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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在干什么呢？”什么叫做天然和后天的差距？那就是不用刻意而为照样优雅的不行的赵缀空和莱因哈特之间的距离。
“啊，看夜景。”何为孽回过头去冲着赵缀空笑笑。
“夜·景？”赵缀空走到窗边站距窗户的另一半，用跟何为孽相仿的姿势靠在窗框上。
“你不觉得这是很完美的夜景吗？”现在，随夜风被吹进来的声音变成了小孩子的哭闹、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虽说音乐依旧，但那喜气洋洋的音乐反而有了最大的讽刺效果。“杰森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他的工作被别人代劳了。”
“你会生气我杀掉你的目标不是吗？”赵缀空眯眼浅笑。
（这个家伙……还真是很喜欢适时地撩拨我生气啊……现在不能报复他，还真是可恶……）
“别把我和那种没品味的杀人魔相提并论，就像你不会高兴你和他一个品味一样。”何为孽竖起根手指摇了摇，“至少，我要杀人的话，绝对不会挑这种死气沉沉的天气，地点最差也得是普通住家里面，好一点的就挑个有漂亮夜景的总统套房杀一下，最好能去皇宫之类的地方——总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所谓的人和，是指对方已经把所有遗产都留给你了吗？”赵缀空很清楚骗术师的手段。
“一般来说，还要加上保险金。”何为孽补充道。
“比起我来，你杀人的代价更多啊。”
“耗费的时间也多，要让那种精得跟什么似的的商界大佬乖乖听命于我，你觉得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吗？”
“所以你那么生气？”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何为孽在心里碎碎念着，赵缀空这种恶劣的性格让他有点头疼——不报复不符合他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又报复不了——他估计赵缀空也是看出这一点才故意刺激他的。
“啊啦，我自己去给自己施肥的果实回来了。”何为孽指着从旁边的别墅跑回来的人影，说道。
郑吒的造型绝对不能算好，甚至可以算是惨烈——枪伤保守估计就有个四五处，刀伤数不清。
“我说……你好歹也是开启了基因锁也强化过的人了，居然被那种普通民众……”一边从空间袋里面找出和郑吒之前穿的衣服相同的衣服丢给他，一边治疗，何为孽顺便还在心理上压迫着。
“普通民众会拿出冲锋枪和大砍刀吗？”郑吒喘了口粗气，“居然还有人拿手雷扔我！”
“……呃，大概那是主神的设定。那么看来有奖励点数了？多少？”
“小孩子是一百点，女人是五百点，男人……D级支线剧情一个。”在何为孽的治疗下郑吒恢复了力气，一边换衣服，他一边说道。
“主神果然是鼓励我们大屠杀。”何为孽一边摇头一边感慨，“你杀了多少？”
“一个C级支线剧情，四千六百点奖励点数。”
“少了点，”何为孽不满地摇摇头。“一共只有这么点人？”
“……嗯。”
（骗人……之前我有看到过，小孩子至少是七个……那么说，还是有怜悯的存在吗？）
“那么，明天再去吧。”何为孽笑着拍拍郑吒的脸，“按照主神的一贯做法来看，他应该会补充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才对……不过大概也更难对付了。呐，黎。”
“嗯？”
“明天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大约是明白了何为孽的意思，赵缀空心情愉快地答应了。
“那么，就这样了。”何为孽回到他原本的位置坐下，“该睡觉去睡觉吧……不想被发现我们偷情的话。”
“……”
“……”
舍弃怜悯和同情，这是何为孽给郑吒的第一堂课，指导教师赵缀空。
“你选中的小果实真有趣哦。”第二次大屠杀回来后，郑吒的伤比昨天只重不轻，但是这次他比昨天沉默了许多，治疗好伤口换上衣服之后就一言不发的回了房间。
“怎么？”何为孽有些好奇地看着赵缀空——叫赵缀空去，一方面是为了指导一下郑吒除了以命搏命之外的战斗技巧，另一个方面，则是为了给郑吒一个标准的为了目标不惜一切的模板。他本人或许也可以，但是在杀戮的技巧上，没谁比赵缀空更擅长刺激人——这厮本来就是变态倾向。
“他杀人时候的表情～”赵缀空脸上的兴奋神色几乎标明了“危险”二字，“杀人过多变得麻木，完全不把人当人看的人我见得很多，但是……”
“像他那种，自始至终都严肃的有趣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知道么，看他杀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圣母。”赵缀空的语气兴奋得微微颤抖。
“本来就是。”何为孽摇摇头，心情愉快得很，“听了你的话我算是放心了，一个麻木的杀人魔可不是我要的东西。”
“那你要什么？悲天悯人的圣母？”赵缀空饶有兴味的看着何为孽。
“只知道杀人的家伙，要那种人我还不如去买把够用的兵器，例如核弹。”何为孽玩着靠在他身上的赵缀空的头发，“杀人杀得再多也不肯迷失本心——那种人才是我所需要的。”
“你知道么，黎，我曾经亲眼看过那么一个家伙，他一边赞美着上帝一边屠杀在他身边祈祷的教徒，见鬼的是，那个家伙自始至终的表情都很虔诚，仿佛他的所作所为是对上帝最大的赞美——事实上他的确是那么认为的。”
“那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骗术师，自欺欺人这四个字被他发挥到了一个境界。”
“而郑吒，他当不了骗术师，但是他可以在疯狂杀戮的同时保持自己的本心不沉沦到血海中去——黑暗和疯狂只有一线之隔，他把持住了，这就是他的优点。”
“你说，我亲爱的黎，我如此期待不是很正常的么？”
“啊啦，现在我发现那个赌有点让我后悔了呢。”
“晚了哦。”何为孽恶劣一笑，“不过你有没有兴趣帮我一块养成那颗……用你的说法，美味的小果实？”
“当然～很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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