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子系列

　　七、
　　“球进了！！！”电视机里传来解说员疯狂的吼声，阴冷的下午似乎也明亮了不少。哈维和普约尔从沙发上跳起来庆祝，拥抱，挤作一团，直到哈维又一次因为瘦被挤了下去，一脚踩空摔在地上。他总觉得地上有一个坑，是他自己摔出来的，啊，那是我为巴萨流过的血，受过的伤。国家德比向来火爆，能有一个下午的空闲在电视机上看上一场则是莫大的幸福，尤其是在巴萨赢着，身边还有一个皇马球迷的时候。除了皇马球迷本人-卡西-之外，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完美的圣诞节礼物。美国球队进入了冬歇期，哈维不用再去上班了，卡西不用去训练，普约尔也不用再去教课，三个人窝在普约尔和哈维的公寓里面看国家德比，除了电视机里的解说员说的英语没人听得太懂之外，还有什么比雪天里坐在暖气旁边看一场国家德比更享受的？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很享受...
　　“开心啥，皇马早晚会赢回来的。”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哈维啊，你们地上干嘛不铺个地毯，我认识你这几个月，普伊每次庆祝巴萨进球都能把你挤下来一次。”
　　“我早晚有一天要把他挤下沙发去，要是铺上地毯了他摔上就不够疼了。“
　　卡西花了一分钟思考了一下这个奇怪的逻辑，然后把哈维抱进怀里准备给他好好揉揉肩。他一定是被摔傻了。普约尔还在和皮克视频，皮克去了现场看球，看到巴萨漂亮的进球普约尔恨不得顺着网线钻过去到诺坎普看看，自从他离开巴萨青训去上大学，就再也没回去过。皮克那头的视频里吼声混杂着加泰语，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红蓝色的味道。房间里和电视机里的人渐渐恢复了平静，比赛继续，哈维坐在卡西腿间，靠着卡西的肩膀。他腿还没好全，卡西尽量让他坐的舒服一点。
　　“这个配合漂亮！看看莱奥的技术！有了！有了！好！倒三角！”哈维站了起来，电视机里梅西一路带球连过三人，和伊涅斯塔做了一个倒三角配合，阻挡他的只剩下门将。抬脚射门，整个诺坎普屏住了呼吸。门将跳了出去，手臂张开，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扑出了这粒球。
　　“该死！什么玩意儿！”哈维颓然砸回沙发上，卡西的双腿猛得一抬，哈维并没有认真思考背后的卡西为什么发出了一声惨叫。
　　“闭嘴，球没进你喊什么。皇马这该死的门将，哼。”
　　“…是…您教训的是…”
　　哈维也没注意到卡西的声音虚弱了很多。
　　旁边的普约尔拼命压回大笑和眼泪，又调了调电脑的角度，让皮克也能看到卡西的表情。早说了秀恩爱死得快，非得不听。接下来的时间比赛反而成了不重要的事情，看着哈维怎么无意识的折磨卡西成了普约尔和皮克的主要活动。球在巴萨球员脚下，几脚漂亮的传球，哈维站了起来，被皇马球员断下，卡西赶紧往旁边坐了坐，哈维砸回原先的位置，卡西擦掉冷汗；皇马球员带球反击，边路生吃了巴萨边卫，哈维痛骂这倒霉催的的马德里主义者，从近几场比赛的失误到小时候牙不齐黑一个遍，卡西急忙点头附和，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哈维跟个百科全书似的知道的那么多，他真的无从反驳，感觉自己的爱皇马爱的很失败啊…卡西心里比较崩溃；皇马的前锋一脚踢呲，一个原本有威胁的球被巴萨门将轻松抱在了手里，哈维大声鼓掌，得意得告诉卡西要以巴萨门将为学习榜样，卡西等着哈维转过头之后拍了拍自己胸口的皇马队徽，暗暗说了句兄弟受苦了。普约尔和皮克在旁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比赛最后巴萨小胜，运气多于技术，哈维用精彩的战术分析和充满偏见的球员评价结束了最后五分钟的比赛，卡西听得脸都绿了，但是自己看上的小祖宗跪着也得伺候完不是…下次一定叫上拉莫斯看球。但是后来拉莫斯和队草托雷斯交往了，托雷斯是马竞球迷，恨齁儿了皇马，哈维怎么骂皇马都叫好，拉莫斯也是敢怒不敢言，卡西觉得自己头都大了，皇马球迷也有人权啊…难过。这都是后话。比赛结束之后卡西又在哈维家里吃过了晚饭才走，他们还没进展到本垒，而且输了球卡西也没什么心情上垒，临走之前卡西盯着地板上的坑-据说是哈维对巴萨的爱的见证-看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心上被哈维讽刺出来的坑，鼓励自己“世间五彩我执纯白”，“正确的人都是孤独的”，和“我很爱哈维，完全没有一点儿想打死他的感觉”之后，才笑着给了哈维一个晚安吻，然后开车离开。
　　真的，一点儿，都不想，打死他，发誓。

　　“不留他过夜？我耳塞都买好了。”普约尔一边在厨房收拾餐具一边问。
　　“…”
　　“忘了买东西了？”
　　“…”
　　“怂了？”
　　“…你就跟我妈似的，除了把我卖出去别的啥也不想了。”
　　“你都快三十了我担心一下也是正常的。”
　　“我二十四！”
　　“…其实是因为你要是下面的那个皮克得给我二十美金…”
　　“…”哈维看着普约尔合上洗碗机的盖子，机器发出嗡嗡声，思考着要不要把他的头也摁进去洗一下。

　　晚上哈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放弃挣扎拿起手机给普约尔发了条短信。
　　“卡莱士，问你个事儿。”
　　“你空虚寂寞冷了？”这一定是和皮克呆久了才练出来的毒舌！室友体验极差！投诉！
　　“你不也醒着，还秒回。”
　　“我在和Geri视频。”
　　“…我就问你，我和伊克尔快两个月了，他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说你空虚寂寞冷。”
　　“...我认真的。正常应该多长时间就…比较亲密了？”
　　对面长时间的沉默，哈维和普约尔都尴尬地意识到，俩人都没谈过恋爱啊谁知道该什么时候上本垒！哈维听到普约尔-在自己隔壁房间-问皮克的声音，然后皮克的大笑声。总算皮克笑够了，这个问题才得以解决。
　　所以说…哈维看着普约尔短信里面说的时间，也许我应该表示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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