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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56
花井柰子感到非常棘手，哥哥拜托她带走哥尔赞，但哥尔赞被真角大古打死扔进火山口了，那她要不要把大古带走去向哥哥赔罪？
似乎是应该的，但是……
那个哥尔赞又丑又脏胆小且怂还记仇，虽然是超古代怪兽但一点也没有那个传说中时代的气质，凭什么大古要为了它道歉？！明明是哥尔赞没事跑出来祸害其他人的不是吗？作为地球和人类的保护者，大古作为迪迦的人间体这么做是很正常的啊！
可是哥哥那边……
可是大古……
花井柰子沉浸在意识的辩驳中无法自拔，深沉严肃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面对着极为为难关系重大的事情——如果她没有披散着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黑色长发、唇边沾着抹茶千层碎屑的话。
滴——休息室的门感应到来人自动打开，真角大古一眼就看见她头发湿漉漉的模样，快走几步拿起一边干燥柔软的毛巾递过去，“怎么不擦头发？”
“忘了。”他问得自然，花井柰子回答的也非常自然，她顿了下，接过毛巾，“有什么事吗？”
手中一空，真角大古手指虚握了下很快放下，他从口袋里取出一颗深蓝色宝石，璀璨的宝石在冷色调光线下闪耀着神秘如星辰般的光芒。
“这个……是你的吗？”
迟疑了一下，花井柰子点点头又摇摇头，“送给你的，以……”她嘴唇动了动，不知怎么的声音低了下来。
“……临别赠礼的名义。”
怪不得总感觉忘了什么事……
57
“临别……赠礼？”
真角大古轻声重复着，心中隐隐察觉了什么，语调中也带了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他抿起唇，“你要……回去了吗？”
——下意识忽略的，曾经在阿婆家说过的“等待一个朋友”，曾经说过的要离开，在现在躺在他手中的深蓝宝石的提醒下集体涌了出来，一时间连心跳都沉重了几分。
空气似乎静默了两秒，花井柰子连蛋糕都遗忘到了一边，只怔怔地捏着毛巾……要回去了吗？
捕获哥尔赞的计划失败，似乎也没有继续留在地球的理由了，明明之前计划好的……
“嗯。”
花井柰子点点头，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就这么不清不楚突然离开的话，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你知道的，我来自其它星系，受人所托带走哥尔赞，才在地球呆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我要回家了。”
回家。
真角大古依稀记得，在将奥比克送往过去的村庄的那个晚上，能量枯竭的花井柰子靠在他身上休息，他遥望的是山下的点点灯火，而花井柰子却是仰头，凝望着那条美丽的银河，当时她说“奥比克可是回家了”，那么那个时候的她，也是在向往着回家吗？
似乎没有阻止的理由。
嗓子干涩得厉害，真角大古紧了紧喉头，“抱歉，把哥尔赞……”
然而即便这么说着，心中却还是有一种不该存在的庆幸——如果他没有击败哥尔赞，如果柰子的收容枪没有发生故障，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不是你的错，”同样的话，似乎已经是第二遍，花井柰子对大古下意识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他身上的想法非常无奈，明明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就算是迪迦的人间体，也不要把这种事都担负下来啊。
“保护人类不是你的愿望吗？一点也不冲突的。事实上如果不是收容枪坏掉了，一切都可以很好地解决，”她顿了一下，“你也可以不用太辛苦。”
“就像是沙纪一直在等待玛奇那一样，没有什么特殊。”她记得那个等待怪兽来接她的外星女孩，某种意义上，花井柰子和沙纪并没有区别，不过一个主动，一个被动。
确实没有阻止的理由，可是、可是……
“柰子会回来吗？”
“什么？”
“在你回家之后，会想要回来看看吗？”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到几乎看不见，可是真角大古还是轻轻地问出来，他紧抿着唇，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诧异只是一瞬间，花井柰子很快反应过来，而后惊异地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点头！为什么？这颗星球于她不过是个过客，为什么她竟然有一份留恋？
她偏了偏头，看着大古眼睛一眨不眨的模样轻笑，“会呀，那时候大古你应该在的吧？”
“……嗯。”
身后，真角大古悄悄握紧拳头，却只是非常认真地点头。
虽然没有来得及将心中的感情告诉她，但是在这个时候，是不是不要给她造成困扰比较好呢？
58
如同上次的离去，花井柰子一旦决定离开，就真的一点也不拖沓。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存在让她没有遗憾。
“你想去宇宙看看吗？”
身上缓缓亮起朦胧的幽蓝色光晕，花井柰子这么向真角大古发出邀请的时候，眼眸里倒映着蓝色的光芒，格外澄澈认真，又带着一分来自万千星辰的神秘意味。
“宇宙？”
花井柰子肯定地点头，抬起右手五指并拢掌心向外，在身前作出击掌的姿势，而后朝他眨了眨眼。
她的手掌本来就小，在幽蓝色的冷调光晕下几乎透明，像是随时会消失在空气中，在这样莫名又复杂的心情中，真角大古遗忘了是否失礼，鬼使神差地抬起手，与那只开始愈发透明的少女的手印在一起。
凉凉的，软软的，纤细又脆弱。
在两只手紧密贴合在一起的瞬间，两人身周的景象迅速旋转变换，明明刚刚还在银灰色的基地，却转瞬间立于广袤无垠的宇宙中。
宇宙浩瀚，星汉灿烂，一颗火红的流星从暗色幕布上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燃烧着热量陨落在宇宙的不知处，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也被淹没在无数闪动的细碎星辰中。
那样恢弘壮阔的壮美景象，环绕在两人周围。
花井柰子微仰头看着他笑，“喜欢吗？”
唇间抿开一抹笑意，真角大古却只深深地看着她闪亮的眸子。
“喜欢。”
最美的宇宙星辰，都在你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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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是不是表白了！
以及要不是大古拿着那颗宝石来问，柰子都不会这么快想起回去的事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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