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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所以庄梦才不惜说自己是个女人,来阻止他的情意?可是他就是他啊...只是喜欢他而已。柳可玫心里如被针扎。
蝶梦心里发慌得厉害,嘴皮子都在打哆嗦,“不,不是的。”
柳可玫没有一丝含糊直接转身离去了。因为师弟是男人,他花了多少时间来压制自己的喜欢,他下了多大决心说出这个喜欢,好不容易把心剖开给人,竟然被拒绝了,越想越心绞痛。
蝶梦看着他转身后的背影,忍不住向前跟上去,走了一步又硬生生止住了,手究竟还是没能伸出去拉住他。她抬头望天,雨还在下,把他们淋湿了个透。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狠心跑出了戏园子,想着被雨淋个痛快。但却没能如意,雨莫名停下了。而且这一跑出去正好碰到了修道之人,一眼认出她是妖怪,直接大打出手。
她本来就修为不高,能化作人形完全是因为误吃了那将死修士送的仙丹。更何况对面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眼见敌不过,灵力也快耗尽了,甚至连男体也无法维持下去。她索性去掉了伪装,直接以女儿身接招,却在那一刻被对面齐齐用法术困住了手脚。
那两人本着有妖必收的规矩,合力凭空画出一张收妖符咒,两人同时打出一掌,将符咒贴上。
蝶梦手脚被法术相困,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被扑到了地上。这个人重重压在她身上,手刚好搭在了胸上...
定眼一看是柳可玫。
收妖之术对人类没有用,他应该没事吧。
蝶梦正要问他怎么跟上来了,柳可玫却慌忙收了手,爬起身来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看你衣服跟我师弟一模一样。”
“你个大姑娘怎么穿男人的衣服,你知不知道我师弟去哪儿了,这衣服是他给你的吧?”
柳可玫看了看她,又转头对着那两个修道之人鄙夷道:“你们两个大人怎么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女子呢?!有没有一点道德心?”
蝶梦:“......”
修道之人:“......”
顿了顿,那女道人作了个揖,冷声道:“这位公子,还请不要打扰我们收妖。”
柳可玫经不住张开了嘴,惊道:“妖怪?!”
男道人回道:“是的,你身后那名女子是只蝶妖,我们是为了维护人间正道。还有听你说起你师弟不见了,说不定就是被这蝶妖吃了呢!”见他被吓到,男道人语气轻松了许多。
蝶梦心头此时有如被千刀万剐,以后便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还背上了杀人之名,必定还要被他被恨到底了。但她却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想他心中的师弟变成一个妖怪。
谁知柳可玫拍手走到她身边,无所谓道:“你是妖怪啊?哎,我这辈子见的妖魔鬼怪可多了,你这么漂亮的倒是头一个。”
“你......”
“你......”
“你.......”
柳可玫自顾自地来回踱步道:“你看起来不像会吃人的,我对这个的感觉可强了。我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我都不敢说出来,他们都说我是眼花了。哎,特别是那些鬼,丑得惊天地。话说,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蝶梦嗫嚅道:“你,不怕?”
“为什么要怕,它们都不敢接近我的。不过像你这样的大妖怪我还没见过,看起来你好像不怕这个。”柳可玫说着拿出了颈间的玉块,上面写着柳易二字。
蝶梦想起来了,玉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当时她还批评说柳易不好听来着。
那两修道之人本来蠢蠢欲动,想出其不意一举拿下蝶梦,但一看见这玉时,眼睛都直了。甚至蝶梦身上的困术也无意之中消失了。
男道人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缓缓道:“那个,这位小公子,玉是从何而来?”问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柳可玫毫不在意,道:“从小就在我身边,我师傅捡回我的时候,我含在嘴里呢。”
那女道人眼泪唰唰地就下来了,毫无形象喊道:“易儿!”
柳可玫又不傻,这种情形猜也能猜到几分,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他这块玉的来历,更不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只当是遇到了两个疯子。他一把抓起蝶梦的手,拉着她往戏园子里走。
那两道人似乎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连收妖也忘记了。只愣愣盯着柳可玫的背影,恨不能看穿。
到了戏园里无人之处,柳可玫攥着她的衣袖,这才问道:“你应该知道我师弟去哪儿了吧?这衣服是他的。”
蝶梦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你不怕妖怪?”
柳可玫不解,但还是回道:“是。”
蝶梦又道:“你喜欢男人?”
柳可玫只觉得现在幸好没喝水,忍不住笑道:“不是。”
蝶梦道:“你喜欢你师弟?”
柳可玫纳闷道:“是。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他心想这师弟真是坏的没边了,竟然把他的情意拿出去到处说。
蝶梦不回他,又问:“你还说不喜欢男人?你喜欢你师弟。”
柳可玫扶额,沉思了片刻,认真道:“我喜欢我师弟,但并不是因为他是男人,懂了么?”
对视片刻,他突然被扑了个满怀,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妖怪紧紧地抱上了他。慌忙推开,叫道:“你这妖怪怎么这样呢!我不是都说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她在亲吻他,他下意识要推开,但又...突然感觉有些熟悉,再睁大眼睛一看,亲吻他的竟然是他师弟。
蝶梦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厮磨片刻,慢慢离开了他的唇瓣。以男身男音道:“可玫。我就是你师弟啊。就是我,别看了,没有第二个庄梦,一直都是我。”
在柳可玫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她又化作了女儿身,接着道:“我不知道我会爱上你,不然见你第一面就不会骗你。早知道那天澡堂就不该与你一起沐浴,你若没认定我是男的,还能骗你我是女扮男装。在你认定我是男的之后,我无法说出我喜欢你,我怕你会讨厌我,会连朋友都做不成。而你先对我说了喜欢,我却更迷茫了,不敢告诉你我是妖怪,我怕你会恐惧我......”
此时柳可玫目瞪口呆。
蝶梦道:“还有,我真名叫蝶梦。怎么样,换个姓好听多了吧?”
见柳可玫还在呆愣,以为他还懵着,正要去牵他的手。下一刻她就被搂在了怀里,近得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从胸腔里传来,击打着她的内心:“好听。”
他们告别了老师傅,离开了戏园子,买了处小宅子,打算开个教习戏曲的学堂。
他们的婚宴设在两天后。柳可玫总说夜长梦多夜长梦多,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上次那两个修道人带着一群修士找到了柳可玫。
他们说,柳可玫是柳家大少爷,除妖师柳族的嫡传血脉,必须回去继承组族位。
当时的他们看着满院的红绸,就猜到她和柳可玫就要成亲了,而且觉得柳可玫颇为护着这只蝶妖。他们告诉他,如果不回去继承族位,就收了这只蝶妖。
那两个修道人,她打不过,柳可玫更无法阻止。
柳可玫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对婚事只字不提,应了声:“好,我跟你们回去。这只蝶妖性情纯良,不要收了吧。”
修道人对他的态度非常欣慰,也不再为难蝶梦。
就这样,柳可玫跟着他们走了。
她知道,这一离去,柳可玫就是柳易了。用一个柳可玫换取一个蝶妖的自由之身,她是不愿的。
但她也知道,柳可玫回族没有一点坏处,她没有理由以死相拦。
若真说有,那就是不能与之再见吧。
可惜柳氏的人出尔反尔,待柳可玫走后,对她一直穷追不舍,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开。
这样的情况下,蝶梦只能选择,再去见柳可玫最后一面,于是明知必死之局,她还是要往柳家逃。
一路打听下来,柳氏在雾山是个不得了的修道大族。各方都非常尊敬柳氏之人,因为柳氏不只是闭门静修之士,而是以除妖闻名于世。
蝶梦一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有些害怕,但是,她想见他一面,哪怕是远远看一眼也好。半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她熬不住了。以往几十上百年来,对她来说弹指一挥间,唯独认识柳可玫后,他不在她身边后,时间变得慢了。
三里之外,是一座小村庄,她刚一进去,便有村民问她是否是外来人。
她心道,这问题怕是客套话,若说不是外来人肯定没人信。只得礼貌答了声“是”。
那村民非常热情,邀请她去家里作客。蝶梦心想已经到了柳氏的地方,见到柳可玫只是时间问题,先歇息片刻也无可厚非,就同意了。
进屋时她觉得这个村民的大儿子的眼神非常奇怪,看她的次数格外多。村民给她上了茶后,那大儿子便声称有事出门了。
约摸半个时辰后,那人回来了,带着一群身穿道袍的人。
村民儿子道:“就是她。我感觉到她身上有妖气!”
领头的修士笑道:“干得不错,回头我就给上头说将你收成门外弟子。”
蝶梦一看这情形是要打起来了,但又不忍心下狠手。
这是他族中之人,伤了他们...他会不高兴吗?
那领头的修士似乎为了抓她备了不少法器,只可惜这群人是半吊子,根本制伏不了她,步步败退。领头的支走一个人,让他去请柳氏上头的除妖名士。
来的修士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
她终究还是灵力不支,被擒下了。她不想逃走,这里离他那么近,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从决定来的那一刻就没打算过逃跑。
她被关在了专门锁妖的囚牢之中。将她锁起来那个修士无意看了一眼她的手腕,惊得大叫一声,慌忙跑了出去。
纷蝶园花圃内,一位身材修长的公子坐于石路旁的摇椅上,从容雍雅,清新俊逸。
一个仆从小跑到他身侧,一个没站稳踉跄道:“大少爷,今天有个奇事!”
“冬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再惊到这些蝴蝶就把你舌头割了。”柳可玫冷冷道。
虽然入族时间极短,但冬子是他刚回来时从别人那儿救下的,倒也十分能信任。
唤作冬子的仆从吓得一个冷颤,回道:“小,小的冒犯了,不,不是的大少爷。小的只是见你每天除了修习道法就是看蝴蝶,大约无趣,所以才想给您说点有意思的。”
柳可玫道:“那你说吧,小声点。”
“是。今天有个妖怪闯进了我们的地盘中,大少爷你说好笑不好笑,竟然有妖怪会自投罗网。怕是脑子坏掉了,不过也可能是外来的妖怪误入,没听过柳家的名号吧。听他们说还是个蝶妖,可漂亮了——了”
冬子正有声有色地叙述着,突然被柳可玫抓住双肩,吓得牙齿打战不敢再讲下去。
柳可玫毫无形象地吼道:“她在哪儿?!她现在在哪儿?!”一听到“蝶妖”二字,柳可玫有如脑中一根紧绷的弦断了,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还有哪只蝶妖会这样傻!
冬子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万千纳闷,结巴道:“在,当,当然在锁妖牢里...”
柳可玫立即奔赴族殿。此时族长一定在大殿议事,族长接回他后就一直对他百般纵容,一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柳可玫闯入大殿,在众议士与长老皆诧异的目光中开口道:“求父亲放了今天抓获的那只蝶妖。我与那蝶妖是旧相识,她性情纯良,绝不会害人的!”
“再纯良也是妖怪,它总有一天会害人的。”
“不会!”
“会的。妖怪就是妖怪,跟人类不同的,它们以人为食,以血而存。待你相信它以后,它总会凶相毕露。”
“我不想与你们辩解,刚入族时父亲说可以给我一切想要的,但我一直没有什么想要的,这是我第一次求父亲,还请父亲答应。”柳可玫说完跪了下来,双手撑地将额头贴到了地上,无比虔诚。
“快起来!你,你可是本族的嫡长子,怎么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跪!”他父亲看起来气得发抖。
众人议论纷纷。
“莫不是大少爷被那妖怪施了媚术?”
“有可能,大少爷刚开始修道,纵使天赋异禀,也难过女妖媚惑之术一关。”
“大少爷说与那妖怪是旧相识啊!”
“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
“这大少爷其实也来得蹊跷,谁都知道族长儿子在一岁就被仇家拐卖掉了,现在找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万一是妖族的奸细......”
“都闭嘴!”族长重重喝道,“柳某的儿子还轮不到你们来议论!”
“柳族长此言差矣,大少爷可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我看还不如您的义子子斟忠心耿耿。”
“是啊,柳尹也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那长老正出言反驳,殿中突然跑进一个修士,气也不歇一口,忙吼道:“小人有大事禀报!还请恕罪!”
众人都眉头微皱,这大殿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这修士怎能如此不知礼数。
修士接着道:“那个蝶妖手腕上有个光点!水滴状!百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化形丹被盗之事!大家应该都有读过柳氏族史——”
百年前,柳族有一炼药师羽化飞升,走前留下了一粒化形丹。传闻服用化形丹后,妖怪能直接化人形,人能死境逢生,手腕上会留下水滴光点护主安康。柳族将此丹奉为镇族之宝,却不慎被一服毒之人盗走。此事记录在了柳氏族史之中,引以为戒。
族长闻言大怒:“大胆!来人!准备散魂仪式,明天举行!不得异议!”一想到这个儿子为了妖怪让他面子上过不去,再加上全族之辱,这妖怪是万万留不得了。
众人点头称赞,人群渐渐散去,预备仪式的东西。族长亦转身离去。柳可玫肝胆俱裂道:“父亲!——族长......三思啊!”他对这个父亲本就没多少感情,但总归是亲生父亲,恨不起,或者说他对丢失了二十年的父爱,有着不该有的期望。
柳可玫浑浑噩噩回到了花圃,找到了他的贴身仆从,按着他肩膀,两眼无神,道:“冬子,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去帮我买迷药好不好,晚膳之前带回来。要很多很多,知道吗?”
冬子见他如此失魂落魄,有些迷懵:“少爷这是怎么了,我还从没见过少爷这样。”
柳可玫摇着他的肩膀:“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冬子撇开他的手,无奈道:“听到了听到了,我这就去买。”
“以你的聪慧应该能猜到吧,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知道!我信少爷!一切都会帮少爷打理好的。”在冬子眼里的少爷,是个大大的好人,少爷刚来的时候闷闷不乐,却二话不说救下了差点被打死的他。
冬子在柳可玫的吩咐下,将迷药撒进了族内每一口水井之中。
夜晚戌时,柳可玫偷取了钥匙,打开了锁妖牢。
此时的蝶妖灵力损耗严重,又被锁妖牢中的吸灵浊气所染,能睁开眼睛就已经非常吃力。
柳可玫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轻声道:“阿梦。”
蝶梦强迫自己撑着眼睛,看着他,一手攥住了他的衣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回应。
柳可玫回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阿梦,我来救你出去。我给族人都下了迷药,但是,全族这么大,难免有人没中药。所以,我不能陪你一起走。我已经叫人备了马车,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他抱起蝶梦,按着冬子给他的路线到了后门左边的小道上。冬子和车夫穿着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已经立于马车旁,似乎等了半晌了。
“别攥着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都知道。我也舍不得。”柳可玫抚着她的脸庞,话语里已有些哭腔。
冬子见他抱着蝶梦走近了,忙道:“少爷快些。”
柳可玫小心翼翼将蝶梦抱上马车,轻轻拂开了她的手,握住。
“这马车的车夫是我以前的好友,放心,他会把你送到目的地的。”
“你就在邻城的三叉林等我,一定要等我。我解决完这个事,就来找你,再也不回柳家了。”
“我们很快就能成亲了,然后再继续开个戏班子,好不好?”
蝶梦硬生生将灵力聚到嗓子上,沙哑地应了一声“好”。
柳可玫忽然吻上了她的唇,撬开了牙齿,咬住了她的舌头,似欲吞食一般。就好像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去。
好像幻觉一样,短短一刹那,他就离开了她的唇瓣。带着浓浓的不舍,但还是离开了。
他跳下马车,转身头也不回地往柳族去了。马车开始疾跑起来。
冬子道:“少爷不再回头看看吗?”
“不了,还要再见的。”
*
三叉林多了一家茶馆,老板娘是个很美貌的可心人,她总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但是又有些力不从心的沧桑感。
邻城曾风光两百年的柳家,已经没落了。
“哎,你听过没,柳家没落都是因为那个领回的儿子啊!”
“可不是,那个所谓的大少爷可是丧心病狂,把全族人都毒死了。”
“真是恩将仇报!看见没,这就是典型!”
“幸好,柳尹大人当时历练外出逃过这一劫。要我说,那个大少爷根本是个垃圾货色,在柳族大门口碰到柳尹大人就没打过吧?也就只会些下毒的伎俩!”
“他那仆从倒是个忠心耿耿的,可惜猪油蒙了眼,跟错了人。”
“柳尹大人当时可是一剑双杀啊!不过也活该,那仆从自己要扑上去。”
“扑上去也没用啊,人家可是天才,灵力非凡,剑气可贯穿三丈长呢!”
这种流言蜚语听得多了,蝶梦竟然笑出声来。还能听到关于他的故事,真好。
打了洋,她收起茶几,回到后屋,穿上了正红色的婚服,在镜子前转了转。
可玫,我一直在等你。
可玫,你知道吗,这家茶馆叫梦玫。
可玫,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
柳幸生蜷缩在床上,神色间似乎沧桑了百倍,他道:“我要回家。”两眼无神。
林鞘撑着床沿,弹完这曲《亡忆》,他已经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逐渐被震碎。强忍着痛意道:“你现在还没休养好,明天再回去吧?等等,你说,家?”
柳幸生道:“梦玫茶楼,那是我们的家。”
林鞘了然。音尊道:“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柳幸生道:“回家休养也是一样的。”
“你以后,会怎样?”
“做茶楼的老板,等老板娘回来。”柳幸生披上了外套,将血迹遮住,自顾自的走出门。他们也不知该回些什么,也不好阻拦,更不好相送。此时的柳幸生一定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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