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戏言

　　俟欢说“好啦！你有钱买，就随你啦！我有的用就好。对了，下个月我妈六十大寿，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沐菫说“你想带我回家见父母？”

　　俟欢说“是啊！再漂亮的媳妇都要见公婆的。”

　　沐菫想到自己还没解除婚约的状态，觉得似乎这时不太适合去见家长。

　　沐菫就说“我们这样也太快了…”

　　俟欢明白这是沐菫不想去的说辞，就别人看来两人确实也太快，才重遇然后确认男女朋友也就三个多月，自己就想跟沐菫结婚。俟欢也觉得沐菫幷没像他这样，接受了他。

　　俟欢就闷闷不乐的说“喔，也是啦！”

　　沐菫看俟欢不开心有点不忍，沐菫心里是很想去P市玩的。以前刚认识俟欢，听俟欢形容自己家乡风土民情，还有小时候的事情时，就很想去P市看看俟欢出生成长的地方。

　　沐菫想了想说“如果说是好朋友，暂时先不要介绍女朋友、媳妇甚么的，那…我就陪你去。还有你要带我到处参观游玩唷！我一直都很想看看你说过那些地方，象是小时候念过的学校啦。打球的球场啦。…好多地方我都想看看！”

　　俟欢听到沐菫这么说，一下就高兴的说“恩，好啊，就是全家吃顿饭。其他时间我就从头到尾带你逛一圈，会当个尽责的导游，加上详细说明介绍的。”

　　沐菫说“你不用多陪陪你家人朋友吗？你难得回去，应该会很忙吧！我可以陪着你，随便去哪逛逛都行，我也想见见你说过的那些老同学、好朋友们。”

　　俟欢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一回去就要曝光，不赶紧坦白肯定要出事的。

　　俟欢有点畏缩的说“额…。说到朋友，那…你…记得我说过的那个…初恋女友吗？”

　　沐菫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俟欢干麻提到初恋就说“你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提到她？只要是你说过的，我都会记得。你说她叫什么…梦蝶的对吧？我那时听到还在想，你初恋女友真是取了个诗情画意、浪漫唯美的名字。李商隐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梦蝶？哼！”

　　俟欢巴结的说“哈！你记忆真好，我才说过一次……。”

　　沐菫微怒的说“哼！还有她跟你是同乡，是你说过的前女友中，唯一一个跟你一样是P市的。她是你同校不同班的同学，高二认识交往，你说在外地上大二时，梦蝶在老家就另嫁他人。这些我都没记错吧！你提她…难道是…这次回去还想顺便去重温旧『梦』，想去找『你的梦蝶』是吗？”

　　俟欢唯唯诺诺的讲出实情就说“……。现在…她又不是我的…，不想见也不行…，她…她是我…大嫂！”

　　沐菫听了大吃一惊的直接就说“甚么？梦蝶是你大嫂？？那她嫁的人…不就是你的大哥？SHIT！你怎么从来不跟我说这件事情？”

　　俟欢说“喂~~你飙脏话了！请注意下措辞好吗？！这种…家丑…哪能轻易说的出口！以前你又不让我提女友，我才提过第一次你就不要我了！你都不准我提，我哪有机会讲啊。”

　　沐菫说“你自己不坦白还来怪我？她…是你大嫂？你能接受初恋变大嫂喔？你让我很难接受的了这件事情…。那你…你还说你从来不带女友回家，原来你都是骗我的。你这个大、骗、子！”

　　俟欢说“她是我大哥带回家的，又不是我带的，不能算我头上啦！这点要说清楚，也要分清楚！我没骗你！那时我还在念大学，哪想过讨媳妇，就算同城市又是同学，我也没主动带她回家过。我说过只有认定媳妇的才带，我是真的没带过任何女人回家。”

　　沐菫说“你…你这算是故意在钻漏洞的说法吗？……。不过，初恋？变大嫂？你们家人也奇怪，都能接受？同意？那你…你…你…。”

　　俟欢看沐菫一下子气到说不出话，知道这种事一时也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超级会吃醋的沐菫。

　　俟欢就接下她的话说“我那时是感觉情何以堪啦！”

　　沐菫说“对！我想讲的就是这个词。唉！你…还是一次说清楚吧！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俟欢说“难得你愿意听我讲别的女人，唉！就是我大哥跟我们出去玩，大哥看过她就一眼相中她，非她不娶。但大哥知道是我女友，就不敢告诉我，只告诉我妈。然后等我去外地上大学，大哥说会帮我照顾她，我当然说好啦！趁我不在P市，就全家合谋一边隐瞒我，一边想办法把她给搞进门，连他们的喜酒我也没喝到。”

　　俟欢又说“等我一知道就立刻回家了，那时她都嫁进我家，肚子里还有我大哥六个月的小孩。她要我带她拿掉小孩私奔，肚子里还是我家第一个孙子，六个月对女人的风险也很大。被我妈知道后，还差点要跪着求我，我大哥是很干脆就跪求我成全。反正思来想去，我也只能认大嫂，还能怎样。现在大哥他们一家也都生三个男孩了，没了！”

　　沐菫听完想了很久才说“……你的艶史真的应该可以去写成故事，初恋变大嫂…大嫂怀有大哥的孩子，想要带小叔私奔…老妈要跪儿子…大哥跪了小弟…。这些真的…蛮精彩的！”

　　俟欢说“谢谢夸奖！”

　　沐菫想了下又问“你没想过要带梦蝶私奔，留下孩子给家里就好？可是…好像也不太对，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那孩子长大要叫她妈妈，还是婶婶……真的是无解…唉！”

　　俟欢说“我那时也有想过私奔，可是我那个年纪还在念大学，又没想过要结婚，连自己都养不起，这事又是我的家人弄出来的。大哥是那种很死心眼的人，个性很老实木讷，不招女孩子喜欢，几乎与女人绝缘。”

　　俟欢又说“还有我妈从小就最疼大哥，眼底只有大哥一个儿子，我妈对我二哥跟我就像『顺便』养的，反正待遇是天差地别的，我们三个兄弟从小都知道的。但大哥却对我们两个弟弟很好，总偷拿我妈买给他的东西也分给我们吃。我妈从不给我们买玩具，大哥也把自己的玩具，全部都会让给我们玩。”

　　俟欢又说“我妈打骂我们，大哥每次知道就马上跑来会故意帮我们顶罪，在外面也是处处保护弟弟的好大哥。总之就是个对两个弟弟很好很无私的大哥。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我做了不好的事，为了争取他所心爱的女人而做的…。如果就单纯的喜欢她才去私奔，那我都不一定做的出来，还涉及那么多事，我那时第一反应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沐菫自己是倍受疼爱的独生女，没有兄弟姊妹，对于手足之情或父母的偏爱大哥不是很能理解，也无法感受那种不疼爱父母的子女，更别说俟欢心里的难处，所以只能听听俟欢的说法，尽量的体解他。

　　沐菫只好安慰说“恩…在家人跟情人间，我…以前也犹豫过，但最后也是选择家人…。把初恋拱手让给最疼你的大哥，还是家人联合设计的…唉！你家的状况好复杂唷，超乎我能理解的范围…。再怎么说你也不是始作俑者，我也不是不了解你的为人，你平常会有自己的做人分寸跟原则，会做这个决定，你也是没办法的吧？”

　　俟欢说“唉！也不完全是家人、情人的选择啦！状况一堆的，做任何决定都会对另一边内咎，很为难啊！”

　　沐菫想了想又说“可是，梦蝶她怎么会怀上你大哥的孩子？是你家人设计陷害的？那梦蝶也像梓娴那样被强迫、非自愿的情况下怀上而结婚，所以一直等你回来，一见你就想要你带她私奔？如果这样梦蝶想的话，她的处境也很是可怜啊？”

　　俟欢说“不一样啦！我一开始知道时，也以为她是无辜的受害者，还是被我害的，因为认识我才会认识我家人，才有这一堆接着来的烂事。但就在我跟国中、高中同学们那里想去筹钱跟她私奔，从大家口中又得知，我大哥追她是花尽所有心力财力劳力来满足她，她也愿意我哥对她一切的好，精神或物质的照顾通通照单全收。”

　　沐菫说“难道她不察觉到你大哥是别有用心吗？感情这种事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俟欢说“反正从我去外地念书后，就旁人眼光看来，都以为是她移情别恋，对象又是我大哥，所以在我面前，也没人敢跟我讲这种事，或更多的是以为我们兄弟间感情很好，讲好的『礼让』还是『共享』女友！”

　　沐菫说“额…这我能想象做你朋友的处境，换做我也不会去管人家的这种闲事吧！那然后呢？”

　　俟欢说“我大一时，她工作后也是很爱玩常找不到人，就慢慢很少联络。她总说大哥对她很好，是跟他去玩，要我放心。那时课业忙，我寒暑假才能回家，也没注意或察觉到有什么特殊异常。”

　　俟欢又说“大二她才开始失联，问家人也不知道。我以为就她爱玩，认识了什么朋友玩疯了，而没料到那时就开始被家里骗，家里也管着我的钱，故意不让我跟她常联系或回去，然后才有后面那些事。”

　　沐菫想着，自己一跟俟欢成为男女朋友，就期望每天都可以朝夕相处腻在一起。换成自己是梦蝶，相同情况下，按自己性格一定会到俟欢念书的大学附近去找工作…。不会像梦蝶那样留在P市，还减少联络…。也许是年轻爱玩？想的没那么多？还是感情不够深？没那么想腻在一起？

　　沐菫说“你继续说吧？你家人既然设计了你，那同时是怎么设计她的？”

　　俟欢又说“我质问过大哥，是怎么把她肚子搞大的。大哥说是我妈看他们两个感情很好，每次找她来家里吃饭都会来，就故意让她喝很多酒。有次趁她喝的很醉，扶她到大哥房里，然后她自己把我大哥当成我，她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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