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gl）

　　苏的到来让白意萧极其困惑。让她更困惑的是，苏立马召集了他们所有人回到领地城堡里。
　　白意萧坐在君以沐的椅子扶手上，不怀好意地看着苏。高寒和君澜也和她的表情差不多。
　　苏不以为忤，她看了看人齐了，确认了没有人偷听，于是就开口：“你们的试炼结束了。”
　　项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好意思……我们才来到这里多久，试炼就结束了？”
　　苏点点头：“我通过雷知道了你们的行动，不得不说，按照你们这样做下去，的确能够达到我给你们的目标。现在有了更紧急的状况，你们都被抽调进入了新兵营……所以试炼就算你们通过了。”
　　“我们才师阶……什么战争会用到我们？”蓝洄发表了疑问。
　　“……”苏罕见地沉默了。过了一会，她才说：“和混沌的战争。”
　　白意萧的眼睛眯了起来。她没有看见，在她身旁的君以沐的脸色顿时苍白了不少。
　　有的时候无论我们有多担心自己的爱人，也总是有照顾不到的地方。白意萧从未意识到，君以沐欺瞒着她的秘密有多少。又或是注意到了，但她从未深思过。有的秘密会吃人，而且不止是那一个人。
　　它们只是擅长摘掉关系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混沌突袭卡瑟位面，已经过去了五年时光。位面军节节败退，但混沌总在关键时刻自己闹出点乱子来，因此从表面看，双方还是平分秋色。不过只要是稍微明白一点的人就会明白，内乱可以平息，实力永远都是硬伤。更何况，大多数人也并不十分明白那混沌的本质。他们有感觉到他们杀了很多敌人，但敌人的数目似乎并不如想象中被削减得那么多。
　　白意萧穿着一身黑色军装，走进了一家小酒馆。深蓝的长发用一条银白绸带束成马尾，腿上插了一把短的猎刀，原来那把长一点的在战斗中碎成了几截。她如今已经是十七级，算是半个强者了。
　　她在吧台前要了一杯威士忌，然后边喝边听酒鬼们的小道消息。战争打乱了不少编制，越是前线的地方越是难以统筹。她和她所属的侦察部队一起，早在四个月前就已经被总部给放养了。
　　她喝了一口酒，摇摇头。放养的结果就是会有很多未经审查的情报被各位侦察兵直接传送到情报部门去，想想验证这些情报所需要的毅力，白意萧就为他们捏一把汗。至少她的消息都是自己审查过的，白意萧这样想，好歹也算帮忙。
　　“听说法布雷拉斯又被混沌占领了，”一名酒鬼这样对他的同伴说:“真是不明白他们老在那里抢个什么劲。法布雷拉斯在过去的三个月里已经易主十八次！嘿，真是较起劲儿来了！”
　　他的同伴却说:“混沌从来都不占领城市的好吗，它们只吞噬城市。法布雷拉斯是西北大城市，当然会不顾一切地要抢回来。”
　　白意萧在心里点点头。
　　战争打了这么久，很少有人知道混沌到底是要什么。他们攻打城镇，吞噬掉里面的生命，再花大量的时间来将那城市所在的地方变为虚无。看起来一点收益都没有——毕竟只要在城市化为虚无之前把它抢回来，混沌就除了胜利之外一无所得。
　　但不可能只是如此。白意萧总感觉对于混沌，她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在这么多次的交锋里，她也不过知道了只有用能量才能真正消灭混沌这样的经验之谈而已，论及混沌的起源，对方的战术目标，即便是她的长官们也都不明白。
　　她知道，苏一定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苏自从那天征召了他们之后，就再不见踪影。
　　她喝完了杯子里的酒，走出了酒馆。
　　酒馆里只有一些流言，她得去搞点真正的消息来。
　　她走向了城外。守在城门口的士兵早已对她熟识，轻易地就放了她出去。在她的记忆里，离城外五十里的地方，有一支混沌的部队驻扎着。她轻车熟路地向那个位置摸了过去，却发现那支部队早已不见踪影。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混沌并不完全属于这个位面，因此在他们行军之后很难找到移动的踪迹。现在她只能看运气，能不能再找到那混沌的新的驻军地点——简直是难如登天。
　　“你看起来很失望？”从她身旁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的面孔。那个女人有着金色的头发，浅碧的眼睛，野性的装束很适合她那张具有侵略性的脸庞。
　　“你是谁？”白意萧握住了猎刀的柄。
　　“这并不是你现在最需要考虑的内容。”女人这样说着，完全没有在意白意萧握在手上的刀：“你得快点赶上他们。”
　　白意萧嗤之以鼻：“你是谁？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相信你？”
　　女人却是已经迈步向一边走了。白意萧愣了一会，跟了上去。
　　女人很熟悉地穿过丛林，白意萧跟着她，渐渐地走到了没有去过的地方。森林的哪里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因此白意萧也不知道她现在离城市到底有多远。
　　行军了三个小时过后，女人在一棵大树后停下了。她眼睛看着白意萧，轻声说：“看。”
　　白意萧朝着树外看过去，看见了正在扎营的混沌军队。混沌能够靠着被自己吸收的强者数据来模仿人类，由此构成一支军队。构成实体之后的混沌，除非是受了重伤，就不能再变回混沌……因此这些混沌的军队也会需要休息。
　　白意萧敏锐地发现，这里的混沌军队，和她之前记得的那一支，似乎有些兵力上的不同。这很有可能是一支新的军队。她迅速转身，想要回到城市将这消息报告给上级。
　　在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她只停顿了两秒，就继续向着原路狂奔回去了。
　　回去的路感觉上比之前更长，跑了很久之后，白意萧才看见了城市的剪影。但是那座城市并不是铁与钢混合的特帝尔西要塞。那是一座看起来很古老的砖石结构的城堡。那座城堡的四个角分别有着一座塔楼，夕阳的光辉照耀着这座城堡。
　　它就像一个诱惑那样摆在了白意萧的面前。它是明摆着的危险，也是明摆着的问题的源头。白意萧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向着城堡走了过去。
　　她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之前那位不知名的女人将她引诱到了这里……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她都不能容忍对方这样轻易地玩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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