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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害相思
许是进宫多日,傅子衣产生了出宫逛街的念头。
奉野野又苦口婆心的规劝着,深怕一出门就被清柔公主得个现形,更怕和傅子衣呆在一处会郁结掉半条命。
傅子衣却以一句“要不还是和皇上申请住在勾栏吧”成功制服她。
卓青得知后,同样规劝傅子衣:“爷,您这时候同她上街,可不是打公主的脸吗?”
“哦?”
每当他先说出这个字,后面接的话都让人羞愤难当。果然,他撩落袍子下地,“那我还得出宫两趟,方叫她这脸打得均匀。”
卓青:“……”
奉野野:“……”
秋日的风总带着股懒散的味道,吹得人慵懒犯困,昏昏欲睡,尤其是经营勾栏这行当的奉野野,困觉得紧。
可傅子衣精神饱满得很,一会儿逛逛店铺,一会儿坐坐面摊,一路上走走停停,却没理会身后的奉野野。此番又坐到茶楼中,引得周遭女子围观尖叫,偏他波澜不惊,抿着茶水,浅笑道:“这里的风土人情,还挺别致。”
她不晓得他的“别致”指的是茶楼外都是女子,还是指她一个勾栏的老宝这么做牛做马的伺候他。不过见他心情不错,她打着商量问:“王爷逛了许久,想必累了吧?”
傅子衣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前,慢慢悠悠的品着茶,似乎还沉浸在这别致的风土人情之中。
她锲而不舍问:“要不回宫歇息去?”
“你累了?”他抬眼看她,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她斟酌着他的面色,老实点了点头。
原以为她既这么大方的承认了,傅子衣该会客气的说句“那便歇着吧”。可到底是她不懂人心。
就听傅子衣低吟道:“看来勾栏的活计当真不行,老宝不过出街半日就累得要死,还是封了的好。”
“我其实是怕王爷累……”
“老宝真是瞎操心。”语毕,浅笑唤了小二,点了一桌的菜。
奉野野甚为忍辱负重,终究是挨到了傍晚,卓青派人来传信,说是让傅子衣莫忘了下钥的时间。看看,连他的贴身小厮都放不下心。
有了下午的教训,奉野野没有再开口,只等着傅子衣主动提出回宫。
兜兜转转了几条街,他这才停下脚步,奉野野暗搓搓的窃喜着,却听他道:“老宝的勾栏……”
她呛了口水,不懂为何傅子衣这么热衷于封她的勾栏,刚要出声哀求,傅子衣又开口问:“唤什么来着?”
“春风渡。”她忙不迭回答。
“恩。”他低眉思索着,忽的又踱步朝前走去。
“王爷,回宫的路在那边——”
“谁说我要回宫。”傅子衣似笑非笑道:“且去故地重游下。”
他这是要把白吃白喝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奉野野已经很心疼今日一天如流水的银两,可再怎么,她也无法拗过傅子衣。
于是二人回到勾栏,哪想一到楼里,傅子衣就道:“有些乏了,老宝可否来间上房让我休息?”那神情极具温柔和煦,却叫奉野野受到了重创。
但她还是立刻着人照办,待把这尊佛送到了贵宾房,她方唤来小绿,在对方不知所云之下,强行索要了一包强力泻药,朝厨房走去。
傅子衣不是喜欢吃么,她就叫他吃个够,也拉个够。一想到吃完撒了泻药糕点的傅子衣,奉野野就难掩激动兴奋之情,以至于她端着糕点笑得不太含蓄地走出来时,把厨房老大爷吓得不轻。
有龟公见她亲自端着,想上去替她送,她苦口婆心道:“我这是在体察民情。”然后蹬蹬上了二楼,就看见凤然的小厮守在门口,一脸严肃。
“小黑。”她找他招招手,低声道:“你怎么站这儿?”
小黑是个实诚人,老实回答道:“公子要我站在这里,说不准让人靠近。”
奉野野心下一顿,这么说……是凤然在贵宾房里招待傅子衣?
脑海中浮现出绯之招待女客的画面,她忍不住打了激灵,一副活色春香图浮现眼前,叫她有些把持不住。说来,她倒未曾见过凤然接客是何模样。
“你公子和谁在一起?”
小黑摇头不肯说。
奉野野露出地痞之态,“谁是你老大,你是谁小弟!”
小黑犯难了,“公子是真不让小的告诉别人他是和傅王爷在一起的。”
奉野野同样装着很为难,“我只是进去端茶送糕点。”
“可公子特意交代让我提防着老宝。”
瞧瞧,职业病!她是一个老宝,又不会和他抢生意,还特意嘱咐小厮防着她。
越是如此,她越觉得凤然形迹可疑。于是对小黑笑道:“那要不就你去送糕点吧。”
“行啊。”小黑方要接过端盘,就被奉野野收入怀中,不由困惑看她。
“这糕点既是我端的,哪有给你送进去的道理,自个儿去厨房再端一盘送进去就是。”她见他思虑,复又补到:“怠慢王爷,别说你家公子,就是整座勾栏都吃罪不起。”
小黑点头,应声而退。
她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立刻贴到窗户上,然后轻车熟路的戳破窗户纸,把眼凑了过去。
还别说,自她下凡以来,别的没长进,偷窥这等行当越发顺手了,以后她再也不用怕去华清池偷看会惊扰到他人了。
“主子,那公主她……”
一声浅笑,“由着她去吧,只怕如今她比我们还害怕。”
“是,主子放心,只要属下在一日,定会护公主周全!只不过……西国皇帝也来了,只怕南越皇帝巴不得两国都成为姻亲,谁也不得罪,这也如何是好?”
“无妨。”
“可属下担心主子的安全……”
眼看着凤然噗通一声跪在傅子衣面前表尽忠心,门外的奉野野惊得瞪大了眼。
他他他,他和他!
虽然她不是很懂二人的对话,可至少一点她听清了——凤然是傅子衣派到南越的探子!
难怪她觉得凤然不简单,明明是个练家子,却偏偏跑来勾栏当头牌;明明卖艺不卖身,却恨不得天天客源满满;明明心比天高,却独对初来一天的傅子衣敬重有加……原来伏笔的种子早已埋下,是她不够精明。
人心啊人心,当真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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