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先帝留的催命符
紫明宫里,皇帝左手搂着新封的珠才人,右手揽着最近新看上的婵美人,就这么躺在龙床上,手不规矩的摸来摸去,引得佳人娇笑连连。
“皇上,奴才有要事要禀。”
殿门外的大太监赵弋手里捏着一封信,想着里面人正在办的事,咬咬牙还是开了口。
“能有什么事,没看朕正忙着吗?”皇帝不满,怀里的婵美人娇笑着给他喂了颗剥了皮的葡萄。
“皇上,是单羽大人的信,单羽大人正在殿外等候。”赵弋擦了擦额间的汗,心道,皇上您什么时候不忙?
“单羽的信?那,拿进来吧。”皇帝兴意阑珊的推开两个美人,下了床来到了侧殿。
赵弋赶紧走了进去,呈上了信封。
皇帝打开一看,眉头便拧了起来。
“云楚在锦州?还在那待了三个月?”
赵弋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让单羽进来。”皇帝捏了捏眉心,随手便将那信扔在了龙案上。
“诺。”赵弋赶紧退下宣召。
单羽进来赶紧给行了个礼,然后跪在地上不动了:“皇上,臣办事不力,依旧没找到废太子。”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皇帝只觉眉心越发的抽痛,“朕,不该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的。”
“皇上,那现如今,可是要让人将楚王找回来?”单羽小心的问。
“不用,你先带人去锦州查一下,他在那是要做什么事。”皇帝挥挥手,“先退下吧。”
“是。”
单羽这才前脚刚走,皇帝后脚便要回去继续宠幸龙床上的两个美人。
然而,他这厢才上了床,赵弋的声音又在外面响起了。
“皇上,单元大人求见。”
赵弋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怎么今天偏偏是他当值?皇帝性子阴晴不定,自己这么接二连三的败坏他的兴致,指不定他下一刻就要要了自己的脑袋。
皇帝本来确实是要发怒,但一听是单元,这才罢了。一言未发的阴着一张脸,又回到了偏殿。
好久,才听得他道:“让他进来。”
看样子小命是保住了,赵弋擦了擦汗,这才恭恭敬敬请了单元进去。
单元今年三十出头,和单羽一样,表面是朝中大臣,但实际上都是皇帝的密探。
单元先是行了个礼,然后这才禀报。
“皇上,您让臣找的那件东西,臣己经有线索了。”
皇帝原本疲惫的眼睛顿间便亮了:“快说!”
“在锦州,但具体位置暂且不知,还需些时日调查。”单元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臣只想着先告知皇上。”
“锦州……”皇帝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眯了眯。
单元说的那东西是他父皇真宗留下的东西,真宗昏庸,治国无方。当时外有西平想要入侵,内有四个儿子想要篡位杀父弑君。
真宗疑心甚重,就怕自己什么时候没命了。于是他留下了一块阴阳乾坤兵符,这块兵符不同于虎符,它是由磁石所制分为两块,一块为阴一块为阳,此两块兵符一但合一便可号令三军,其权远在虎符之上。
真宗当时为避免亡国危险,这才将虎符交给了左老将军。但为了防止左老将军与他的哪个儿子勾结,弑君篡位,这才将阴阳两符分别交给了两个亲信密探,这两个亲信的主要性质就是军政特务机构的密探,类似于锦衣卫。
收有阳符的密探不知收有阴符的密探是谁,收有阴符的密探不知收有阳符的密探是谁。他们虽不知对方是谁,但一旦有人逼宫,他们便会同时站出来,将阴阳两符合二为一,号令三军以救圣驾。
后来,真宗死了,那两个密探就此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那阴阳乾坤符也就此在世间销声匿迹。
虽说是消失了,但这在皇帝的心里就是一根刺,生怕有人得到了这两块兵符然而一路杀进皇宫。
他找了这兵符二十年了,时至今日,他这才有了这兵符一丝消息。但是,他也是没想到还有别人也在一直寻找这个兵符。
这兵符一旦让别人先找到,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森又又扭曲。
“明日你便亲自去锦州一趟吧,务必给朕在一个月之内拿到那个兵符,至少要拿到其中一块。”皇帝脸色难看,“退下吧,顺便告诉单羽,让他不要查了。朕,已经知道他这个时候去锦州是做什么了。”
“是。”
单元领命而去,徒留龙案后的皇帝一脸阴沉。
临幸后妃?这下他是连睡觉的兴致都没有了。
*
秦家别院里,谢云殊和秦衍在院子里下棋。
谢云殊身着一身一尘不染的银丝滚边的白袍,腰间挂着一枚羊脂白玉吊坠,一头流水般的长发仅用一根银制的发带松散的束着。他眉眼柔和,那一双星眸似那一湖春水般,叫人瞧上一眼,便能沉溺进去。
他光洁指尖夹着一颗泛着柔和光芒的白玉棋子,轻轻的将棋子放在棋盘上。
他笑:“该你了。”
一旁伺候的丫鬟一脸花痴的流着哈喇子,窃窃私语:“哇塞,这位谢公子真是天人之姿,就好像天上的神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秦衍挑了挑眉,在棋盘之上随意的扔下了一枚泛着光泽的黑玉棋子。他身着一身金丝织边的绯衣,衣摆处绣着炽焰暗纹,腰间别着一把红玉镶金的短刀。三千墨发用金冠高高绾着,剑眉入鬓,凤眼微挑,漆黑的眼瞳中有一个极深的漩涡,仿佛看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似的。而那朱唇微微勾起,又让人觉得痞痞的。
“谢公子是天人之姿,但我还是觉得咱们公子要更胜一筹。若说谢公子像云,那咱们公子就如那天上的那一轮耀眼的红日一般,叫人别不开眼!”
另一个丫鬟双眼冒着红心。
“秦兄,你这两个丫鬟倒是有趣。”谢云殊轻笑。
“喜欢?送你了。”秦衍随口便道。
两个丫鬟一惊,还没等她们回过神,谢云殊便笑了。
“别,这么有趣的丫鬟,还是秦兄自己留着吧。”
“你以后有何打算?伤好了,总不能在我家这别院赖一辈子吧?”秦衍掀了掀眼皮,冲那两个丫鬟挥了挥手,那两个丫鬟便顺势退了下去。
“有何不可?秦兄莫不是还舍不得一个别院?”谢云殊笑的轻浅。
“身为太子,虽然被废了,但你不想要拿回你自己的东西,回去报仇了?”秦衍看他。
“皇位就让给二弟好了,至于报仇?”谢云殊垂眸,微笑,“他是我弟弟,我能如何?”
“皇家能出你这样的一个圣母还真是不容易啊。”秦衍嘴角微抽。
圣母?谢云殊万年温和的脸,终于青了。
“公子,季流云的事,暗钉查到了。”良辰从外面过来,一礼后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怎么查了这么久?”秦衍皱眉,拆开信封。
“公子恕罪,小的己经让他们下去领罚了。”良辰低头辩解,“不过这次是真的不能怪他们,实在是这位季公子来头太大。”
“来头太大?能大过旁边这位太子爷吗?”秦衍嗤笑,片刻间,视线便在那信纸上停住了。
“怎么了?”谢云殊眉头微蹙看向他。
“自己看。”
秦衍随手将那信纸扔给了他。
“楚王?”谢云殊眉头微跳,“二弟怎么在这?还化成商贾之子?”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看来你可得藏好,别让他给碰上了。”秦衍挑眉,“商贾之子又怎样?指不定他就喜欢商贾。”
良辰敏感的闻到了自家公子话里的醋味,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公子,小的来的时候,还看到唐姑娘和那个季公子在花雨楼三楼外私会………”
碰的一声,秦衍将手中的黑玉棋子扔了回去。
“不下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先走一步。”
“诶诶,怎的说走就走,好歹先将这一局下完啊。”
秦衍充耳不闻,三两步便踏出了别院,朝花雨楼而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