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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皆祸水(6)
门终于开了，门后的夏之桃的面上却没有平日的笑容。
她眼睛有点发红，满脸委屈，活像是有人欠了她一个亿不还。
穆雨泽看她堵在门口，这个表情，既不让人进门也不赶人走，一时半会儿拿不准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他才问：“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改天再过来？”
“不，没有不方便。”夏之桃带着鼻音说，随后她皱了皱鼻子感觉自己又快控制不住眼泪了。
于是，她就开始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和情绪，忘了让开门好叫穆雨泽进门。
她很少会这么情绪化，今天算得上是难得的情绪失控了。穆雨泽也是第一次见到在他心目里无所不能的夏之桃这样一付软绵绵被欺负了的样子，完全摸不清她究竟是怎么了，也就不太敢乱说话。
两个傻子就这样站在门口，一个屋内一个屋外大眼瞪小眼看了对方很久。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你先说吧。”穆雨泽说，“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你情绪不太好。”
夏之桃回答：“没有什么事情，我今天想喝酒了，你要不要进来一起喝？”
“好啊。”穆雨泽点头，并且暗下决心，如果她不说，那他就什么也不问，只要陪着她，直到她高兴起来就好了。
夏之桃的客厅里有一个小酒柜，偶尔夏之桃会从里面扒拉出几罐啤酒或者一瓶红酒来作为晚餐或零食的助兴。但今天不一样，她把酒柜打开，给穆雨泽塞了瓶低度数的果酒，她自己却是哪种贵哪种度数高她就挑着哪种喝。
开门前她还在想，不行就叫对方回去，以后再也不见了。
可是开了门，看见了他，她就舍不得了。
于是她又想，一味逃避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直接挑明了说，就告诉对方，说自己喜欢上他了，可是自己还是有结婚恐惧症，既舍不得撂开手，也没勇气去追求他承诺给他幸福，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她有点不敢说，觉得自己这腔调怎么听怎么渣。而且她不知道穆雨泽怎么想，怕对方只拿自己当普通朋友因为同样有阴影而彻底厌恶了自己远远躲开，又怕对方是把自己当救命恩人虽不情愿却委屈求全顺着她。
但也不能不说，如果不说不交流，那她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就要卡死在这里了。
总之，夏之桃急需一点酒精，来壮壮她的怂胆。
喝完第一杯，她想再喝一杯就开口。
然后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喝着喝着，她就醉了。
然而她说：“我没醉！没醉！我从来不会让自己喝醉！”
夏之桃以前确实从来没有喝醉过，她如果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样子，就绝对不会毫无戒心地在穆雨泽面前喝醉。
她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八爪鱼一样扒在穆雨泽身上，还把自己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往穆雨泽手里塞，要他也喝。
穆雨泽接过那半杯威士忌，放到了一旁的地板上。
夏之桃皱着眉又把杯子抓回来，含了一大口酒，直接嘴对嘴要给穆雨泽喝。
穆雨泽吓得心如擂鼓，面红耳赤，恨不得把人搂过来顺势亲个够本，又恨不得跳起来跑掉，但最终他伸开胳膊顺势抱住了她，却紧闭着嘴拒绝了她的喂酒。平时还好，但如今已经有了个醉鬼，为了照顾夏之桃，他不想自己也跟着喝醉。而且，他也觉得这样有点趁人之危，不太好。
可是酒还是被夏之桃迷迷糊糊地吐出来，沿着两人贴在一起的唇一直流到胸前浸透了衣服。
然后夏之桃往后退了退，伸手摸摸穆雨泽的胸口，特别委屈地说：“你不喝酒，你嫌弃我。”
“没有。”
“那你喝。”
“不行。”
“你嫌弃我！”
“我……我不是……”
“那你喝。”
说着，她又含了一口酒凑上来。
穆雨泽无法和醉鬼讲道理，也不想让这个醉鬼一脸难过，于是他只好喝了。
然后他怀里面的醉鬼只满意了半晌，又嘀嘀咕咕说衣服湿了难受，非要替他换衣服。
他伸手想护住自己的扣子，却又败在了她湿漉漉的目光下。
然后……
“你也帮我换衣服啊！”
“可……可是……”
湿漉漉的眼神又盯过来了，穆雨泽毫无抵抗能力。
于是一让再让，一败涂地。
……
这天晚上，两个都是第一次喝醉的酒鬼从客厅闹到浴室，又从浴室闹到了卧室。
……
清晨的闹钟按时在六点半响起，提醒主人应该起床洗漱去上班。
夏之桃和穆雨泽同时皱着眉醒了过来，发现他俩还紧紧抱在一起。
急急一起松了手，一个光溜溜团在床头一个光溜溜团在床尾各自护住了要害，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衣服混在一起散得到处都有，枕头被子都被踢到地上，鞋子卡而挂在床柱间……各自懵了半晌，内心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完了，说好的要控制住自己，就先冷静保持亲密朋友的关系……酒精误人啊，这下朋友没得做了，酒后诱/奸对方是判刑多少年来着？”
这种事情是不能推到酒精上的，虽然确实是喝醉了，但是也并没有喝到烂醉的地步，酒只是使得他们失去了一点自控的能力，可她们的记忆都还在，记得很清楚。一开始还有些半推半就，后面完全就是积极主动还没少诱导对方为自己服务。
可是昨晚带着酒意的时候，只觉得真的好舒服，比想象得更愉快，甚至还有点后悔没有早点下手。
现在就……酒醒了，人也尴尬了……
自己是自愿的，但对方明确表示过不搞男女关系，确实是喝醉了被自己哄着占了便宜了吧？
这还能有救吗？
两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只有床头的闹钟还在坚持不懈地乱叫：“叮铃铃叮铃铃……”
夏之桃一巴掌拍哑了闹钟。
穆雨泽被她突然的抬手吓了一跳，“对不起”三个字就从嘴巴里溜了出来。
“没关系。”夏之桃条件反射地回应，然后才觉得这回应不对。
于是她又说：“对不起。”
穆雨泽：“没关系。”
等等，是什么没关系？
对方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
酒后的清晨，夏之桃觉得自己的大脑堵塞，完全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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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合拍其实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我觉得夏穆这一对真的很适合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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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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