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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Jared那边的情况齐羽飞尽收眼底。
然而Jared的倒地却并未让他感到丝毫慌乱，反而一丝浅笑慢慢浮上唇角，他招呼了下周边几个冰人便转身向程翊所在的传输管方向飞去。
背着枪的霍启天伸手草草蹭了下那几乎糊住眼眸的血渍，望着前方正跟众冰人缠斗的大部队，忍不住加快脚步。
然而刚迈出没两步，他忽的感觉那沾染Jared鲜血的面容一点点灼烧起来，最开始霍启天并未注意，但随着那热度不断攀升，引起的刺痛已经强烈到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几秒后，那灼烧感让他径直驻步，痛楚地单膝砸地低沉地抽吸起来。
身躯上凡是沾染Jared血液的地方都开始灼烧起来，霍启天眼睁睁看着自己满是污血的手掌开始徐徐冒起白烟。
不过冰人那边可不打算给霍启天喘息和调理的时间，立刻便抓住空隙开始紧锣密鼓的攻击，霍启天吃力地抬头，透过被削弱的视力勉强辨识众冰人的攻击方向。
虽然最初他还能稍微抵挡一波攻击，但随着那刺痛越来越强烈，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最终滚倒地面痛苦地缩起身躯，一边本能地护着胸口一边挣扎着躲闪铺天盖地的冰锥。
传输管上方。
耳畔响彻一片乱糟糟的摩托引擎声。
混身虚软的程翊吃力地动了动身躯，抵着传输管表面的面颊一片冰冷。
反应片刻，他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瘫倒。
目光有些涣散，他努力集中快要消散的理智，侧首望向天际自上而下倾泻的飞行摩托车纯白色的强烈大灯光线，下意识伸手挡在脸上。
胸前传讯筒断断续续传来一阵阵夹杂着杂音的嘶喊和扭打声，程翊已经辨识不清那片混乱中到底有谁的声音。
两只手掌断断续续闪烁着微弱的蓝色电光，他唇角惨白地垂首盯着，想尽力将胸口的力量集中起来，然而屡屡失败。
几经实验，他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已连最简单的电流球也无法使用。
“程翊，别白费力气了。”
夜间凛冽的寒风呼啸声伴随着飞行摩托巨大的引擎声交织出一片混乱杂音，程翊皱眉望向声源，注意到一辆巨大飞行摩托正慢慢向传输管靠近。
很快，一个模糊身影矫健跃下。
听着对方双脚踏上传输管玻璃面发出的沉闷钝响，程翊想撑起身体，双臂颤了颤又无力地瘫软下去。
迈到程翊面前，男人低头望着他，缓缓蹲身而下，伸手捏上程翊虚软的下颌：“放弃吧，你现在不可能有力气反抗的。”
绷着牙关，程翊想错开被对方捏住的下颌，但对方手力显然不小。
飞行摩托刺眼的大灯光线自男人背后打来，程翊根本看不清对方面容。
“放手……”虚弱地回应着，程翊脸色苍白却坚定。
“我还真是蛮佩服你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程翊苍白下颌，男人那声音听上去居然还挺真诚，“已经把能量耗尽还这么一心想救你部队。”
看着夜风将眼前男人利落的短发吹得凌乱，程翊不明白对方用意。
注意到程翊那带着敌意和猜疑的神色，男人冲他浅笑：“怎么？看起来你对自己的异能也没有足够了解么。你确定你是你们队伍的实验员？”
“……”从对方言语中听出细微的挖苦，程翊掩饰不住地有些恼。
微微叹了口气，男人缓缓收回抚住程翊下颌的手掌道：“放心，你身体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是暂时的电量枯竭而已。充个电什么的你就能继续活蹦乱跳了。”
皱眉盯着来人，程翊不明白身为敌人的对方为何会把这种事情告诉自己。
慢慢自程翊身边站起，男人转头望了眼其他几辆飞行摩托上的部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下来，很快，三五个男人抬着一只巨大的正方形铁板小心翼翼地向他们方向踱来。
双手顺入口袋，男人简单道：“对了，我叫齐羽飞。”盯着被几个男人架上玻璃板的程翊，齐羽飞道，“认识你是我荣幸。”
“你要做什么……”看着自己四肢被分别绑在那正方形铁板四角，程翊感觉神经慢慢揪起。
一抹强烈的不祥预感闯入脑海。
“放松点，不会伤害到你。”走到铁板前，齐羽飞伸手拍了拍程翊肩膀，“只是在你身上做个小实验罢了。”
“小实验？……”程翊面色愈加苍白。
下意识想挣扎，然而他四肢仿佛泡在水中般虚软又沉重。
“没错。”站在铁板边看着程翊已经牢牢被固定的身躯，齐羽飞单手支在程翊脑侧，面颊慢慢向对方靠近，一双闪烁犀利的眸捕获程翊的眼，“只是一个小小的升级模式罢了。”
“……”
“照你现在身体里的储电量，在实战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齐羽飞不疾不徐地解释，“所以为了你和霍启天将来加入BY能更好地起到协助作用，我只好先用这种方法强行让你的能力提升一个等级。以我的推测，你身体的能力不会是现在这种初级水准，如果给予一定条件，是可以激发出更高能级的力量的。”
听到这儿，程翊大概明白了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象。
“……住手……”
然而忽视他的要求，齐羽飞草草自铁板边站起，随后扬了扬下巴，让站立旁边的几个男人分别为程翊四肢连接上粗壮的电线。
“……住、住手……”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攥紧双拳，程翊咬紧牙关，绝望地盯着天空中闪烁的飞行摩托惨白光线。
“相信我，这对你有好处，你难道不想知道你异能的奥义么。”齐羽飞慢慢自铁板边撤开，侧首望向周边几个男人，随后示意他们动手。
对方那句“相信我”却让程翊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领命，几个待命的部下转身走到停靠在传输管上的一辆飞行摩托前，一起将一个闪着电光的巨大箱子搬了下来。
听着那电箱传来的窸窣电流声，程翊喉咙发出干涩的咕哝，冷汗浸染整个额头。
齐羽飞慢慢走到电箱的巨大开关边，看着那连接着程翊四肢的电线，抬头盯着程翊因为痛苦无助而颤抖起来的身躯浅笑道：“放松，迟早有一天你会感谢我，因为是扩充你的储电量，所以可能有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嗯？”
“……混蛋……我叫你……住——呃啊啊！”
程翊一句话尚未完齐羽飞便按下了开关。
远远超出程翊身躯负荷的电量疯狂涌向他毫无抵御的身躯。
全身在铁板上痉|挛，程翊响彻苍穹的嘶喊已然不堪入耳。
传输管下方奋力和冰人搏斗的众Alias队员听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痛楚嘶喊，纷纷狠狠震颤着肩膀，表情错愕地抬头望向传输管方向。
“程、程医生？！”
“怎么回事！……”
“程医生！”
……
不远处，勉强躬身站起已经被无数冰锥刺伤的霍启天也听到了自胸前传讯器和上方传输管肆虐而来的撕心裂肺的嘶喊。
——程翊的嘶喊。
神经一瞬震颤起来，霍启天吃力地抬头想搞清程翊那边的情况，身躯却因为冰锥的攻击承受不住地狠狠向前方坠去。
面颊硬生生蹭上冰冷地面的瞬间，胸前口袋有什么东西摔出。
手掌扣在凛利的石子地面，霍启天努力调整着头颅，向那掉落地面的物体望去。
数枚冰锥仍然嵌在后背中，霍启天狠狠咬着牙，感到那抹剧痛俨然快让他嘶喊出声。
然而下一秒定位那物体的瞬间，他错愕地注意到，那是……
程翊的小注射器。
反应了几秒，他不顾浑身剧痛，使尽全力地探手向那小型注射器够去。
然而修长手臂刚刚探出，霍启天便看到一个人影生生罩到自己面前。
下一秒，未等他反应，那身躯便迅速蹲身而下，另外一只冰锥狠狠贯穿他伸出的右臂，将整条胳膊牢牢钉在了地上。
“！”面颊蹭入地面，霍启天愣是将那疯狂的嘶吼闷在嗓子眼，整个肩膀都因为那剧烈痛楚颤抖着。
“哟，什么东西，你这么想要？”
然而正当他感到快要因那痛楚昏厥时，耳畔却生然响起Jared的戏谑声音。
震惊之余，霍启天想抬头却因为背部牵动的痛意低吼出声。
Jared慢慢自霍启天身边站起，一边咂嘴一边踱至那小小注射器旁边，躬身眯眼细细观察着：“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十指狠狠扣入地面，霍启天浑身颤抖着，后槽牙咬得铮铮响。
“不会是你什么秘密增强体力的药剂吧，嗯？”玩味地在注射器边蹲下，Jared故作好奇地伸手捅了捅注射器身，笑得灿烂。
之前面颊上的血水已流入霍启天眼眸，他刺痛地眯着眼，继续伸出左手，挣扎着向那注射器够去。
看着霍启天挣扎的模样，Jared嗤笑一声，轻盈地拿起那注射器，故意将注射器递到霍启天左手前，挑眉：“这么想要？”
强硬地伸手去够，然而霍启天每够一次，Jared就故意再将注射器拿远一点。
“啧啧啧，霍启天。”摇着头，看着霍启天趴在地上浑身血污的样子，Jared一边将注射器捏在指尖，一边讥诮，“嚯，真他妈想让你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侧首在地面啐了一口，Jared道，“我他妈就是现在上你，你也无力反击不是么？哈哈哈！”
充耳不闻Jared那下流的言语，霍启天继续锲而不舍地伸手去够那注射器。
看着眼前男人对自己言辞丝毫没有反应，Jared自己骂着骂着也慢慢觉得无趣起来。
恼火地捏着注射器重新站起，他低头盯着霍启天，咬牙切齿：“霍启天，你给我听清楚！你和我之间的战斗，是我赢了知道么？！我他妈才是赢了的那个！”
“……”完全无视Jared，霍启天抬头，一双鹰目只是盯着那注射器。
然而正当他努力动着被钉在地上的右臂，想重新活动时，头顶上方却再次传来程翊连绵不断的痛楚嘶喊声。
这一次和第一次对方的喊叫不同，中间没有任何停息，而是接连烧人神经的嘶喊。
而每听一次那苦楚的嘶嚎，霍启天便感觉心脏狠狠一震。
“呃啊啊！！！”
胸前传讯器将程翊每一寸痛楚的呼吸，每一次剧烈的喘息都记录得一清二楚，霍启天狠狠拧着眉稍，俨然感觉那冲涌着胸口的动荡快要将他整个人推入深渊。
“冯队！冯队！”
然而正当他感觉那绝望感又狠狠加深一层时，前方不远处却再次爆发出一片痛楚嘶喊。
Jared还在自己身边挑衅着，然而霍启天却完全屏蔽对方言语，细细听着冯皓那边情况。
“冯队！怎么办……怎么办？！！我操！冯队这种伤怎么办？！”
明白冯皓受伤，但霍启天却不知到底是什么伤势，正躁然间，他背脊却再次汹涌而上一阵强烈刺痛。
“！”忍不住闷吼出声，霍启天抽吸着，明白Jared正拿着冰锥在自己背上作画般狠狠刮着。
“你居然不理我，嗯？！”将冰锥一遍遍在霍启天背上戳刺，Jared恶狠狠道，“你居然敢不理我霍启天！！”
将每次戳刺肆虐而上的嘶喊硬生生闷在嗓子眼，霍启天咬紧牙关，暗自明白，如果出声，就是如了对方愿。
“你他妈怎么这会儿不嚣张了？！啊？！刚才还他妈骑在老子头上装爷爷装奶奶的！”
听着耳畔灌满Jared的嘶叫，霍启天侧首盯着对方另一只手中程翊的注射器，紧紧攥着拳。
捕捉到霍启天视线，Jared再没等待，而是直接重重将那注射器丢到地上，随后一脚跺上。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断裂声，那小小的注射器被Jared直接踩裂。
还不过瘾地用脚尖死死将那注射器揉在粗糙的石子路上，Jared直到那注射器被碾得已然看不出原来形状才满意地撤开脚，神清气爽地舒了口气低头盯着霍启天道：“喏，你不是想要么，老子就给你。”言毕，他飞起一脚将地面注射器的碎渣拨向霍启天面颊。
瞬时被糊住眼，霍启天回忆着程翊给他注射器时那带着尴尬的神情，指尖便不经意将地面乱石划得铮铮响。
胸口肆虐而上一阵前所未有的灼热刺痛，那热度夹杂着先前被Jared血液刺激的温度让他几乎有种身躯似乎能够当场融化的错觉。
“我告诉你，霍启天，程翊会死，知道么？”Jared盯着地上脸朝下全身痉|挛的霍启天威胁道， “齐羽飞那家伙对程翊做的实验，实验室里的所有变异Subject里没有一个活过去的。不过，谁让那家伙对实验那么执着，非说程翊那小子体质比实验室那些次品要强。呵，那我们只能看看，你的小情人到底有多大的电容量，嗯？”
“飞哥！程医生和冯队他快不行了！”
正当Jared戏谑地向霍启天陈述着程翊身体状况时，耳畔却生然响起不远处一个A队组员的痛楚声线。
“哦？看起来，你们大本营也快倒了么。”笑意愈深，Jared几乎开始享受起那种畅然感。
“呃啊！啊！啊啊啊！——”
头顶上方继续肆虐着程翊的嘶吼声。
“哎，真是没完没了了！”单手撑着下颌，Jared伸手捅了捅霍启天肩膀，慵懒道，“喂，叫你们家那口子抓紧时间挂吧，这他妈真是吵死了！”
“……”霍启天仍然面朝下，没有丝毫回应。
蹲在霍启天身边，Jared抬头盯着上方传输管，冲对讲器跟齐羽飞开口：“我说老齐，你他妈能不能麻利点？弄得跟他妈杀猪似的有完没完啊？”
正抱怨着，Jared忽的感觉面前有股热浪袭来。
不解地低首，他瞅着地面男人的身躯，忍不住一阵错愕。
只见霍启天身上正自内向外散发出岩浆般炽烈的橙色光线，灼人而热烈。
吓得瞬间跌坐地面，Jared眯起眼眸，细细观望着。
摇摇晃晃自地面撑起身体，霍启天垂首半跪在地面，全身几乎都被那刺眼的橙色光茫吞没。
Jared一时之间忘了眨眼，只是冰雕般坐在原地。
胸口的冰锥一点点被那熔岩般的热度融化，霍启天垂首粗重喘息着，地面上的石块也仿佛被他的气息影响般开始一点点溶化。
呆坐地面的Jared正努力控制着理智，前方那冒着金光的男人便缓缓转向他的方向——
此刻，一双摄人心魄的金色瞳仁溢满杀意地盯向他。
注意到霍启天身上的橙色烈焰光线越来越刺眼，Jared一边蹭着地面向后狼狈地挪着，一边伸手冲腕间的对讲器开口：“我操，老齐，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盯着Jared，霍启天逐渐开始一点点迈步。
紧张地吞咽，Jared错愕地注意到对方每一步都在地上烙下一个深深的金橙色岩溶印记。
继续手脚慌乱地向后蹭着，Jared声音愈加焦躁：“老齐！你他妈给我停一下！看看下面！”一边呼唤着救援，Jared一边惊恐地盯着霍启天，断断续续，“你、你他妈别过来！”
面容被炽烈光线包裹着，霍启天充耳不闻，只是眼眸溢满杀意地继续向Jared慢慢迈去。
“老齐！”声调一瞬飙高，Jared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小子，镇定点。”赫然，手腕对讲器传来齐羽飞的平静声线，“冰人队已经过去了。”
Jared听到头顶上方传输管处程翊那痛楚的嘶喊声戛然而止，明白齐羽飞已经停下手中的实验，正式开始注意下面霍启天这边的情况。
意识到先前攻击霍启天的冰人并不在视野范围，Jared忍不住吼：“冰人都他妈在哪儿呢？！”
在他这种杀猪般的洪亮催促下，刚才集中起来围剿Alias大部队的几十冰人加入先前单独攻击霍启天的冰人，重新跃上周边建筑侧壁，向霍启天和Jared方向涌来。
对那来自周边建筑上冰人移动的响动充耳不闻，霍启天只是继续冷面盯着Jared。
几秒后，天际再次开始坠落如雨点般的锋利冰锥。
前方不远处的Alias大部队众队员一边勉强支撑着伤势深重的躯体，一边错愕地望着Jared和霍启天方向；传输管上方，齐羽飞只是静静示意所有飞行摩托待命原地，目光深邃地盯着下方被围剿的男人。
被束缚在铁板上的程翊奄奄一息地侧首，目光吃力地向下方霍启天方向飘去，虚弱道：“启……天……”
几秒后，众目睽睽下，霍启天身躯便被无数冰锥击中。
“飞哥！——”
“喂！——”
“飞哥！……”
……
望着下方成为众矢之的霍启天，程翊眉梢一点点扭起，左胸处刺痛不已。
看着霍启天被数枚冰锥击中，瘫坐地面的Jared愣怔片刻，忽然放声狞笑，眼眸带血地盯着霍启天：“霍启天！你他妈活不了的！”
停下脚步，霍启天再动作。
很快，Jared注意到对方脚下的石子地面开始慢慢熔化，发出呲呲剌剌的声音，同时戳在对方全身的冰锥开始慢慢熔化。
——霍启天仍然面无表情，仿佛没有一丝痛感。
“启天……”胸前传讯筒在勉勉强强将程翊虚弱的声线最后一次带到霍启天耳畔后，便和霍启天身上的基地服一起慢慢熔化。
上方观战的齐羽飞虽然面部肌肉没什么抽动，但眸中却是掩饰不住的错愕。
抖了抖肩膀，霍启天将背上开始融化的长|枪拿下扔在地上，将面前Jared深深印在瞳仁中。
接收对方的杀意，Jared先前的嚣张再次一点点褪去。
周边战场死一般沉寂，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盯着不远处那赤身裸|体泛着耀眼金色的男人。
似乎想用攻击来壮胆，几秒后，全程观察到霍启天变化的某个冰人再次锲而不舍地向他方向投来一枚冰锥。
那冰锥如此迅速，眼看着便要再次戳入霍启天身躯，然而背对冰锥而站的男人却动作潇洒地伸手，牢牢将那冰锥握住。
僵硬在建筑侧壁上的冰人们看着霍启天手中的冰锥一点点溶化，一向没表情的它们也开始犹豫而讶然地张着唇畔。
眼看着掌间冰锥慢慢消失，霍启天眯眼转头，视线射向方才朝自己扔冰锥的冰人方向。
众人甚至来不及辨识霍启天动作，便被视线中掠过的金橙色光线晃晕了眼。
感受到霍启天身上那一瞬向周边扩散的热浪，众人追随着那耀眼光线，努力想跟上前方节奏迅猛的攻守战。
眼见霍启天速度爆表地向自己所在的建筑冲刺，攀在壁上的冰人们皆面色惊恐地慌乱动作着，准备向建筑更高层逃窜，霍启天却没给他们这个机会，而是慢慢举起手掌，一边奔走一边快速划向离自己最近的残旧建筑根基。
伴着霍启天指尖散发的耀眼光线，那废弃的建筑仿佛被电钻切割般立刻开始冒起白烟，很快壁面开始慢慢熔化。
见状，上方冰人们惊恐地想跳墙逃离却已经来不及，几秒后，伴着那慢慢倾颓的巨大建筑，重重撞上地面，随后被乱石埋葬。
震耳欲聋的坍塌声响彻天际，周边围观的众人一边惊恐地踉跄向远离事发地方向撤离，一边张大唇畔努力搜寻着那个被金橙色包裹的男人。
夜间冷风猎猎。
程翊浑身颤抖地盯着那尘土飞扬的坍塌现场，象征性地想动一动四肢，然而那严密的束缚却让他丝毫没办法动弹。
不久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地面上暴走的霍启天将废墟中苟延残喘的剩余冰人砍瓜切菜般轻松结果。
在传输管下方呆坐的Jared俨然吓破了胆。
又傻子般愣怔了许久，他才想起手忙脚乱地撑身而起，疯了般向远离霍启天的方向玩命飞奔。
听到这边的逃窜声，不远处霍启天转头。
捕捉到Jared身影瞬间，霍启天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毫不犹豫地冲身而出，向Jared疾驰的方向猛追而去。
听到身后传来那迅猛的步履，Jared惊狂地转头，看着霍启天那杀意十足的面容，一边惨叫着一边想加快脚步。
然而才哭喊着叫了没两声，他整个身躯便被一道劲力狠狠推上周边一座建筑的断壁。
“啊！”一声嘶喊，Jared面颊撞上冰冷壁面，狼狈地快速撑着软绵绵的双腿，环视了下四周，他绝望地明白，自己已被逼入一处废墟的死角。
不远处霍启天放慢了步履，向他方向稳然踱来。
“霍、霍哥……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霍启天对Jared的求饶充耳不闻，那冒着热浪的身躯慢慢向Jared靠近，逼得对方一瞬便感到了那灼人的炽热。
下一秒，未等Jared反应，他伸手狠狠箍住Jared脖颈。
一瞬间，那沸腾的热度便烧上Jared脖颈。
“啊！————”声音已经吼到变了调，Jared抽吸着伸手扳住霍启天臂弯却又被对方手臂上的热度灼到松手。
之后的几秒，周遭众人眼睁睁看着Jared的脖颈和头颅被霍启天的手掌熔成了一片模糊不堪的肉泥。
“齐队！我、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上么？”其中一个骑手紧张地望着立在传输管上方的齐羽飞，严肃开口询问。
盯着下方成功击杀了Jared的霍启天，齐羽飞皱眉：“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把霍启天给我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齐羽飞明白，霍启天的身体进行了一次毫无外力介入的自身进化。
虽然实验记录中并没有关于异能进化的具体记录，但齐羽飞一直认为只要是异能一定会在某种特定条件的刺激下产生利于自身生存的跃进式变化。
侧首望了眼旁边实验板上一脸痛楚盯着霍启天的程翊，齐羽飞皱眉。
他现在于程翊身上做的实验是强迫性进化，而霍启天居然——
念及此，齐羽飞暗自决定：这两个男人，一定要带回基地。
他们身上的异能信息实在太珍贵，绝对不能丢失。
霍启天自身是金属性能，那么现在进化出的是什么能力？
盯着对方浑身冒着熔岩般的金橙色，齐羽飞思绪飞快转动着，随后脑海飞上一个名词——
金属熔岩力。
注意到霍启天那闪烁着金光却不再受任何伤痛折磨的身躯，齐羽飞伸手探上下颌，认真揉搓着。
高温下，和铸剑原理差不多么。
再多的裂迹伤痕，只要经受高温敲打，都能够修复如初。
——所以说……
霍启天不仅仅获得了新的攻击能力——熔岩力，还获得了新的快速修复力么？
唇角慢慢浮上一抹笑，他缓步走到旁边实验板上的程翊身侧，低头盯着对方的苍白容颜，开口道：“你们两个，真是令人惊奇的生物，BY组织能够拥有你们，绝对是荣幸。”
不过话音落下，虚弱的程翊吃力地抬头望向齐羽飞，喘息着喃喃道：“呵，还真是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齐羽飞眯眼。
“我和霍启天就算是死也是Alias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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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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