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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快看,是BIGBANG!”
不远处进店光顾的客人激动地指着电视机冲身旁的朋友大声喊叫。
中山玲看了一眼,扭过头只见原本喜笑颜开的崔心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硬生生地僵在了那里。
“崔心桑?”
中山玲关心问道。
“嗯……玲桑……你说什么?”
崔心不确定的问,耳朵明明能听见更远处的声音,却听不见近在眼前的中山玲在说什么,像是在上演无声电影,她关切的神情,唇齿的闭合,崔心都能清楚的观察到,除了声音。好似身在原地,灵魂早就飞走了。
“崔心桑,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走了。”
“好的,慢走。”
迅速告别,健步如飞的她给人一种落荒而逃之感。
崔心开着她的小卡车离开White-Garden。
直到,已经远离新宿,她才松了一口气。
崔心把她的小卡车停在距离野蔷薇庄只有300米的公共车库,又在街边的拉面馆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日式拉面,这才回到野蔷薇庄。
野蔷薇庄是她上大学后一直租住的地方。
为了尽可能找到低价又安全的租住环境,分析了一圈这才决定在月租只有两万日元的野蔷薇庄住下,即便每个房间只有15平米,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但这样便宜的租金在日本市中心依旧罕见。
野蔷薇庄已有六十年的历史,夹杂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市中心,老旧却温馨,从骨子里散发着历史记忆的温暖。
“心酱,回来了。”
已有86岁高龄的山崎奶奶是野蔷薇庄的房东,庄里的租客们每天都是排着队去山崎奶奶的主屋浴室里洗澡。
“奶奶,您吃过晚饭了吗?”
崔心跑过去与山崎奶奶一起坐在走廊下。
“我已经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崔心眉眼弯弯的笑得很甜,像一个问奶奶要糖吃的天真小女孩。说着,手提袋里拿出装在搪瓷杯里的紫色幸运草,递给山崎奶奶。
“我给自己也留了一个,这个送给您。”她狡黠的一眨眼,说道:“幸运草,国际公认幸运的象征。”
山崎奶奶笑着爽快的收下这份小小的幸运。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闹铃准时响起。
崔心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手机。
星期六。
呼……
催命的黑色周末再次如期降临。
崔心平时不喜欢身上只有黑白两色,当然除了周末。
冷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如同冰冷的现实。
每逢周末,崔心都要去崔宅报到。
崔宅,日本的崔宅。
崔家还真是狡兔三窟,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根据地。
地铁加步行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当然开小卡车会更快,但她不想。
生活被她分裂成了两个部分,工作日和周末,白天和晚上分别上演着不同的崔心。
“崔心小姐,会长在里面等你。”
池秘书一如既往地站在崔宅门口等待崔心的到来,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礼,一如既往地跟在崔景的身后。每每注视着池秘书,崔心总会有一丝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三年的时间只是所有人一厢情愿的错觉。
不对,称谓改变了。
“池理事,有劳。”
崔心一如既往对他行晚辈礼。
崔景现在不是泰山集团的会长,是日韩金融的会长。
规模比之前更加庞大,管理的摊子较之前更加复杂。三年前为了更大的利益,待崔老爷子死后立刻蛀空崔家一手建立起来的泰山集团,随后把只剩一副空壳的集团设计甩给别人接手。
这个女人有着超出常人想象的野心和抱负,而底下的人都是她手里为她冲锋陷阵的马前卒,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崔景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的世界,没有永恒的朋友与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池理事跟在崔心身后。
三年了,他是亲眼见着这个天真爱笑的女孩如何成长为如今平静冷淡的模样。她有足够的理由怨恨会长身边的每个人,但她并没有这样做,甚至,她并不怨恨会长。她只会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心思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会长。”
“坐。”
崔心跪坐在崔景的面前。
“听说北海道的那些人盯上你了,需不需要池理事派些人手给你?”
“不需要。我可以自己处理。”
“那你去吧。”
“是,会长。”
自崔心上大学后,开始正式负责日韩金融贷款方面的业务,每逢周末到崔宅结算账目,而平时她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借出去的钱算好利息再收回来。
简单地说,就是挨家挨户的要账。
有老老实实地按时上交的乖小孩,也有必须追着打着才肯拿出来的熊孩子。
每次都要满世界的抓熊孩子也是神烦!
晚上10点,位于银座某家韩餐厅的后门。
在这个阴暗的小胡同里,除了能容俩个人并肩通过的中间位置,其他地方全是各家餐厅在后门旁边堆放的杂物和垃圾。
崔心背靠墙上,一只腿曲圈着蹭墙面,一下、两下,像是在算着时间。
这时,别家餐厅的后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个穿戴围裙的男服务生。男服务生刚点起烟,还没吸上两口就赶紧捻灭了,冲着崔心鞠躬,起身后便退回了自家餐厅。
崔心仅是扫了一眼,没有在意。
又等了十五分钟,目标人物才出现。
年轻男人显然没想到崔心会出现在这里,下意识地一缩,反应极快的用餐厅的后门挡住自己,只留出一个小缝隙偷看她。
崔心像在看幼儿园孩子的恶作剧一般不为所动,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年轻男人仿佛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赶紧跑出来往崔心脚边一跪,低着头求饶。
“对……对不起,本应该先联系您的,但是……”他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崔心的脸色,发现崔心始终无动于衷后,马上改口:“我没想逃跑,因为还不够,想凑齐了再还给您。”
崔心伸出右手。
年轻男人从兜里掏出纸币往她手里一塞,就想蒙混过关,抬腿就往外跑。
崔心伸出脚。
年轻男人当即被绊倒在地。
崔心从背后别着男人的双手,从他的上衣外套口袋中翻出了一打现金和一个黑色钱夹,这才放他倒在地上,之后开始旁若无人的开始数钱。
崔心打开黑色皮夹,掏出里面所有现金,连夹缝里的硬币也没放过,待全部数清后,本想把钱夹扔给年轻男人,但她注意到里面的身份证——
掏出一看。
她冷着脸问:“这钱夹就是你刚才在店里偷得?”
男人不敢狡辩,立马答道:“应该是刚才的客人无意间掉落在店里的,我就是……顺手。”
“那你就再顺手把这个钱夹交给店长,那人会回来找的。”
“呃……?是。”
崔心走之前对男人说道:“打工生,记住,下周一是最后的交钱日。我不管你是偷、是抢还是骗,如果我下周一没有见到钱,你知道我的手段。”
男人站起身对崔心鞠躬:“是。”
随后,崔心头也不回的离开。
年轻男人从地上捡起拾起皮夹,撇嘴。
靠,当老子是什么?
快递小哥?
本想往后一撂,直接扔掉。
但快要脱手前他打开钱夹,拿出里面的身份证。
盯着上面的照片,眯起眼。
说不定,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弯起手指,勾起嘴唇,弹了一下照片上的人脸。
就你了,冤大头!
权志龙和胜利两个人晚上偷跑出来吃韩餐,主要是离家久了实在是想念家乡味。
两个人换了身打扮就跑到网上说的位于银座的一家韩餐厅,胜利看评价说网友都称赞味道极其地道,于是两个人就来了。一饱口福后,两个人以消食为名沿着街市散步。
路过一家花店,胜利停下脚步问店员买满天星。
这些年,胜利的屋子里就没断过满天星。
他装作没看见,直接进店四处闲逛。
视线忽然被摆在木架上的小盆栽吸引,白色的搪瓷杯上只用一串黑色字母点缀,里面种着一株紫色小花,他凑近看贴在架子上的黑色标签。
“葡萄风信子……”
“它比较好养活,平时放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就好。”
店员见权志龙对葡萄风信子有兴趣,及时站在身边介绍道。
“那就这个好了,麻烦帮我打包一下。”权志龙指着胜利,“连同满天星一起结算吧。”
店员微笑道:“好的,请稍等。”
权志龙开始从兜里掏钱夹,掏了半天,每个兜都摸了一遍,可还是没找到。
奇怪了,刚才吃饭的时候还在呢!
胜利瞧着权志龙的动作,问道:“怎么了?没找到?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在啊。”
“是啊……”
吃完饭,权志龙本想结账的却被胜利拦住了。他们成员出来吃饭,大多数时候都是权志龙结账的,兄弟之间也从来不计较这些,但胜利想就是因为亲如兄弟才更要有来有往。
“可能掉在餐厅了。”
权志龙懊恼的皱眉,钱倒是无所谓,银/行卡再补办也行,就是里面有他的身份证,这下麻烦了。
胜利付完账,两个人赶紧回到餐厅。
问过店长,店长立刻将权志龙的钱夹从柜台里拿出来。
“是这个吗?”
权志龙惊喜的说:“是,这是我的钱夹。”
“那麻烦您给我说一下您钱夹里都放了哪些物品,我核对一下。”
“嗯,里面有五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还有一些现金,但具体多少我记不太清。”
“您能给我说一下您的身份证号码吗?”
权志龙流利的报出一串数字,店长核实过将钱夹交还给他。其实在看过证件上的照片就基本可以确认,但本着谨慎的原则,店长还是让其报了一遍证件号码。
“我们店员捡到钱夹后交给我,当时钱夹里就已经没有任何现金了。”
权志龙笑着说:“没有关系,主要是证件比较重要,谢谢您。”
店长送两人到店门口,互相鞠躬后,两人转身离开。
“抱歉,请两位稍等一下。”
喊住权志龙和胜利的就是被崔心叫打工生的年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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