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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
草地上一片欢声笑语,可惜一阵马蹄声破坏了和谐的气氛。
一队禁卫军到来,队长跳下马来,跪下道:“启禀王后,王请王后即刻回宫,命小人前来接驾。”
雨晨放下酒杯道:“王现在何处?”
“正结束了狩猎,送三位贵人回宫。”
雨晨咬了咬下唇,笑容隐没了。
尹辰察言观色,这时说道:“王兄也真是的,自己陪着三位美人,却只叫一队禁卫军来接王后回宫,未免也太不把王后放在眼里了。如果是我,像王后这么好的女人,一定呵护备致,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文竹道:“王爷怜香惜玉的性子,大家自然都是知道的。”
尹辰瞥了她一眼,或许是情场老手的眼神太过暧昧,文竹向来庄重的脸上竟难得地出现了一抹红晕,看得阿朱、阿碧暗暗称奇。
雨晨对队长道:“你回去告诉他,我暂时不想回去,等我想回去了,安乐王自然会送我回去。”
“启禀王后,王吩咐小人务必接王后回宫,如有拖延,小人与这些禁卫军的兄弟一律死罪论处,请王后不要为难小人,即刻动身。”
雨晨愠怒地甩了甩衣袖。算他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阿朱凑到雨晨耳边道:“王后,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别为难这些下人,而且同王撕破脸皮也不好。”
文竹忙拉着阿朱的衣袖,暗怪她多嘴。
雨晨撇了撇嘴,心里却已经同意了阿朱的说法。
这么着,众丫鬟仆妇收拾了东西,拥着雨晨上了马车。
尹辰意欲相送,这禁卫军队长却拦住道:“王说了,由小人护送王后,不必劳动安乐王送行。”
尹辰不悦道:“怎么,我从王子变成王爷之后,连你这个下人也敢拦我了?”
“王爷恕罪,这是王的命令,小人只是依命行事。”
禁卫军护着雨晨等人的马车扬长而去,尹辰在原地露出了恼怒的神情。
一进凤朝宫的大门,就见炎凌王正对门口大马金刀地坐着,脸色铁青,压抑着怒气。两边跪满了凤朝宫的婢女、内侍和侍卫,个个低垂着头,不敢言语。
“可算回来了!”勿离冷冷开言。
雨晨因喝了酒,路上又吹了风,双颊显出不正常的红色,文竹扶着她,让她坐到了椅子上,阿朱忙倒了杯茶递上去。
勿离冷冷道:“我之前派人叫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雨晨借着一点酒意,斜眼看着他道:“我玩得挺高兴的,不想那么早回来。”
压着怒气,勿离道:“玩得高兴?和谁,和那个风流多情、居心叵测的尹辰?身为王后,怎能如此不知自重?”
尹辰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我清楚,我多为你担心你知不知道。
“不自重?我跟人家喝杯酒就不自重啦?噢,我明白,你是王,是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找个朋友解解闷就成了不自重了。好,好,真好!”雨晨借酒壮胆,言语上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阿朱低声道:“王后别说了。”
“好什么?”勿离一把拉起她,怒道,“你看看你,一身酒气,成什么样子?还有王后的风范吗?”
雨晨甩开他,仰着脸道:“那又怎样?有风范有样子的女人不是很多吗?我这儿没有,你大可以去别处找啊!”说完,正巧一个趔趄。
勿离眼疾手快,一把抱住,道:“看看你,站都站不稳,还想跟我耍酒疯不成?”
“我就耍酒疯了,怎么样?”雨晨嚷嚷着,“我不想看见你,你出去!”说着便用力推他。
“好啦!”勿离不耐烦地一个甩手,一把推在了她的肩上。
哪知雨晨酒后乏力,一推就倒,“砰”一声正巧撞在桌脚上,重重摔倒在地,那鲜血顺着额角就下来了。
“晨儿!”勿离大惊,忙将她抱住。
文竹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还懊悔,大叫:“阿朱快去请太医!阿碧赶紧打盆水来!哎呀,蠢货,你们还跪着干什么,都起来做事去!”
众下人忙纷纷站起,乱成一团。
“晨儿。”勿离将雨晨抱在怀里,心里那个后悔呀。
雨晨眼泪“扑簌簌”滚了下来,哭道:“你混蛋!”
“是,都是我不好!”勿离将她打横抱起,抱到床上,回头骂道,“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已经派人去请了!“文竹接过阿碧递来的毛巾,忙给雨晨擦拭血迹,看着伤势,眼眶不由就红了。
这时候阿碧也顾不得尊卑,直道:“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看给撞的,这不叫人心疼死吗!“
勿离又是后悔又是心疼,看着已迷糊不清的爱人,不由五内俱焚。
阿朱带着太医赶到,太医搭了脉,处理了伤势,给开了药,吩咐夜里要注意,谨防发烧。
处理妥当,众人也就缓过了神,都各自当值去,勿离在床边守着,文竹、阿朱、阿碧也在一旁候着。
哪知到了半夜,当真发起烧来,大家又是一通忙乱,又请太医诊断开了药,好容易才安顿下来,到了后半夜烧也退了,人也睡塌实了。
文竹见众人忙了一夜,便吩咐其余人等各自休息,又和阿朱、阿碧一起劝勿离回英德殿歇息。勿离原想守着,但想了想之前的计划,狠了狠心,也就回去了。剩下文竹和阿朱、阿碧三人,守候在床边。
第二天,宫里传出王因宠爱三位新贵人,同王后失和,大打出手,王后因此受伤的消息。这一来,所有人都知道炎凌王最近宠爱冰国来的三位贵人了。
早上勿离收拾好了想去凤朝宫探望,一出英德殿就见一人跪在地上,不是秋笙又是哪一个。
“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勿离皱着眉头道。
秋笙满脸歉疚地道:“都是秋笙的错,害得王跟王后大吵一架,还让王后因此受伤。秋笙特来领罪。“
勿离哼了一声,道:“这不怪你。你起来吧!”
秋笙依言站起,道:“王是要去凤朝宫吗?秋笙也想去探望王后。”
勿离摆手道:“你还是过两天再去吧,现在去她生气你也受委屈。你先回佳人苑,我去凤朝宫便可。”
秋笙遵命,回转佳人苑。
佳人苑中,鸣佳、兰齐尔一早看不见秋笙,正纳闷着,便看见她笑眯眯地进来了。
“你上哪去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秋笙一边坐下一边道:“我呀,赔罪去了。”
“赔罪?”鸣佳、兰齐尔一头雾水。
“昨夜,王与王后大吵一架,王后因此被王打伤。我就是为这个赔罪去了。”
“你没糊涂吧,我们正是要同那王后争宠,你去赔什么罪呀?”
“你们想想,王后顶撞王,弄得王心情很不好,这时候贵人却很识大体,主动上门请罪,你说王会怎么想?”
“哦!”鸣佳、兰齐尔恍然大悟,“你哪是赔罪去了,你是笼络人心去啦!”
秋笙得意道:“王后她不是得宠吗,我看哪,她离失宠的日子也不远了。”
鸣佳、兰齐尔也都笑了,仿佛后宫的胜利已经掌握在她们的手中。
凤朝宫内,文竹等人已服侍雨晨洗漱完毕,正巧勿离就来了。
“见过王!”“免了。”
勿离坐到床沿,道:“好些了吗?”
雨晨瞥他一眼,道:“只要你不来,我想我会好得更快的。”
勿离对文竹等人道:“你们先出去,在外面守着。”
“是。”众人退出内室,掩上了门。
“你想干吗?”
勿离道:“傻瓜,你真以为我喜新厌旧么?”
“不然还有别的解释吗?”
勿离摇了摇头,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真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要早告诉你了,你能表现出这样的效果吗?不过,”勿离握住她的双手道,“我没想到竟会把你给伤了。”
雨晨“哼”了一声,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又道:“可这样对她们太不公平了吧。”
勿离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以为她们三个很善良吗?我看那个秋笙,留在宫里早晚要出事,还不如早些送出去。”
雨晨道:“你有你的道理,可同样身为女人,我还是希望你别把她们给坑害了。”
“我有分寸,你就少操心了。”勿离轻抚她额头上的绷带,心疼地道,“还疼吗?”
雨晨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敢说!幸好太医说不会留疤,否则我可要恨你一辈子了。”
“怕什么?就是留疤了我也养你一辈子。”
“真酸!也不害臊,一个大男人家,尽说肉麻话。”
勿离无辜地道:“不是你说的,要‘浪漫’来着。”
雨晨强嘴道:“哪有,我可不会说这样的话。”
“小滑头,敢跟我耍赖!”勿离猛地往她腰间探去。
雨晨尖声惊叫,她最怕痒了,顿时二人在床上滚作一团。
雨晨在文竹、阿朱、阿碧等人陪同下在御花园里透透气,老在床上呆着,就算伤好了,也要闷出病来了。
也许真的是冤家路窄,竟然迎面遇到了秋笙、鸣佳、兰齐尔三人和她们的一堆随从,排场都快赶上王后的仪制了。雨晨皱了皱眉,觉得勿离未免也太“宠”着她们了。
文竹双目利视,道:“三位贵人,见到王后怎不行礼?”
秋笙等三人见对方人多势众,只好行了礼,眉宇间却尽是倨傲之色。
这个王后不比我们三人美丽。这样的想法在三人心头浮现。
的确,四人中论相貌,秋笙最上,其余三恩旗鼓相当。
秋笙看了看雨晨额际尚未完全康复的伤痕,道:“王后有伤在身,怎的出来受风?这些奴才们也太不会伺候人了,该好好管教才是。”
雨晨道:“有伤嘛,多呼吸新鲜空气是很有好处的。云贵人如此热忱,自己身边的丫头管教不够,还要管教凤朝宫的奴才,真是忙活啊!”
秋笙自觉失言,道:“妹妹我逾矩了,王后不要见怪才好。”
“哪里。听说你们三人不日就要回乡省亲了?”
秋笙笑道:“是。都是王的恩眷。”眉宇间是掩不住的得意之色。
雨晨点头道:“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们,代我向你们的家人问好罢。”
“是。谢王后。”
雨晨摆了摆手,带了身后众人自行走了。
“呼——”,舒了一口气,雨晨轻松不少,带着面具说话还真是难受。女人多了后宫难免变样,一定要管住勿离,绝不能让他有另外的女人。
“走吧,怜卿刚回来,我们去看看她。”她笑着说道,率先走去。
怜卿跟莫求悔确立了关系,整个人都神采焕发起来,前些天她跟莫求悔出去游山玩水,这两天刚回来。
静罗看着怜卿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忍不住说道:“我说你好歹收敛一点好不好,别每次都把我扔在一边,自己偷着乐!”
怜卿笑道:“我早说过让你放弃我大哥,另外找个良人,你就是放不开。”
“这么多年,哪能说放开就放开的。”
“那也不能真的就在一棵树上吊死啊。”一道清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嫂子,你怎么来了,快坐!”怜卿高兴地招呼雨晨坐下,道,“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跟王兄吵架了,这事都是王兄做得不对。怎么样,伤口好些了吗,我刚回来,也不及看望你。”
雨晨笑着点头回答。
静罗看着她,感慨道:“你呀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勿离他存了愧疚之心,对你反而更加死心塌地。”
“他不是还有三位新宠吗,你怎么不说?”雨晨笑着。
摇头,静罗自信地道:“他对她们绝没有动真心。虽然我不明白她们三人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能断定,勿离心里只你一人。”
“是啊,嫂子你别灰心,王兄他绝不会三心二意。”
雨晨只看着静罗,真诚地道:“既然你看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就是放不开自己的心呢?”
静罗苦笑道:“真的那么容易放开,也就谈不上爱与情了。”
雨晨叹口气,道:“也是啊。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嫂子,这话说得真好,莫非你和王兄就是这般生死相许?”
雨晨摇头道:“不是每一份感情都会经历生死考验,平淡中的相处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和你王兄也吵过几回,幸得他宽怀,包容我的任性,才不致闹得不可收拾。爱人之间要多一些理解才能和谐,这一点,怜卿你日后跟莫大哥之间自然会有体会。”
怜卿点了点头。
雨晨转过头去,却看见静罗正深深思考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也捕捉到了她脸上来不及收起的一丝哀怨,作为情敌,也只有在心里惋惜。
“王,明天我们就要启程了,你真舍得我们三个啊!”秋笙挨着勿离,撒着娇说道。毕竟她还没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后宫还有一个强劲有力的敌人,这时候离开也太不合时宜了。
勿离宠溺地笑着,仔细看笑意却未达眼底,道:“现在王后正闹着呢,你们先避开一阵,到了回来的时候,自然就有分晓了。不要不听话!”
“知道了啦!”秋笙、鸣佳、兰齐尔齐声回答,又是娇羞又是埋怨。
“好了,明天启程,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是。”三人离开后,勿离敛了笑容。连杰从门外进来,摇着头说道:“想不到咱们炎凌王还是情场高手啊!”
勿离双手垫靠到椅背上,合上眼假寐,口中仍说道:“这次的事情要办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隐患。”
“知道了,这还用你吩咐吗?”连杰了解他的意思,故作不耐烦的语气中透露了坚决。
晨儿心软,想放她们一马,但并非所有女人都是无害的。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可怕,尤其当它们仇恨的时候。女人的复仇是男人致命的敌人,最好将它扼杀在萌芽或者更早的时候。这三个女人绝非善类,尤其是秋笙。关于这种有企图心的女人,他在四年前就领教过了。
炎凌王最宠爱的三位妃子启程,踏上省亲道路的时候,滨江国和冰国的战事正好进入了僵持阶段。在平静的表面下,暗涌在四处流窜。涂涂城的控制权暂时落在了滨江国手里。滨江的统帅名叫岩光,是个帅才,可惜有一个毛病,好色。冰国的亚华稍做抵抗便让出了涂涂城,实则另有深意,他要用涂涂城的繁华和美女腐蚀滨江的军队。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岩光与亚华之间的差距,两国战争的结局是可以预见的。
但有时候,决定战争结果的,有时候并不是军事力量,而是政治上的权衡与斗争。
照着镜子,阿朱、阿碧满意地看着雨晨光洁的额头,太医果然厉害,连个小小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晨儿,好事啊,快来看!”勿离兴冲冲走进凤朝宫,满面春风。
雨晨道:“什么事,看把你高兴的。”
“众位大臣联名上书,都赞美咱们炎凌国的王后恭谦贤良,利国泽民呢。”
雨晨偏着头纳闷道:“他们干吗突然说我好话?”
勿离微笑道:“前些天我将孙子十三篇刊印后给大臣们人手发了一册,得知如此奇书乃出自王后之手,岂有不大加逢迎称颂的!”
雨晨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孙子兵法果然神妙,这么快就令大臣们倾倒了。”
勿离眼里闪着异样光芒,问道:“除了这个,王后心中应该还有许多至理名言、治国之道吧?”
雨晨听出了他的意思,站起来故意卖关子道:“哎呀,哪有什么呀,无非就是些老套的故事,什么三十六计啦,三国演义赤壁之战啦,秦国吞灭六国一统天下啦,之类的。”
勿离听得双眼放光,紧上几步道:“都讲了些什么?你快详细地说给我听!”要知道,这个时代最缺的就是系统的治国之策和军事理论。他听到雨晨说的名词便猜到必是精彩至极,若是他听到《资治通鉴》,恐怕要高兴地跳起来,非逼着雨晨写出来不可了。可惜即使雨晨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哪里又记得住这许多呢?孙子十三篇是特例,当初她为了写小说才专门研究了一番,故而能全部记住,其他诸如《三国演义》等,也只记得大概。
“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能告诉你一些故事或片段,要我全背出来,那可太为难我了。”雨晨忙道。
“无妨,那你就将心中记得的这些故事一个个告诉我。”
雨晨暗想,按岂不成了一千零一夜了?
“那我每天晚上给你讲一则好了。”这样她就有时间慢慢整理记忆,将故事讲得更完整一些了。
勿离正想请她说第一个时,文竹禀报,静罗公主来了,他顿时不解地看着雨晨。
“我请她跟我们一同吃晚饭。”她解释道。
“我看哪,你是别有用心吧!”勿离摇头道。
雨晨一昂头道:“难道不好吗?也该有个了断了。”
勿离低声道:“别过火了。”
雨晨斜他一眼道:“这是女人之间的战争,你呀,就算我们打起来,也只能瞪着眼干着急!”
勿离无语。
晚膳很丰富。特意摒退了众人,夹在两个女人中间的勿离只说了一句“用膳”之后便再没开口了。面对着满朝文武能从容不迫,可面对着两个女人竟大感无力。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存在!
雨晨直视着静罗,道:“怎样,饭菜还合口味吗?”
“很好,都很美味。”静罗边说边放下了筷子。
雨晨若有所指地道:“两个人同时喜欢一道菜,倒是可以一同分享。可惜世间不是每一件东西都可以分享的。”
来了!咳了一声,勿离暗中不满,他是被比成了一道菜还是一件东西?不管哪个,都不是他堂堂炎凌王能忍受的。
不过他的不满并没有引起对峙中的两人的注意。
“我的家乡有一个说法,说男人好比钥匙,女人好比是锁,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雨晨看似漫不经心,话中的含义却再明显不过。
“是吗?我也听过一个说法,男人是茶壶,女人是茶杯,一个茶壶总是要配好几只茶杯。”静罗微笑着,不卑不亢地顶了回去。
“但茶壶的嘴却不能同时对准多只茶杯。”
“不管茶壶先对准哪只茶杯,他还是能将所有杯子都倒满。”
二人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勿离皱紧了眉头。茶壶?茶杯?不象话。
“还记得当初我们说做朋友之前还说了什么吗?”雨晨笑眯眯地问。
“朋友之前,我们首先是敌人。”静罗也甜笑着回答。
“如你所见,我已取得了胜利。”
“这场战斗尚未结束,中间的变数还说不准呢。”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这顿饭还真是奇妙,连火药味都吃出来了。当事人一拍桌子大声道:“吃饱了!来人,撤桌子!”
门外偷听的众人顿时齐声长叹,眼看要打起来了呀!
饭后散步,不易积食。三人一同出了凤朝宫,就近往御花园而去。
静罗望着星空道:“天上繁星点点,真是美丽!”
雨晨马上道:“当天上有明月的时候,星星就只能消失不见了。所以明月与繁星是不能共存的。”
静罗转向勿离道:“王,你说是星空奇妙,还是月色迷人呢?”
勿离调开头,口中道:“天象变幻莫测,夜里出月亮还是出星星,均非人力所能控制。正如人之缘分,可遇不可求。”
雨晨说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的缘分,应当是天底下最深的了。”
静罗摇头道:“贤妻易得,知己难求。只有经过多年的相处,才能做到相知相许,这样的情分才是真正深厚。”
勿离忙说道:“情之一字最难说明。天凉露重,我们还是回去吧。”
雨晨道:“夜路难行,你先送静罗回去,我在凤朝宫等你回来。”
静罗立即说道:“王日夜操劳,应先回英德殿休息,我同王后各自回去便可。”
这时候,雨晨突然觉得恶心反胃,难受欲呕。勿离抢上扶住,道:“怎么了?”
身后几步之遥跟着的文竹等众侍从忙围了上来。文竹说道:“忘了告诉王一个喜讯,上次太医为王后请脉,探得喜脉,王后已怀孕两个月了。现在王后孕吐,是正常现象。”
“怀孕?!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说?”
文竹忙答道:“因当时王后正同王赌气,吩咐不让说。后来王后也想亲自告诉王,未曾想拖到现在。”
勿离又是欢喜又是担忧,直道:“晨儿,我该把你怎么办才好!”见雨晨孕吐得特别厉害,一把将她抱起,往凤朝宫匆匆而去,一众侍从们忙跟随身后。
霎时间,花园内走得干干净净,只剩静罗。
雨晨怀孕了!
难道我真的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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