还给我!”
避开她的双手,他沉声说道:“这是我的。”
季舞的双手一下被他的一边手死死的抓住,另一边手,高高地举着照片。无奈之下,她回头救道:“真田学长,快帮我!”
未待真田上前,“斯~~~~~~”撕裂的声音,像是在她的心口上深深的划开,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已被他撕开的照片。
陌阳回神时,看着手上的碎片,懊恼之情一瞬间闪过,欲言又止。最后,烦躁的抓了抓短发,举步离开。
身后,一声强烈的嘶声吼叫,让她停了停脚步,却还是没回头。
他们的背后是一棵很高大高大的槐树。
绿意盎然的夏日,枝繁叶茂的大树底下站在一对男孩女孩。
女孩的脸颊还带着婴儿肥,浅浅的酒窝镶在两颊,露出两颗虎牙,可爱得一如照在她身上闪烁的阳光。
男孩穿着白衬衫,两手围着女孩的腰,漆黑的眼眸里色彩流溢。
不可否定,照这张照片的人把光和影拿捏得恰如好处。
明媚的阳光从枝叶上照下的点点斑驳也清晰可见,绿得青翠的枝叶,阳光打在土地上反射出的五彩光芒,凉薄浅色的夏衣,无处不在诉说夏日的温暖明媚。
虽然拼凑起来的照片依旧有很明显的痕迹,却丝毫不减照片里两人的笑容。
女孩倚靠在男孩的肩头,笑得很灿烂明媚。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像是五月里的杜鹃花,开满山头的灿烂明媚。
抽泣声终是渐小。
看着自己小心帮她拼凑起的照片里的那个可说是丰润的女孩,在看看不久前经过激烈挣扎倒在她怀里浅睡得女孩,清瘦的面容,苍白的嘴唇,眼角还湿润着。
时间在安静的房间里流淌。
幸村和真田回来时,他们依旧还是如他们出去时的姿势。
只是,女孩的身子更加卷曲着窝在少年的怀里。
“柳,”真田碰了碰柳莲二僵硬的身子:“我送她回去。”
柳莲二点点头,弯膝支着手刚想站起身,怀里的人却浑身一颤,抓紧他领口的手更加用力,嘴里低嚷着:“哥哥,不要走。小舞好怕。”
真田皱了皱眉头,如若不是他听得懂中文,他定是猜不着久间舞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个看似冷清,看似对什么都冷清的久间舞,会用这种几近撒娇的语气。
昨夜里的悄然出走已让母亲担心不已,可此刻又不能催促她回家。真田转头问幸村:“还要留她在这吗?”
“不要担心,再打电话回去,就说她与智久美一起留宿在东京的一位朋友家里。”
完美的解释在真田妈妈的一句话下破灭:“弦一郎,小舞到底是怎么了?智久美刚刚才来找过小舞。”
最后还是真田妈妈从神奈川到东京接久间舞回去。
这件事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三人默契地不再提起。
直至第一学期结束后。
真田,幸村,柳,柳生四人结伴回神奈川。
在新干线上,柳生似是无意提起:“真田,你这次回去又要辛苦了。听说久间这次期考没一科是及格的。”
没一科是及格的!!
真田拉了拉帽沿,后脑勺上冒出三条黑线。
柳生不知那件事,可却在与他妹妹的聊天中听出了久间的近况。
看着真田的神色,柳生知道他是知道的,眼睛瞥向柳,本想问他有什么数据可知道,却见他微低着头,眉头难得的微微皱着。
就连一旁的幸村也是如有所思的看着柳,嘴角里含着一抹浅笑。
他是错过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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