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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事6
沈家事情背后的主使者是朱礼，即便是知道了真相花沐也无法直接说出来，因为花家。会有现在这样两难的局面，和花清仁脱不了关系。
花沐冷冷地打量着他的二叔：“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花清仁无奈地辩解：“二叔这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也看到沈玉的下场了，如果我不同意，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花家的。”
“再说了，如果沈家这次真的倒下了，我们花家不就一家独大，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也是为了花家好啊！”
好个Ｐ！事无忌惮只会滋生人的野心，最后导致毁灭。活过一世的花沐最清楚不过了，如果可以他想就在这里抽醒他这个目光短浅的二叔，但是之后呢？花家还是朱礼拿在手里的一块挡箭牌。他不能再冲动了，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花沐压住心里的怒火问道：“这件事爷爷知道吗？”
“……知道。”
“那爷爷的态度呢？”
“保住花家。”
毫不意外的答案，花沐自嘲着，没有再说话。
马车静静地走着，在天黑之前回到了花家。花沐被带到了大堂，老爷子坐在正中，气呼呼的模样，其它的人分坐两旁，包括回家暂住的花雨莲和花夕，没有花年。
“大哥呢？”花沐问。
老爷子压住怒气恨恨地说：“我让他反省去了！身为花家家主，不顾家族利益，一意孤行。”
看来是被软禁了，也难怪大哥只在最开始有动作。
“为了自己的利益陷他人于不义，这样就可以了吗？”花沐冷笑着反问。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就被摔了过来，擦着花沐的脸颊落地。花老爷子指着花沐冷冷地说：“你给我弄清楚，要害沈家的人是刘贵，无力抵抗的是沈玉，和花家没有任何关系！何况……”
老爷子狠狠地瞪了花清仁一眼继续说道：“何况现在有你二叔这件事，花家更不能出面。如果，你执意和你大哥一样，要赔上花家的基业，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花沐沉默了一会，耸了耸肩膀说：“也是。沈玉是大哥的朋友，忙是可以帮，但还不至于牺牲自己。我不会插手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信你？你不是一直不想花家好吗？”老爷子凉飕飕地说，看来前段时间的怒火还没平息。
花沐无意和他争执，反问：“不然呢？把我也关起来？别忘了死去的段瑞雪可是我的人，等县令大人来叫我上堂问话的时候，你也不放人吗？”
“你……”
“而且，我想的是分家拿到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而不是管上罪名家产充公。”
老爷子笑了，这个理由让他接受了花沐突然转变的态度：“看来你还没笨到极致，知道没了花家你就什么都不是！”
花沐暗中握紧拳头：“我一直都知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老爷子甩了甩手，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花沐一步一步地走回自己的小院，他试着整理自己的思路，却一直抓不住重点，眼前的路似乎是绝路，无论怎么走都是花家没落的结局。干脆彻底放弃花家好了，不就是一无所有从头来过吗？能有多难？
花沐闭上眼睛，放空思绪。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门，花沐没有回应，隔了一会，外面的人直接推门进来。
“小沐，我给你送饭来了。”花雨梦将饭菜放在桌上，过来耶醒’花沐。
“我不饿。”花沐闭着眼睛说。
花雨梦叹了一口气：“你不要生你爷爷的气，他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是花家吧！”花沐睁开眼睛说。
花雨梦反问道：“花家不就是我们吗？你若不是花家二少爷你能做什么？”
“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花沐肯定地说。
花雨梦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就拿我来说，如果我不是花家的女儿，这次我跑了回来，凌世白完全可以用我善嫉的理由休了我。是因为花家，他才会写信来认错，说要亲自来接我回去。”
“那你能接受他纳妾吗？”花沐问。
花雨梦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不接受又能怎样？谁叫我生不出儿子。”
如果花雨梦逼着自己接受了，那未来又怎么会发展到下药流掉小妾孩子的地步？花沐心中闪过一丝怀疑。
“对了，”花雨梦收拾好心情，小声地说，“有一个叫百里的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百里富贵？
花沐睁大眼睛，他没料到百里富贵不单逃掉了，还能趁机联系上他的小姑，让她传消息。
花雨梦看了看外面，小声地说：“他让你拖着，不要让沈家的案子完结，直到他回来。”
“直到他回来？”花沐诧异地说，“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花雨梦点点头：“可能吧。”
百里富贵见过沈玉后，一定知道了朱礼的事情，更有甚者知道了全部的真相，那他打算做什么？花沐对百里富贵有种莫名的信任，他相信百里富贵一定有一个万全之策。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审理沈家案件的时候了。这几日，沈家卖出的药里面含有毒药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等到升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前来围观。
花沐站在堂下不意外地看到了陈青松，和上一世一样他以死者段瑞雪好友的身份状告沈家草菅人命。一份状词写得抑扬顿挫，被师爷一念，一个为富不仁沈家跃然纸上。
“大人！就在昨日沈家的人找上学生，私下给纹银千两，希望学生不再追究此事。如果不是做贼心虚，又怎会如次？可见他们害人性命后不但不知悔改，还试图掩饰，真是罪大恶极！”陈青松振振有词。
跪在另一边的沈玉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陈青松，想来是不知道这件事。
谢元听见银两眼睛一亮问道：“那银子你收了没有？”
陈青松鞠了一躬道：“学生本不应拿，但想若不拿且不是没有证据指证，故而违心收下。”
一千两的银票被当成了证据呈上，谢元乐呵呵地收下，惊堂木一怕，大喝道：“沈玉，你可知罪？”
沈玉和外界断绝联系，他也拿不清他家的人有没有送过银两，最后只能答道：“小人不知。”
“还敢不招，是不是非要本官用刑才肯说出实情！”谢元继续道。
花沐、刘嬷嬷、沈家药铺的掌柜等有关的人作为证人都被叫来了，这还没开始审问便要用刑逼着沈玉招供，实在是不合情理。衙门的师爷轻咳两声，写了一张条子让人传给了谢元。
谢元皱眉看完后将纸条揉成一团，不耐烦地开始传召证人，第一个就是花沐。
通报了姓名后，谢元便装模作样地问起来了：“死者段瑞雪生前三个月住在你名下的小院里，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等的就是这个问题，花沐知道他接下来的这一段话太过惊世骇俗，肯定要引起轩然大波，但是这是他计划的第一步，无法逃避。花沐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三个月前，我想找人抄书，通过笔迹找到了段瑞雪和陈青松两位秀才。当时段瑞雪身体不适，便由陈秀才引荐结识了死者段瑞雪，这点陈秀才可以作证。”
谢元转头看着陈青松问：“他说是可属实。”
陈青松点头回答：“启禀大人，的确如此。”
花沐笑了笑继续道：“段瑞雪天人之姿，在下一见倾心，于是买下小院将他接去悉心照顾。”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激烈的议论声。这个朝代男男相恋虽然并不少见，敢于公诸于世的寥寥无几，更别说想花沐这样在堂上说出来的。
良久，谢元才反应过来，将惊堂木重重一拍：“肃静！”
“你说你和死者段瑞雪的情人？”谢元问。
花沐抬头肯定地说：“是的。我爱慕瑞雪的才华，可怜他的身世，想要照顾他。瑞雪本不愿拖累我，是他的好友陈青松劝说他，将他送来的。”
当初段瑞雪来的时候，刘嬷嬷已经在了，她也清楚段瑞雪是怎么来的，这一点，陈青松想赖也赖不掉。
“瑞雪身体一向不好，他死了我也很心痛。但是，我不能让悲痛蒙蔽住双眼冤枉好人，也不能放弃追查真凶，让瑞雪妄死，这是我的状词。”花沐将绞尽脑汁写的东西双手呈上。
谢元呆了，陈青松也呆了。同一个死者，同一个案件居然出现了两个状词。一个是死者的同窗好友，一个是死者的情人，两相比较，似乎是后者更有资格为死者申冤。
陈青松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谢元问花沐他和段瑞雪什么关系的时候，他会扯到和段瑞雪怎么相识上来。说到一半停下，通过谢元的口让他承认，最后坐实他们情人的关系。
谢元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师爷接过花沐的状词，按照惯例读了出来。大意便是沈家在仙竹镇经商数十年，他们树立起来的口碑不容置疑，更不会做出贩卖毒药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出在向沈家提供药材的牟家。牟家明知道沈家提前说过会让仙竹镇的百姓在年前买上便宜药材，特意拖延了交货时间，让沈家忙中出错，没有检查清楚便将药材出售了，照成了这件悲剧。
谢元听完大笑：“本官早就听说花家和沈家并为仙竹镇两大商家，私下交情不错。没想到，你为了替沈家脱罪，竟然编出如此惊天谎言。”
“在下句句属实。”花沐硬着头皮回答。
花家和沈家加起来也不够牟家的一个小拇指，把罪名推给牟家无疑是太岁头上动土。花沐敢这样做凭借的不外乎是百里富贵能在牟家发难之前揪出朱礼，等一切尘埃落定都再向牟家请罪。
‘啪！’惊堂木的响声敲打着花沐的内心，他只有不停地告诫自己要相信百里富贵才能稳住身体。
“大胆狂徒，当着本官的面还敢撒谎。沈家的受害人可不止段瑞雪一个人，本官的夫人也险险遇害，她的药可是在那批药到来的前几天就买好的。”
“可否让在下看看证词？”花沐问。
公堂之上，只有证词才能作数，当初县令夫人说得那么肯定，自然不会让小清留下证据。
谢元皱了皱眉，对一个衙差说道：“去，把小清叫上来。”
没多久，那个小清的丫环便到了堂上，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花沐一眼，就像他们从来没见过一样。
那丫头年纪轻轻，却沉着得可怕，一口咬定，夫人的药吃完了，后来重新去抓的一副，时间正好是年三十那天。
谢元质问她为什么和之前说的不一样，丫头只说是当初记错了，后来看到抓药的药签才想起来。
谢元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先下去了。
两份状词摆在谢元的面前，他也疑惑了，沈家还是牟家？
“大人！”陈青松突然站了出来叫道，“学生有一个疑惑，想问下花二少爷。”
谢元一挥手道：“你问吧！”
陈青松转向花沐，眼中毫无笑意：“花二少爷，据说你交代过照顾瑞雪的刘嬷嬷，让她不能到沈家的药铺买药，为什么？”
……
花沐盯着陈青松，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是不是你和沈家比较熟悉，早就知道他们家的药有问题，所以才不会碰他们家的药？”陈青松继续逼问着。
“怎么可能？”花沐笑道，“如果陈秀才打听得再细一点，就可以知道几个月前我生了一场大病，给我看病的就是沈家的贺大夫，吃的也是沈家的药。如果他们家的药真有问题，我会吃吗？”
花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正因为沈家和花家交好，那些药沈家分文未收。所以给瑞雪抓药的时候，不想继续占便宜，才决定去别家抓药的。”
这个理由很牵强，毕竟去抓药的刘嬷嬷，和沈家又不认识。花沐不等陈青松想明白，马上对谢元建议：“大人，如果您疑惑的话，不如去盘查一下沈家的药库，看这批牟家的药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不管牟家的药材还有没有其他的毒药，这一番盘查下来，都要花不少的时间。
师爷见这次审问不出什么结果，和谢元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沈玉继续关押，等证据充足后再审。
人们渐渐散去，花沐和陈青松两个人却很有默契地留了下来。
良久，花沐感叹地说：“如果你告诉县令你是段瑞雪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的状词就会多几分可信。”
“你果然知道。”陈青松说。
花沐让百里富贵留意陈青松的第二天，他和段瑞雪的关系就被人送来了。很普通的两个朋友，其中一个走了好运娶了一个绝色美女，另一个每日每日地看着，心中渐渐不平，最后强·奸了朋友的妻子。
故事以悲剧收场，最后只剩下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做了错事的男人要自己的儿子好好照顾弟弟，而无辜的母亲要孩子发誓永远不能认这个弟弟。陈青松对段瑞雪那种复杂又纠结的情感不是没有道理。
“那你也应该知道害死段瑞雪的不是沈家，那你为什么非要抓着他们不放？”花沐问。
陈青松静静地笑了笑：“我对他的照顾到他死了的那一刻就完了，现在我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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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评论抽了，好多都看不见，回复了也没反应！好纠结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沈家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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