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之楔]无欲之爱

　　Riki喝完了一瓶金贵的药剂，身体上的酸痛很快得到了缓解。
　　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他的血液滋养着大脑，也许是融合了智能核心的缘故，Riki感觉到药剂的能量大多被脑吸收，那些浮动在空中，难以用肉眼见到的网络，也随之变得鲜明了些。
　　被过于繁杂的信息干扰，意识便容易出现混乱，好比系统的过载，躯体，就是意识的保护壳。Riki受到身体的限制，在正常状态下，很难感受到那些无影无踪的波。
　　Riki咂咂嘴，打着再从Iason那里搞来几瓶的主意，要是能得到稳定供应，是再好不过的。
　　因为没有宠物环，又不是Midas的公民，Riki只能在宠物塔活动，在这座仿佛Eos Tower附属的建筑物里，是没有可供上下通行的电梯的，只能通过Eos Tower的电梯出入。
　　在得到主人允许之前，宠物是不被允许进入金发的住处的，相对的，金发们也可以赐予宠物，与他们共处的荣耀。
　　被主人安排在居所里的侧卧，是无数宠物梦寐以求的待遇，但很少有宠物得到这种待遇。
　　出不去，唯一的玩具就是平板，也许还得再加上一些情==趣用品。虽说是联网的平板，但能够浏览的也只有宠物的档案信息、一些无聊的游戏以及供“交流学习”的资料。
　　不小的宠物塔，虽不至于像个囚笼，却也无聊至极，像其他宠物那样，私下里相互帮助，解决需要，Riki是绝对做不到的。
　　翻找了一通“玩具盒”，刨去那些用途不和谐的，Riki倒是真的找到了有趣的东西。
　　一枚极光币。
　　“这是哪里来的？”Riki问达利尔。
　　“这是Riki大人来的那晚，Iason大人赐予的。”达利尔忠实地陈述。
　　Riki耍弄着金质的硬币，让它在手上仿如蝴蝶穿花般舞动，一个小技巧，可以锻炼手指的灵活度。
　　他来的那晚？Iason并没有当面送他，反而让达利尔收拾起来了？
　　Iason真是个闷=骚，明明都能告诉Raoul，将自己隐秘的感情诉诸于口，却从未向他开口说个爱字，还总是刻意说些挑战他羞耻心的话。
　　Riki停止了灵巧的小戏法，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纯白的天花板，心情越发抑郁，和Iason进展尚算正常，但是，想要摆脱身份的束缚，和Iason堂堂正正地说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达利尔，你有遥控器吗，我想调试成风景模式。”
　　“是的，如您所愿。”
　　就像被施了魔法，四周墙壁和屋顶都转换成了透光的玻璃材质，只有地面维持着原色。宠物塔和Eos Tower都是用类似玻璃的材料制成，只是出于隐私考虑，平日都维持在不透光状态。
　　Iason居住在Eos Tower的最顶层，Riki自然也是，仍在白天的Tanagura被阳光照耀，没有彩色的霓虹，没有夜晚的颓废放纵，只有碧蓝的天，只有无根的云。
　　排风装置甚至送来了自然的微风。
　　尽管Hermes现在颇不靠谱，但好歹是Riki的同伴，有Hermes的帮助，想要改变这个Tanagura也不是无路可走。
　　Riki一时之间摆脱不了宠物的身份，如今的Eos，宠物除非被废弃，都无法以正当的、名誉的途径离开。
　　真是霸道。
　　Riki想要走上与从前不同的路，从宠物这方面着手是很有必要的，当宠物的价值不仅仅是作为玩物，讲究实绩的Tanagura也会自行做出相应的改变。
　　想要改变Tanagura，最快的方式就是战争，但这样一来，Riki需要一支军队，还可能和Iason兵戎相见，是条行不通的路。
　　而Riki也没办法从Ceres的杂种摇身一变，成为精英之流。
　　改变那些以yin乐为美德的宠物，增加他们的附加价值，听着十分艰难，但其实，那些作为宠物的少年们，也只是尚未长成的幼崽，尚有改变的机会。
　　人有一种天性，向往强者，畏惧强者，当Riki足够强大，宠物们会不自觉地向他靠拢，不自觉地追随他。
　　Riki忍笑，他是要成为播撒爱与正义的使者拯救世界吗？
　　“达利尔，昨天舞会上，没发生什么事吧？”Riki想起昨天的事。
　　“昨晚，Riki大人你发生了严重的过敏反应，Iason大人提前离席，带您去了医院治疗。”
　　原来是Iason带他去治疗了，难怪没什么不良反应，倒不如说，Iason带给他的后遗症更多吧……
　　“达利尔，Iason在Eos吗？”Riki目前想要出门，必须要Iason的陪同。
　　“现在的时间，根据日程，Iason大人应该在Parthea接待外宾。”
　　嘁，又在应酬，身为辛迪加组织的头脑，Iason也真是辛苦。
　　“如果得到许可的话，我能出门吗？”
　　“按照规定，没有佩戴宠物环的Riki大人是不能独自出门的，Eos并没有许可未佩戴宠物环的宠物独自出门的先例。”达利尔陈述着Eos的规则，其实并不认为Riki能够获得出门许可。
　　“联系Iason，我要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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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arthea的标志建筑，一片占地面积极广的花园式酒店。
　　Iason等人的外交活动就在Parthea最高的一幢楼里进行。
　　奢华的餐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珍馐，被接待的外宾们，将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视为粗野没见过世面的行为，矜持地端着酒杯，露出完美的假笑。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礼仪规范，仍旧难掩眼中的贪婪，抚摩着“玩偶”顺滑的肌肤，更是时不时得对主座上的俊美男人露出yin猥的目光。
　　“果然不愧是辛迪加，就连甜点准备得也如此美味。”
　　Iason勾起唇角，惹得下座的男人目光更为火热，“身为联邦的政要，愿意与Tanagura合作，正是吾等的荣幸呢。”
　　所谓合作，也就是Sex doll的走私而已，Amoi正是依靠着地下市场才能维持着各种项目的开发。
　　“哪里哪里，能让辛迪加的首脑招待我们，才让吾等荣幸之至啊。不知道，这次的货品，是不是也能达到甜点的水准？”男人说着谦虚的话，神色却十分自得。
　　“Tanagura的货品，什么时候出过差错？”Raoul啜着红酒，显得漫不经心。
　　虽是回答，也是傲慢，男人的假面有一瞬间的破裂，但很快又挂上谄笑，赞美着Amoi的自由，说些讨好的话。
　　“Iason大人，有您的一则紧急通话。”侍者在Iason身边耳语。
　　Iason有一瞬间的疑惑，但很快，就想通了原委。胆敢不分时间地点，并且有方法联系他的家伙，也只有新来的Riki。
　　有趣的宠物和无聊的应酬，Iason不必多想就知道该如何选择。
　　向外宾报以歉意一笑，“突然有了急事，恕我失礼，需要先行一步了，今天的甜点就当做赔礼送给各位了。”
　　“无妨无妨，您身份尊贵，还是以您的事务为先吧，吾等一定会好好享受的。”男人笑得更加真诚，白得了一件昂贵的玩具，些许怠慢哪里有到手的利益重要。
　　Iason先行离席，Raoul并未说什么，也随着Iason的脚步，一道离开。
　　离开觥筹交错的酒会，Raoul加快了脚步，赶上Iason。
　　“怎么突然离开了，你不是一向都尽职的陪到最后吗？”
　　“以前只是无事可做，看那些人的丑态也算打发时间了。”
　　“你还真是闲情逸致，不管是谄媚还是讨好，都很讨厌，看他们我还不如去实验室看标本。”
　　“你一向如此，但逢场作戏这种事，总要有人来做。”
　　Raoul拍了拍Iason的肩膀，“所以，你才会成为辛迪加的首脑啊。不管是我，还是Orphe他们，都宁愿只关注自己的领域。”
　　“不过，你这次提前离席，是因为那个体质奇特的珍兽？”
　　“既然有更为紧要的人等着我，我自然没必要陪小丑们表演。不过，你对Riki的研究心是不是重了些？”Iason对Raoul称呼Riki的方式有些好笑。
　　“那样稀少的个体，我自然想知道他究竟有哪里不同，倒是你，总是任由他胡来，不怕出事吗？”
　　“你自然不必担心，我会好好教他遵守规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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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ki在宠物塔等着Iason的回信，通信器却始终没有消息。
　　无视他？！一股郁气生发，因为还不怎么在意，所以就把他晾在一边吗。Riki躺在床=上咬牙切齿。
　　该死的！以后有机会一定和其他宠物好好交流交流，和Iason在床=事上较量，输的只能是他。
　　“怎么，有什么事吗？露出这副表情。”
　　Iason的声音！Riki爬起来，Iason正站在卧室的门边，双手抱胸，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关心还是嘲讽。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过是好奇，能让你打断我重要的应酬，主动联系我的紧急事件到底是什么。”
　　“我想出去，再待下去，我就要无聊死了。”Riki仰头看着Iason。
　　这该死的身高差，少年的体型比起成年体还是有不少差距的，这样看着Iason，颇有一种祈求的意味。
　　“只为了这个？”Iason侧头。
　　“是啊。”Riki毫无愧疚之意。
　　真是胆大包天，Iason看着少年明亮的黑眸，心情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你的课程才刚开始，我可不想把你放出去给我抹黑，而且，你给我的理由并不足以让我信服。”
　　“你要是真怕我给你抹黑，昨天就不会带我去舞会，而且，既然你不会给我指名其他对象，我的课程进行到哪里，很重要吗？”
　　Iason与Riki对视一阵，轻笑，“也罢，我就带你出去，只不过，作为打断我重要宴会的代价，我会将这比债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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