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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15. 刀
果然如她所料，在她正式执行队务的这几天山崎或者岛田一般都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名曰‘帮她更快适应工作’。实际上她的工作不过是小事，真正的情报探取却迟迟不肯交入她手。
其实秋月原本对之后的生活小有期待的，不料每天重复着做着无趣的事情——在有可能出现长州派的茶馆酒肆里蹲点。最主要的是，这几天除了早晚饭的时间基本上见不到斋藤，这才是最不满的。
她感觉自己变得贪得无厌。明明之前每天只要能看他一眼便足够，这几天却开始想要索取更多……
低声叹了口气，她忍不住抬头去瞄那个人。不料他也正好抬起眼，两人正好对上目光，同时愣住。
斋藤首先回过神来，只见秋月坐在对面一手捧着碗牙齿咬着筷子尖看着自己发呆，轻咳了一声，脸颊闪过两片可疑的红晕。
“斋藤，李秋月，饭后过来一下。”土方打断了两人的尴尬，秋月心里道谢，土方桑你太会抓时机了。
“是。”斋藤放下筷子，说了句多谢款待便起身。
浪费粮食不是好行为，秋月吧剩下的饭扒到嘴里，赶紧跟上。
“这几天感觉如何？李。”土方和两人面对席地而坐。
秋月心里不禁冷笑，他想问的并不是自己在不在状态吧？相比山崎和岛田天天都有向他汇报情况，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可能漏过他的耳朵。
“秋月不才，却愿尽力而为。”
“很好。”土方点点头，对两人正色道，“前几天的池田屋事件新选组的人员负伤过多。近藤老大特写了一封请求函，向京都守护职申请援军。”
他拿出了那封叠好的信件推到两人面前：“这次就由你们二人负责，这封信件必须准确无误交到京都守护职手中。根据情况可能会需要你们指引一下增援来的新兵。”
“是。”斋藤结果信函，谨慎地收好。
“土方副长我有问题。”秋月举起手。
“说。”
“为什么选中我？”她看了一眼斋藤，“斋藤桑是新选组的骨干队员，自然有资格统领新队士。可是我不过是一刚来不久的监察，如何压得住那些人？”
“什么啊，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土方的表情一松，“作为领队人你的确资质尚浅，可算来你在新选组内屯留的时间也不算短，洞察力和功夫也看得过去，此次派你和斋藤去我不认为有何不妥。”
“土方桑你别这么说，我会感动死的……”
“不，我说真的。”土方的嘴角不可思议的翘起了一点点，“在这人手不足的时候，你真是帮了大忙。”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同时秋月松了口气，看来土方这一关她已经过了一半了。肯把这种事情交给她，那说明他已经开始放下对自己的戒心，那么以后再新选组里她就无需再尴尬。
“一定不负所望。”她深鞠一躬。
“副长，还有一事。”斋藤浅望秋月空空如也的腰间，“关于她的佩刀一事，该如何安排？”
秋月心中一颤，慢慢抬起脸来。土方和山南对她防备最重之一就是没有让她佩带武器，即使已经成为新选组正式的一员，说好的佩刀却迟迟不见踪影。
“嗯？”土方愣了一下，像是有些懊恼的拍拍额头，“你看我这记性，这几天忙得完全忘了。这事儿交给你了斋藤，看到合适的就给她配上吧。”
“是。”
土方吩咐完便离开了，秋月揉揉发酸的腿——她还是不适应这种跪坐的方式。一只手突然伸到她面前。
秋月抬头，只见斋藤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中是一条白色的缎带。
“参见松平公要注意下仪表，把头发梳起来吧。”
第一次从斋藤手中收东西，她受宠若惊的接过，然后笨拙的把头发绑上。其实她很懒的，所以头发根本不经常扎。她扎起来的头发看起来有些蓬松和凌乱。
斋藤的表情有些无奈，他嘴角轻轻上扬，解开那个四不像的半成品，三下两下一个端端正正的马尾辫便出现在秋月后脑勺。
秋月的脸一下子红了，女孩子扎头居然还没有男孩子绑的好。
“谢谢。”
“走吧。”
•
终于能和斋藤桑一起出任务，秋月左部胸腔里像是有个兔子在乱蹦跶。为了不表现的太奇怪，她拼命忍住，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在斋藤身后。
李秋月啊李秋月，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她内心腹诽道。
以前在茶馆的时候见他也不曾如此心慌，如今这是怎的了？
“秋月，过来。”只见斋藤在前方的一家刀坊门口站定，这才察觉她已经被他落下很远，急忙跑过去。
木栏另一侧摆放着出售中的两把刀。刀身锋利铮亮，明晃晃地光让秋月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斋藤木讷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柔和，秋月看看那两个尚未镶刀柄的刀刃。
“进去看看吧。”
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士刀，长刀、匕首，整刀和零件。秋月只感到天花乱坠，有些无助的看向斋藤。
挑选这个她真心不在行。
斋藤拿起身边的一把，将刀刃抽出检查了一番。
“刀的首选便是备前刀，备前有很多优秀的刀匠，而其中又有长船一说。”
他把手中的刀递过来，“你不适合使用过长的刀。而，太刀对于初学者来说用于实战也有些不妥。你的话，用普通的刀（かたな）便可。这把刀不重，你试试手感如何。”
“客观好眼力。”铺子的老板走过来，“这刀乃在备前刀中也算的上良品。”
秋月接过那刀仔细端量了一下，刀柄缠绕着栗色的柄卷，金属色的刀萼，暗红的刀鞘。
与朴素的外观相反，那刀刃倒很是锋利，看起来的确像是‘精良刀匠’铸造的刀。
但当瞄到了架子上的价位的时候，秋月还是选择默默把这刀放回了原位。
“怎么？”斋藤有些诧异，他选的刀应该是优良品，“莫非你不喜欢？”
“不，这是把好刀，只是……”只是太贵了。
转头时瞥到了角落里有一个细长的木桶，里面橦着几把刀，和其他被仔细摆在架子上不同，那些更像是被随意放在里面的。她走过去指了一下：“店家，这些刀为何置于此处？”
“哦，那些是次品和收购的二手货。”店主飞快的瞥了一眼，“人死了刀也带不走。客观要是有中意的我便宜些卖给您。”
一把全体漆黑的刀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拿起来，抽出刀刃。此刀刀锋走向与普通的刀无异，只是刃的厚度只有普通的三分之二，发暗的刀刃上碎着暗光花纹。她弹了弹，发现它颇有韧性，倒是和从小到大见过的剑有几分相似。靠近刀锷的地方用小篆体刻着‘岚空’二字。
看样子这刀颇有来历，不是本土的产物，像是从□□那边引渡过来的。这店家也真是粗心，只是看它太薄就将其随手放在一边了。
观察许久，秋月铮的一声把它收回鞘中。
“老板，就这把了。”笃定的语气不难看出，她十分满意。
走出刀坊，斋藤拿过秋月手中的刀检查起来，皱了下眉，抬头道：“此刀虽尖锐，刀刃却过于单薄，怕不经用。”
他满脸都是‘刀刃乃护身之物，切不可贪图小便宜。’
“非也。”秋月笑着摇头，“斋藤桑你看，这刀表面虽有磨碎，却依然光亮，前主对其定时十分爱护。此般经历过风霜的刀，刀刃却没有任何磕碰破损，可见其坚。而且此刀虽薄却韧。不足的是在砍、或者斩击的效果不会有一般的刀利索，而我并没有完全掌握正规武士刀的技巧，所以这把刀配我，再合适不过。”
听完她的解释，斋藤微微一笑，颇有欣慰之意：“很到位的见地，如此甚好。”
“我们该出发了斋藤桑，要是天黑前请不到援兵，土方副长又要大发雷霆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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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Section 15. 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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